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还真是惜字如金,连梦里都是。
“别咬着枕头,可以咬我。”
隰华哪儿敢。
哪怕是梦里都不敢,怕被打到半身不遂。
很显然,隰华这种反应明显有些激怒了孟哲。
接下来的事情不必言说,毕竟初次承欢,又是毫无准备,多少不太周到。
缠绵悱恻的场景被两个人弄得跟屠.杀现场似得。
或者说是隰华单方面被屠杀,孟哲就是那个屠夫。
而且还是那种不能给人一到痛快的屠夫,能捅几百刀还杀不死的那种。
这种痛楚实在是过分真实了些。
以至于隰华可以说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醒来之后环顾四周,发现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只是隰华记得自己醉酒归来之后,明明没脱衣服,但现在身上却是只剩下了一件干净的里衣,一点儿酒气都不沾染,还带着几分熏香的余味。
隰华觉得可能是侍女替他换的……但分明记得自己回来之后是闩过门的。
不过醉酒之后的记忆总是不太清晰,隰华正准备下床检查门闩的时候,却是倏地愣住了。
稍微一动,能将人撕裂的疼痛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而且疼的特别不是地方。
隰华有些不信邪,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果压根就没站住,直接向前栽倒在了地上。
方才还只是疼的那一处,现在好了,全身上下无一处幸免。
从地上艰难的爬到门口的时候,隰华看见门是闩好的,又爬回了床上。
那想必是没人进来过。
但现在这幅样子又难以解释。
隰华第一反应是不是现在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或是半路被不轨之人……然后自己才跌跌撞撞回来的。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真有人,隰华十步开外就能感觉的出来。
至于被不轨之人……隰华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想不开,毕竟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而且哪个不轨之人还能帮忙换衣服的。
想了半天隰华也没想通,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只好点上灯,给自己披上些衣服。
借着烛光,隰华才看见,自己的手腕上,似乎有好些斑驳的红印子,明显是被勒出来的。又赶忙查看了脚腕,果不其然,这种勒痕也不在少数。
完了。
很可能不是梦。
一时间隰华有些懵,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隰华还是决定检查一下难以言说的伤处。
横竖私下就他一个人,不会有别人看见他在干什么。
只是摸索了半晌,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但疼是真的疼。
这就奇了怪了,隰华心想。
隰华忽然想到梦中的对象既然是孟哲,那会不会是……真的是他来过?
可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又想起来那个时候弥留之际,隰华记得听他说过,来世会在漠北这边,或是再为人道,或是化作花草动物。
还跟他说,若是再入人道就别寻了,但若是入了畜生道,或是化为花草,寻一寻也无妨。
只是隰华在这儿等的尘世都改朝换代几轮了,每逢有人家的孩子出生都会去上门慰问,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很长一段时间,隰华都以为是自己看漏了,对方早就过完了凡人的一生。
但要是不是人的话,千年百年也不过刚好化形……
想到这儿隰华恍若醍醐灌顶,怔了半晌,忽然抬起头,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桌子上。
似乎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样,目光凶神恶煞,死死的瞪着那盆花了他十个铜板,这么多年从来不会开花的兰草上。
第146章 番外十三
只是那盆不会开花的兰草当真只是一盆兰草,不会动也不会化形,只能摆在那儿煞风景。
隰华瞪了他半晌,恨不得把根都刨出来,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到底是自己花钱买来的,砸了心疼的人还是自己。
但是这件事儿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许久,隰华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笔生意做完之后倒是可以清闲一段儿时间,不用再干这种卖命的事儿。
隰华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再去喝次酒,看看能不能再撞一次邪。
哪怕真的是梦……虽然疼是疼了点儿的,但是隰华甘之如饴。
完全不记得前不久,还叮嘱自己,一定要赶紧忘了这个人。
当晚隰华说到做到,二话不说独自一个人走近酒馆点了几坛子的烈酒。
不过隰华倒是没彻底把自己灌醉,而是留了一线。
就是要看看是谁在故弄玄虚。
虽然是没醉到不省人事,但出了门,一吹风,酒劲儿就上来了,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一路上还没走到家门口,隰华只觉得头一沉,紧接着整个人都难以站稳。
似乎有什么别的气味钻进了鼻腔。
不难闻,甚至还令人有些沉醉,只是闻得越多,越站不稳。
迷迷糊糊之中,隰华只觉得后面似乎有人接了他一把,没让他摔在地上,剩下的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最后回到房间里那段路之后倒是自己走的。
躺在床上之后,隰华本是想着唤侍女过来,给自己煮上一碗醒酒汤。
只是还没开口,就先一步陷入的沉睡。
隰华知道这其中有诈。
但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一步步走进对方设置好的圈套。
这一次入梦而来的人依旧是他。
不过不同的是,往日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似乎多了点儿什么。
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
隰华依旧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和一双唇瓣纠缠上了。
与上一次跟杀猪似得场面不同,这一次对方是鼓足了耐心,极致照顾着他。
除了不给换气的机会,哪儿都好。
浑身绵软,自然是反抗不过。
接下来的事儿更是让隰华险些失声。
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孟哲会做出来的。
一时间说不上感官还是心里上的刺激更多一些,要不是隰华不敢忘了他是谁,当真是克制不住用手去按他的头的冲动。
这种动作隰华的确是受用,但未曾想过有一日孟哲会替他做这种事情。
哪怕梦里都不敢想,实在是太过卑微了。
臣服一般跪在对方面前,虔诚无比的服侍,的确不可能是那个大冰块的作风。
尤其是隰华低估了对方的技术,一时没控制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着孟哲脸上尽是斑驳,连着衣襟上都没能幸免。
“抱……抱歉。”回过神来之后,隰华见着这幅景象,下意识的害怕。
害怕孟哲直接打他。
虽然这么多年隰华没挨过他的打,最多被凶两句,但就是下意识的害怕。
“无妨。这样喜欢吗?”
声音虽是以往的毫无起伏,但就是弄得隰华一时间话都不敢说,整个人跟被打晕似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出口。
明明小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隰华,问你话呢。”
“……”
大抵是一切都太过真切,一时间隰华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切发生的。
“要是不说,以后可就没这等待遇了。”
到底身体比脑子诚实,隰华咬了咬牙,低声道了一句,“自然是喜欢……”
“那为什么忍着不出声?”
隰华:“……”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门依旧是闩好的,屋里的一切都昭示着这儿不曾有第二个人来过。
见了鬼了。
不过这夜夜在梦中这般,倒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隰华提前服了能防止致幻的灵草。又在房间附近设置好了结界,进来的时候不会感觉到什么,然而一旦进来,可就不能轻易的出去了。
又去酒楼点了三坛子酒,一口没喝直接泼在身上,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一定要把这个故弄玄虚的给揪出来。
昨天突然就一片昏沉,绝对不是醉酒所致。
从酒馆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一路上隰华还是和前几日一样,装作醉酒的样子,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入了夜之后城里早就没人了,尤其隰华住的位置算得上僻静,周围也没有客栈,更是不可能遇见别的百姓。
还有几个转角就能到家的时候,隰华似乎听见身后有动静,又闻到了一阵异香。
不过因为提前服了药,已经对这香有了免疫。
隰华没回头,见着香气渐浓,赶忙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只是还没跌倒在地,隰华只觉得有什么扶了他一下。
只是速度太快,没看清。
隰华见此干脆就不走了,直接就地躺在了地上。眼睛乍一看是合上的,其实不过只是眯着而已。
果不其然,这招凑效的很。
只见着一个比他身形高出几倍的猛兽,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轻巧落地,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银白色的皮毛被月光一照,颜色更是说不出的震撼。
打量了一会儿地上的隰华,最终还是将人叼起来放回了背上,又一次跃回了屋檐,轻车熟路的朝着隰华住着的方向跑去。
隰华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背上,当真跟睡着了似得。
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心想今天幸亏没冲动把那盆兰草给挖了,不然这草铁定比窦娥还冤。
其实第一次在大漠里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意识到了。
大抵是因为等了千年,都没等到。又总觉得转世应该还是人,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隰华现在倒是不打算戳穿。
等一会儿他自己跑进结界,跑不出来的时候再说。
反正隰华觉得自己当初被耍了那么多次,偶尔反过来一次也没什么,横竖不会有人和一个醉鬼计较。
银虎一路从后院翻墙进去,隰华本以为他会直接进屋,结果没想到正好把自己放在离结界一步之遥的位置就停下了。
隰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什么。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警惕的很。
不过既然是装醉,就肯定得装彻底。
被放下来之后,隰华赶忙爬了起来。
只是没走到屋里,就一头撞到了门上,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地上栽。
刚没躺在地上多久,隰华只见着那银虎倏地向前一跃,化作了人形。
容貌还是以前所熟悉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地,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这么多年来隰华早就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跑出来之后,身量也长了不少。
可是对方似乎一直定格在了那个时候,眉目也好,身形也罢,甚至连行为举止都和以前无异。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比以前更薄了几分,哪怕穿着衣服,都显得有些瘦削。
想必是这大漠里的伙食没剑庄的好。
隰华眼睁睁的见着他走来,伸出手,直接将自己抱了起来。
放在床上的这个动作也是极尽温柔,要不是重逢的时候被那般暴躁对待过,隰华当真以为是谁偷了他这幅皮囊。
紧接着沾满酒气的衣服也被脱了下来,能看的出来,对方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隰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以前的那些“梦”。
如今看来,还真的不一定是梦。
毕竟梦中再是激烈,也不可能把痕迹或是疼痛带到现实。
不过除了那次跟杀猪似得,其余的时候都算得上美好。
隰华任由他换了衣服,躺在原地连动都不动。
果然,换完衣服之后,隰华便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了唇瓣,又摸索到了耳后,两根指头不断揉捻着耳垂,直到玩弄到殷红才肯松手。
紧接着,府上唇瓣的不再是手指,而是续续落落的轻咬,灵活的舌头还在不断地试图撬开闭合的贝齿。
现在隰华清醒的很,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想应和,以此汲取更多。
毕竟对方的动作比平时温和了太多太多,兴许在孟哲眼里这是照顾,但对于隰华而言,就是无法解脱的折磨。
但是一旦应和,就装不下去了。
隰华当真是怕他生气。
上一次鲜血淋漓的事儿,大抵就是因为把他给惹恼吃的教训。
这幅脾气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然而绵长一吻完毕之后,对方竟是没了下一步动作。
这种时候哪儿能经得起这般晾晒,一时间隰华为了装醉还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若有若无的发出两声气音闷哼,以此示意自己的不满。
隰华知道孟哲就在旁边,看着自己,但就是不为所动,也不说话。
甚至还支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样子,当真跟只大猫似得。
尤其还时不时的磨蹭两下,但就是不继续给个痛快,让隰华连自己平复都没办法平复。
果然这个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恶劣至极。
在原处躺了一会儿,隰华最终是有些受不住,心想不装下去也罢,说不定对方早就发现异常了。
只是翻身睁开眼这不过短短瞬间,方才还躺在身边的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得,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被人戏耍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尤其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换了谁都有会恼怒。
但是隰华不一样。
他不敢生气,遇见对方条件反射的就会老实。
隰华肯定他还在屋里,毕竟只要进来一时半会儿就闯不出结界。
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明明那么大的个头,能往哪儿藏。
正当隰华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压过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大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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