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鹿茸!”
容郁闻言瞬间觉得自己龙角一痛。
“还有碳烤鹿肉。”
容郁闻言忍不住用脸蹭了蹭谢晏道:“你还真是想生吞活剥了我。”
“麻辣鹿血。”谢晏小声嘟囔了一声,然后就在容郁的怀里睡了过去。
等谢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谢晏不由揉了揉额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容郁开口问道:“昨天我喝醉后有没有说胡话?”
容郁闻言走到谢晏身边低头看向谢晏道:“有啊,昨晚你说要吃了我。”
“有,有吗?”谢晏看向容郁,总觉得容郁口中的那个“吃”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就在谢晏尴尬的时候,大门再次被敲响,昨天的鬼差带来了考试的结果。
“抱歉啊,宁公子,你的试卷被拙落了。”
没有等宁采臣开口说什么,容郁便从门里走了出来,一双黄金竖瞳盯着鬼差道:“不可能,他身上有城隍的官运在,命格是不可能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姑子的原身因为剧情需要被我改成的鹿,还请大家不要过于纠结这个,纠结也没用,我也不会改。
第五十四章
鬼差被容郁的质问吓得一愣,手里的东西也全都掉在了地上, 他两股战战道:“大人啊, 小的, 小的只是一个送信的不知道这些事啊。”
说完,鬼差便骨头一软给容郁跪下了。
“原来在地府命格可以随意更改啊?”容郁眼里露出几丝笑意, “我竟是不知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不知道。”鬼差连忙磕头道, “监考阅卷都是上司们的事, 我哪里管得着,充其量只是送送信接接人。”
“你当然不能在这里面做手脚。”谢晏看着面前的小鬼说道,“看来这考城隍一事里面还有诸多猫腻,不知道全部牵扯出来会如何。”
谢晏的语调既轻且慢,毫无威胁之意, 然而听在小鬼的耳朵里却是差点晕死过去, 这件事里面的弯弯绕绕要是全部牵扯出来, 那不知道多少人要倒大霉。
“两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件事即便是十殿阎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罪了那些人没有什么好处。”小鬼闭目说道。
每年考城隍中徇私舞弊的不在少数, 这也是那些考官获得大量香火供奉金银财宝的来源,若是断了他们这条生财之道,只怕他们要恨死谢晏。
更何况谢晏是地府的人又能如何,这条规矩已经不知道成立了多少年,即便再铁面无私的地府官员也只能惩罚一下买官的考生, 而不敢真正得罪卖官鬻爵之人。
至于谢晏身旁的容郁,地府的事怎么能由别人插手。
谢晏听了小鬼的话,弯下了腰,用手中的卷轴敲打着小鬼的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小鬼连忙捂住自己的头道:“不敢不敢,只是这里面的事牵连太多,我担心公子你会惹上□□烦。”
谢晏看着小鬼微笑:“我还怕我这卷轴中装的鬼怪还不够多。”
说完,谢晏便对身边的容郁道:“有什么办法让人重新清查一遍试卷吗?”
容郁闻言看了一眼谢晏后道:“有。”
一旁的小鬼见此不由一脸苦色,只觉得那群人怕是踢到了铁板,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迁怒于他。
接着,小鬼不由对宁采臣道:“宁相公你这又是何必了,过几年再过几年便可以再谋一个缺,何必要现在
得罪人呢?”
只见宁采臣将自己的衣袖从小鬼的手中扯回后道:“如果我不说,那么会有多少有才德的人被挤下去,为庸碌之辈腾位置?”
说完,宁采臣便看向了谢晏和容郁道:“还请二位帮我。”
小鬼不由急得跳脚,然而却无法左右宁采臣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诉讼的状纸一气写完。
“唉,你们迟早会将地府中的人给得罪完,容公子你这是在为谢公子在地府中树敌。”说完,小鬼便消失不见,像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谢晏看着小鬼消失的地方不由皱起了眉头,而容郁却是冷笑一声道:“让他去,不要管他。”
这地府,前有陆判滥用职权,后有城隍**,容郁倒想看看这地府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
等一炷香烧完,宁采臣写的状纸化作了一缕青烟,然后缓缓飘向了阴间。然而过了许久,这份状纸也没有得到阴间官员的回应。
宁采臣看到这个情况脸色不由白了一下,他咬着牙齿道:“难道地府也如同人间这般官官相护吗?”
容郁看着已经烧完的状纸思考了片刻后道:“被人截了,看来只能亲自去地府一趟了。”
说完,容郁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谢晏开口问道:“想要去地府看看吗?”
谢晏看着容郁略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以去吗?我们这不算私闯地府吗?”
容郁将谢晏的手拉住然后低声道:“可以,只要我们不被发现就行。”
谢晏觉得容郁在讲胡话,私闯地府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毕竟他们是要表露身份告状。
“走吧。”容郁低声道,金色的竖瞳中显露出几分柔和,毕竟你好久也没有回地府了。
没有等谢晏反应,他和宁采臣便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里,一转眼便躲过了两位看守鬼门关的大神,然后进入了地府之中。
地府之中,谢晏莫名觉得自己头疼不已,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怎么了?”容郁看见谢晏不舒服的模样连忙伸出手来帮谢晏按起了太阳穴。
灵力缓缓注入到谢晏的太阳穴中,让谢晏的头疼好过了几分,接着缓过来的谢晏忍不住看向了周围。
只见四周是绵延不断的群山,山上
全是石块和焦黑的土地,连一根杂草也没有,仿佛这里的山没有活物一般。
谢晏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山,他总觉得这山上应当有些什么东西。
“我记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谢晏的话落下,容郁的手不由微微一顿。
幸好,此时宁采臣开口了:“我也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或许前世死的时候魂魄曾经从这里经过过吧。”
谢晏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容郁见此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有等容郁彻底放下心,谢晏便伸手指向前面光秃秃的山道:“我觉得,这里应该有一颗大树。”
有一棵,绵延几百里,将整座山笼罩在其下的大树。
谢晏刚刚将话说完,头便刺痛了一下,脚下一软便栽倒在了容郁怀里。
“阿晏,怎么了?”容郁有些紧张地抱住怀里神情有些恍惚的谢晏,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在谢晏没有恢复的时候带他来地府。
没有等谢晏回答,一阵喧闹的车马声便从门的那一边传来,宁采臣见此心里不由一急道:“来人了,快躲起来。”
话音落下,容郁掐了一个诀立刻便将三人身形隐藏起来了。
很快,门那边传来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车马喧哗之声也越来越大,只见一辆描金画银极尽奢华的马车向这边驶来,跟在车边的仆从众多,仿若达官贵人出行。而那车驾的主人则搂着身边的美妾大肆炫耀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听其言语粗鄙不堪胸无点墨,但是确实是新上任的公侯级别的城隍。
宁采臣看着车驾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他不由捏紧了手里的状纸道:“这是什么道理?无才无德之人占据了贤良之士的位置,让这种人为官,不如让一只动物当官来得可靠。”
谢晏伸手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宁采臣道:“别说了,先把状纸递上去再说。”
宁采臣闻言只得深呼吸起来,将心中的那点怒火给压下去。
“走吧,过了鬼门关,沿着黄泉路便可到忘川,过了奈何桥,踏过刀山火海就能到阎王殿。”容郁对谢晏低声说道。
谢晏沉默了一下,看向容郁道:“可以不过刀山火海吗?”
容郁忍不住轻笑,然后看着谢晏道:“我知道一条捷径。”
“快说。”谢晏催促道。
只见容郁指向对面的大山道:“翻过这座山再走十几里便可以直达酆都大帝的宫中。”
谢晏闻言狐疑地看向容郁,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容郁说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这件事的确没有容郁说得那么简单。在度朔山上的大桃树还在的时候,这条路对于妖邪之物便是一条绝路,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阳气烧得魂飞魄散,对于神人来说阳火的滋味儿也并不好受。
现在度朔山上的大桃树虽然不在了,但是却有两位东方鬼帝镇守,普通人轻易过不去。
“想要走这条路,只需要躲过两位东方鬼帝的耳目就行。”说完,容郁拉起了谢晏的手,“我帮你便是。”
话音落下,容郁便将谢晏和宁采臣的气息隐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人飞过度朔山。至于谢晏担心的两位东方鬼帝则是对容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容郁是又来向酆都大帝求药。
然而不知道这一切的谢晏一直紧张兮兮地将容郁抱住,生怕自己被两位东方鬼帝发现,让容郁倒霉。
容郁对于谢晏的行为十分受用,只可惜这几百里里的距离不够长,要不然他还能再抱一会儿。
到达酆都大帝的宫殿前,谢晏三人未曾受到任何阻拦,这让谢晏惊讶不已,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三人便已经到了酆都大帝面前。
“山君怎么来了?”酆都大帝未曾穿自己的衮服,只是一身便装接待了他们,在酆都大帝看向谢晏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容,接着便对谢晏开口问道,“你身体如何了?”
谢晏被问得有些懵,不过还是据实回答。
酆都大帝闻言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后看着谢晏道:“越来越好就行。”
说完,酆都大帝再次看向容郁道:“这次有什么事呢?”
“还请大帝过目。”说完,谢晏便帮着宁采臣递上了状纸。
酆都大帝看完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这就让人改回去,也会将那买官的人惩罚一番。”
谢晏闻言不由皱起眉头,他看着酆都大帝不解地问道:“难道不应该把这下面的毒瘤全部拔.出来吗?”
只见酆都大帝用悠远的目光看着谢晏道:“你可知,这地府被分为了两个部分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这一更,昨天腿疼了一晚上,今天一直身体不舒服,希望谅解,看哪天能补上吧,补不上就算了。
第五十五章
地府被分为两个部分?
谢晏的眼里全是疑惑与不解, 为什么地府会被分为两个部分。
而容郁却是替酆都大帝解释道:“昔年后土娘娘化身轮回立下地府, 这地府便交由东岳大帝掌管,本来是没有十殿阎罗的,但是后来因为西方介入, 所以地府的权柄不得不一分为二。”
说完, 酆都大帝不由点了点头, 如今东岳大帝不理世事,西方独大,想要将这些尸餐素位的人全部清除出去是一件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
谢晏惊讶, 活了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地府是分为东岳泰山地府和西方的十殿阎罗地府。
“更何况, 地府中有数以万计的恶鬼冤魂,每日都有业障生出,若没有超度和净化,这地府恐怕是早已不稳。”说着, 酆都大帝不由叹息出声, “所以每年只能让我们的人对新任的城隍进行考核,将那些无才无德之辈揪出来,这也就是每年都要考城隍的缘故。”
那些靠着关系和hu-i'lu当城隍的人并不能将城隍这个官职长期的做下去,因为每年酆都大帝都要派人清理一遍。对于此时, 西方那边的态度也不甚在意, 毕竟有了空缺才能够让更多的人对他们进行行贿。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解决地府中的那些由恶鬼冤魂产生的业障吗?”谢晏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样受制于人岂不是……”
“有,当然有。”酆都大帝道,“昔年度朔山有大桃树, 阳气所成之火可以焚尽一切因果业障,只不过……”
说着,酆都大帝瞥了站在一旁的容郁一眼道:“被贼子所毁,大桃树被断,如今是不能依靠大桃树的阳火了。”
容郁闻言面色不变,神情镇定,而谢晏则在指尖生起了一簇小火苗道:“不知这样的阳火可能焚尽地府之中的因果业障?”
谢晏看着酆都大帝,心里也不清楚是怎么了,非要将自己能够催生出来的阳火拿给别人看。
酆都大帝见此笑了笑道:“能烧是能烧,只不过地府每日产生的因果业障可不是一点阳火就能够烧完的。”
闻言,谢晏忍不住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一旁的容郁却是握住了谢晏的手道:“阿晏可以变得更强。”
“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谢晏皱着眉头问道。
酆都大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只想处理那些表面的人,你可以将自身所有的阳气注入度朔山中可以让地府一段时间不依靠西方的超度和净化,只不过这样做你怕是会虚弱上许久。”
谢晏闻言垂眸,思考了片刻后道:“我可以。”
“不行,阿晏。”几乎是同时,容郁的话便响在了众人的耳边。
容郁的眉头紧皱,似乎十分不赞成谢晏做这样的事,他心里明白谢晏如果全部失去一次阳气,那么势必会想起与前世相关的事情,而他还舍不得谢晏现在就想起来。
如果谢晏想起来,容郁无法确定谢晏以后会怎么对待他。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谢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着容郁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柔和,他不知道容郁来到他的身边究竟是为什么,但是在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也明白容郁是真的为他好。
“可……”容郁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总不能让谢晏一辈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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