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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今天疯了吗(玄幻灵异)——云深情浅

时间:2020-06-08 19:24:05  作者:云深情浅
  花黎不想放弃啊。
  “那要不这样吧,”花黎苦笑着,“你说过你不会成亲的,那我也不会成亲,这样我们就算相守一辈子了。”
  说完话花黎自己都笑了,“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花黎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殷九......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变得足够强,等我能够保护你,”花黎抱着殷九的手臂,“等到那个时候,我......就......”
  酒劲渐渐上来了,花黎逐渐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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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殷九独自一人来到了人界,他今日来寻一位故人。
  他从离魂天的宫女们那里打听到,当年服侍花黎的一位宫女为了逃避炽天魔尊的追杀,来到了人界居住。殷九按着她们提供的地址,敲开了一扇缠满了枯草的门。
  “若是旅人就进来吧,”门内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我这里有些茶水,能供你润润嗓子。”
  殷九推开门扉,灰尘扑了他一脸,殷九道:“我并不是来讨要茶水的,在下殷九,来向您打听一件事。”
  听到殷九的名字,那老妇手里一抖,原本端在手上的茶水泼洒大半,她冷静下来将茶碗放在桌上,“天将......殷九?”
  殷九抱拳,“正是。”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老妇心中大乱,她生怕给自己招惹来无端的麻烦,“谁告诉你我哦住在这儿的!”
  殷九知道她还在害怕炽天魔尊,便宽慰道:“你不必担心,炽天魔尊已死,魔尊花黎归位,如今魔界已然回归花黎一族手中。”
  老妇听了这话,赶忙上前抓着殷九的衣袖,“你说的都是真的?炽天魔尊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殷九搀扶着她,让老妇坐在长凳上,“你不必再担心炽天魔尊的追杀,已经安全了。”
  老妇眼里盈着泪花,似乎回想起了过往不好的回忆:“一百年了......我逃了一百年了啊......”
  殷九递给她一张擦泪的手帕,独自喝着茶等她情绪舒缓。
  茶水苦涩,殷九尝了一口便不再喝。
  等老妇缓过气来,她连连向殷九道谢,直言着一百多年的逃亡生活有多苦。
  殷九有要事要问,便开口打断:“我这次来,除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之外,还有有一件事想问你。”
  老妇不敢怠慢,忙说:“您直说,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殷九道:“当年你在花黎身边服侍,可曾留意过狼王宴后,他有何异常?”
  “异常?”老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她不懂殷九为何如此问,“这我倒真没注意......”
  殷九换了种问法,“那他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吗?”
  “这......当年先魔尊倒是请来不少大夫,六界各式各样的大夫都有,鱼龙混杂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老妇皱着眉头仔细琢磨。
  殷九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趟又是白跑。
  “不过要说异常的话,我确实记得有件事很奇怪,”老妇咬了下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年我在魔尊花黎的寝宫里,见过一个铃铛,那样式看起来不像是魔界的东西,魔尊当时还特地把那铃铛绑在床头来着。我记得离魂天当时有个小宫女摸了一下铃铛,就被魔尊花黎狠狠地呵斥了一顿。您也知道魔尊花黎待人向来亲和,从不会对我们这些宫女打打骂骂的,可是那次魔尊发了好大的火。”
  “铃铛?”殷九诧异,他想着不会这么巧吧,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七宝转魂铃的图纸,“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老妇仔细看了会儿图纸,“好像就是这个。”
  殷九拿回图纸,没想到这趟过来,什么都消息都没捞到,反而更让自己疑惑了。
  怎么连鬼界也牵扯进这件事来了?
  殷九在老妇的庭院里多坐了一会儿,没再问出别的线索,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回魔界。临走前他问老妇可愿意跟他一同回去,但是老妇说自己住在人界一百多年,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愿在回去惹是生非。
  殷九没再强求,辞别了老妇,此时时间还早。殷九寻思回了魔界也没什么事做,便打算在人界的集市上四处转转。原本老妇居住的地方离集市有段距离,可殷九一路琢磨着七宝转魂铃,不知不觉就到了集市。
  人界的集市没有鬼界闹腾,但是胜在各地有各地的不同。殷九买了壶酒,靠在枝叶繁盛的树上,看着树下人流如织。
  他不爱凑热闹,但是爱看热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皆可作酸甜苦辣入酒入肠。
  那交错的嘈杂声灌入耳中,殷九打开酒壶,深深地闷了一口。他原本不爱喝酒,这喝酒的本事具体是谁教会的殷九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人说过,一醉解千愁。
  愁着愁着,回过神来,已成了海量。
  不远处搭了一个斗蛐蛐的擂台,殷九偏过头,醉眼朦胧。隔着树叶叠翠的影偷看赌徒将钱压在那只小小的蛐蛐身上,有的人输了个倾家荡产,有的人赢了个盆满钵满。殷九看着觉得有趣,便在擂台结束后,问拔了头筹的穷秀才买下了他手里的蛐蛐。
  穷秀才原本是不卖的,他一家子仗着这只蛐蛐吃饭,可殷九开的价太高,他不疑有他,便收了银票将装着蛐蛐的陶罐塞到了殷九怀里。
  殷九看着怀里的一只蛐蛐,不免觉得有些孤单。
  “只有一只?还有别的吗?”殷九瞄了一眼陶罐里的蛐蛐,“再卖我一只,我出三倍的价钱。”
  “有的有的,”那秀才从未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老爷,赶紧从匣子里拿了另一只蛐蛐出来,“只不过这只没有您刚买的那只好。”
  殷九倒不在乎这些,他付了钱,把剩下的半壶酒赏了秀才,一手揣着一个蛐蛐罐,准备打道回府。
  说是回府,回的也不是自家的府邸,而是魔界离魂天。
  彼时花黎刚好结束了手里的政务,他好奇今日殷九怎么没来给自己送饭,正准备出门打听殷九在哪儿的时候,刚好看到殷九揣着两个陶罐子走了过来。
  花黎隔得大老远就闻到了殷九身上的酒味,他还以为像殷九这样严于律己的天将必然是滴酒不沾的,没想到殷九也能喝成这样。
  不过殷九也没喝醉,只是喝得兴致高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花黎缠上去问殷九。
  殷九如今眼角被酒气熏出一抹桃红,煞是好看。
  “蛐蛐。”殷九回答。
  “嗯?”
  “我们比赛......”殷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花黎,“斗蛐蛐......”
  花黎之前常常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相伴去人界游玩,对这些人界的游戏也熟悉得很,只是没想到殷九会主动喊自己来斗蛐蛐。花黎觉得新鲜,拉着殷九回了自己的寝宫,找了块宽敞的地方,准备在寝宫里比赛。
  殷九从没玩过这些,学着人界那些斗蛐蛐的人的样子,蹲在地上,打开两个陶罐,让花黎选一个。花黎是内行人,看了眼两只蛐蛐的腿、须、颚便能分清两只蛐蛐哪一只更好,花黎知道左边那只是为上乘,便指了下左边的陶罐。
  殷九虽然喝高了,但还没喝傻,他清醒地记得那个穷秀才告诉自己左边那只蛐蛐更好,没想到被花黎挑中了。从小培养的胜负欲作怪,殷九不情不愿地把左边的陶罐递给了花黎。
  花黎一拍脑袋,这是计较哪只蛐蛐厉害的时候吗?他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哄殷九开心才是。
  花黎赶紧改口说要右边那个,他话音刚落,殷九就赶紧把右边的陶罐推给了花黎,自己抱着左边的不肯撒手。
  花黎没想过殷九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他伸手一挥地板缝里的灰尘浮起凝聚成刃,倒成了个天然的斗盆,就是这盆的边缘有点锋利。
  两人一起将蛐蛐放进斗盆中,两只蛐蛐以为领地受了侵占,不一会儿就缠斗到了一起,打斗间还发出几声鸣叫。
  殷九攥着拳头盯着自己的那只蛐蛐一动不动,他也不像人界那些看客打气加油,就是一个劲儿地盯着看,好似要把地板看穿。花黎知道自己这把肯定会输,也就不在意斗盆里的局势,他只管盯着殷九看就行。
  殷九的脸上染着酒气熏透的红,因着斗盆里的战局,眉头蹙起。
  斗盆里两只蛐蛐互相撕咬啃杀,两只蛐蛐用四足紧趴地面,互相拿头顶着对方,也不知是哪个蛐蛐先使的劲儿,一眨眼的功夫两只蛐蛐便滚到了一起,四足相贴,再一眨眼,又各自分开。花黎看着两只蛐蛐没了斗性,便拿了根草去挑拨,殷九凑上去看花黎在做什么,不知不觉中就凑到了花黎身边。
  最终的结果如同花黎所料,殷九那只蛐蛐咬住花黎那只蛐蛐的下颚,一口毙命。
  殷九抱着花黎叫了声:“我赢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花黎从未见过的笑容。
  花黎鲜少见他如此开心,便应和了一声:“你赢了。”
  没想到这一兴奋,酒劲儿一下子上来了,殷九抱着花黎不肯撒手,“要奖励......”
  “嗯?”花黎愣了下,怎么还有奖励这回事?
  殷九似乎不肯放过花黎一样,又说了一遍:“要奖励......”
  “好好好,”花黎乐得他发酒疯缠着自己,别说奖励了,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跑去广寒宫摘给他,“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殷九自己好像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放开花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面空空荡荡的,“我不知道......”
  他从未被奖励过,也从未被夸奖过。
  花黎看穿了殷九的心思,怕殷九难受想起些过去不好的回忆,赶紧说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
  殷九来了兴致:“什么都可以吗?”
  花黎点头。
  “这个......”殷九扯了扯花黎的衣袖,“想要这个......”
  花黎以为殷九看中了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
  “不是!”殷九否定,“是这个!”
  花黎问:“袖子?”
  殷九生气了,甩手道:“你太蠢了,我不想要了。”
  殷九甩袖离开,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浴池洗澡。
  “啥?”花黎愣在原地,殷九到底想要啥?袖子也不是,衣服也不是,那扯着自己干嘛?
  直到第二天花黎还在想这件事。
  步惜雪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问了句:“出什么事了?你整个上午心思都不在朝政上。”
  花黎闻言赶紧收回心绪,“没事没事,刚才云弈说到哪里呢?”
  云弈正准备开口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没想到步惜雪玩心大起,非要缠着花黎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花黎拿她没辙,只能将昨晚的事情和盘托出。
  没想到步惜雪听完,呵斥道:“你是不是傻,殷九喝醉了,你不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想着芙蓉帐暖睡鸳鸯,你居然想着陪他斗了一晚上蛐蛐?花黎......我觉得蛐蛐都比你聪明。之前青丘山主说你守身如玉来着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也信了,”云弈附和道,“斗一晚上蛐蛐你也想得出来......”
  “斗一晚上蛐蛐怎么了?”站在旁边半天没作声的宗沛问,“兄弟之间这么玩不是很正常吗?我之前还陪我的副官下了一晚上的棋来着......”
  宗沛越问声音越小,因为他察觉到步惜雪和云弈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说起来宗将军一直待在军营里,好像对情爱之事确实一无所知,”云弈道,“情有可原,不过魔尊您是怎么一回事?”
  被点到名的花黎愣了下:“我是真心喜欢殷九啊,我当然不会趁着他喝醉的时候去占便宜,我是那种人吗?”
  “说的好像那天晚上把离魂天所有能睡的床单都拿万物化刃削成飞絮,就为了能和殷九睡一张床的人不是你一样。”云弈一下戳破了花黎的谎言。
  “打住!”平日里一个云弈就够花黎受的了,没想到又加了个步惜雪,“说正事,殷九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云弈、步惜雪、花黎继续商量着政务,可站在一旁的宗将军开始有些恍惚。
  等等,殷九是男的,花黎也是男的......他们俩也可以在一起......
  宗沛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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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黎处理完政事正准备找殷九问问他昨晚拉着自己的袖子到底打算要什么的时候,发现殷九已经离开了魔界。问过宫女,才知道殷九回鬼界去了。
  平日里殷九这样的不告而别多了去了,花黎也就没怎么问,反正到了晚上殷九自然而然就会回来。
  可是殷九没回来。
  花黎抱着被子辗转反侧,给自己编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宽慰自己,诸如:殷九的当铺出了什么事,殷九被承欢缠住了,殷九的府邸需要修缮,殷九被承欢缠住了,冥府之主又有什么麻烦事拜托殷九,殷九被承欢缠住了......
  怎么想花黎都觉得一定是承欢那个狐狸精缠住殷九了啊!
  花黎掀开被子坐起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如今花黎当上魔尊不过月余,政务缠身,断然不能抛下所有的事务去找殷九,可是就这么熬着花黎也睡不着。他索性披了件衣服,去了书房,看看白日里云弈交给自己的那宗案卷。
  说的是西北三都的矿山开采过度的问题,花黎想着遏制矿山的开采,可这么做会惹来魔界会不少以矿石为生的商人,铸剑师的抱怨。而且,根据云弈的调查,矿山的开采量是在炽天魔尊在位第十年之后突然暴涨的,云弈隐约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刚好夜深,花黎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理一理整件事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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