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秘在记事簿记下隆重记下这句话,因为太认真险些撞到贺芝兰身上,好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对方转身:“跟你说下。我跟李先生在一起了。”
岑秘:“!!!”
所以今天是老板娘来视察?!不对,老板娘是李先生?!!
一时间岑秘都不知道是该更惊讶前者还是更惊恐后者了。他算是半个贺家门人,是贺家刷选出来资助的大学生,对贺家的背景也算是了解一二,结果老板没有最不靠谱只有更不靠谱!做了这么多年老板秘书,岑秘以为自己已经练出来了,但现在才知道这才哪跟哪呀!在这一刻,岑秘恨不得自己暂时性失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岑秘恍恍惚惚听见自己说。
“好的,贺总。”
到达办公室,岑秘第一时间把老板命令发布下去,‘老板娘视察’这种要命理由是不能说的,岑秘只得编了个临时抽查、结果与年终奖金挂勾的理由,不管人事部如何与各部门负责人沟通以及整个公司因为这突然的命令如何人仰马翻,关上门,岑秘觉着自己想静静。
别问他静静是谁。谢谢。
对于贴身秘书在隔壁办公室丧的事贺芝兰一无所知,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做为老板秘书这点事都扛不住那这秘书不要也罢。呆在办公室也坐不住,贺芝兰干脆一层楼一层楼的事先视察。
然后整个公司都看见了他们颜值天生王者的老板满面春风,走路自带气场,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对,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摆在茶水间的绿植连一片绿叶都不能有!女职员的头发不能披肩,因为看起来不精神!男员工必须穿皮鞋不能穿休闲鞋,因为跟西装似的工装不衬!把整个公司折腾的一愣一愣的,有嗅觉灵敏的,很是肯定在公司群了个信息。
我敢用工资卡担保。老板在外边绝对有人了!
有图有真相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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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过来人的经验,老板这神态这气色,不是谈恋爱老子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赞一个。老板这绝逼是谈恋爱了!
别以为就你们是过来人。我也是过来人。老板这爱情来得有点晚呀!
过来人认为,来得晚不要紧,只要够猛够甜狗辣【狗头】,好饭不怕晚!
你们这些八卦男滚粗!老娘只想围观老板娘。
什么意思?信息量好大的样子!
你们才反应过来?看来这届吃瓜人士不行呀。老板突然这么紧张公司形象,亲自事先视察,我敢用我宝贝铂金包担保,来的人绝逼就是老板娘!
围观老板娘!
打卡围观老板娘!
在外面出差的人伤不起,跪求老板娘照片!
岑秘悄眯眯看了眼‘自己不在’的员工内部群,无语抹脸,这些人不去当侦探真是屈才了。不过,科科,老板娘是个男人这种事他会说吗?男老板娘颜值与老板不相上下他会说吗?男老板娘明明能靠脸吃饭偏要靠才华这种事,他会说吗?
守得住老板秘密的秘书才是好秘书[此处应有掌声.jlp]
整个公司一个个抻长脖子往门口瞧,前台接待更是一个个精神抖数,生恐漏了一个可疑人士。可惜传说中老板娘没等来,反到先瞧见老板带着公司律师风风火火出门了。
出门了。
出门。
了。
一个个死亡凝视岑秘。老板娘还来不来?!
岑秘淡定弹衣角。“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员工:来,看着我们眼睛再说一遍。
岑秘:“……”
岑秘转身就走。他又没说是老板娘来视察,都是你们自己猜的,所以这祸我不背!
众员工:如果打死人不犯法你早就被打死了知道不?
第66章 换牙齿咬
事情要从一个电话说起。电话是俞半夏打的, 说的是之前考虑考虑的梁妈妈求到四合院, 方小贝手术出了问题,高烧一直不退人也晕迷不醒,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李元羲答应去医院瞧瞧,不想方小贝的主治医生拒绝让李元羲把脉,指责李元羲无证行医,危言耸听,这才影响了手术结果。
这事贺芝兰知道。梁妈妈还是选择动手术时李元羲让俞半夏打过电话提醒她,造成方小贝眼疾的最主要原因是神经元的萎缩跟发育不全, 动手术时最好注意这点, 否则稍一不慎就可能误伤其它神经脉络。
而现在方小贝的主治医生就拿这事为借口, 说是李元羲的危言耸听以致方小贝在动手术前一天还喊着不动手术, 说什么病患不相信医生有可能会影响手术结果等等。贺芝兰接到电话顿时火冒三丈!
这帝都可谓是他的地盘, 结果在他的地盘有人欺他男朋友?!这事能忍?!贺芝兰立时带着人气势汹汹杀到眼科医院。
彼时病房门口正闹的不可开绞, 俞半夏见着老板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李元羲移来视线,不置可否。“你怎么过来了?”
贺芝兰瞪他:“我不过来让别人欺负你吗?”
明明被训,可李元羲愣是尝到了甜,嘴角弧度勾的人移不开眼。“我可以应付。”
“怎么应付?”贺芝兰气到去掐他下巴,也跟平日对方对他那样掂了掂。“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息事宁人?”这人他都舍不得动一下,喜欢到愿意甘屈于下,打开身体任他侵占,结果别人到好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当他死的吗?!
“回去跟你算账。”贺芝兰瞪下人,先把这些宵小收拾了,回头关了门再算其它。
李元羲耳朵突然有点烫。
俞半夏噎了一下。产粮可以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但请麻烦注意下场合可以吗?!这要求不过份吧?
其实不用贺芝兰出手,一身西装领带正装的律师往那一站,扶眼镜时镜片反光一闪,慢条斯理打开录音器。
“我姓关,是我当事人李先生的律师。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的话都进入录音程序,皆能做为证词。做为一个合格守法的律师,我有义务提醒众位,请谨慎斟酌用词,任何对我当事人有污辱、污蔑、威胁、毁谤等嫌疑,我的当事人都可以提出合理、合法的诉讼要求。我不是威胁众位,只是义务提醒一下。免费的,不用谢。”
俞半夏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说‘腹黑’别人第一想到的都是律师了。就这一人轻飘飘几句话,顿时怼的主治医生、梁妈妈及跟踪报导方小贝治疗情况的媒体大气不敢喘。
方小贝之前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凭悦耳动听的歌声吸粉无数,也是靠粉丝们捐款才筹集治疗手术费,相关媒体难免也要跟踪报导下,算是对捐款的粉丝们一个交待。
律师的控场经历炉火纯青,把主动权掌控在手里之后别人就只能被动跟着他的步调走了。把主治医生、梁妈妈都怼了遍,律师把木仓对准一直跟踪拍慑的媒体,吐字清晰道:“我当事人的肖像权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当事人今天所有录像及照片、图片、视频,流到任意一家媒体,我会寄律师信的。我保证。”
跟踪报导的记者顿时有点僵,拍慑大哥下意识把镜头移开了。
突突几句话把敌人扫个片甲不留,感觉有点大材小用的律师深藏功与名,微微错开身把主场让出去。
这事追究到底还是要看李元羲的态度。贺芝兰想都不想:“原本就跟我们无关。我们走。”女儿才六岁就犯了严重眼疾,这是可怜,但拿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事后还被主治医生撺缀着倒打一耙,这种人只有可恨,不值得可怜。
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梁妈妈爱女心切不假,但她盲目相信主治医生的手术治疗,错失了李元羲的中医治法,手术失败造成方小贝高烧不退晕迷不醒,又病急乱投医求到四合院,如果她求了人就相信李元羲也无指摘之处,可到了医院又被主治医生几句话撺缀着把错务推到旁人身上,犹豫不决、主见不明、摇摆不定,眼盲心盲甚至还比不过方小贝这个六岁的小姑娘。
以往李元羲也绝不会惹这种麻烦,之所以同意也是意识到他跟贺芝兰的关系一但暴露,到时怕是会多生事端,为今之计首要就是先站稳脚根。如今中医跟西医的比例不成正比,病患在重大疾病时普遍相信西医,他想快速被人接纳,除了‘疑难杂症’之外,或许还可以考虑跟西医合作。
就像方小贝这种情况。但现在这事既然惹得贺芝兰不快,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决择。
“好。”李元羲颔首,转身就走。
梁妈妈急了,扑通一声就要跪。
律师眼快拦了把,似笑非笑:“梁女士,‘道德绑架’可不是个好法子。”
国人对‘跪’之一字都是严肃对待,古时跪君王、跪父母,现在帝制都废除不知多少年,平日对待爸妈都不兴跪拜那一套了,也就清明节跪拜下亡故的嫡系长辈,可就是有些人为达目地把‘跪’当作手段,不够恶心人的。律师稳稳的把梁妈妈拦了下来,打眼色跟俞半夏一起把人稳稳架到旁边座椅上。
律师递过纸巾,劝道:“梁女士。您的遭遇我很同情,小贝才六岁就要面临永远看不见的选择,您是母亲,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也能体谅,所以我们对之前的事情保留诉讼要求。但是也请您理解,我的当事人已经尽到了一个医者的本份,当初诊断的时候没有收取任何的费用,甚至在您选择继续给小贝动手术之后也并无责怪之意,还尽可能的提出他的见解,希望能帮到小贝。梁女士,请您明白,我的当事人已经做了该做的了,其它的,恕我的当事人无能为力。”
律师这话其实就是变相的指责梁妈妈自信自受了,跟踪报导的女记者看不过眼,怼了句:“没有任何人比梁姐更希望小贝康复。关律师,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当事人尽力了,现在连诊断都没开始怎么就知道尽力了?是,梁姐之前是对你的当事人有误会,说话可能激进了点,但那也是因为一个当妈妈的心疼女儿,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再说,退一步讲梁姐是对不起你的当事人,但小贝是无辜的。她一直相信你的当事人,动手术的前一天还在说服梁姐放弃手术选择中医,现在小贝躺在监症室生死未补,她才六岁,你们一句尽力力就把她弃在那不管不顾,良心呢?!被狗吃啦?!”
律师推下眼镜,上下打量眼女记者。“‘幸福网’吕记者是吧?你从头跟到尾,事实的经过你比我清楚,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事情一开始是梁女士求到我的当事人面前,我的当事人出于一个大夫的基本素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从一开始我的当事人是愿意尝试诊治的。是梁女士又临时反悔了,还伙同这位医生要反咬我的当事人一口,企图把责任推到我的当事人身上。在这里我要提一句,我的当事人并不是‘无证行医’,而是资格正在备案阶断,不出意外,再过俩天资格证就能拿到手,在此之间,在法律上也有‘考核正在进行中’的说法。我的当事人情况特殊,并不是没有行医资格以及行医经历、行医年限甚至比普通人要多的多,而是因为我的当事人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耽误了考证时间,并且在此之前我的当事人有权威人士的名誉担保,行医也是合法的。再重申一句,你们指责我的当事人‘无证行医’是不成立的,就凭这一句,我的当事人就能告你们毁谤。”
女记者被说蒙了,半响憋出一句。“有能力却束手旁观,这就是见死不救。”
这就让人无语了。推诿责任的时候跟你讲法,跟你讲法的时候又讲所谓良心,律师都想吐糟句,你问我们良心那你们良心呢?好心帮人还帮出官司出来了,因为你们是弱者,所以有持无恐?
贺芝兰都要气笑。抱胸往那一站,目光一扫顿时气质压倒全场。“小姑娘是谁治坏的谁就该承担责任,放着好好的责任人不追究,非扒着我们不放,怎么,瞧着我们好欺负是吧?”
所有人:“……”对、对不起,风太大,麻烦您再说一遍?
一来就气势汹汹把律师往他们面前怼,就差在脑门明着写‘不好惹’仨字了,结果您还说好欺负?!不、不是,请问您从头到脚哪个地方好欺负了?明明从一最开始就是您在欺负别人好吧!
李元羲忍不住偏头忍俊了下。
贺芝兰悄悄伸手往他腰间掐,虽然目光没有移过来,但举动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李元羲:“……”
李元羲默默拽开他手,不是不给掐,而是隔着衣服估计是掐不进的,回头可以脱了衣服试试。不过悬。
贺芝兰磨了磨牙,掐不进,咱不能换牙齿咬吗?
第67章 都听见了
‘以为我们好欺负’几个句把一众怼在当场动摊不得, 贺芝兰把收尾的事交给律师, 转身与李元羲出了眼科医院。跨上车,贺芝兰瞥眼李元羲:“先送你回去。”
司机滑动车子,李元羲:“不用。先送你。”
司机瞥眼后视镜,老板没发话他当然不敢善自改道。贺芝兰偏首:“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杠两句才舒坦?”
李元羲:“只是不想耽误你时间。”
贺芝兰眼神渐冷:“你觉着我跑过来就是耽误时间?”
求生欲让李元羲莫名有种紧张感。
对方缄口不言的模样让贺芝兰心里又是一堵,半响:“如果俞半夏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说?你是觉着我会嫌弃这些麻烦,还是觉着我不该管这些麻烦?”
司机目不斜视专注开车,但心里其实都替李元羲着急了, 跟媳妇斗智斗勇十几年的司机老大哥心里明白的很,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唯有能救的就是先认错, 再解释, 尔后再哄最后再夸, 这里顺序很重要。
可惜司机的经历之谈李元羲倾听不到,想了想回:“我能应付的,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打扰你。”
糟了。这下完了。司机心里想。
果真这话就点炮竹似的把贺芝兰点燃了,声量默默挑高一个度。“你觉的这是小事?是不是真吃到官司才算大事?还是说你觉着自己受点委屈无所谓?!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给我省事了?还是说你觉着我在多管闲事?!”
李元羲:“……”
李元羲头疼,去拽他手。“我不是这样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架吵的都有点莫名其妙。李元羲至今都没想明白对方生气的点在哪, 这的的确确只是件小事不是吗?大不了他再接手方小贝把人救回来呗,这种病例他又不是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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