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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玄幻灵异)——洛者书

时间:2020-06-05 10:16:44  作者:洛者书
  离渊摇摇头,心道一声不自量力,这地方可是凛安找的,岂容你们想闯就闯?却听外面先静了一阵,随后,为首那个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属下等韬光养晦,沉潜万年,只为有朝一日,能陪君上东山再起!既然今日见不到君上,为防东窗事发,连累君上,属下等,便只能先随君上而去了!”
  这几句悲极哀极,可离渊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滋味,仿佛这些话就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他抱着手臂走到洞口,同样气沉丹田,高声喝问道:
  “喂,你咒谁死呢?”
  “君上!”那金甲猛然仰头,跟同伴对望一眼,大喜过望:“真的是君上!”
  “谁是你们君上?”离渊眼睛一瞪,“把话说清楚了!”
  “您啊,您是我们君上。君上,您不记得我们了?”两个金甲面面相觑,“您就是御天君,汤稷上神啊!”
  离渊一怔。
  御天君,好熟悉的称谓。就好像……刻在脑海中一样。
  “君上,属下等助您重回世间,实为不易,您可千万不要再受了玉清君的蒙骗!”下面那金甲声泪俱下,“他骗您替他铸这封神刀,就是为刀成之日,用它再取一次您的性命!”
  离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水帘洞。
  他只记得,他在走之前,竟然还心心念念着那炉铸刀的火。想着要怎么处理,才能让它能尽量撑到凛安回来,不要灭了。
  可凛安是要去杀龙王,杀九赭的父王啊。
  封神刀已经快成了,只需再过两日,可惜,他注定看不到它出炉的那一刻了。
  离渊一出洞,那两个金甲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将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离渊全都知道了。听到最后,离渊甚至都快信了他是汤稷,以至于很想当面问上凛安一句,既然恨透了他,为何还骗他骗得这么辛苦,这很好玩吗?
  离渊不是三岁小娃娃,知道不能信来路不明的人,语焉不详的话。可面前这两个金甲,的确是三千金甲中资历比较老的。说跟着汤稷打过天下,也不是全无可能。再者,他们连他的生辰和一些儿时旧事都知道,若专为骗他而来,这功课未免做得也太足了,图什么呢?
  动摇离渊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凛安离开前,连去做什么都没跟他说。凛安明知九赭是他什么人,却连仙帝强抢芳洲,龙王攻上九重天这么大的事,都不肯跟他透露分毫。
  玉清君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由此,可见一斑了。
  离渊走得火急火燎,想去白玉京帮龙王的忙,可走到一半,却又折往瀛洲,想着该先回龙宫去给九赭报个信。
  左右龙王将龙族能打的都带去了,他即便去了,在对手是凛安的情况下,也帮不上多大忙。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九赭叫回来稳住了,别自乱了阵脚。
  离渊只希望龙王能拖得久一些,拖到九赭回来。然而,他怀揣希望刚走到东海,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天下久旱无雨,连东海都缩了一半。摇雨铃依旧不知所踪,这时节,能让老天下雨的,唯有龙珠了。
  龙珠一向被龙王护在逆鳞之下。如今龙珠既出,想来龙王……
  凶多吉少。
  离渊在东海边飞快地走,心中走马灯般,过着以往跟龙王有关的画面。他记得,龙王嘴上虽总爱数落九赭,爱开开龙二公主的玩笑,可那片拳拳爱子之心,实则全藏在这一张刀子嘴下,不肯让他的儿女们轻易看到。好像承认了自己的慈父心肠,就是丢人一样。
  就像如今,他虽然不肯借兵,骂得九赭负气而走。可在芳洲受辱时,仍旧不惜拼上全族,也要替九赭讨回公道。
  饶是离渊早知,凭凛安的性子,绝不会对此放任不理,特别是在牵扯上六界安危的情况下。饶是离渊早知,即便举龙族一族之力,也不会是凛安的对手。
  可他还是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
  龙王是没得救了,只希望九赭那边,还能来得及。
 
 
第285章 小家伙
  离渊刚到龙宫, 就给远在西漠的九赭传了信。西漠太远,传音螺传不了那么远,离渊便派驻守龙宫的一条小龙去西北走一趟,让九赭速速回瀛洲,联合两地兵力,攻上天宫,夺回龙珠。
  离渊不能亲自去,得守着龙宫。否则,龙王出事的消息一传回来, 龙族剩下的老弱病残没有了主心骨, 非乱成一团不可。
  离渊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阎王爷抢九赭的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得到消息实在太晚了, 特别是跟早有预料的布局者比起来, 更是如此。
  派去传信的小龙还没到,西漠的龙族帅帐内, 却先迎来了一位仙婢。那仙婢看着眼生, 却自称是芳洲派来,对着九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太子爷您刚走没多久,太子妃便被仙帝老儿强娶了去。非但如此,龙族大王来天宫讨公道, 还被仙帝老儿所伤,如今凶多吉少。她虽是仙族,却实在看不过这等恶行, 特领了芳洲的令前来报信,请九赭速速带兵随她上天救命。
  九赭本是半信半疑,谁知那仙婢还拿出了信物。他一看,正是成婚前他送给芳洲的那块墨玉,上面还沾着血,顿时信了八分,忙拔了营,带着手下众龙火急火燎地往九重天赶。这一赶,却正好与离渊派来的那个小龙错了过去,谁也没遇上谁。
  这下,即便离渊有天大的能耐,也是回天乏术了。
  九赭率众赶到白玉京时,大战已经结束,痕迹却还没来得及被完全抹除。
  说是没来得及,但或许,也是仙帝刻意为之。
  从南天门到玄霄殿,九赭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到处都静悄悄的,仿佛漫天仙佛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冲天的血腥气,提醒他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此刻越静,就越危险,因为他不知道,会有多少天兵蛰伏在暗处。
  还没到玄霄殿,远远的,九赭就看到父王的龙头被割了下来,正高高悬挂在玄霄殿顶上。一双怒目还圆睁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口骂他。
  然而,九赭知道,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一时间,悲戚龙鸣此起彼伏,几乎要冲破九重霄汉。与此同时,玄霄殿两侧突然响起喊杀声一片,三千金甲在湛陵带领下鱼贯而出,迅速列队,将九赭和众龙团团围住。
  双方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可龙族从西漠远道而来,个个疲惫不堪,九赭又心念芳洲,有所顾虑,打起来束手束脚,如何能敌得过以逸待劳的三千金甲?
  终是大势去矣。
  最后被擒的时候,九赭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四肢百骸无一不伤,脸被血糊得看不清容貌。身后部众全部战死,死后,大多面朝东海方向,期盼灵魂能回到肉身回不去的故乡。
  九赭本也欲自刎,可容嫣早吩咐了不许龙族太子死。是以湛陵不敢怠慢,直接从九赭手中夺了画戟,将他生擒住五花大绑,送去了紫烟宫。
  容嫣苦撑到现在,就等这一日。为见九赭,她还特意画了新妆,制了新裙。等湛陵把九赭带进来,容嫣见他伤成这样,顿时大怒,将湛陵狠狠斥骂一顿,轰了出去。
  药仙在紫烟宫久候多时,早已准备妥当,只等九赭一进来,便开始替他疗伤。过程中,容嫣拿绢帕浸了水,细细替九赭擦拭被血浸透的脸庞,想帮他恢复以往的俊秀模样。可男子脸上全是创口,血刚擦掉又冒出来,根本止不住。
  “将死之躯,”九赭勉强睁眼看她,眸中满是憎厌,“不劳您……白费心思。”
  “不,你不会死。”容嫣却固执至极,红了眼眶也不肯认输,“你还要做我的夫君。”
  九赭似乎想冷笑,可动作扯动了伤口,顿时一阵抽搐。药仙实在看不下去,觉得容嫣在这只会碍事,不由委婉劝道:“殿下,您还是先出去吧。”
  “该出去的是你!”也不知那根筋被触动了,容嫣索性扔掉绢帕,指着药仙鼻子骂道:“滚出去,本宫要单独跟他说话!”
  药仙却针锋相对:“小仙需提醒殿下一句,太子殿下伤势甚重,若再拖一刻,即便佛祖亲自来了,也无济于事。”
  “本宫自有分寸。”容嫣冷冷道,“他不是不想活了吗?本宫成全他便是。逐月,拿酒来!”
  小仙婢以为她是要借酒消愁,忙去取。可等她心惊胆战地取来,容嫣却不喝,而是将酒坛倒提起来,对着九赭当头浇了下去。
  满是血口的脸,淋上酒有多疼,可想而知。
  其实疼还是其次,身为一族太子,却沦落到此等境地,心中该是何等屈辱。
  可容嫣竟还不肯罢休。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活着,我便保芳洲不死。若你死了,我便要她给你陪葬。”
  九赭沉默,容嫣就陪他等。等他捱过这一阵痛,终于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容嫣想听的。
  她想听九赭求饶,认输,哪怕是为了芳洲,再屈辱也要活下去。这样,他抗拒婚约,就只是被情爱冲昏头脑,而并非有意要同仙族为敌。到那时,她就有理由把一切都怪到芳洲身上,就有理由,劝自己放过九赭。
  然而,九赭却说:“她现在那个样子,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俨然是铁石心肠,要芳洲随他同去。
  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容嫣却仍不甘心,“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儿。再有不到一月,那孩子就要降世了。如果你不在乎一尸两命,那让她随你去了,倒也无妨。”
  九赭暗淡的眸光亮了亮,随即迅速熄灭下去。他似乎扯了扯嘴角,容嫣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口不择言,说了蠢话。
  他连芳洲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孩子?
  “我活着一日,心里想的,便……全是她。”九赭缓缓抬手,按在自己心口上,眼睛吃力张开,看着容嫣:“唯有我死,才不会……再念着她。你我之间,才能……彻底了结。”
  “我才不要跟你了结!”容嫣拼命摇头,扑过去摇晃起他的肩膀,语气接近歇斯底里:“你越这样,我偏不让她死。我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你在泉下也不得安生!九哥哥,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男子给她摇着晃着,任其如何折腾也没动静。等门外的药仙听到动静,冲进来将九赭从容嫣手中夺下时,他已然没了气息
  龙族最后一位太子的一生,行至此处,便终结了。
  仿佛心有灵犀,早在龙王被杀的那一刻,芳洲便因心悸惊惧而阵痛不已。她被关在玄霄殿里,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却先她一步,预感到自己的族群将要覆灭。
  他闹着想要出世,却不足月,只能没日没夜折磨母亲那具柔弱的身躯。战事持续了多久,芳洲就在产床上挣扎了多久。九赭咽下最后一口气,孩子发出第一声啼哭,哭得小脸通红,似乎已经知道,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可芳洲还不知道。仙帝不告诉她,也不许容嫣将九赭的死讯告诉任何人。
  解决龙族之祸后,神尊便匆匆回了铸刀之地,不知现下情况如何。离渊一天没有除掉,这局棋,以琴就还没有赢到最后。
  与此同时,他对芳洲,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不想看她因九赭之死而过度伤心。
  先前离得远,没看仔细。如今养在身边,日日相对,以琴越看芳洲,越觉得像司彤死而复生。
  可天下真有起死回生之术吗?
  不得而知。
  不过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以九赭为饵,给离渊来个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彻底了结掉这个祸端。
  自龙王死后,凤官儿心里就一直不安宁。凛安不让她掺和进来,她也不敢出太始殿,怕见到那血流成河的惨状。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凛安却感应到封神刀冢出了问题,急匆匆往回赶。凤官儿也不敢多问,只觉一切乱到了极点,所有事,情都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再后来,她听说九赭上了白玉京,在玄霄殿前跟三千金甲打了一架,兵败被俘,却不知现今他究竟怎么样了。
  什么都打听不到,凤官儿只好躲在房里,拿竹子刻箫玩,照理说,流年箫就快刻成了,那是她近期最得意的作品,凤官儿却总也提不起劲来,右眼皮突突地跳,仿佛有什么更坏的事,就要发生一样。
  仿佛要应和这预感似的,一个人影在窗外飞快闪过,掀帘而入。凤官儿吓了一跳,忙将竹箫横在眼前,来人环顾四下,见只有她自己,便一扬手,解下脸上蒙的黑巾。
  却是离渊。
  “是你!”凤官儿险些喊出声,又忙压低了声音,“你还敢上天宫来?”
  “凛安不在?”离渊站在原地不动,急促道:“兵败的事,我都知道了。九赭现在怎么样?”
  凤官儿虽对他还有所怀疑,但见离渊真心想着九赭,实在不像会借雨君之死刁难龙族的模样,便蹙眉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一开始被关在紫烟宫,现在又移去了天牢。对了,芳洲跟九赭的儿子,已经出世了。不过帝君……似乎不打算让他归入龙族族谱之中。”
  “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件事。”离渊走近几步,凤官儿没有退,听他接着道:“过几日,我会带着魔族和龙族剩余兵力来天宫要人。到那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凤官儿分明记得,离渊在她面前,还从未这么低三下四过。她于心不忍,竟不顾立场,大声问道:
  “龙族能战的兵力,还能剩多少?你这样做,不是带着他们来找死吗?”
  离渊与她对视,语气未变:“我要保全九赭的血脉。”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先放弃。最后,凤官儿终于妥协:“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离渊说了四个字,凤官儿猝然睁大双眼:
  “李代桃僵。”
  离渊将攻期定在三日后,进攻的号角吹响时,凛安还没有回来。混乱中,一个包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递进太始殿,里面裹着一个刚出世几日的小小男婴。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离渊吸引了去,凤官儿抱着这个小包裹,从后墙翻进玄霄殿,换掉了芳洲身边熟睡的那个小男孩。芳洲被惊醒,凤官儿叫她不要出声,将事情原委飞快地说了一遍。芳洲含泪点点头,最后摸了摸孩子细嫩的小脸,便放了手,连声催促凤官儿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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