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力量太过悬殊,根本不可能。
季浮沉狠狠的将清安的外袍扔在地上,语气狠狠,掷地有声:“验伤!”
“陛下!清安无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清安几乎当场哭出来。
“许清安!你怕什么!”
“可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陛下!不可!这四下人如此之多……不是君子所为……”清安急得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
扯到几乎只剩里面一件蓐衣,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染上一丝血迹。
又见清安羞的满脸通红,季浮沉终于停下动作,将手上最后的外衣扔在清安身上,站起来。
“那什么算是君子所为?”
“像你许清安一般,为了找一个女人,险些丧命么?”
一想到那场景,季浮沉的声音就控制不住的发抖:“许清安,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许清安,你真的会死的!”季浮沉眼瞳微缩,看到清安直对的箭头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一阵紧缩,满心都是后怕。
他没有夸张。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清安真的会死在他眼前,而去是为了找一个女人死在他眼前。
那箭离清安的心口只有毫厘之差,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不顾一切上去抓住那支箭羽,许清安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许清安胆子大了,不顾自己,不顾他,只想着一个女人。
清安仅仅穿着里衣站在寒风中,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回事,整个人瑟瑟发抖。
清安抱着胸,倔强的梗着脖子,闷声发出一句:“清安便是死了,也是清安的事情。”
季浮沉冷眼看着他,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
清安几乎被冻成狗,一边的婉柔赶紧上来嘘寒问暖。
见清安穿的那般少,婉柔心疼的瞪了季浮沉一眼。看着清安抖成那样,赶紧褪下自己的轻裘,给清安披上。
“还是你穿着吧,别着凉了。”清安的声音很轻,本就是文人墨客斯文的声音,在此刻的举动中,又平添了一份温柔。
那裘衣婉柔还未拿到,便被季浮沉一把扯过,扔在地上。
清安当着他的面和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当他死的么?
他没多说什么,一把扯过清安的手就走。
清安想要挣扎,季浮沉脚下一顿,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你忘了,你此次来,答应了我什么?”
“你既然愿意付出代价,那便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清安沉默着,乖乖的任由被他拉着走。
“等等——”看出清安的不情愿,婉柔想要阻止。
清安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健在,健康的婉柔,欣慰的露出一抹轻松等待笑:“柔儿,这是我同陛下的事,你不必管。”
“以后也不必管。”
“我们的婚事……就先这么算了吧。”
“怎么可以……”婉柔似乎想要再说什么,但清安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么?”
婉柔看着一黄一白渐行渐远的两人,一并携手并肩而立,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水雾。
“……好。”
季浮沉见两人说完了话,心中的怒气更甚,手下也没了轻重,一路强硬的拉着清安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扔到床上,又找到原本那条铁链,放大几个扣,把它扣在清安的脖子上。
另一端依旧是与床紧紧相连。
“陛下非要如此羞辱清安么?!”这明明是栓牲口的做法,如今直接扣在脖子上,清安更觉得难堪。
可偏生季浮沉还觉得不够,又把铁链在床柱上绕了几圈,这下清安的活动范围更短了,几乎只能成天待在床上。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身为人的许清安便已经死了,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不是么?”
“现在活着的,是我的许清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许清安!”
做完所有的一切,看着清安只能乖巧的待在床上,季浮沉感到十分的满意。
“士可杀不可辱!陛下何不干脆杀了清安!”清安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微颤,浑身激动的微微颤抖,“也好过这般折辱我!”
“非也。”季浮沉近乎贪婪的看着清安蹙眉躺在床上,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床上,明黄的被褥衬的他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
他无助的被银色的铁拷系着脖子,只能躺在床上,白嫩修长大的脖颈露出来,无助又脆弱,看着恨不得让人一口咬住,将他吞吃入腹。
听季浮沉魔怔大的说到一半便停住不再说话,清安有些疑惑,心下不安,勉强转动着带着沉重镣铐的脖子,看向他。
只见他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盯着自己。
他一步步的向清安靠近,仿佛在盯着一个猎物。
清安第一次有些恐惧这样的季浮沉,本能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带动了铁链,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
清安不想听到这种声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死死的盯着季浮沉的行动。
被清安可怜又无辜的眸子盯着,季浮沉心中的邪火更甚,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让他完全属于你,让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只能看到你一人,让他心里只有自己。
季浮沉眼眸渐深,最后,他走到清安的床边坐下,解下腰间的玉佩,又一层层得到褪下自己的衣物。
清安心中不详的感觉更甚,但偏偏他无处可逃,只能紧紧的抓着被子,眼睛里满是防备:“你要做什么!陛下!别过来!”
季浮沉褪下身上的最后一件外袍,眉梢微微一挑:“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第57章
一夜疯狂。
清安醒来时浑身酸疼,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满是青紫,露出来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挨了打一样。
微微一动,伴随着剧痛,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登时五雷轰顶般愣住。
清安脸色苍白,素白的手狠狠的抓着身下的褥子,咬着下唇,眼泪无声的落下。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吓坏了被命来伺候的人,那太监赶紧将清安的异常传达给季浮沉。
季浮沉今天一早警觉的惊起,发现身边不省人事的清安,不知道有多慌张。
清安紧紧的闭着眼睛,浑身满是那什么之后的痕迹,身上还有斑驳的血迹,梦里也在低低的呜咽,呼吸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很是悲惨的样子。
季浮沉被清安气若游丝的样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但是很快他就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顿时后悔起来。
但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后悔的不是昨日那啥了清安,而是后悔昨日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让本就虚弱的清安受了他那么多次。
况且……男子和女子的体质本就不同,本就不太适合那啥。第一次就这么粗-暴,清安怕是受不住。
刚想抱清安去清理,可刚一靠近清安,他就猛地一缩,潜意识的往里面躲。
季浮沉愣了一下,只觉得莫名,清安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叫他如此心酸。
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有朝臣有要事要找他商议,那人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又是扶持季浮沉的,直接就等在寝宫外了。
若是先给清安洗澡,半途清安醒过来,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若是叫那朝臣听到了……他自己无所畏惧,可清安是个脸皮薄的,肯定不会想让人知道此事。
季浮沉探了探清安的鼻息,见他不过是在昏睡,这才嘱咐了身边的亲信好生照顾,还嘱咐,若清安有什么异常,立刻向他禀告。临出门前,季浮沉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一眼清安,这才跨步出了门。
不过季浮沉没想到清安这么快就醒了,听着侍者在耳边的耳语,心中有些烦躁,偏生眼前的朝臣还在喋喋不休,他恨不得现在就叫这人闭嘴滚回去,好让他先去看看清安的情况。
这昨日……
按照请安的性子,他定不能接受这一切。
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季浮沉更加焦躁了,耐着性子等着老臣禀报完,麻利的处理好一切。在那朝臣跨出房门之后,季浮沉便如火烧屁股一般,迅速从凳子上跳起来,匆匆往寝宫跑。
但跑到了门前,他又停下脚步,昨天发生了那种事,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安。
犹豫了好一番,实在是担心清安的身子,他才鼓气勇气推门进去。
只见清安依旧保持着早上的姿势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污痕也未曾清理,唇角还有一丝刚刚咳出的血迹。
比起早上不同的是,他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眼睑微红,瞳孔无光,里面满是空茫。
听见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人走到他床前,他也没有一点反应,更不像从前那般动不动就给他下跪行礼。
季浮沉当然看出清安的异常,他很心慌,想关心清安,可他昨日强迫了清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话到了嘴边,他只能话锋一转,质问一边站着的小太监:“让你好生伺候着,你便是这般伺候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个可怜的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那小太监是个实诚的,磕头的声音很大,引起了清安的注意。
“是我不愿意被伺候。”他微微的转了转眼珠,稍稍有了些反应,“你又何必怪他。”
“做了这些的人,不近在眼前?”
季浮沉被堵得讪讪,知道清安心软,定然舍不得牵扯到无辜之人,便摆手叫那人下去了。
“谢陛下,谢太傅……”那小太监对清安感激涕零,得了赦免赶紧退下去。
房间内只剩下清安和季浮沉。清安收回目光,又如同一开始那般,不言不语,漠然地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帐。
“清安既然答应要付出代价,自然不能赖账,怎么能算是朕的不是?”季浮沉有些心虚,忍不住想要解释。
可话一出口,又后悔的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清安浑身一怔,他痛苦了一夜,周身不适,本就难受,又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话,更加痛苦。
干脆阖上眼睛,闭目不言。
他的陛下金口玉言,说的做的自然都是对的,他许清安不过一个卑微之人,怎敢质疑?
清安悲从中来,更加面如死灰。
清安目光直视着头顶的床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季浮沉叹气,命人将早已为清安准备好的早膳呈上来。
待侍者进来又出去,桌上已经摆上了丰富的早膳。
全是特意为清安准备的,一直在小厨房温着,香气四溢。
可清安一直平平的躺着,好像没看到这一切一般,连眼睛都没转动一下,整个人好像都失了魂。
季浮沉看在眼里,只觉得难受。
依照清安那死板得到性子,确实不能接受这样一场性-事,尤其他还是个男人。
更不能依附与另一个男人身下。
清安这副反应不奇怪,但是他身子弱,若是连早饭都不吃,身子怕是会亏空的更厉害。
昨天晚上那么激烈……季浮沉想到这里,耳根泛上一层粉红。
“清安,好歹吃一口吧。”
清安不动,季浮沉便自顾自的取了粥,“陪我吃一点。”
说着,他便舀起一勺粥贴在清安唇上,见清安不理他,更加坚持的把粥往清安唇齿间塞。
清安心中一片冷漠,连嘴都不愿张。更是懒得回应季浮沉一个字。
季浮沉想尽办法劝了又劝,清安却一直没有反应。
季浮沉急了,最后头一仰,将粥灌在自己嘴里,吻上清安的唇。
清安被喂的猝不及防,喉头一梗,粥一瞬间被呛进气管,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对着床头,哇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许清安!”季浮沉被咬了舌头,见清安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以为清安是故意违逆他才吐出来,一时怒急:“你是不要自己的身体了么?”
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头,清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扣着嗓子眼抠了很久,直到胃里空空如也认定的才停下,面色惨白,被季浮沉气的自嘲一声:“反正……清安也活不久了。”
季浮沉脸色大变:“谁跟你说的,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陛下,这世上可不止宫中太医懂医术,陛下何必瞒着清安?”
原本他只是猜测,见他这般反应,清安心中也确定了。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季浮沉喉头一涩:“清安……不会的……你是……不会……”他竟然说不出那一个“死”字。
清安也不在意,他的身子如何,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在活着仅剩的时间里,他只想做一件事:“既然清安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陛下可以放清安走了么?”
“走?走去哪?许清安!你如今还想去找那个女人成婚?你……心中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留恋?”
“留恋什么?留恋这一夜的屈辱么?”
“清安不愿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求陛下成全。”
“清安……留下吧,像从前那般陪着我不好么?”
清安惨笑一声:“陛下莫不是想让清安余生就一直被锁在这里做那被千夫所指的禁-脔?!”
禁-脔。
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痛苦么?
季浮沉闭了闭眼,有些受伤。
你从前不是答应了,永远不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怎么现在反悔了?
就算清安不愿意,他也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季浮沉睁开眼睛,黝黑的眼眸染上了悲哀之色,他的语气更加强硬:“清安,莫非你连你那柔儿的性命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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