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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近代现代)——舍木氓生

时间:2020-06-08 19:27:09  作者:舍木氓生
  当在审讯室那一棍子打上来的时候,闫乱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懵。
  闫乱的手被拷着,他动不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那民警问两句就上来招呼一下,在闫乱一言不发的沉默和愈发阴沉的目光里,那民警似乎更来气了,下手也越来越重。
  直到外面吵了起来,同时审问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个警察进来跟审闫乱的警察耳语了些什么,那凶蛮的警察恶狠狠瞪了闫乱一眼,然后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外带,闫乱没能站稳,踉跄了一下,腿上又挨了那民警一脚。
  越往外走吵闹声愈发清晰,闫乱个子高,就算跟在民警身后也很显眼,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倏然停下争辩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褚时雨,褚时雨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变得很恐怖,闫乱觉得褚时雨好像渐渐开始发抖,然后他听到褚时雨无法控制的、愤怒到极点而有点变了调的声音:“你们居然敢打他?!”
  褚时雨三两步走到闫乱身边,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才发现闫乱还戴着手铐,褚时雨握住闫乱的手抬起来,目光极重地巡视了一圈那群民警,声音慢慢沉下来,几乎是在命令:“解开。”
  有两个民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把这个未成年抓来的名号是“配合调查”,而不是“嫌疑人”,于是闫乱立刻被解开了。
  闫乱被钟绛的助理先带去车里休息,于是便有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知道了。”车里,褚时雨打断正在懊恼没有能拦住闫乱的钟绛。
  “送我们回去。”褚时雨的语气几乎没有了情绪,只剩下苍白和疲倦,钟绛看了眼边上鼻青脸肿的未成年,叹了口气,让助理开车。
  到了小区时候褚时雨沉默地下了车往家里走,直到他站在了楼下电梯前;电梯间暗沉沉的,像是给一切加了躁点,沉闷而压抑。
  “不要跟着我。”褚时雨的话冷漠无情,站在他斜后方的未成年低着头,嘴角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像一头蛰伏在山洞里无法动弹的巨兽。
  “叮~”电梯到了一楼,褚时雨走进去,他看到闫乱抬起了头,目光茫然又胆怯,只敢小心翼翼地扫他一眼,而后又立刻移开目光。
  褚时雨咬紧牙,呼吸又变得沉重冗长,一狠心,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在闫乱面前缓缓合上,闫乱垂了垂眼,脸上的亮光被渐渐合上的电梯门收走,那些伤口重新暴露在阴冷潮湿的电梯间;电梯门彻底关上的瞬间闫乱声带颤抖地叹了口气,他想靠这口呼吸压下突然而上的酸疼,可是没能压得下去。
  电梯门重新打开的时候闫乱在低着头揉眼睛,闫乱慌张地抬起头,生怕自己偷偷抹眼泪的柔弱行为被陌生人看了去,可一抬头只看到站在电梯里的褚时雨。
  “很疼吗?”褚时雨问他,目光变得柔和,语气不那么冰冷了,透着些心疼。
  闫乱怔了怔,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酸涩几乎灭顶般涌入全身,根本无法阻止泪腺突然疯狂工作、也无法阻止嘴角几乎失去上扬的能力。
  而后褚时雨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住,大男孩跨进电梯用力搂住他,胸腔跟着抽噎的幅度起伏着,褚时雨勉强伸出手按了关门键,哭笑不得地用另一只手在闫乱背上轻轻安抚摩挲着:“好了好了,知道你可怜了。”
 
 
第8章 
  “别乱动。”褚时雨轻声命令,他专注地盯着闫乱挂了彩的脸,凑近去给伤口清理,褚时雨的动作很轻,带着一阵几乎感觉不到的风,闫乱其实也想不动的,但那股氤氲的热意靠近之后,他总是忍不住眨眨眼或者呼吸的频率出错。
  褚时雨抬眼,和闫乱对视的目光透着无奈:“不动可以吗?”
  闫乱老实点头,只是五秒后又开始动。
  “眼泪都流到伤口里了,更不好清理。”褚时雨边用棉签给闫乱上药水边嘟哝,像是指责、但又带着股亲昵,在闫乱的角度可以把褚时雨的眼睛、鼻子、嘴巴看得非常清楚,他皮肤很白很细,比蛋白还要通透一些,特别温柔。
  闫乱又开始动了。
  褚时雨似乎会喷香水,闫乱看到过一次,绿色包装金色盖子,包装上写着Creed,褚时雨只喷一下,所以香水的味道混合着他自身的味道,很温和,有淡淡的甜味,但渐渐溢出的木香又让闫乱觉得温暖安心。
  闫乱鼻子动了动,他又闻到了独属于褚时雨的味道,经过了一天已经非常淡了,但也正是经过了一天,这种温和的舒服让闫乱想窝在他怀里睡觉。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去找王春山。”褚时雨收了棉签,从盒子里拿了透气创可贴出来,他一只手按着闫乱的脖子,自己跪坐到沙发上,稍微比闫乱高了一些,而后命令闫乱:“抬起头。”
  闫乱乖乖抬头,褚时雨动作很轻地给闫乱有处出了血的伤口贴创可贴,边贴边道:“我真的没把他当回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可是他吃你豆腐。”闫乱闷闷地顶嘴,语气还是不服气。
  褚时雨的手顿了顿:“那不算吃豆腐。”
  闫乱睁开眼,目光锋利地看着褚时雨,褚时雨与他对视,而后眼睛弯了弯:“你还小,这些不算什么,如果被摸下手就能解决一些事情的话,我不介意。”
  闫乱的目光愈发锐利了,褚时雨将创可贴贴好后松开闫乱,目光不再放在闫乱脸上,而是飘远,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他突然俯.下.身,将头埋进闫乱颈窝,双手环住闫乱的腰,胸膛紧贴,闫乱刹时六神无主,一张脸从脖子红到了头顶。
  “这样,你觉得我在吃你的豆腐吗?”
  褚时雨的声音在闫乱耳边响起,带着沙哑的软调,和一丝逗弄他的笑意。吐出的气息又软又热,从脖子沿着衣襟钻进闫乱的胸膛,那一小缕热气仿佛不会停止一般,一直游走到闫乱下.半.身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然后盘旋着、挑逗着......
  褚时雨只抱了一下就松开,闫乱又怔又呆,完全慌了手脚,坐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褚时雨边收拾药箱边道:“所以虽然你关心我我很感激,但以后不要那么冲动;如果我以后真的遇到事,会主动寻求帮助的。”
  这些话对于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抱我了他抱我了他抱我了!他还蹭我脖子!他的脸蹭着我脖子了!”的闫乱,就仿佛在他耳边徘徊一圈,然后被固若金汤的什么屏障“铛”地弹开,根本进不了脑子。
  “好了,把裤子脱了,腿上我给你喷点云南白药。”褚时雨收拾好其他东西后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出来,他看向闫乱,闫乱的脑袋几乎要冒烟,口干舌燥又心惊肉跳,满脑子都是“他让我脱裤子他让我脱裤子他让我脱裤子!”
  褚时雨眉头皱了皱,伸手用手背触碰闫乱的额头,表情关切担忧:“发热了?”
  闫乱用仅剩的意识摇了摇头,然后劈手夺过褚时雨手里的云南白药,声音沙哑喑涩:“我......我自己喷。”
  闫乱很快站起来,忍着腿疼在褚时雨不解的注视下一瘸一拐走进了自己之前住的客卧,然后迅速关上门。
  高中男生根本经不起撩拨,更何况撩拨他的还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大美人。
  闫乱靠在门上盯着自己尴尬的裤裆,觉得要是再晚一秒跑进来就要被褚时雨发现了。
  “闫乱,你没事吧?”褚时雨的声音隔着门响起,隔了一道门的声音显得有些远、却又多了些朦胧的美感,闫乱深深呼吸,他闭了闭眼,褚时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打算点个外卖,你要吃什么?”
  “随便。”闫乱压着嗓子开口,他额头渐渐溢出汗,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自己隆起的地带,呼吸渐渐变粗,褚时雨还站在门口:“好,那我点粤菜吧,会清淡一点。”
  “好。”闫乱的声音已经沙哑,他手上的频率渐渐变快,回想起刚刚褚时雨凑在自己肩膀上的温热和暧昧,喉结滚了滚,那正在充血的东西不仅没渐渐软下去,反而又**几分。
  褚时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闫乱抵着门,几乎是粗暴又急躁地**自己,他从未发现自己这么轻易就可以被挑逗,他又回想起快一个月前褚时雨的车里,他隐约看到的褚时雨舌尖、褚时雨泛红的眼眶、褚时雨顺从而又柔软的身体......
  在凌乱的回忆里、乱七八糟的脑补里,闫乱狼狈地完成了这次突然而至的发泄,原来他这方面的欲望不比班里其他男生少,闫乱想,只是过去没遇到那个清晰而充满诱惑的形象。
  班里的男生们脑海里的形象是松冈茉优、是桥本爱、是各种班花校花女明星。
  而闫乱,则是褚时雨。
  闫乱突然察觉到,发现这个秘密,好像不如他想象中那么意外和震惊,而这次倏然的察觉,又意外得令他震惊。
 
 
第9章 
  吃饭的时候闫乱心虚得不敢抬头,一大口一大口吞咽着,仿佛饿了十天半个月,褚时雨吃得不多,先放下筷子,他在闫乱对面坐了半晌,突然开口道:“不过你这脸......不用化妆了。”
  “什么化妆?”闫乱费力把满嘴的食物咽下去,问他。
  “天性解放课的化妆。”褚时雨回答。
  天性解放课,顾名思义,就是解放天性。
  演员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在于需要在一群人跟前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将所有的自重和脸面丢掉,去表演他人,可能是一个破产的疯子、是一个失恋的胖子、是一个自负至极的骗子......
  表演达到极致的标志,就是把自己忘到极致。
  大部分天性解放的课题都是在上了大学之后表演系的老师给布置,不过褚时雨选择给艺考生们先上,他始终认为学表演最重要的就是忘掉自己,其次才是技巧和台词。
  所以这周末,声雨机构导表班的学生们接受的课程是天性解放。
  大家先是抽签,抽到什么人物和任务就去领自己的服装道具,闫乱抽到的是到健身房门口发传单,然后问十个从健身房里出来的女性要到微信。
  “闫乱,你和虞旦换一下。”褚时雨看完所有人抽的签之后开口说道。
  虞旦抽到的是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乞讨,目标是乞讨到一百块钱。
  “为什么?”闫乱不解。
  “要微信这种事......”褚时雨盯着虽然挂了彩却依然非常打眼的闫乱的脸道:“对你来说太轻易了,没法解放天性。”
  虞旦:感觉自己被内涵......
  而其他人也抽到了各种各样古怪的题目;白锡望抽到的是选择三个幼儿园,在幼儿园门口持续行为诡异,直到幼儿园保安拿着武器来赶人;周点点则是在商场里哭着打电话求男朋友复合,直到有五个路人来安慰规劝;梅久抽到的是在梁溪市最繁华的街头演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做尽丑态;钱小越则需要化浓妆穿暴露的服装,在酒吧街那一带勾引到五个问她价格的男人;而夏珂则需要选择一名男搭档,和他在街头牵手拥抱秀恩爱。
  得知夏珂题目的瞬间,虞旦和闫乱不约而同默默后退一步,倒不是恐同,主要是,这个行为确实充满了挑战。
  夏珂拿到题目后几乎要哭了,嘴角耷拉着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写着任务的纸条。
  “行了,我陪你。”白锡望盯着眼眶红了一圈的人,走过去很讲义气地揉了把他的脑袋:“不就是装同性恋么,没什么。”
  夏珂红着眼睛抬头看他,声音又细又颤地埋怨:“本来就要你陪我,不是你骗我过来我根本不会来培训。”
  “那你是学渣啊,你不当艺术生考不上大学。”白锡望一只手揽着夏珂的肩膀,不以为意道。
  “我可以去学画画嘛......”夏珂默默生气,学表演太麻烦了,又要说绕口令又要学跳舞现在居然还要解放天性。
  “那我不是来学表演了嘛,你不是从小喜欢跟我一起玩么?再说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是不是?”白锡望逐渐认真起来,他看着夏珂:“而且褚老师也说了,你有天赋的,别害怕。”
  夏珂闷着点了点头,嘴巴还是不乐意地翘着,红着眼睛听褚时雨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所有学生分成两组,周末两天一天一组,白锡望夏珂钱小越和梅久在第一天,另外三人分在第二天。
  第一天四个人解放天性训练的时候闫乱跟着去看了,梅久不愧是有经验的小网红,她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在街头耍宝扮丑不亦乐乎,经常搞得经过的路人们哄堂大笑。
  而白锡望的幼儿园之旅却充满了坎坷,因为在周六上课的幼儿园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他刚站人家门口还没开始表演,那保安就来赶人了,十分尽职;而后来的表演虽然成功让人家保安来赶人了,褚时雨却评价他表演痕迹太重。
  “可能是你在话剧团看了太多话剧,开始表演的时候有一种昭告天下‘你要开始了’的信号,这是不对的,进入角色不像跑步比赛,需要你站定、听枪响才可以开始;它需要的是你现在就是那个角色,从出生到死亡,你一直是那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而没有一秒是白锡望。”
  褚时雨站在有风的路口给白锡望讲课,其他人也安静听着,褚时雨指了指站在边上的钱小越道:“你看小越,她的状态比你好很多。”
  钱小越的练习还没开始,但她此刻靠着墙,表情平淡里带一丝冷,她也在听褚时雨讲课,只是神色带着些轻浮,风扬起她没有扎好的头发,真就有股站街女的范。
  上午两人的练习结束后就是下午的钱小越和夏珂,他们俩的练习地点都在酒吧街,也方便褚时雨观察。
  周末的酒吧街人来人往,白锡望上午被褚时雨批评了下,兴致不大高,夏珂踌躇地站着,看白锡望还不牵自己的手,只能巴巴等着。
  “夏珂,怎么还不开始?”褚时雨站在电话亭边上提醒:“这是你的课题,主动的应该是你。”
  夏珂抬头看了眼白锡望,叹了口气,慢慢伸出手,然后贴紧白锡望的手,缓缓握住,白锡望看了夏珂一眼,夏珂缩了缩脖子:“......要秀恩爱。”
  “嗯。”白锡望回握住夏珂:“你手心为什么这么多汗?”
  “......紧张。”夏珂从未谈过恋爱,所以也从未牵过谁的手,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白锡望也觉得不自然,更别说要在大街上。
  “走吧,去逛街。”白锡望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仿佛牵着夏珂走的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千百次,十分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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