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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欲乌托邦(无限流)——试亚铁灵

时间:2020-06-10 10:20:31  作者:试亚铁灵
  而在那深不见底的旋梯之间,两具尸体慢慢从水下漂了上来,苍白浮肿的脸向上仰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直愣愣,被水泡得发灰发白。
  还能勉强认出是主妇和白人。
  爱弥雅还在小声哭着,不过已经转变为了抽泣,她埋首肩膀耸动,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里面还有东西。”
  秦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爱弥雅,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他探身去看楼下,黑如墨水的湖水里,还有一个个深色的影子在游动。
  气氛诡异不安,除了抽泣外,没有一点声音。
  四周安静得要命,秦愈握在扶手上的手掌猛地收紧。他听见来自胸膛里的心跳响如擂鼓,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刻,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他有种翻身跳下去的冲动。
  “咚”
  突然,一声突兀的轻响,打断了他的思考。
  水面的平静被打破,泛起一阵阵涟漪,波纹传递将尸体推动着。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梭状物体从水里跃起来,然后张开它的大口,将那个金色的小东西吞入腹中。
  秦愈确信,那张嘴里的牙齿能一口撕掉一块肉。
  怪鱼重重掉进水里,激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然后一摆尾,在水面留下一道波纹,消失水底。
  身侧葛鄞的手还没完全放下,他维持着那个投掷的动作,垂眼静静看着湖水。
  秦愈退了半步,闭眼松了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问:
  “你扔的什么?”
  “钥匙。”葛鄞看着他:“没用了。”
  还没冷静下去的心脏又被拉起来,秦愈反应了五秒钟那么长,等他明白过来时眼睛猛地睁大,久久没有说出话。
  葛鄞点点头,又重新把视线放到水面上。他完美的侧脸被水面反射上来的灯光透照出一种冷白的光泽,秦愈想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认真地看一次,不再是以一种挑剔的审美目光去审度。
  湖水迅速恢复了初始原样。那些黑色的影子居然是鱼,看上去数量庞大,但是此刻都不见了踪影,不知是沉下水底去了,还是躲藏在两具尸体下面。
  刚刚那一口,实在惊人。若是不慎掉进去,恐怕尸骨难存。
  水位在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慢慢上升,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消耗在此。
  “你把钥匙扔了?哎!”酒鬼激恼道,“蠢到家了,真是。你扔了钥匙,爱弥雅怎么办?”
  葛鄞神情一变,徐徐回身,眯眼道:“你问我?”
  秦愈张了张口,也不没有去问扔钥匙这个问题的必要了,他抱着手站到一边,心道,看好戏了。
  只见葛鄞缓而不及朝酒鬼走近两步,他低声厉目质问的模样看上去恐怖极了,单从气势这方面,酒鬼就输得一败涂地。
  “你在问我?”葛鄞一脚踩在酒鬼肩膀上,“是我锁的?”
  说漏嘴了,酒鬼心里一跳,便开口:“啊,不……”
  下一秒,他就被整个人提溜起来,那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哩哩啦啦,弄出不小的动静。
  “啊,别别别,冷静一下啊!”
  酒鬼一下就吓激灵了,他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葛鄞一个松手,他就掉了下去。
  葛鄞单手抓着酒鬼的衣领,微微斜着头看着他,对酒鬼的疯狂道歉和充耳不闻。
  然后他松开了手指。
  “!!!”突然失去依附的物体,酒鬼身体一空,头向下栽下去,仓皇失措感觉自己魂都飞了。
  锁链重重打在扶手上,重力的拉扯险些让酒鬼觉得自己的脚踝断掉。而水面上主妇的脸正好飘过来,与酒鬼的额头只差了十厘米。他急促地喘息着,用力抬头,有些懊悔之前做的决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酒鬼此前陷害过不少人,没有一次失手过,但是这次他看走眼了,恐怕是遇上了不好惹的人。
  解决了这边,秦愈走到爱弥雅面前,放缓了语气道:“不要担心,他在这里。”
  爱弥雅没有反应,她伏倒在地,柔软的栗色长发将整个人都包住,就像是织就了一个茧,她在里面就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
  “为什么阿尔现在都不出现?”
  秦愈自语道,这时一滴水从头顶落下,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淅淅沥沥越来越密,但是只集中在他和爱弥雅所处的位置。
  他抬起手为她挡了挡,看着爱弥雅头发上的水珠,他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往天窗看去。
  果然,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正透过天窗默默注视着他们。
  秦愈站起来,神情严肃。
  葛鄞则十分戒备地将手摸向后腰,之前那把枪,他一直带在身上,剩下的一颗子弹,也许在这时能起作用。
  但是阿尔的目的不在他们,他伸出一只手来,指向被倒吊在扶手上的酒鬼,说出了与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把这个人的手,砍下来。”
 
 
第92章 体谅
  “不不不——不行!”
  酒鬼神色慌乱,语无伦次起来,湖水逐渐吞没了他的头顶,头皮传来冰冷的感觉,每一个波浪都让他紧张不已。
  葛鄞没有说话,他将酒鬼拉上来,这一举动吓得后者不住地反抗挣扎,葛鄞皱眉掐住他的下巴:“不要动。”
  “你先说好别杀我。”酒鬼喘着气摆首,或许是难以置信鬼影提出来的这个指令,他不住地发着抖。阿尔弗雷德若是能让他们通关,秦愈和葛鄞会照做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葛鄞懒得理会。
  “什么条件?”秦愈看了这边一眼,问阿尔弗雷德。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在爱弥雅头顶轻轻顺抚,爱弥雅则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浑身湿透了,突然问:“她……睡着了吗?”
  秦愈低头看,爱弥雅趴在地上毫无动静,很难看出她现在是什么状态。还不等他说话,阿尔又道:“他们都会成为这些鱼的饵料。”
  湖水突然变得沸腾,水花激荡,里面的怪鱼恐怕有上百条,此时争先恐后地朝水面游来,两具尸体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眼见得水面不断上升,这里的出口就只有天窗一个,如果再找不出逃生之法,那么死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湖以前死过很多人,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磨坊镇那么多人敬畏我,也是因为我住在这口湖的附近。湖水里的冤魂要想害人,也是我们一家人首当其冲。”
  秦愈眨了眨眼睛:“这与你要砍下他的手有什么关系?”
  “泽勒湖需要祭品,这上升的水面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人牺牲,就没有生路。”
  不怎么具有说服力,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解释,秦愈没有说话,他在想另外一个人。
  “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阿尔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说:“离开这里也是一样的,我有把握把你们送出去。”
  “听起来很难不让人动心,但是你神通广大,难道自己做不到?为什么要我们来干这件事?”
  阿尔沉默了一下,扔下来一个东西。
  轻飘飘似乎没有重量,打着旋从屋顶落下,秦愈伸出手将之接在手心,定睛一看,是一个纸折的兔子。
  只是这一只似乎被人踩了一脚,还被烧过,耳朵尖上漆黑一团,皱巴巴的。
  “或许您能够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我至少不能在她面前伤害别人。”
  “听上去让人感动。”
  秦愈垂下眼,看不清表情,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选择。在酒鬼和爱弥雅之间抉择,用一个人的双手去换取一个灵魂的安宁,他算不了这笔账。
  良久后,他抬起头,与葛鄞对视。
  葛鄞默默看着他,没有给出任何建议,酒鬼在一旁愣愣说不出话,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在想别的鬼点子。好像现在所有权全都交予了秦愈一个人,空气凝滞,只有鱼尾在水面撩拨的声音。
  “我们的确很想离开这里。”他轻声叹息:“但是说实话不行吗?”
  短暂的沉默,只有期间酒鬼吸了吸鼻子。
  阿尔闷闷道:“你们知道了。”
  “不知道。”秦愈语气一转为轻快,“但是我觉得你们这儿的人都惯会骗人,谨慎点吃不了亏,我只是试一试你,和善可亲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果然不擅长说谎。所以,你有什么话要说呢?”
  “我没有说谎,但是我的确隐瞒了一些东西。兴许无关紧要。”
  秦愈一字一句道:“是否紧要,你也要说出来给我听听。”
  突然一尾鱼跃出水面,它金色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带着腥气的水溅了一地,它掉入水里后,那动静不但没有就此沉寂下去,反而越来越,数条差不多体型大小的怪鱼,秦愈没有再往水里看过一眼,但是想想也能猜到,里面什么景象。
  有些东西不必亲眼去看,从别人的表现就能推测。比如脸色惨白的酒鬼,死死盯着水里,里面的景色恐怕不是很好看。
  而阿尔的声音在这样的背景乐下竟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爱弥雅出生的时候,闹出不小的动静。那也是第一次,我觉得伊莲恩出问题了。
  “谁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生下孩子的那半个月,竟然天天晚上往湖边跑,如果不是多丽丝太太告诉我,我永远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秦愈:“她做了什么?”
  “她……她向泽勒湖,向着湖里的冤魂祈祷,用爱弥雅作为交换,她要那些男人都为她痴迷。”像是提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阿尔声音气愤而颤抖起来:“起初我是不信的,在我看来,我的妻子不是那样的人,这话纯属无稽之谈,而且后来我很快把她送离磨坊镇调养,她离开了这里就再没有表现过异常。我也就没有在意过。”
  “直到——”秦愈已经为他想好了转折词。
  “直到她夜不归宿,我亲眼见到从不同的男人家里出来。而且在我把她接回家后的一天,我下班回去,在电台里听到了她和一个节目主持人的对话……”
  秦愈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汽车里的奇怪对话,原来是那个时候的记录。
  阿尔继续道:“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接下来一个电话就验证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电台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伊莲恩带着爱弥雅去了他们的场地,结果发生了意外。他们说……”
  说到这里,阿尔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欲言又止,调整了好一会才继续道:“爱弥雅把人咬伤了,伊莲恩像疯了一样在那里狂笑,吓坏了好些人。我花了很多精力才没让这件事扩散开来,你们要知道,解释孩子和母亲都有精神疾病有多难。”
  葛鄞出声:“但是,你后来还是放心让伊莲恩和爱弥雅住在一起了?”
  他这话让阿尔感到羞愧:“我本来是想离婚的,我一个人养育她也没问题。但是伊莲恩这个女人!她四处去勾搭男人,早就让全镇的人知道我家里的事情,甚至她还告诉那些人,爱弥雅的情况,这,这让一个父亲怎么向她解释?”
  不得已,阿尔只能暂时让母女住在一起,不过为了减少二人相见的矛盾,阿尔在湖边建起一座小木屋,那里成了爱弥雅的第二个家。
  “你们在一起,就是对对方的折磨。”秦愈摇摇头,“所以想要解脱是吗?”
  阿尔认真道:“我这一生并未做过什么恶事,除了冷眼旁观伊莲恩杀死她那些情人,所以让我永生堕入地狱也无所谓。而爱弥雅没有做错什么,她困在这里,需要我为她解开枷锁,驱散眼前的迷雾。”
  “只要平息泽勒湖里的冤魂,我就能拿到解开锁链的钥匙。”
  “然而这里的罪孽已经够多了。”秦愈撩起自己的衣角,将腰腹上的黑线暴露出来:“对了,照你这么说,这真不是你所为?”
  阿尔愣了:“你应该问问那个人,是他让我死后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传说。依我看,这的确是他做的,那时候,有他在掌控这个身体,我无法阻止这一切。”
  葛鄞冷哼一声:“清醒得恰到好处。”
  阿尔:“……我很抱歉。”
  在秦愈寻思着如何应对时,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连葛鄞都没看清她的动作,上来就冲向伏在地上的爱弥雅。
  此时秦愈正要去确认爱弥雅的情况,这么一个带着威胁的东西靠近,他下意识去抱住爱弥雅,这才没让对方得逞。
  只不过他侧身挡在爱弥雅面前的时候,那个东西在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秦愈只觉小臂一凉,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痛。紧接着他听到痛苦的闷哼,只见葛鄞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猛地用力压倒在地,她的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唔!”
  行动被打断了,暂时保住了双手的酒鬼往旁边让了两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你还在这里?”
  “唔啊啊啊!”包含着憎恨与怒火的声音从伊莲恩胸膛里发出,她极力想要撑起身子,但是葛鄞压着她的背和脑袋,无法动弹。
  “伊莲恩……”秦愈待在原地捂着伤口,皱眉看着伊莲恩,他说:“你居然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然而伊莲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疯狂地摆头扭动,嘴角开裂流血,活像是个疯子。葛鄞死死摁着她的头,只能够看到她那露出大半眼白的眼珠,正透过打结的头发,以一个极为怨毒的眼神看向秦愈的方向。
  “死了的东西就应该安分老实地滚回地下。”葛鄞发了狠地全力压着伊莲恩,女人的身体冰冷,一阵阵的寒气从他的膝盖和手掌传达到身体。
  秦愈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伊莲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到天窗处阿尔将身体缩回去了大半,只留下一只手搭在瓦片上。那只手里拿着一把刀,刀柄正对着秦愈的位置。
  一双手是吗?
  他沉吟了一会,往天窗下面不动声色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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