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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玄幻灵异)——洛者书

时间:2020-06-05 10:16:44  作者:洛者书
  对面青衣少年眸中倒映出冰龙近在咫尺的狰狞侧影,可他不闪不避,整个人翩然而起,手上潋滟的惊鸿剑刃引了气吞云汉的江泽水,带着磅礴气势与那冰龙轰然对撞,一时间竟难分伯仲,有水流被冰龙同化,寸寸凝结成冰,亦有寒冰在暴怒江水的冲击下,化为无形。
  好一式弄江潮,水至柔,却亦能有千钧之力。
  洛氏一族傍水而居,族中多水灵根,而洛明澈更是水灵根中最为纯粹的一类,修行起来一日千里,一手变幻无穷的潇湘剑法江海逝用的已是炉火纯青。
  望舒本就没指望冰龙能发挥什么作用,见状也不惊讶,索性弃了冰龙,手中长剑化出千般虚影,万剑齐发间形似密不透风的囚笼,看得台下看客眼花缭乱,就要将洛明澈围在中央。
  正是生何欢中的画地为牢,对手稍有不慎,便能在转瞬间被刺成千疮百孔的筛子。
  洛明澈见状一扬手,抛出一把黑白玲珑子,先将欺身上来的剑影一一化去,接着循着规律移形腾挪几步,一剑点在其中一道剑影上,两剑相碰发出刺耳的交接声,洛明澈却借纠缠之际飞身上前,一步脱出了杀气腾腾的画牢之笼。
  只要于万千虚影中找到了那把真正的剑,这阵就算是破了。
  阵破的同时,洛明澈方才撒下的黑白子于虚空中按五行排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阵,中有奇门遁甲,亦成千军万马,凡入阵者若寻不到生门或阵眼,必困于其中永不得出。
  阵眼所在,即为惊鸿剑指之所。
  自比试开始至如今,望舒见过无数对手狡猾无比的鬼蜮伎俩,目的皆是隐藏真正剑锋所在,以期迷惑对手,出奇制胜。而望舒之所以养成了先发制人的习惯,就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应付什么迷心惑魂之术。
  他想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剑修交锋。
  如今看来,这位终局的对手在完全有可能以别的法器作阵眼的情况下却选择直接以惊鸿为引,摆明了是也作此想法。
  那便来吧。
  找到阵眼是轻而易举之事,接下来便是真正的短兵相接,二人你来我往,转瞬间过了不下百招,却也都默契地停留在了剑域之内。毕竟那时望舒没有从苏羲和手上接过浮生琴,流年箫也尚未传到洛明澈手上,二人不是音修,便自然而然地就将一场后世音修抓心挠肺也想一睹风采的琴箫之战给避免掉了。
  可谓是本届折桂会的一个遗憾。
  遗憾暂且不提,且说剑道,虽然望舒君日后行走于世更多是倚仗他自己的霜寒剑,但他此刻年纪小些,尚未去过北冥,亦未曾于冰天雪地中引着冰寒之气打磨出那把独一无二的霜寒,故而此时手上佩剑仍是苏羲和赠予他的却尘。
  却尘虽亦是神兵,但比起洛明澈手上那极飘逸的惊鸿,却还是略微差了一筹,加上望舒彼时年纪稍小些,最后还是被对方几近毫无破绽的剑势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到最后同时收招的时候,两人虽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个中细微差距,明眼人不难看出。
  “我输了。”望舒淡淡道,接着转身走下台去,有殷红的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染红了半边雪白衣袖。
  若穿的是墨衣就好了。
  他正没来由烦躁着,却听得身后有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伴着极温和的唤声:
  “兄台请留步。”
  望舒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却见那温雅少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和暖笑意,一袭青衣蓊郁如明前翠竹,他手上握着一块质地极温润的水灵玉牌,其中似有水波流动,而正中刻着“潇湘”二字。
  “潇湘洛氏,洛明澈,”洛明澈弯了弯眼睛,将玉牌塞到望舒手中,“还未请教兄台名姓。”
  折桂会一贯的传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对外公布参赛者姓名和师门,对洛明澈这种本就名声大的倒也无所谓,但像望舒这种算是初出茅庐的就基本无人识得,洛明澈追上来问一句倒也在情理之中。
  “月清尘。”望舒淡淡道,接着思索了一下,还是从灵戒中取出一枝清香幽浮的梅递给洛明澈。
  他那时常年跟着苏羲和四处漂泊,自然也分辨得出什么是好东西,知道像方才洛明澈的那块水灵玉便是顶好的材质,而洛氏以阵法闻名于世,那刻有潇湘字样的玉牌中又带有洛氏特有的破阵之法,便更是一个门派里可以压箱底的宝贝。
  既然如此,望舒自觉也要拿出最珍贵的东西来赠给对方,可惜他囊中羞涩,手里有的也基本都是苏羲和给的,不好随便送人,便一狠心抽了一枝苏曦和机缘巧合之下从北冥弄来,而他用冰灵气养了几年才难得养活的雪梅,淡淡道:“先用它欠着,日后还你。”
  洛明澈接过梅枝,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这是……北冥雪梅?”接着眸色一凛,追问道:“月兄有如此神通,不知师从何处?”
  望舒沉默了一瞬,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毕竟苏羲和活了几千年,如今身份太过尊贵,甚至连来这边看一看比试都要伪装一番,更何况自己没能拿到第一,她定然会觉得失望,便更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她的弟子。
  “我的傻徒儿,你犹豫个什么劲儿?给我做徒弟很丢人吗?”一旁突然传来婉转的女声,望舒一转头,却见他那尊贵无比的师父正在一旁笑眯眯地指着她自己道:“他师父是我,我叫苏羲和,这位小友,幸会幸会。”
 
 
第61章 杏林约
  苏羲和这句轻描淡写的自我介绍犹如投入平静湖水的石子,让周围本就各怀鬼胎听这边动静的各仙家掌门人一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或笑容可掬或故作惊慌,连声道着什么“不知琴圣尊驾临有失远迎”,什么“我辈有眼不识泰山,还乱猜这少年英才是哪家弟子,却不想竟出自琴圣尊门下,真是失敬失敬”,什么“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此子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正巧我碧澧的仙缪又开了,不知是否能有幸得琴圣尊前来一观?”
  单瞧那阵势,倒好像是望舒得了第一似的,生生把洛明澈这位真状元的风头压得半点都不剩了。
  见此情景,对面温雅的青衣少年虽神色怔愣一瞬,却旋即反应过来,见苏羲和还在笑眯眯地望着他,忙极其恭敬地向她行了后辈礼,轻声道了句:“见过琴圣前辈,晚辈鲁莽,给前辈添麻烦了。”
  洛明澈那时再年轻未经事,却也知道到了苏羲和这个地步的修士都不喜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自己的身份,一来怕应和麻烦,二来仇家众多,虽不惧人追杀,却也不愿无端惹事上身。而自己这一句问话却引得这位圣尊暴露了身份,虽然可能是她有意为之,但于情于理,这句客气话总是少不了的。
  听闻此话,苏羲和极其和蔼地冲他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无妨。”
  说完,她便悠悠然地迈开步子,自周边各掌门人殷勤让出的一条路中走了出去,她身旁那白衣少年冲洛明澈淡淡点头,接着亦紧随其后,身后跟着一群仍不死心想要借机与琴圣搭几句话的仙家道人。
  待他们走的远了些,洛明澈心中才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在面对苏羲和时他总感到一种无端的压力,即便她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然而没等这口气舒完,他却忽听得方才那位苏前辈轻飘飘传音道:“你小子不错,很上道,不过既然知道错了,是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接着,不待洛明澈反应,走在前面的苏羲和忽地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冲紧追不舍的众修士朗声道:“诸位留步,本尊应邀而至,必赴明日拈花之宴,届时会列席于此届魁首身侧,诸位若实在有什么话想对本尊说,不如写于纸上,一并交予这位洛家小辈,由他明日转达给本尊,如今劣徒内府受损,急需调息,本尊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极矜持地微笑着四面环顾一周,接着便携着望舒头也不回地腾云远去了。
  把这一地的烂摊子都留给了洛明澈。
  被生生说成半残的月清尘当然知道,什么应邀而至全是胡扯,她分明是闲着没事才不请自来凑这个热闹的,至于位次,鉴于苏羲和惯会倚老卖老,自然她想坐哪就坐哪,想调戏谁就调戏谁。
  离开前,月清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仙家前辈包围的洛明澈,发现他即便面对如此叫人焦头烂额的烂摊子,却仍能有条不紊,周全妥帖,言笑晏晏间,就是能让人人都如沐春风。
  这便是日后能在百鬼乱世中力挽狂澜的蘅芜君。
  只是连他这样的人,都并非没有污点。
  “清屏姐姐,就是他吗?”不远处忽然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童声,伴着嘻嘻哈哈的笑,“长得倒挺好看,看起来脾气也好,姐姐在担心什么?”
  月清尘正想着后世对蘅芜君的评价,忽听得有闻声望去,却发现说话的是个梳双平髻的小女孩,踏翘头履,着碧罗裙,模样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只是双眸异于常人,自成一泓碧色,诡异中透着说不出的邪性。
  腾云速度极快,那女孩的面貌几乎一晃而过,再也看不见了,月清尘连她身边那个唤作清屏的人生得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
  “那是慕家的小鬼头,你看她如何?”苏羲和一边漫不经心地驾着云,一边托着腮望他。
  “我看她天生带煞,是鬼命,”望舒蹙眉道,“她便是那鬼族诅咒的牺牲品?”
  “是啊,自娘胎里带着诅咒出生,天生筋脉俱废,不单修不得半点灵力,而且注定活不长久,”苏羲和摇头晃脑道,“西洲慕氏世代医族,却无一人能医好她,只能永远作为一个累赘活着,偏偏跟她同胞的姐姐是天造地生的通灵凤髓之体,不世出之奇才,自小光芒万丈,还与潇湘那夺了魁首的小子定了亲,两相对比之下,唉,怎一个惨字了得。”
  望舒瞥她一眼,发现苏曦和言语间并没有多少同情意思,却又随即想到她冷眼旁观世情之久非自己所能想象,又生性疲懒怕麻烦,对与己无关之事漠不关心倒也在意料之中。
  但她当年,却丝毫不怕麻烦地救了自己。
  为什么呢?一个奄奄一息的,看不到丝毫未来的婴儿,有什么值得她救呢?
  望舒眸色一暗,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转而生硬道:“你跟那个君……”
  “你没赢,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的,”苏羲和笑眯眯道,“说到这个,他前几日来了这边,我们约好了待会要见一面,先说好了,不许跟着啊,你那点伤自己随便调息调息,没事了的话自己到处逛逛,春天来了,争取早点给我拐个徒媳妇儿回来。”
  望舒刚想反驳,苏羲和却像突然感觉到什么,冲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有些紧张地四周环顾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正前方的云层之下,径直降了下去。
  那是一大片洁白如雪的杏花林。
  待双脚踏到了地面上,苏羲和先给望舒简单处理了一下受伤的地方,接着挥挥手让他去一边玩,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向着杏林深处走去。
  望舒神色复杂地立在原处,他注意到,苏羲和连走路时都尽力避开了飘落一地的细软花瓣,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跟平时判若两人。
  待走到杏林深处,薄雾弥散的林间却依旧空无一人,苏羲和阖眸感受了一下,接着突然摇头晃脑道:“静女其姝,俟我于杏林。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行了美人儿,别藏啦,知道你在这,我想你想得可苦了,快出来吧。”
  不远处忽传来一声轻笑,有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此情此景,难道不该是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苏羲和吃吃一笑:“傻子,你又用错了,是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话音刚落,先前林间掩目的迷障顷刻间散了个干净,露出林中人的真容来。
  那是个极其高挑的墨衣男子,面容英俊到无以复加,眸色赤金,一对尖耳在泼墨般黑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腰系短笛,背负长刀,虽作随意打扮,却掩不住一身尊贵雍容。如果细细感受的话,他身上其实有股很违和的气质,好像灵魂深处有一种来自黑暗深渊的东西,就隐藏在那还算平静的外表下。
  每个从魔境万古如斯爬出来的魔族,都会有这种气质。
  君天御手里正拨弄着一枝含苞欲放的粉蕊杏,大概对苏羲和这副模样已是见怪不怪,见她没个正形也不在意,只是唇角含着笑,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看得出的温情来。
  苏羲和打量了那男子几眼,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极其嚣张地挑捏起了他的下巴,攀着男子左肩坏笑道:“几日不见,君美人儿越发好看了。来,给爷笑一个,笑得好了重重有赏。”
  我对他也没安好心……
  不用担心我吃亏……
  苏羲和先前说过的话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在望舒脑海里回荡不休,他本以为那是敷衍之辞,如今看来,莫非苏羲和对那魔族真的不同寻常
  “别闹。”君天御觉得好笑,便要去拿开她的手,可苏羲和哪里肯依,踮着脚也非要他来一个□□式的笑,二人你推我挡间手上过了数招,眼看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君天御忙从枝头取下一朵盛放的杏花,准确地别到了苏羲和耳边。
  “真好看。”他低声道,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拨开苏羲和鬓边散落的秀发,露出美人光洁的额和晶莹的耳垂。
  苏羲和一愣,果断放下了□□他的魔爪,她轻抚了一下鬓边花,然后低头羞答答道:“这位官人,奴家不明白,您是说花好看呢,还是奴好看”
  “花好看,”君天御眸中闪过一丝宠溺意味,在苏羲和扬起拳头前补充道:“你更好看。”
  苏羲和抬头笑看他一眼,接着踮起脚勾上君天御的脖颈,在他脸颊亲了一下,亲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手去点点他的唇,低声道:“看这小嘴儿甜的,待会本尊可要好好疼疼你。”
  听了这话,君天御眸色一暗,一把捉住苏羲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右手顺势一勾,揽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唇舌几乎擦着她面颊而过,玩味道:“圣尊可知,这话不应该由圣尊来说,不然会显得本君失职,不是么”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轻轻把她抵到旁边如雾如雪的杏树上,低下头爱怜地碰碰她的鼻尖,接着俯身吻了上去。
  躲在不远处杏树后的望舒从未这么后悔没有听苏羲和的话,眼前分明是副可堪入画的情景,可在他眼里,偏偏刺目得无以复加,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锐器割开了深深的口子,连先前身上真正受伤带来的痛楚都感觉不到了。
  十几年的相依为命,望舒一直觉得跟苏羲和在一起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不想有其他人掺和进她和自己之间,可如今,分明已经是自己掺和进了苏羲和和魔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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