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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长风(近代现代)——小崇山

时间:2020-06-11 10:03:11  作者:小崇山
  杨嘉佑考虑过很多种阻碍,比如爸妈的坚决反对,妹妹也不接受。但父母那边的态度还没出来,他觉得自己和许立之前已经出问题了,这种感情状态开始影响他,他在怀疑自己的判断,觉得许立好像没那么非他不可。就是也喜欢,但没觉得有多喜欢,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有回应,可能是因为新鲜感,时间久了,就回归平淡了。
  但杨嘉佑的心还是滚烫如初,往后日子还长呢。
  或许应该给许立一些空间,不要这么粘着他,免得让他觉得不舒服。
  五月底时,许立所在的毕业设计小组,提前完成了答辩,成员们提议出去聚餐,许立还邀请了杨嘉佑,“要不要一起去?白天好像要骑山地自行车。”
  杨嘉佑委婉地拒绝了,说自己有其他事忙,让许立跟同学们一起好好玩。
  如果时间可以往回拨,杨嘉佑一定会跟许立一起去,这样他们就不用伤害彼此。
  考虑到时间相对充裕,马上又要临近毕业,答辩小组的成员制定了两天的游玩计划,第一天攀岩,中午吃简餐,晚上烧烤;第二天绕着玄武湖骑行,下午去唱K,结束了各回各家。
  攀岩和骑行活动安排得不错,杨嘉佑看见许立发了朋友圈,跟一帮朋友笑得眉眼开怀。
  五月份正值明朗的好天气,梧桐树枝叶繁茂,玄武湖清晨潮气弥漫,樱花盛开,一朵朵一簇簇,点缀着这个毕业季。十来个人骑着山地自行车,肆意地享受着微风拂面。
  折腾了两天,运动量也比较大,一行人疲惫不堪,唱K拖到下午四点多。许立一向不喜哄闹,往常这种鬼哭狼嚎的活动,他多半会婉拒,可能是因为即将面临毕业,他也跟大家去了KTV。
  果饮拼盘上齐以后,许立坐在沙发上听同学们唱歌,想起高三毕业那年,未能与杨嘉佑干杯,大学毕业时,好像也未能如愿跟他畅饮。
  中途许立去了一趟洗手间,王云飞喝了不少啤酒,还在一个劲儿地扯起嗓子唱陈奕迅那首《最佳损友》,气氛有些悲伤。
  糊焦味儿传来时,KTV内部的火灾报警器开始鸣笛,说是隔壁房间的电路出现短路,火势顺着地毯烧过来,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工作人员拿着灭火器冲过来,架不住烟气弥漫,呛得人无法呼吸。好在发现的及时,这群唱K的大学生没受伤,王云飞的酒也醒了大半儿,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环视四周,清点同学的人数。
  “哎?许立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谁看见许立了?”
  “没有啊,他刚刚不是还在吗?”
  王云飞给许立打电话,发现没人接。
  他直接起身找工作人员,“麻烦您帮忙找一个人,男生,很瘦,大概一米八,穿了件白T恤。”
  前台的工作人员说:“请您放心,火势已经灭了,我帮您查看一下监控。”
  王云飞心里七上八下,听见对方说:“五点十分时,拍到他去洗手间的画面,之后火势弥漫,画面看得不太清楚。不过您放心,我们会负责到底,清点每个角落,以免顾客被呛晕了没被发现。”
  三五个保安人员前去查看,巡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没有,每层洗手间都找过了。”
  “门口的监控看得见吗?”王云飞探头问了一句。
  “稍等。”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把监控调出来,“五点二十时他出去了一趟,但很快又回来了。火势蔓延时,不少顾客逃出去了,烟气弥漫,画面有点混乱,不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
  王云飞怕自己多虑,给杨嘉佑打了电话,简要说了一下情况,问许立有没有回学校。
  杨嘉佑心跳加速,沉声道:“没有。”
  “我再看看这边的监控,你跟许立打电话,试着联系一下他。”王云飞简要地交代道。
  那天傍晚,杨嘉佑记不清自己给许立打了多少个电话,还去他们唱K的地方找了一遍,火势其实并不严重,就是烟气熏人,好在很快就被灭了。监控里看不到五点半以后,许立去了哪里,现在也联系不上他本人,杨嘉佑简直急死了。
  他怕许立中途回去了,还去了一趟许立租住的地方,在桌子上留了便签纸,让他看到后给自己打个电话。但是很遗憾,许立没有回来,准确来讲,这天晚上许立都没有回来。
  打电话回家,妈妈也说许立不在家。
  杨嘉佑想起之前许立奶奶的家,临近十一点时去敲门,被邻居抱怨扰民。
  火灾。杨嘉佑记得很清楚,许立家里当年出事就是引发了火灾,尽管及时发现,许立的奶奶还是去世了。
  跟许立相识多年,人身意外这种事仿佛也烙在杨嘉佑心里一样。
  许立会不会出什么其他意外了?
  到最后,他实在找不到许立,直接打了110,警察同志说:“正常成年人失联24小时为时限,考虑到事发突然,之前有火灾,对方可能有危险,我们会立案的,请随时保持联系。”
 
 
第61章 躲什么躲
  为了不让爸妈操心,杨嘉佑没把KTV着火的事告诉他们。
  他一个人待在许立住的地方,等警方的答复,枯坐了很久。
  许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杨嘉佑真是想不明白,许立到底去哪里了?
  回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杨嘉佑隐隐有些后悔,前两天他怎么就没有答应许立,跟他一起参加活动,这样就不会面对这种状况。
  许立年少失孤,除了杨家人、姑妈许明菊,他实在想不出许立还会去哪儿。
  也不知道几点了,杨嘉佑身心疲惫,倒在许立的床上,鼻息间是许立身上的味道,他简直透不过气来。他握着手机,一边充电,一边打电话,生怕错过了任何消息。
  杨嘉佑隔天醒来时,手机上没有任何回电。
  他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直接回了学校,跟王云飞再次确认,反复问到许立是否会被烧伤。
  “不可能,火势没有烧到人身上。”
  杨嘉佑下巴胡茬渐起,面色凝重,“那行,他要是回学校了,你记得联系我。”
  “好。”王云飞答应了。
  坐以待毙总不是办法,杨嘉佑近乎把许立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但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影。他提心吊胆了一天,傍晚七点多的时候,警方来电,“在老城区的中国银行营业厅监控中发现了许立。”
  杨嘉佑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许立平安就好。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家属不要过度担心,他应该没有人身危险,会回家的。”
  “感谢。”挂了电话,杨嘉佑洗了把脸,总觉得许立有事瞒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很反常,于是起身翻找他的东西,肯定有什么蛛丝马迹。
  许立的背包不在,衣柜里也没有什么异常。杨嘉佑开始翻抽屉,里面是许立常用的中性笔、开发板、工具套盒、学生证、饭卡等寻常物件。
  杨嘉佑心绪平稳了一些,手往前伸,摸到一个记事本,掏出来一看,上面记载着详细的南京地名信息,有点像旅游攻略,里面写了一排排电话号码,有些划了线。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心烦意乱,准备把本子放回去,不料里面掉了东西出来,是张照片。
  尺寸不过巴掌大,有点像购物城自动打印机打出来的。
  定眼一看,杨嘉佑就发现了什么。
  照片里只有许立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羽绒服,左手牵了个气球,飘在空中。
  那个白气球还是杨嘉佑当时给他买的。
  是圣诞节那天!
  再看许立的表情,杨嘉佑的手腕抖了一下,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他瘫坐在椅子里,怒气涌上心头,直接踹了垃圾桶一脚,深呼一口气,竭力克制自己不要撕东西。
  他告诉自己,再大的事,等许立回来了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嘉佑心里压着火,勉强平静下来,许立的电话依然打不通。好,那他就在这里等着,等到许立回来为止。晚上八点多时,杨嘉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嘉佑,许立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你昨天打电话回来问他在不在家,许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嘉佑说:“没出什么事,我已经联系到他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您别担心。”
  “好,”徐瑛的语气里透着担忧,“临近毕业,注意人身安全,前几天我看新闻,说好几个高中毕业生,玩什么撕名牌活动,在户外出事了。”她顿了顿,“等会儿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嗯,一定的。”杨嘉佑保证道。
  杨嘉佑闭了闭眼,仰着头,坐在椅子里,头顶的白炽灯闪了闪,下一秒,屋子里全黑了。耳畔传来脚步声,杨嘉佑打开防盗门,发现是几个上班族,走廊上灯火通明。拿着手机查看屋内的电闸空气开关,也没有任何跳闸,应该不是大楼停电,是该交电费了。
  这附近杨嘉佑都不熟悉,他只好坐在黑暗中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防盗门发出开锁的声音,‘哐’的一声,有人回来了。
  杨嘉佑闷在黑暗中,听见开关响了响,许立在说话:“哎,怎么不亮了?停电了吗?”
  门缝拉开了些,走廊上的光线照过来,杨嘉佑注意到,许立手上还提了一个盒子。
  许立往外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没停电啊。”
  回过头时,许立被吓了一跳,他看见一个人坐在书桌旁,支着长腿,坐姿懒散。是杨嘉佑。
  心跳开始加速,许立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搁物架上。
  室内重新恢复黑暗,许立按着心口,朝书桌走过去,摸黑找到他,喊了一声:“嘉佑?”
  “嗯。”杨嘉佑腮帮子紧了紧,不露悲喜,拿出手机,“给我妈回个电话,她很担心你。”
  “哦……”许立站在杨嘉佑身边,摸了摸他的后脖颈,电话很快打通了,“徐阿姨,对,是我,我已经回来了,是跟班里的同学一起外出聚餐。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没及时跟大家联系,好,您别担心。”
  挂了电话,许立觉得气氛不太对,蹲在杨嘉佑面前,“嘉佑,你怎么了?吃过饭没有?”
  杨嘉佑不说话,接过手机后,只是打开手电筒,反扣在桌面上,屋子的一角被照亮。
  许立环视四周,垃圾桶翻倒在地上,碎稿纸散了一地,酸奶瓶子滚到椅子下面。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抬起头问:“是不是欠电费了?我去充电卡——”
  没等他走到房门口,杨嘉佑定定地出声:“许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许立喉咙一紧,见杨嘉佑双腿分开而坐,手肘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沉闷。
  “怎么了?”
  “你过来。”
  许立站在鞋柜旁,脚步有些沉重。
  “我跟你说话,你哑了?”杨嘉佑语气不悦。
  “哦,”许立屏住呼吸,朝杨嘉佑走过去,听见他说:“把手伸出来。”
  “手?”
  杨嘉佑抬起头,双眼通红,“两只。”
  许立伸出手,停留在半空中。
  “靠近一点。”
  许立不知道杨嘉佑怎么了,隐隐有些不安,呼吸变得很轻。
  “抱我。”杨嘉佑闭了闭眼,呼吸发烫。
  手腕颤了颤,许立从杨嘉佑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情绪,脚步艰难地挪了挪,手臂却像僵住了,没办法抱住杨嘉佑。
  许立在犹豫,杨嘉佑看清楚了,他将手肘抵在膝盖上,低着头,视线垂了下去。
  杨嘉佑回想起许立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心不在焉、敷衍、兴致也不高,他竭力捂住口鼻,控制着情绪,背脊仍在微微发颤。
  “你看,你现在连抱我一下,也不肯了。”杨嘉佑的声音有些嘶哑。
  “嘉佑……”许立眼眶湿润,试着触碰杨嘉佑,不料被他拂开,声音很冷淡,“别勉强你自己。”
  许立心里涌起一阵刺痛,不知道杨嘉佑怎么了,只好退了半步,耐心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手机没电了,抱歉,没有及时跟你联系。”
  杨嘉佑置若罔闻,深呼一口气,指着手表说:“二十八个小时,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八个小时,就差掘地三尺了!”他抬起头,眼里染着戾气,“你手机没电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KTV发了火灾,你要是被烧死了我怎么办?!你随便找个人跟我打电话,会死吗?嗯?你要这样折磨我!”
  “嘉佑,对不起,”许立望着杨嘉佑,“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现在回来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从昨天下午五点半,到现在,这中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杨嘉佑一字一顿地问。
  气氛密不透风,许立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到现在还不肯说?”杨嘉佑倒吸一口气,“好,反正你现在回来了,索性把话全都说清楚,”他仰着脖子,后脑勺抵着墙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就差甩到许立脸上:“你先给我好好儿解释解释,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许立慌忙接住照片,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回过头看书桌,发现抽屉被翻得凌乱,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缓缓站起身,轻声说:“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的。”
  “只是一张照片?”杨嘉佑站起身,影子压了过来,整个人看上去沉闷至极,“没什么你那样哭?你他妈哭给谁看呢?怎么,还在气球上写我的名字!有意思吗?!”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字一顿地说:“许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圣诞节,我还跟你待在一起,看完电影以后,还排队去买了果饮,你自己说,有没有这回事!”
  “有。”许立捡起照片,扁在身后,声音有点哽咽。
  杨嘉佑接着说:“我真是想不通了,”他呼吸急促,停顿了一下,“你几岁了?有话不能好好儿跟我说吗?要跟我猜字谜是不是?好,老子陪你猜,”说着,他伸手去夺许立手上的照片,“往后你要是还玩儿这种字谜游戏,麻烦你用记号笔在我脸上写字,我今天非得把这玩意儿撕了,让你长个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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