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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船说[无限]——典临

时间:2020-06-08 19:15:55  作者:典临
  这些疼痛对他来说并不大要紧,重要的却是全身上下都接受的蜡像的洗礼。
  蜡像的移动经历了两分多钟,这两份多钟,足以让他们五个完完全全地散落在五六千具蜡像之中。
  楚图浑身上下的蜡油像是一套保护层,将他牢牢地保护在了里面,那么剩下的几人呢?
  刚才的猜测让他的后背发凉,如果杀人魔真有让人变成蜡像的能力,那么现在有行动能力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该死。”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次毕竟不是当岸客进游戏的,不是拿钱当保镖的关系。即使岸客陪着老板一起进场,最后没护住,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虽然拿不到尾款,但是也没人多怪。这毕竟是刀尖上的买卖。
  可是,即使抛开萍水相逢还坑队友的沈英执、张琴,当了他四年助理的小周,与他有着千丝万缕摆不掉关系的商唤年……
  他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凉薄,还能留着小周这么一个又唠叨又傻的助理那么多年?
  楚图只感觉血液冲上了大脑。一个人呆在游戏里的熟悉快感和陌生的担忧与责任,微妙地在他心里交织着,像是在后颈上浇上了一瓢热酒,在躁动的火热挥发后是丝丝绵绵的冷意。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在微微颤抖……
  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真烦啊。
  啐了一口唾沫,他还是决定采取行动。
  第一件事很简单粗暴。
  按着面前的蜡像爬上去。
  反正不被杀人魔附身的话也不会动。
  楚图跨坐在一具模样是壮实男人的蜡像的肩膀上,在高处眺望。
  只一眼,他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五六千具蜡像彼此擦肩接踵,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动静。
  他们四个人已经变成蜡像混在里面了。
  这么一眼,他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头顶,圆的扁的,秃的密的,高的矮的……这场游戏以哈迪斯号上的真人为模板,给楚图提供了这样的谜面。
  楚图不清楚留给他的时间有多长,假设符合一般规律的话,那么他实际有的行动时间,就是另外四人在蜡油层下窒息身亡的极限时间。
  十二点的时候,沈英执和他往两个方向跑,虽然都进入了旧蜡像馆,却激活了两次游戏进程的报时。
  这是因为,往两个方向跑的命运截然不同。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单人游戏,只有进过制作室、被蜡油浇满一身的人,才不会变成蜡像,才是这时的玩家。而其余人的性命,就是他的筹码。
  “凌晨三点,凌晨三点。”
  播报的电子声音竟带着一点戏谑。
  离黎明还有三个小时,这个游戏才隐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第15章 点烟
  楚图半眯起了眼睛,咋舌。
  这种将所有人的命交到一个人手里的游戏,他之前很少见到。而如果他们其中没有人进过制作室,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整场游戏全灭?
  这简直是搞笑!
  “也是,连不死金身都失效的航线,怎么指望它能正常。”楚图撇了一下嘴。
  突然,他感到了身下有些异动,被他跨坐着的蜡像似乎在动。
  楚图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低头。
  正对上蜡像抬起的眼睛。
  楚图对着它露出眯眼夸张的微笑,蜡像也这么回应他。
  砰——
  楚图跳落在地上,踩着地上正脸朝地的蜡像。
  杀人魔像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赶快逃到了另外的蜡像中,这一具蜡像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楚图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冷静了下来,皱起眉头微微思索。
  假设窒息的时间是十五分钟,那么在杀人魔的干扰下,找全四人的机会寥寥无几,那么肯定会有另外的线索。
  鬼使神差地,他从西服内袋中掏出了刚才的报纸。
  展开报纸,他发现,这张报纸上的内容果然发生了变化!
  报纸的时间变成了火灾发生前的一年,上面刊登了一则警示。
  【近日,火灾频发,请木材厂、布料店等做好防火工作。】
  这与这里的谜题有什么关系?
  楚图深呼吸了两口,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既然提醒我防火,那就先让你着一把火吧!
  啪嗒。
  他冷眼点燃了报纸。
  蓝色的火焰快速地从边缘扩展到纸张的中心,黑灰的焦烬停留得不足一秒,立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楚图将报纸拢成了直筒,看着火焰从上面刷刷地蔓延而下,却停留在自己手上两厘米的地方,再也不烧下去了。然而,火焰却没有熄灭,像是在凭空燃着空气。
  “果然是这样……”
  燃烧着的火焰散发出了浑厚的浓烟,像是带着魂灵一样,互相推搡着扩散到了整座大厅里。单单一张报纸就让整座大厅里充满了烟。
  这些黑烟包裹着大厅中的蜡像们,点醒了这些曾经遭过火光之灾的蜡像。
  “呜呜呜……”
  群鬼痛苦,群像哀嚎。
  所有的蜡像都开始微微颤动,他们原先咧到两鬓的嘴角都诡异地垂了下来,像是在哭泣、在怨恨。整座大厅一下子充盈了诡异的哀怨和痛苦,而蜡像们的哀嚎越来越响、越来越大,竟有着痛彻心扉的感情。
  楚图将报纸筒随手一扔,双手插袋,冷着脸,像是在等着什么。
  “啊——”
  这时,一道刺耳的尖叫划过了大厅,在一片低沉浑厚的呜咽声中格外刺耳!
  楚图眼睛顿时一亮,猛地冲了出去。
  一道黑影被硬生生地从蜡像中逼了出来,游离在了半空中,显现出了人形。他像是被烫着了,窜得像热锅上的蚂蚱。
  楚图猛地冲了过去。那道黑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他们一伙人踩在脚底下有了心里阴影,像是个被人看光的大姑娘,惊慌地躲闪了起来,想要在身边找一具蜡像栖身。
  但是,这些恸哭的蜡像对于他来说像是无比滚烫,附身没一秒就再次跌了出来。
  这么一道黑影就鬼哭狼嚎地在蜡像中跌跌撞撞,风一样地推进。楚图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跟在了他身后。
  突然,黑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认准了一个方向,直奔了过去,像是找到了一个冷源。
  楚图眼睛一亮,赶紧跟上。
  前面竟然是已经变成了蜡像的商唤年!
  这股浓烟让满厅的蜡像回想起了过去的那场大火,像是集体有了灵魂,重温火灾当时滚烫的感觉,从而困住了“最初的罪恶”,让他痛苦不堪。而他们四人刚变成蜡像,并没有受过火灾的经历,在这时就如同冰块一样吸引着杀人魔。
  黑影同样也没有想到前面的“冰块”就是刚才踩他的“恶魔”,整个一机灵愣在了那里。
  它回头看了眼杀气腾腾的楚图,在转头看了看商唤年,一个猛子向了商唤年,附到了这具蜡像上。
  “没用的。”楚图对着他说,“我浑身都有蜡油,你的把戏对我没用。”
  商唤年的蜡像在黑影的操控下动了起来——转身就跑。
  楚图像是猜到他的动作,准确无误地预判了走位,成功堵截——然后开始和他肉身摔跤。
  杀人魔操纵的商唤年并没有本人那样的怪力,被楚图从身后成功锁住了。楚图的胳膊跨过他的脖子,狠狠地将一整具蜡像压在了自己胸前。
  “你要能自由活动了就出个声。”楚图从自己的口袋里脱出湿漉漉的手绢胡乱地往蜡像的脸上擦,让他尽早能够自由呼吸。
  一缕缕黑烟从他的体内流了出来,在旁边重新凝结出了黑影的形状。
  商唤年的蜡像接触了楚图身上的蜡油,有了软化的趋势,只能附身到蜡像上的可怜杀人魔又被逼了出来。
  “你能不能快点。”楚图对着仍然硬邦邦的蜡像有些着急。
  要是跟丢了黑影,他怎么去找小周。
  重新凝聚的黑影像是见识了这些人类的手段,见势不对就要溜。
  楚图这里急匆匆地正打算脱下衣服给蜡像来一个spa,那边,黑影已经开溜了!
  “该死。”楚图皱起眉头轻骂了一声,愤愤地盯着黑影将要动起来的身影。
  之间半米之外的黑影启动——跑——啪嗒。
  楚图震惊地看着这个和自己贴在一起的男子。
  一瞬间,商唤年活了过来,整个人一下子侧过了九十度,单伸出了一只手臂,正好掐住了黑影的脖子。
  黑影也没想到商唤年突然恢复,一下子还处于快速运动状态,直直撞上了。如果它一片漆黑的脸上有表情,此时应该是眼珠爆出,青筋肿胀的吧。
  商唤年的眼神迷离,像是刚从蜡层中被放出来,不清楚周围的情况,瞳孔没有聚焦。而他刚才猛然的出手,是下意识的出击。
  这样不带感情的商唤年,是楚图没有见过的,像是一头孤狼。侧对着楚图的下颌线分明,脖子上肌肉紧实,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下都能看出苍白、毫无血色。
  这样的商唤年,长得和平时并无不同,然而,似乎是瞳孔中深不见底的黑色和眼位的凌厉线条,又似乎是紧抿着的薄唇,让他看上去没有感情,无比危险。
  楚图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维持在刚才束缚蜡像的形状上。
  楚图的动作唤醒了商唤年。他的瞳孔一下子有了焦距,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
  他身体没动,转头看向楚图,眼睛慢慢弯了下来,嘴角也弯出了角度,像是年幼者向哥哥撒娇或是道歉,带着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僵硬在了贴在一起的姿势。
  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眼神,无辜得仿佛在说,你看错了,我还是那朵小白花。
  楚图:“……”
  楚图知道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
  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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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完全
  可怜的堂堂杀人魔,曾经制霸巴黎,让满城人心惶惶的凶恶之徒,现在沦为一位看上去是恶霸实际上同样内心也在凌乱的恶霸和一位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实际上却是真恶霸的恶霸的带路犬。
  他在这里感受冰冷的能力,就如同搜毒犬,能够明确地指明方向。
  这次,旁边有了商恶霸的镇压,楚图不用担心杀人魔率先附身,从而不需要没有一具一具“解冻”来将杀人魔逼出来。他一股脑儿把他们搬到了一起,然后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们擦拭。
  当小周和张琴醒过来时,楚图已经脱下了西服、夹克、衬衫,满头黑线地被迫展示自己锻炼得肌肉漂亮的上身。
  商唤年在旁边押着杀人魔,脸上没有异常的表情,挂着他一贯的温柔冷静,只是眼眶下面的皮肤微微有些不易察觉红色。
  张琴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了楚图的肌肉,第二眼就看到了自己身边的沈英执,然后在脸突然变红、一下子黑脸、一下子惊慌中来了一次变脸。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张琴本身对楚图有意见,但是男朋友硬邦邦的躯体像是一击可怕的冲击,让她第一时间只能向楚图求救。
  沈英执是他们一整个临时团体的突破口,要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这样被打散。然而,心里疙瘩是有的,人却不能见死不救。
  楚图为难地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眼神不情不愿地往下拉、往下拉,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西装裤上。
  “……”
  上船之前自己穿的是哪条内裤?该不会是紫色蕾丝边的那条吧……
  楚图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穿的是那条。
  张琴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她一直昏迷着,不清楚楚图救人的方法。
  要是知道,这时候楚图把救人等同于大庭广众之下脱外裤,她估计能和吞痰一样。
  “咳……”楚图憋出了几个字,“人是要救的。你们……先转过身回避一下……”
  “不用!”
  楚图的贴心小助理哪能不明白他的苦处啊,在张琴能把人刮下一层油的眼光中笑嘻嘻地走到楚图旁边。
  楚图:“怎么了?”
  小周嘿嘿一笑:“楚导,坐下。”
  众人都一脸疑惑,楚图也是。但是小周要是有不脱裤子的方法,他也乐得接受,于是乖乖坐下。
  小周伸出双手,转过头对着沈英执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然后,捧住了楚图的脚。
  一双晃一晃就有水声的皮鞋就这么到了他手上。
  楚图,商唤年,张琴:“……”
  小周脸色复杂,像是在心里问候把他们连累成这副模样的沈英执,不情不愿地拿起鞋子,一点一点小心把油撒到他身上。
  沈英执的身体慢慢软化,也咳嗽了一声,说明能通气了,然而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意识,像是在梦魇一样,皱着眉头。
  张琴眼巴巴地守着他,看他一点一点活过来。
  小周把鞋子递回给楚图,低声嘀咕:“也不知道他犯什么病,把我们拖累成这样。”
  “这种人以前的航线里见得多了。”楚图轻声叹道。
  “见得多什么?忽然作死吗?”小周还是有怨气,“我就挺正常啊。”
  “他和你不一样。”楚图说,“这场里面他是最特殊的。他是第一次进航线,却要保护女朋友,而且对一切都是未知的,同时周围的人对他而言都是不可靠的。”
  他半眯了左眼,啧啧道:“既没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却有了保护别人的责任。就像是生产之后的老母猫,一惊一乍的,曾经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变得无比可怕,明明自己虚弱得要死,却因为自己的责任装得虚势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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