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板子骨头能更硬一些。”
“我。”张涵顿时气势一泄,想想身上都感觉疼,带着商量的语气道:“你想要
多少?十万两是不可能。”
“让府衙断,该赔偿多少是多少。”云长生把凭证揣到怀里,露出一个灿烂笑
容:“免得有人说国公府仗势欺人,银子现在一文不要,我们府衙见。”
“司竹。”云长生唤一声,“去望海楼大堂各桌客人那里解释一下,再找几个人
在门口守几天,把事情好好说说,看是否国公府有错。”
“好了。”一直做壁上观的二皇子,终于转过头说道:“一点小事何必大动干戈,让掌柜
陪个不是把今天这顿酒席免了,大家都别计较那么多了。”
云长生当即道:“刚才就说了,他就是跪下求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吃饭。而
且,他撵客的事有目共睹,既然当时没有人说公道话,现在也别给恶人抱不平。”
二皇子:“……。”
他眯起眼打量云长生,没想到这个看似乖巧懂事的竟敢反驳自己,心里有些
不悦。
二皇子看眼许长峰,问道:“许少将军怎么看?”
“秉公而断。”许长峰眼睛始终落在云长生身上,没有看任何一个人,“是去衙
门还是现在私下了结,让他选一个吧。”
二皇子蹙眉,这些事情他是不管的,无论他们怎么针锋相对,还是暗里拼个
你死我活,他只管看着事不关己。
但若是闹到明处,去到衙门那种地方,被人知道他也在场,皇家威仪何在,
他这个皇子还有何威信?
“你们各退一步。”二皇子脸色黑沉,不悦的同时还要保持自己仪态,“别闹出
去让人笑话,徒给他人增添谈资。”
“是呀。”他这么一发话,跟在他身边的人不能再装聋作哑,“让张少掌柜赔个
礼,再给些许赔偿,十万两太多了,怎么拿的出来。”
“连十万两都拿不出来,还装什么财大气粗,竟然公然撵客。”云长生语气嘲
讽,他也知道今天要不出来,就是出一口气。
“是我的错,给诸位赔礼道歉。”张涵急忙就着有人说情,上前弯腰施礼赔
罪,“今天这顿酒免费,再送上一万两给各位赔罪。”
“酒席免了,说不在你们这里用饭就不在这里。”云长生大度的摆摆手,但是
银子他嫌弃太少,“一万两不行,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两万两,这是底线。”云长生说着,看眼二皇子他们几人,对张涵说道:“这
面子不是给你的,你记住,你在这些人眼里是一点脸面没有。”
他这话有歧义,但是此刻没人细想,只希望这事赶快过去,二皇子不便开
口,给身旁的人使个眼色。
那人即刻催促张涵拿银子,“快去拿银子吧,今天是你理亏,许少将军他们肯
高抬贵手,算你走运逃过一劫。”
何飞文此时已经是一言不发,他安排的事到这种程度,已经无法再开口,毕
竟他还是要些脸面不想把事情闹大。
压抑自己脾气沉默的看着眼前一切,他没想到,做梦都没想到许长峰会这么
硬气,在二皇子面前都不依不饶。
云长生完全被他忽略,所有的事都算在许长峰身上,始作俑者反倒无事一身
轻,兴许真是许长峰为他分担命运。
“好,我去拿银子。”张涵一狠心去拿银子,这件事不了,他是不会有好。
二皇子看到事情解决,也不多留转身下楼离开,已经没有吃午饭的心情。
对于这样一场闹剧,他是无感,可是厌烦需要自己出头压制,堂堂皇家人怎
么能参合到这些人争斗之中。
…………
“唉!”云长生出去玩儿一天,开始倒是开心,后来发生酒楼那件事就心情全无。
不过,他不好佛了许长峰好意,后来又耐着性子去吃个饭,就借口天太热回
家纳凉。
他知道许长峰应该是心里最不好受的那个,所以大方的把两万两银票塞到他
怀里。
还豪气的说:“拿去用,这是白得的银子想咋花就咋花不用客气。”
一天从手里出去二十多万两银子,速度太快,云长生感觉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司竹。”他喊了一声,“去看看何叔他们来嘛?”
他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许长峰太败家,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第29章
“长生。”
何西和王中进来,看到云长生百无聊赖的模样, 哑然失笑道:“怎么了这是, 谁惹你不高兴?”
他们可以说是看着云长生长大, 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一小团子,偶然的接触才发展成这么多年情谊。
“京都大不易。”云长生感叹:“何叔, 找了几条财路, 做成了以后生意会扩展的越来越大。”
“什么财路?”何西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这么多年, 你说的哪条财路我们没做,哈哈哈, 西南有今天这成就, 都是因为你呀!”
“是你们自己的原因。”云长生懒懒的摆手, 说道:“京都海货奇缺, 售价昂贵还象征身份。”
“嗤。”王中不以为意道:“那东西我们少吃了, 他们这里还当做宝?”
“你懂什么?”何西瞪他一眼,“长生既然说了,那就是这生意可以做,我们什么时候光靠跑镖赚钱了。”
“那是。”王中看着云长生眼神火热, “光靠走镖, 我们这些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还是长生小子说的对, 做生意才能挣大钱。”
云长生听他们争论完,笑道:“刚开始开镖局不过是为了趟路子,再有我们也需要有人运送货物, 一举两得的事。”
“还是说海货的事。”何西他们有多年默契,不需要多做解释,“运来售卖,还是开个酒楼?”
“只要能赚钱,我们什么都做。”云长生想到望海楼,心里眼馋生意又意难平,“调几条船过来,专门运送水果和海鲜。”
“另外,北方那面也有生意。”云长生想到许长峰说草原上牛的事情,这要做成了可是常年大买卖。
…………
他们在这里商量生意,国公府那面许长峰让人收拾自己东西,他则是去许国公书房说事。
“这是二十二万两银子。”许长峰把银票给许国公看,并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加上我们手里还有的一点银票,这一段时间的粮食还能供上。”
“这样的朝廷。”许国公无语,多年已经习惯,“罢了,总不能放弃边关不守,让跟着我们的那些将士难以度日。”
“嗯。”许长峰没有多说,简单交代一下,他就准备起身走,却被许国公叫住。
“长生这孩子。”许国公欣慰又愧疚,“我知道你会好好对他,但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他。”
“祖父放心。”许长峰点头,脸上凝重的表情有些缓和,淡淡笑道:“他什么规矩都不懂,但懂事心善,知道做人的道理。”
“嗯,是个好孩子。”许国公一笑,“等他进门,府里就交给他管,勤俭持家一定会把府里管好。”
“会的。”许长峰想到云长生的不吃亏和无畏,露出一个笑容,遂与祖父告退,加快脚步回自己院子。
他刚走到正堂附近,想拐过一个一条小道就近回自己院子,就见不远处两个妹妹朝正堂这面行来。
许长峰蹙眉,正堂是府里议事或招待客人的地方,妹妹们无事不应该来这里,想想他转身迎上去。
“大哥。”许静书看见他怯怯的行一礼,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许静怡也行礼,道:“二婶让嬷嬷传信,说是朝云公主召见母亲和我们。”
“母亲不是在祠堂?”许长峰眼眸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道。
许静怡静默片刻,道:“二婶说母亲不能去,可以跟公主抱病,我们就代母前去告罪并觐见公主。”
“哼。”许长峰轻哼一声,眼里划过一丝不满,“二婶既然不遵祖父不许出府之命,那就让她这个府里主事人前去拜见告罪吧。”
他看着小妹妹许静书忐忑不安的小模样,心里到底是不忍,说道:“你们不要谁的话都信,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大哥。”许静书有些惊恐,声音颤抖的问:“朝云公主会害我们吗?”
她心思单纯坦率,但不是一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姑娘,曾经听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很是害怕。
“不怕。”许长峰伸手想揉揉妹妹的头,想到不妥半路又收了回来,“朝云公主儿子的事,你们应该知道,她召见你们会有好事嘛。”
“府里有祖父坐镇,任何事情有人给你们担着。”许长峰一点点讲给她们听,顺便透漏一下外面人需要提防的事,“出了府,一切可能就由不得你们。”
“府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能保护你们,这也是祖父为何不许你们出去,你们要心里有数。”
许长
峰看着她们茫然无措,一副明白又不解,知道有些事还是要真正经历过了才知道各种蹊跷。
“不用想那么多。”许长峰最后交代几句,“听祖父的话没错,其他人就是没有害人之心,有时候兴许也会无意识做出一些伤人的事。”
“知道了,大哥。”许静怡是个聪明人,许长峰说的这么细致,她怎么听不出其中厉害,“我们一定不出府,无论是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许静书严肃的小脸,还是茫然一片,不过却也是点头,“我们听大哥和祖父的话,一定不出去。”
“好。”许长峰笑了笑,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有事来找大哥,去请示祖父也可,不会让你们受屈。”
“嗯。”两个妹妹点头,脸上露出一点喜意,气氛也没有以往的紧张。
“回去吧。”许长峰看看正堂方向,“我让人通知二婶,你们不用管,她以后再叫你们有事,只管推了就是。”
他吩咐身后跟随的宁山,道:“宁山,你去与二夫人说一声,母亲身体抱恙,妹妹们要近身侍疾不能出府。”
许长峰一边吩咐,一边思索道:“提醒她一下,祖父不许府里人出去的命令。再派人协助门房,对外一律谢客,对内要严加保护无事不许轻易出府。”
“是。”宁山遵令。
许长峰抬手示意两个妹妹回去,自己转身想往自己院子里走,他现在有些操心府里没一个真正能主事的人。
“大哥。”许静怡叫住他。
一双眉目带着忧愁,手指不安的搅着帕子,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前一阵,娘说我的亲事有变故,这些天娘不在,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
“没听说此事。”许长峰莫名的看着她,若是定下自己怎么不知道,“要给你定的是哪家?”
“还没定下。”许静怡谈论自己婚事,羞的满脸通红,“娘亲只是上门侧面了解一下,又托人透话过去。”
“哦。”许长峰听明白了,这些事不该自己管,可有个糊涂娘,又是在这种时候,他不能不上心。
“你们到我院子里坐,详细说说看是门好亲事不。”许长峰把她们带回院子,想要好好了解一番。
许静怡和许静书默默跟在自己大哥身后,陌生
中带着一丝期待,许长峰给她们的感觉不一样,安全可以依靠。
“坐吧。”许长峰回到自己院子屏退下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问道:“是哪个府上,可有人上门提亲,父母可有私下议过看法如何?”
“是工部尚书家三少爷,没来提亲,是娘亲相中他们家门第。”许静书较为活泼,看大哥脸色和蔼她抢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许长峰听完心里感觉莫名熟悉,问道:“为何是他们家,母亲可有说过?没人上门提亲,母亲去他们府上做什么,父亲可知道。”
“母亲说门当户对,他们家有女子在宫里为嫔妃。”许静怡说道:“去几次是为了解,已经托人去说合,好像有点眉目。”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自家出事之后,母亲说过对方好像有反悔的迹象,具体先前成与未成她也不是很清楚。
许静怡没有隐瞒,她已经十七岁,母亲一直说给她找个好人家,可是到现在也没定下亲事。
“那就是不成。”许长峰听她所言,不用多加考虑就明白其中关键,“母亲找错人家。”
“找错?”许静怡赫然抬头,眼神茫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她虽然知道可能不成的几率大,但许长峰一口否决让她心里越发忐忑。
“母亲一定是自作主张,没有与家人商量。”许长峰把关键之处告诉她,“国公府是不可能与皇家扯上关系,这是几代人的坚守。”
他叹气,家里外面真是没有一点省心的地方,妹妹们整日大门不二门不迈,有些事告诉她们也不会懂。
“我们国公府不需要联姻。”许长峰语重心长的说道:“祖父已经说过,不看门第不许联姻,只求家中子弟有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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