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溯身子一僵,眨眼又放轻松,笑:“姐姐把我当做玩偶熊了吗?”
“没有。”湛榆呼吸清浅:“外面打雷下雨了,我抱着你,你就不怕了。”
打雷下雨有什么好怕的?崔溯不戳破她的借口,唇角弯了弯:“是呀,打雷下雨什么的,最可怕了。”
“那我抱着你,你不要乱动。”
“好。”
湛榆从背后搂紧她,有种怀抱稀世珍宝的兴奋和梦幻。
“阿溯,晚安。”
“晚安,姐姐。”
房间温度舒适宜人,被她抱着崔溯也不觉热。躺在湛榆怀里,后知后觉地她才想明白,原来睡不着,是想姐姐想得睡不着。
砰砰跳动的心脏,紧张雀跃。闭着眼,崔溯在姐姐诚实的心跳声中渐渐沉睡。
天空风云变幻,风雨大作,和外面的喧嚣比起来,房间静悄悄。
美人在怀,湛榆从来不是柳下惠,也不想做柳下惠。借着房间昏蒙的光晕,她偷偷吻过阿溯雪白柔腻的侧颈。偷香窃玉,不外如是。
浅尝辄止,羞愧感冒出来,她嗓音微哑:“阿溯,晚安。”
黑暗释放了人心底潜藏的疯狂,湛榆克制不住地低头轻嗅她颈间冷香:“好想…好想早点占有阿溯啊……”
夜间的呢喃无人听闻,正如先前的偷吻无人知晓,一夜安好。
天明,两人几乎同时段醒来。
崔溯慵懒地窝在她怀里,红唇微张:“姐姐,早呀。”
“早,阿溯。”湛榆不动声色地松开环在少女腰肢的手臂,眼睛不敢乱看:“起床吧。”
六月,白驹过隙。
不知从哪天起,时光流淌地飞快。崔溯和湛榆忙着应付高考,奉北湛家,关于老爷子遗嘱的内容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三房长女什么都不做,白拿集团10%的股份,大房二房蠢蠢欲动,却又在最后关头,按住了那颗不安分的心。
大少爷湛霁指间夹着雪茄,出言安抚妻子:“这个家,说到底是咱爸的,爸在一天,他说的话咱们就得听。爸不在了,他留了话来,咱们照样也得听。
他疼爱孙女没有错。他的钱财给谁不给谁不是咱们说了算。这个家长幼有序,我是长子,就不能和爸硬着来。我不能,你更不能。
夫妻同心,家才能好。别忘了爸最讨厌什么,自家人对付自家人,这是大忌!”
大夫人一副贵妇打扮:“那就由着他送出10%的股份?给了侄女,那咱们——”
大少爷及时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是长子,四房里面论本事谁能大过我?按道理家业是要传到我手上,前提是我得听爸的!
我听话,家以后才能交到我手上,那也只能是以后。我不听话,或者你不听话,二房,甚至四房,哪个不想取而代之?爸想做什么,谁拦得住他?”
“那咱们……”
“咱们听爸的,准没错。”
大夫人被丈夫劝住,头脑渐渐恢复清醒,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是我考虑不周。”
湛大少爷宽慰地拍拍她的手背:“熬吧,咱们慢慢熬,四房之中,数咱们不能争。湛榆侄女什么都不做照样拿集团10%,明面看起来的确什么都没做,可她讨了咱爸喜欢。
咱爸喜欢,想把她捧到天上去,那咱们也得捧着她。做孝子,没亏吃的。”
他嘿嘿笑了一声,透着蔫坏:“就看谁忍不住了。”
小型家庭会议,二房小辈凑在一块叽叽喳喳说着话,为首的二少爷和二夫人缄口不言。
“爸,阿榆妹妹这便宜可占大发了,爷爷到底怎么想的?”
二少爷不作声地端起茶杯,茶水冒着热气,他笑了笑,看着小儿子问道:“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爷爷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说?”
“你知道就好。”
被爸爸瞪了眼,小少爷乖乖坐好。
“就这样吧,听老爷子的。以三房那情况,老爷子偏爱阿榆侄女情有可原,别说给10%,就是给20%,咱们能说什么?没意思,搅得人心蠢蠢欲动,这个节骨眼,谁动谁蠢!散了吧!”
随着二少爷拍板,二房上下也都接受了老爷子这个决定。
豪门世家,往往越是想争,越争不得。该是你的,争了反而不美。不该是你的,争了无济于事。
人到中年,哪怕一开始不够聪明,经的事多了,也会被迫学会聪明,学不会聪明的会被大势抛弃。
三房,湛云气鼓鼓地坐在梨木椅,湛枫坐在一旁煽风点火。
砰地一声!拳头砸在茶桌,震得茶杯盖子哐哐作响,茶水溅出来,湛云烦躁皱眉:“别说了,都什么糟心事!”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姐姐凭什么那么好运?做女儿的还要压爸爸一头,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滑稽!”
这话十足地说中了湛云的心声。老爷子真要送出去10%的股份,以后他们三房都得看那个逆女的脸色。他平心静气:“阿枫怎么想的,和爸爸说说?”
“我呀,我是想……”
窗外天阴沉沉的。湛枫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湛云时不时挑眉看他两眼,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姐……”
“可她阻碍了爸爸的路!阻碍了我的路!”
男孩子态度坚决,湛云松了口:“就听你的吧,别把人弄伤了。”
“爸爸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距离高考还有三天,老爷子一通电话,把负责守卫大小姐安危的冬姨从暮城召回奉北。
晚八点,崔溯走进浴室,手机留在了房间大床。
门被轻轻推开,湛榆裹着睡袍走进去,沉思了好一会,掏出手机,点开聊天页面给溯游编辑了一条新消息。
—溯游,高考结束要见一面吗?干花还没送给你呢。
消息发送,抬头,放在床上的手机跳出一条新消息,湛榆紧张地上前两步,映入眼帘的,是那句最熟悉不过的——姐姐。
怔在原地,她长长舒出一口气,眉间绽开笑:“原来……真的是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爱湛榆和崔溯!
……
来和大家反馈一下昨天的情况,可爱们打卡评论过的新章收益确实比上一章好,但是和正常情况的订阅还是差了好多。
昨天好多作者因为收益的问题站了出来,找网站要说法,结果被冷处理……现在还是各种bug得不到修复。
《幻想》这本我就放下收益这回事了,不去看收益,眼不见为净,专心码字。
昨天很丧,特别丧,宛如一只大型丧猫,不过还是被评论区留言温暖到了,我会继续努力哒!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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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崔溯裹着雪白浴袍从浴室出来。
客厅, 湛榆坐在沙发翻看一本相册, 听到动静, 她抬起头,笑意盈盈:“阿溯洗好了?”
“洗好了。”挨着她坐下, 清清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飘到湛榆鼻尖, 崔溯倾身看过去:“这就是姐姐小时候的样子吗?”
湛榆余光忍不住瞥向她微敞的领口, 指尖按了按掌心,唤回理智,她平心静气道:“这是我三岁那年, 被奶奶抱着在枫树下拍的。”
“姐姐小时候长得就好看。”崔溯嫩白的指节翻看着一页页相册:“这张也可爱, 姐姐是在追着鹅跑吗?”
凶巴巴的胖鹅向来是小孩子的‘天敌’,崔溯没想到姐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小时候胆子竟然这么大。
湛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那是五岁的时候跟着奶奶下乡,这头鹅追着我不放,我当时怕极了。
奶奶见不得我被一只呆头鹅欺负,扬言要为我撑腰, 结果她就站在路边给我打气,要看我英勇‘反扑’。我能怎么办?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被鹅啄一下, 也好过让奶奶失望。”
提到童年趣事, 她的笑容无邪有种极容易被满足的天真:“这只鹅看着凶, 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一开始厉害得不行,到后面怂得不行。
一来二去, 就成了我追它跑。等我大汗淋漓地跑回去,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狠狠夸了我一顿。大概就是那时,我的胆子大了很多。”
“姐姐还有那么好玩的时候呀……”
崔溯感叹遇见的太迟,崔湛两家几代世交,她和姐姐却一次次错过。
高考在即,今晚她们没有选择去书房复习,而是坐在沙发一起找回童年记忆。
两人越凑越近,崔溯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姐姐小时候真有意思,老夫人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妙人。要不然恐怕养不出姐姐这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哪怕她真得无趣,你也能从无趣里找到独特的惊喜。曾经的湛榆或许无趣,但在认识崔溯后,她慢慢变得鲜活。
她看着笑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看着她雪白优美的天鹅颈,脑子不受控制地联想到那晚的逾矩。
崔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在想什么?”
“在想……”湛榆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在想怎么才能让阿溯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崔溯任性地压着她:“然后呢?你还想做什么?”
“阿溯能想到的事,我…都想做。”
直白没有一丝迂回的果断,话说出口,湛榆怕吓到她,温柔地揽着她的腰:“高考结束再说吧。”
裹着浴袍的少女眼里闪过一抹害羞,她老老实实把头埋进姐姐颈窝,不说一句话。
湛榆心思浮动,小声道:“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嗯……”她悄悄地用嘴唇碰了碰姐姐的脖颈,仔细回想姐姐前后不同的反应。
喜欢温水煮青蛙的姐姐,这是不打算忍下去了?所有的猜想,在回房打开手机后,得到了印证。
“果然被看到了呀。”她笑得妩媚风情。
姐姐之前待她守礼是怕吓到她,现在知道她是溯游,确定她的心意后,就想再进一步。
那为了更好的配合姐姐,她也要再进一步。权衡着其中的分寸,崔溯匆匆在那条消息后面回了一个‘好’,抱着枕头前往隔壁。
湛榆特意按照崔溯的喜好将房间重新整理一遍,原本安静整洁的房间多了分清幽雅致,迈进门,闻到淡淡花香,崔溯感慨姐姐用心。
虽然这用心是有所贪图,但她并不介意。
她不介意姐姐贪爱她美好的肉.体。
出身豪门,十八岁,有一个如崔誉一般的父亲,肮脏糜乱的事崔溯见过不少,见识过豺狼披着羊皮说伪善的话,就会喜欢简单的诚恳。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只要姐姐不骗她,崔溯就会一直喜欢她。
这喜欢是从五年的一点一滴汇聚而成,姐姐带给她生的希望,给她孤寂心灵注入了不一样的活力,她要什么,她给什么。
说到底,崔溯的心,也是寂寞的。
寂寞到,只有姐姐,只爱姐姐。
“阿溯。”湛榆接过她怀里的枕头:“夜深了,咱们该睡了。”
崔溯恍然地点了点头,她看着眼睛清澈的姐姐,顺从着内心的冲动抱住她细瘦的腰:“阿榆姐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轻抚她的长发,湛榆眼神坚定,倏尔浅笑:“对,我不会离开阿溯。”
我想和阿溯有共同的家,想完完全全拥有阿溯,想和你白首到老。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最幸福的事,我们都要一起慢慢享受。
“我会待阿溯很好。”她一字一句说着心里话:“同样的,我不会欺骗阿溯,阿溯想知道什么,我不会隐瞒。那么,你有想问我的话吗?”
你本就是溯游,本就是陪伴我五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阿溯,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和我说,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出来。
我不会骗你。
“没有了。”崔溯神情依赖地窝在她怀里:“阿榆姐姐,你抱我去床上吧。”
湛榆应了声,沉默地将人拦腰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到大床。
“好了阿溯,我们睡吧。”
“嗯。”崔溯侧过身来面对着她:“姐姐,晚安。”
“晚安。”
星月当空,交相辉映。静谧的房间,床头柜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暖光,崔溯睡得香甜。
湛榆侧过身来温柔地凝视她,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看她偶尔微张的红唇,欲.念如潮水翻涌席卷。
她强忍着闭着眼,美色当前,自持稳重的心早已无力招架,溃不成军。
“姐姐……阿榆姐姐……”
喃喃自语在寂静的夜响起,柔软的手臂搭在湛榆脊背,她动了动嘴唇:“阿溯?”
崔溯身子贴近,继续在她耳畔低喃呓语。湛榆掌心攥紧又松开,一如昨夜,唇擦过崔溯的侧颈,细细品尝。
吻轻轻的,柔柔的,带着抚慰和从心尖炸开的欢.愉。
被偷.吻的人顾自陷入沉睡,浅尝辄止地宣泄了内心的躁.动,湛榆羞耻地挪开那截雪白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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