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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历：“。”
霍历看着眼前的张濯澜，嘴上说不要不要，怎么骂起来似乎很爽的亚子？
……张濯澜确实爽到了。
难得给他机会去骂人霍大佬，千载难逢，能爽一把是一把。
“碰！”
张濯澜甚至怒拍桌子。
霍历微微挑眉。
张濯澜心道，不虚，不虚，他娘的嫖他一把爽了再说！这可是人家要求的！
“呵呵，霍历你这禽兽，套上衣服真当自己是人了？狗改不了吃屎，欠的钱没还就是没还！”
在门外的楚青怒了。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楚青上前，站在霍历面前蹙眉道：“他欠你多少钱？”
张濯澜报了个数字。
楚青：“……”
楚青深吸一口气道：“他，他以后会还的。”
“哦？你替他还？”张濯澜看热闹不嫌事大。
原来这就是霍历口中那个金主爸爸？看着温软好欺的，张濯澜只觉得神奇。
“可以……可以分期付款吗？”楚青努力交涉。
“额……可以？”
霍历站在楚青身后，有些意外，心底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其实一开始霍历让张濯澜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楚青相信他真的破产了。毕竟霍历是资助了楚青半辈子的人，楚青直到现在都觉得霍历不可能真的破产，也因此对于霍历总是有些保留。
但没想到……
楚青之前是第一次见到霍历和他赖皮要钱求包养的那一面。
但霍历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一直不争不抢，逆来顺受的楚青会这样站在他面前。
霍历上前拉住了楚青的手，温声道：“没事，我自己能还，我们先走吧。”
楚青离开前还看了眼张濯澜，大有几分警惕的意味在。
张濯澜呵呵苦笑，他就是个工具人！心疼地抱住自己！
而霍历拉着楚青上了车后，却见他脸色依旧不好。
“张濯澜那事你不用担心……”霍历一边开车一边道：“公司那边的资金我能周转。”
“嗯，好。”楚青垂眸。
他现在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从繁星出来后就收到了余未晞的微信，问他怎么回事，说是有一个男人联系上了安以泽，要他帮忙找活，联系联系人。
至于是什么“活”，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安以泽交际圈大，认识很多这样的人，帮个忙倒是不难。而且霍历给安以泽填了资料，虽然用了假身份和名字，但是其余条件很好，是个极品，分分钟发家致富。
不过余未晞得知那男人是从楚青这边联系到安以泽后，便还是决定和楚青说一声。
楚青知道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是……要找新金主的意思吗？？
楚青坐在副驾驶，微微垂眸，手指不停揉捏着手掌。
他第一次见到霍历是在很多年前的辉映公司晚会上。
霍历资助了他所在的孤儿院，因此在年会上院长有感谢仪式，还让楚青上台表演钢琴。台下的霍历原本在和什么人说话，但是在楚青上台后目光便被他吸引了。
楚青察觉到霍历在看他。
带着审视、玩味和赞许的目光。
下了台，霍历对他说：“不错，未来可期。”
那时候的霍历一身昂贵的西装，捏着高脚杯，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与矜贵，就像是天生就在高高的云端上，俯瞰众生。
楚青心想，这是和他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呢。
“……霍先生。”楚青忍不住开口道：“您现在需要多少钱？”
“也不需要很多钱，能过生活就行。”霍历是个聪明人，见楚青这副模样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似笑非笑道：“不是说了么，白开水拌馒头的日子就行。”
“哦……”
车子缓缓开回了楚青所在的小公寓，把楚青送进屋后，霍历转身却是又要出门了。
楚青：“你去哪儿？”
霍历：“报告，我还要去谈一笔合作。”
楚青抓着自己的衣角问道：“你……不是去找安以泽，或者是他给你联系的人吧？”
霍历一愣。
顿了顿，霍历故意捉弄道：“如果是呢？”
楚青深吸一口气，纠结了一路，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楚青拦住了霍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道：“你，你不要找别人。”
“我可以养你……”
第6章 霸总打气
楚青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其实并不能接受有另一个人闯入、干涉自己的生活。
但是……但是霍历总是不一样的。而且面对霍历，楚青也拒绝不了。
霍历垂眸，低头就见楚青站在门边，腆着脸红着耳朵，声音如蚊鸣。
霍历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答应了？”
心底又酸又涩的。
霍历用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青太好了。
前世自己的不闻不问让楚青最后自己一个人踏入了棺木，也许直到死他都没有恨他。
如今楚青也依旧是这样，努力地想要对自己好，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点施舍。
霍历心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个大混蛋，大混账。
“我……我可以试试。”楚青重复道：“你不要找别人。”
语气有些执拗。
“好，我不找别人。”霍历轻声道：“我就找你。”
霍历伸手轻轻捏住楚青白衬衫的衣领子，眼底的情绪从柔情逐渐转黯。
霍历感觉有点热，心底还莫名地腾起了名为占有的扭曲谷欠火。
他想狠狠地占有楚青，让楚青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就好了。
楚青是他的。
“霍先生！”楚青抓住了霍历的手腕急道：“我还想和你谈谈。”
霍历手指一顿，沉吟了片刻，压下了情绪道：“你说。”
“我可以包……我可以资助您，但是您不用和我做那些事……”
楚青心道，他们本就不该逾越。
他对霍历没有那方面的喜欢，他相信霍历也没有。否则以往那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这个人以前是石头，现在忽然成精吗？
也许……霍历只是因为没钱，所以就想和他玩一玩。
但是楚青玩不起。
霍历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人，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们两个原本就没有瓜葛，他只是在报恩。等霍历东山再起，他们就又恢复以往的关系了，各走各的独木桥与阳关道。
“那我做什么？白拿钱么。”霍历挑眉。
“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当我的助理，我的司机之类的。”楚青心道，就当做他聘了人吧。
霍历：“……”
明明是一个旖旎粉色的包养，怎么给楚青说着说着就变得那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可以。”霍历微微勾唇。
霍历垂眸，手指轻轻捏住楚青衣服上最高的那个纽扣道：“我可以当你的司机，你的保镖，你的助理。”
“由内到外，从上到下。”霍历俯首，压低声音道：“我全包，什么都干，这也是我的职责。”
“你……”楚青脸刷拉一下就红了。
“那可以让我出门了吗？老板？”
“……别，别这么叫我。”楚青手指蜷缩。
“那要怎么叫？”霍历挑眉：“爸爸？大佬？”
“……”楚青选择让霍历闭嘴，他转身就走了。
霍历哭笑不得。
……
霍历一出去就是一个下午，回来时都傍晚了。
霍历一踏入楚青家门，见到的是在弹琴的少年。
钢琴坐落在落地窗前，落日的余晖就这样洒落在钢琴与人身上。
夕暮的阳光霍历觉得是最美的，残阳红云，看着柔和又带着肃杀，象征着落幕凄惨却又浪漫得很，非常矛盾。
楚青被手套包裹着的十指此刻摆放在琴键上，表情看着有些纠结与不愉快。
霍历上前倚着钢琴问道：“在练习吗？”
“嗯。”楚青垂眸。
霍历心想，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他似乎只在几年前的年会上亲眼见过楚青弹琴。
霍历于是问道：“弹一首给我听可以吗？”
楚青一顿，头垂得更低。
“怎么了？”
“我弹得不好。”
霍历想起了楚青的称号，圈内音乐神童与天才。虽然从性格到包养浑身都是污点，但实力却从来没有被否认。
别人那是天使亲吻过的歌喉，但楚青却本就是个天使。
歌声不必说，创作天赋与音乐造诣虽然不能和那些个专业钢琴家亦或是音乐家相较，但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样的人物居然说他弹得不好，羞于展现。
霍历无奈道：“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楚青撇头。
霍历沉吟片刻，柔声问道：“是没有心情弹吗？”
“我不知道。”
霍历看着楚青的侧脸，转移话题道：“还没问你呢，你和繁星那边谈得如何？有想签约的意向吗？”
楚青依旧看着窗口出神：“我不知道……”
霍历极有耐心地问道：“你不知道什么？”
楚青顿了顿，还是道：“我不知道。”
随后补充：“……对不起。”
霍历蹙眉：“不需要道歉。”
“好。”楚青垂头。
许久，霍历道：“青宝，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哪里吗？”
“公司年会。”
“是，那时候你在弹钢琴，我觉得很耀眼。”霍历站在钢琴边，手搭在琴键上道：“那时候我被你吸引了，我第一次被别人所吸引，也是第一次单独资助某个人。”
楚青有些意外：“我以为你还单独资助了别人。”
“没有，你是唯一一个。”霍历摊手道：“难不成我把每一个人都唤到我房间去么？”
说到这个，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的事。
……
那时候楚青演奏完毕，霍历上前夸了他，然后道：“如果你愿意，晚上十一点来我房间。”
霍历饶有兴致地瞟了眼楚青在衣领子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而那时候的楚青还没经历过什么社会的砥砺，纯得跟一张白纸似的，也一直把霍历当成长辈。
听闻，楚青随即点头如捣蒜。
然后晚上十一点，楚青背着把小提琴去找霍历了。
霍历穿着睡衣惬意地躺在床上看书等候，见到楚青还带了乐器来，顿时有些意外。
……这是什么情趣吗？
小朋友这么会玩？
“霍先生……我，我钢琴抬不进来，所以带了小提琴！希望您不嫌弃，小提琴我也会的。”
霍历：“？”
楚青低着头，红着脸道：“我会好好表现的！霍先生您想听什么？”
霍历：“……”
霍历嘴角抽搐：“你觉得我把你叫来是为了什么？”
“听我演奏啊。”楚青也疑惑。
霍先生之前不是夸他演奏的很好吗？夸了就让他去房间，这不是听演奏是什么。
霍历：“……”
霍历有点心累：“那你开始吧。”
娘的。
霍先生于是听了一晚上的小提琴古典乐，陶冶性情，别说还挺好听。
……
如今想起来，楚青也觉得丢脸。
楚青转移话题道：“我以为霍先生财大势大，身边应该不缺人。”
难道不是夜夜笙歌，包养了一大群比他更好看更有能力的人么？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霍历哪壶不开提哪壶，呵呵道：“我这辈子只叫过一次你，你还给我拉了一晚上的古典乐。”
这要传出去大约会被其他金主大老板笑死。
霍历接着补充：“以及，重申一下那天在酒店我和你是第一次，所以没把握好力度，非常抱歉。”
不忘给自己刷份职业好感。
霍历心道，他看起来那么随便的么。
实话实话，除了楚青这个例外，霍历人生字典里还真就没有感情和爱情这俩字。
楚青无奈道：“那天的事就别提了，我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不过……
楚青是当真没想到他是霍历的唯一，仅仅只是因为第一眼见面，看了他的演出吗？
楚青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有了几分信心。
“那我再弹一次给霍先生听。”
楚青笑了笑，手指开始在琴键上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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