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闻言颔首微笑,又四下打量一番:“夫人盼着的那位呢?”
“来了。”虞小满说,“来了有一会儿了。”
见虞小满身上的披风,老叟便有了数。再看他身旁坐在四轮车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随即便是了然:“想必官爷要事缠身,能赶来已是不容易。”
偏头看向陆戟,即便他未着官服,依旧挡不住通身的贵气。虞小满点头,刚要说是,垂在身侧的手忽而被牵住。
“多谢这位老先生赠予的河灯。”陆戟说。
老叟摆摆手:“两盏纸灯罢了,你们年轻人拿去随便玩吧。”
瞧着虞小满此刻既无措又羞赧的面孔,与约莫一个时辰前雨中等不到情郎的落寞神色重叠,老叟笑眯眯地添了句:“天亮了可以加衣裳,心凉了可就焐不热了,忙归忙,莫要再让夫人等这么久啦。”
一路无言。
手倒是一直牵着,坐在摇晃的马车里,虞小满垂头看着藏在袖口下交握的两只手,忽而想起那日在马场,陆戟也主动牵了他的手,许久未曾放开。
到陆府门口,巧遇不知从哪处喝完酒回来的陆钺。他摇头晃脑地走过来,痴笑着唤了大哥大嫂,虞小满全当没听见,推着陆戟往里走。
陆钺面上挂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临到门口脚下打滑摔了一跤,下人们呼啦啦围过去扶,无人得见虞小满上扬的唇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回到院中,得了通知的虞桃早将热水备好,浴桶抬进屋,陆戟让虞小满先行沐浴,自己换身衣服便好。
隔着一道屏风,虞小满褪了湿哒哒的衣裙,抬腿小心翼翼地跨入浴桶,大半个身子埋进温水里,双臂攀着桶沿,望着屏风上勾勒出的模糊人影出神。
方才他见陆戟身上近乎湿透,想着沐浴颇费工夫,邀他一道洗。
理由也很充分:“反正都是男子,一起洗也无妨。”
说完便后悔了。他是鲛人,有下半身碰了水便化鱼尾的本能,虽可自行压制,到底有疏忽的危险,若是让陆戟发现了他的秘密,当场吓晕过去也未可知。
好在陆戟拒绝了他的邀请,坚持让他先洗。
想到这里,虞小满又有些丧气。
他不愿与我共浴,是嫌弃,还是因为不久前的肌肤之亲,令他觉得有必要回避?
无论何种,都不容乐观。
热气蒸腾,熏得人昏昏欲睡,虞小满想着想着,仰面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昨夜未曾睡好,今日又奔波一整天,这会儿被热水泡着,困意倒是上来了,轻盈尾鳍在水下小幅摆动,虞小满脑袋一歪,眼眸半阖,不知不觉没了意识。
醒来时,周遭阒静无声,睁眼的瞬间对上一张离得极近的面孔,虞小满倒抽一口气,矮身沉入水里,只露半张脸在外头。
见是陆戟,又松了气,将另外半张脸缓缓探出水面。浸着身体的水余温无几,虞小满尴尬地说:“我、我睡着了。”
想来陆戟定是等了许久没见他出去,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凑近了也只是想叫醒他。
“嗯。”陆戟应了一声,“出来吧,水凉了。”
言罢便敛眸转身,忽闻哗啦一声,虞小满听他的话从水中跃身而出,刚变回来的双腿着陆时打了个滑,身体直直向前栽去。
面对面跨坐腿上的姿势,先前斗胆试过一次。这回陆戟清醒着,下意识伸出手扶虞小满的腰,掌心贴上一片细腻湿滑的肌肤,顿时屏了气息,撤身后退。
却被虞小满揽了肩膀,失去退路。
似是觉得还不够近,虞小满又往前贴了两寸:“为何要躲?”
许是方才动作太急,这会儿还在喘,虞小满不管不顾地追问:“河灯都一起放了,为何还躲着我?”
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就这样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将压在心头多日的疑问尽数抖出:“为何为我撑伞,为我挡雨?还有……”
狠狠咬了嘴唇,虞小满沉下一口气,炯炯的目光不偏分毫,与陆戟对视:“为何牵我的手,又为何……亲我?”
静默良久,未得回应。
虞小满不禁有些委屈,鼻子一皱,眼里便噙了泪花:“就算、就算第一次你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做不得数,那、那第二次,你总是清醒的吧,占人便宜还假作无事发生,算什么正人君子?”
言罢又想到自己也是男子,称不上被占便宜,改口嘟哝道:“反正,谁主动谁就是登徒子。”
听了此话,陆戟抿着的唇微弯,片刻后总算开了口:“那你呢,为何约我放河灯,为何不挣开我的手?”
虞小满有些不服,明明是他先问的。陆戟所问让他更觉心酸,泪盛不住就要落下来:“我……我为何,你不知吗?”
嗓音发着抖,连同寸丝不挂的身体,他断断续续地说,“你来赴约,牵我的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怎么会挣开呢?……我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不知吗?”
眼底静谧无波的深谭剧烈翻涌,陆戟怔住,似是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
虞小满亦知此举唐突,这种话本该在花前月下诉之于口,眼下他从头到脚滴着水,把陆戟刚换的衣裳都弄湿了,换作谁心情都糟透了,哪有闲情听他说这些。
他扭着腰要走,视线也移了开去,却被陆戟箍着腰,动弹不得。
虞小满刚要叫他放手,后颈忽然被托住,紧接着,微张的唇覆上两片温热柔软。
陆戟又吻了他。
依旧是浅浅厮磨,唇齿相依,吐息交融,虞小满脑中霎时空白,险些以为自己灵魂出窍。
分开时甚至牵出一条黏腻银丝,虞小满张着嘴大口喘气,伸出一截红舌轻舔唇角,固执而小声地说:“第……第三次了。”
陆戟依旧面沉如水,细看才可窥见眸底深处呼之欲出的情动。
仿佛茕茕孑立的旅人,于贫瘠的沙漠深处发现绿洲。
抬手为虞小满拭去眼角将落未落的泪,陆戟坦然道:“这是第四次。”
第25章
烛影摇红,交叠的身影映在窗上,说不清的迷离,道不尽的旖旎。
虞小满还没顾上反应,被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敦促着先去拉陆戟的手,观察他指腹沾上的眼泪。
光看还不够,凑过去伸舌头舔了舔,咸的,再普通不过的眼泪,虞小满叹了口气:“方才明明很难过了呀……”
为什么还没变成鲛珠呢?
这番举动落在陆戟眼中,理所当然带了勾引意味。指尖残余的湿润非但没带来清凉,反而如同点起一簇火苗,升腾的热意令呼吸都乱了一拍。
陆戟蜷起指节,似有回避之意,却不如坐在他身上的人动作快。
虞小满腾出一只手捉住陆戟的:“又躲?”
他眼角鼻头都还红着,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被欺负了正讨要说法的可怜样,带了点没什么威慑力的凶,像只呲牙的花猫。
陆戟觉得有趣,忍不住勾唇,虞小满见他笑就昏了头,整个人又软了下来,松开手,低头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道:“你说第四次,是不是……还偷偷亲过我?”
“不是。”陆戟说,“正大光明亲的。”
虞小满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害羞,脸埋得更低了:“分明就是偷亲,不然我怎么会不记得。”
陆戟不反驳,只环了他的腰往怀里带,侧过头,唇碰了下他还湿漉漉的面颊。
“你是我夫人,我如何亲不得?”
稀里糊涂的,单人浴成了鸳鸯游。
两人相拥而吻,不管不顾地把第五次第六次乃至第七次统统预支了。
上头亲得如火如荼,别处也不停歇,虞小满的手顺着陆戟的胸膛一路往下,扯开他的腰带,剥他的衣裳,被陆戟按住作乱的手腕时还理直气壮:“都被我碰湿了,不换衣服会着凉的。”
陆戟便将脱下的外袍披在虞小满身上,让布袍吸干残留水液。虞小满还一个劲往陆戟怀里钻,扭动之下,中衣也凌乱散开,露出一片坚实胸膛。
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
下头早就硬得厉害,感觉到陆戟那东西戳在臀缝中,虞小满既慌张又欢喜,慌的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喜的是陆戟在清醒的情况下仍能对自己动情,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欢自己?
这岂不就是书上说的两情相悦了?
心跳如雷声震耳,虞小满手忙脚乱地去剥陆戟身上所剩无多的衣物,将那苏醒的巨物放了出来,抬了臀就往里头塞。
到底是陆戟忍得住,箍住他的腰不让他往下坐:“如此……可会受伤?”
想起上回的痛,虞小满停了动作。半晌,白净的面颊晕染一片红,抬了只手放在唇边,如墨浓睫时而掀起,边慢吞吞地舔边朝陆戟瞅。
陆戟也看着他,眉梢凝着些微笑意,似在等他开口。
虞小满忸怩半天,身上热得受不了,终是等不住,把舔得半湿的两根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哼唧道:“上回是你舔的,这回……也该你来。”
折腾了好一阵,总算坐上去了。
因着耽误了些时候,两人都有些急切。虞小满岔开腿悬于陆戟大腿上方,膝弯挂着四轮车的扶手,手臂搭着陆戟的肩,猛地往下坐。
那昂扬勃发之物进了个头,他就耐不住扬起脸,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也簌簌发抖。
再往下坐一点,虞小满颤声问陆戟:“到底了么?”
陆戟牵着他的手去摸,还有至少一半在外头,虞小满只觉涨得难受,像被劈成两半,面色倒是诚实地泛起潮红,撇了嘴说:“我吃不进去……你怎么、怎么这么大呀。”
看着单纯娇憨一少年,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口干舌燥。怕伤了他,陆戟本就忍得辛苦,闻言如同受了鼓励,握着虞小满细窄的胯便往下按。
“啊——”虞小满高高仰起脖子,叫得一波三折,挠人心痒。
他腾出手摸下去,到两人身体相连的部位时,烫得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上去。
“吃进去了……”虞小满舔舔唇角,眼中既有惊讶亦有茫然,“全都吃进去了。”
肉具被紧紧包裹的感觉令陆戟记起被下药那一夜,零星片段自眼前闪过,他依稀记得,那时的虞小满也是这样跨坐在他身上,搭着他的肩轻摇慢晃。
陆戟腿不方便,虞小满便主动将活儿揽上身,扭腰摆胯动了起来。
黏腻的交合声自下体扩散,时快时慢。快是因为虞小满得了趣,盼着陆戟那根东西戳着里面舒服的那处,慢则是实在累了,这姿势实在费体力得紧,需得时不时停下休息。
如此反复几次,大腿根酸得厉害,虞小满垂了腿,脚尖垂向地面,指尖巍巍颤颤,覆了一层沁湿的汗。
“累了……”虞小满喘着气道,“我歇一歇。”
他只想着让陆戟舒服,却忘了上回到后来尽是陆戟带着他在动。于是待陆戟一双大掌包住两瓣肉臀,虞小满先是一惊,随后被那有力的臂膀托高,再放下,猝不及防哀叫一声。
经得这番动作,那东西进得更深了,甚至有种捣进喉咙口的错觉。虞小满抬了软绵绵的胳膊圈住陆戟的脖子,期期艾艾地喊:“慢……慢点呀,太、太深了,嗯……别这么深……”
陆戟衣衫半褪,到底不像上回吃了药,这会儿才显出点急色来,手臂肌肉紧绷,五只陷进柔软臀肉中,托着虞小满的身体轻盈地上下颠动。
恍惚间,虞小满以为自己骑在马上,挂在两边的脚一下一下地晃,屁股一会儿悬空,一会儿贴在陆戟胯上,撞击拍打声响彻整间屋子。他搂紧陆戟,唯恐被颠下去似的,声音都被撞散了,趴在陆戟怀里,呜咽着求他慢一点。
虞小满的身子极软,里头也柔软湿滑,又紧又热,进去就吸着他不放,出来还嗦着穴口挽留,绞得陆戟舒爽极了,直想将这玉做的人儿捏碎、捣烂,揉进身体里才好。
他咬牙放慢了速度,插进去的时候茎身在里头多留一会儿,冠头对着敏感软肉研磨碾压,倒引得虞小满愈加难耐,纤腰款摆间颤得厉害,呻吟里都带了哭腔。
“不要、不要……啊要,要磨那里……呜,好舒服……”
陆戟松开一只手,顺着细滑腿根摸到前头,先为虞小满揉了揉硬挺多时的那根,长期执剑的手覆着薄茧,摸得虞小满玉茎发红,叠声浪叫。
“到底要是不要?”陆戟边肏边问。
虞小满眼尾飞红,眉目含春,握着陆戟的手不让他抽离,快活得没了边,嗯嗯啊啊说不了话。
嘴上不答,下面倒实诚地将陆戟涨大到极致的那根阳具咬得极紧,自持如陆戟也被快意冲昏头脑,停了抚弄,低喘着问:“要,还是不要?”
谁想平日里冷峻寡言的人居然如此坏心眼,被逼得没法,虞小满扭着腰哭喘着喊:“要,我要,你动一动呀陆郎!”
话音方落,陆戟双臂施力,擒着虞小满的腰将他竖直抱起,转了个身。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虞小满就以背贴胸膛的姿势坐到陆戟身上,胯一沉,刚脱离不久的阳物又狠狠捅了进来。
这个姿势使得虞小满整个人都被陆戟固在怀中,大掌沿着柔韧纤腰一路往下,五指收拢,握住在颠动中摇甩的玉茎,上下套弄。
涉世未深的虞小满哪遭过这些,光屁股里插着的那根就够他受的了。
陆戟把一身力气都使在他身上,颠得地动山摇,魂都险些飞出去。
身上的水干了又浮起一层香汗,粉白皮肉贴着陆戟结实的胸膛蹭啊蹭,虞小满一条腿被捞在陆戟臂弯里,另一条勉强踩着地,比方才骑马的姿势更叫他羞耻难耐。
即便如此,他还是拧着脖子别过头,寻找陆戟的唇,急切地索吻。
没叫他寻太久,陆戟便凑上来,衔着他柔软的唇,数度吮吸辗转,舔过洇得湿红的耳垂,沿着修长脖颈往下,来到簌簌抖动着的圆润肩膀时,甚至张嘴用牙齿轻咬了一口。
“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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