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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池卿应了一声, 也去看时间。
9:45。
还从来没醒这么晚过。
他昨晚几点睡得来着？
池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昨晚有些渴，然后从冰箱里找了东西来喝，然后……
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一旁肖烁辰看他拧眉的样子, 知道他是绝对不记得昨晚上拉着自己不让走的事了。
原来只是变得黏人了点，已经属于喝断片的程度了。
“好了，可能是睡太久了。”肖烁辰拉了拉池卿胳膊, 阻止他继续揉太阳穴的动作, “饿不饿？我叫人送早餐？”
池卿下意识想摇头, 他现在还不想吃。却又想到什么，池卿看向肖烁辰，“你还没吃？”
肖烁辰：“刚才处理了些事情, 没顾上。”
——而且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
肖烁辰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吃一些吧。”池卿道, 说着转身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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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一。
映光按例，中层以上所有员工每周一要提早半小时到公司开例会汇报上周工作和本周工作计划。
肖烁辰主持的。
但是今天……
映光所有部门经理坐在会议室一直等到了8:37，他们肖总还没到。
平时肖烁辰都会提前至少五分钟到会议室, 今天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会议室逐渐骚乱。
各个部门平时严肃的老大，此时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八卦。
“肖总竟然迟到了诶。”
“上次我们部门一个实习生迟到了五分钟，被他抓到，直接把人家给说哭了。啧啧啧，那小姑娘以前还是他粉丝，那之后就不敢粉了。”
“不过说起来，我来公司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迟到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害，这能出什么事，说不得我们黑心老肖只是沉浸在温柔乡里，睡过头了。”
正在这时，肖烁辰助理程希拿着一个平板走进会议室，上面正是他们在温柔乡里睡过头的黑心老肖。
程希把平板摆在首位，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将会议桌两侧的经理们都容纳进去，才退到一旁，准备开始会议记录。
众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视频里肖烁辰已然开口：“抱歉各位，我有事赶不回公司。刚才设备调试，花了些时间。你们刚才，没有说我坏话吧？”
众经理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
轻笑一声，肖烁辰：“说坏话也没关系，工作做好就OK。说下各自项目进程和本周计划，公关部先开始。”
每周的中层例会只是方便肖烁辰了解公司项目进度，他不喜欢长篇大论，各个经理也被锻炼得学会了用最短的话说最有用的事。
会议进行不到一小时便结束。
就在众人都准备离开时，宣传部负责人突然被叫住。
“安排一个合适的艺人，给贺州一家烧烤摊发个软广。”
众人：“？？？”
给什么？
肖烁辰没理会他们的惊讶，继续道：“地址等下发给你。”
视频已经被切断了。
众经理向接近石化的宣传部经理投去同情的视线，预感这位小可怜将要成为经纪部人人白眼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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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肖烁辰开车，不出他所料地被堵在了路上。
池卿坐在副驾，手里拿着从两只夜枭那里拿来的温灵玉残体看。
肖烁辰开着车一点一点往前蹭着走，偶尔偏头看他一眼，“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当时他逼问两只夜枭结束后，一时兴起把这一小块温灵玉拿走了。
因为自己一碰这东西就碎，他还小心翼翼，让吕帅男帮忙收着。
池卿看着指尖这枚小小的玉石，眉心皱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温灵玉，顾名思义，可以温养灵力。”
“温养灵力？”肖烁辰不解。
点点头，池卿一边回忆一边道：“温灵玉有种极特殊的作用，修士若将灵力灌入其中，可以得到温灵玉的保护，经久不散。”
听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肖烁辰：“这不是和锁灵草一样。”
“还是不一样的，”池卿解释，“灵力灌入锁灵草后，还可以被抽取出来，但温灵玉里的灵力，却会一直存在其中，很难被取出。”
“那这玩意有什么用？”
谁没事闲着要往一块玉里灌自己的灵力？
池卿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可以……用来控制。”
温灵玉珍贵非常，并且里面空间很广。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足以容纳近百人的灵力贮存其中。
而所有向温灵玉灌注灵力的人，都会被持玉人控制。
这在大荒，是一些人族门派用于控制门人的手段。
妖族倒是鲜少有这样做的。
至少据池卿所知，凤凰族是没有。
肖烁辰听得目瞪口呆。
这相当于签了一份终生不可解约的合同啊……
肖烁辰指着温灵玉，不可置信道：“那他们就心甘情愿地被这东西控制？”
池卿：“没办法，他们需要表明忠心。”
“这……太霸道了。”肖烁辰感叹道。
池卿点头，“的确霸道。但使用温灵玉，本身就是一件极耗神的事，能做到的人很少。况且，控制的人越多，便越耗神。”
“那还没那么恐怖。”肖烁辰又开车往前蹭了一点，突然想到这温灵玉的来历，脚下猛地踩下刹车——
“那两个夜枭，是想用这东西控制我们？”
池卿把温灵玉放到一个小小的自封袋里，“另有其人。”
那两夜枭实力平平，绝对不可能驾驭的了温灵玉这等神物。
甚至于池卿都不相信他们可以得到温灵玉。
所以……他们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把温灵玉放回肖烁辰钱包，池卿偏头看他一眼，安慰道：“不用太紧张，你不会有事。”
肖烁辰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后背都在发凉。
容不得他不紧张，如果他们没有遇到这两个夜枭，没有拿到这温灵玉，两个夜枭继续去哄骗其他异能者，那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后果都不堪设想。
缓缓呼出口气，肖烁辰：“这东西，有没有摆脱的办法？”
池卿：“说有也是有的。”
“什么？“
“将玉毁掉。”
“……”想到自己一碰就碎成渣的温灵玉，肖烁辰道，“那还挺容易被毁的。”
闻言偏头看他一眼，池卿：“温灵玉硬如磐石，坚不可摧。”
肖烁辰：“……？”
“那我……”
“你不太一样。”池卿道。
肖烁辰微微一怔，“哪里不一样？”
池卿低头沉吟片刻，似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半晌，他才缓慢道：“你的灵力，有很强的……侵略性。”
说着又兀自摇摇头，池卿：“不对，或许应该叫……掠夺。”
肖烁辰：“掠夺？”
好像还比较满意“掠夺”这个说法，池卿：“没错，掠夺。”
拿出一颗那两只夜枭给肖烁辰的锁灵草小球，池卿指尖一点，灰黑色的小球眨眼变成嫩绿。
池卿把嫩绿小球递给肖烁辰。
才刚一碰到肖烁辰的掌心，嫩绿小球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灰败，迅速变成了干枯的模样。
肖烁辰看着自己的手，满目震惊。
池卿把那小球收起来，“就是这样。或许你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就已经将灵力吸走了。”
当初小枣树的灵力，就是被肖烁辰给抢走的。
轻轻虚握了握手掌，肖烁辰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本事呢？
突然转头看向池卿，肖烁辰：“那你……我，你……”
池卿：“什么？”
我碰你那么多次是不是也吸走了你的灵力？
作者有话要说： 想什么呢你。
第34章 视频
这个问题, 肖烁辰终究没有问出口。
无他, 感觉有点怪异。
“没什么。”肖烁辰大脑急转，灵机一动，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他本是随便找个问题转移焦点，却不想池卿极认真地答了。
“之前只是有些怀疑, 昨天才确定。”池卿道。
肖烁辰一怔, 猛然想到什么, 就听池卿继续道：“家里那棵小枣树……”
池卿把小枣树当时吸纳的灵力被抢走的事告诉肖烁辰。
那时他就感觉奇怪，只是一直无法确定，直到昨天，亲眼看到肖烁辰眨眼将温灵玉里的灵力吸个精光, 才终于可以确认。
“哦……”
原来是这事啊……
肖烁辰听得意兴阑珊，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点失望。
两人终于回到家, 已经接近中午。
车子还没开到房子前, 肖烁辰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皱眉看着自家房门, 肖烁辰：“那些是什么东西？”
池卿闻言抬眸，看清后不禁莞尔，“小猴子来了。”
只见别墅大门前方的台阶上, 堆满了各种各样, 杂七杂八的东西。
果子、花朵、玻璃珠、小玩偶，更有甚者，肖烁辰还在那堆东西里发现了……一顶帽子。
也不知道它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
走到门前, 那堆东西恰好把门挡住，不拿开它们，门还打不开。
肖烁辰认命地收拾东西，很气：“这猴子真会挑地方。”
说猴子猴子到，他话音刚落，一阵吱吱唧唧的叫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就见小猴子蹦蹦跳跳朝这边跑来，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围巾……
回头看看它之前拿来的黄帽子，肖烁辰：“……”
还整得花里胡哨的。
小猴子速度很快，没两下跑到近前，“唰”一下直起身，稳稳站在池卿身前，脖子上的红围巾随风飘荡两下，垂了下去，小猴子抬起两只前爪。
方才被围巾遮住没有看见，现在他们才发现，那两只小爪子上，正捧着一朵大红的凤仙花。
就是这花……看着有点眼熟？
肖烁辰眯了眯眼，想了两秒，想起来，刚才上山路过的一家，好像种了一院子的红凤仙。
“……”
他大概知道这猴子拿来献宝的东西都是哪来的了。
周围邻居的园子们，怕是已经被洗劫一空。
小猴子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池卿，两只爪子又向上举了举，努力想要把大红花递到池卿面前。
“谢谢你。”池卿接过凤仙花，摸了摸小猴子的毛脑袋，“今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小猴子微微缩了缩脖子，眯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肖烁辰甚至看到它长长的尾巴晃了两下。
头一回知道猴子也是会晃尾巴的，肖烁辰看着它在池卿面前费劲卖好，不知怎么那么不爽。
嗤笑一声，肖烁辰嘲讽：“马屁精。你就用这种偷来的东西献殷勤？”
小猴子显然已经极通人性，听到这话，偏头瞪肖烁辰一眼，愤而转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小猴子口中叽叽咕咕地，两只前爪还不断上下左右比划，急切地说着什么。
池卿听着它的辩解，不禁又摸了摸它的头，“我知道了。这次不怪你，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从后面看见小猴子尾巴又晃了晃，甚至往前挪了两步，要用它那个毛脑袋去蹭池卿的裤腿。
肖烁辰捏了捏拳头，感觉手有点痒。
眼看着猴脑袋马上就要碰到池卿，肖烁辰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拉过池卿的胳膊，打开大门，“咱们快点进去吧，我饿了。”
池卿被肖烁辰拉走，小猴子扑了个空。
想到刚才那个可恶的坏男人，它上前两步跳到台阶上，用爪子挠了两下门，愤然离开。
非常饿的肖烁辰进门后，把小猴子带来的那些“破烂”往玄关处一放，拉着池卿直奔卫生间。
池卿茫然地跟着他走，“……做什么？”
肖烁辰：“洗手。”
池卿：“……？”
这么饿吗？
到卫生间，哄着池卿洗了两遍手，肖烁辰才感觉闻不到猴子味了，稍稍满意。
肖烁辰厨艺一般，池卿更不用提，根本不会。
两人来时在路上打包了午饭带回来吃。收拾那些外卖时，肖烁辰还是忍不住好奇，“那小猴子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
想到小猴急切的样子，池卿轻轻笑了一下，道：“它说它没有偷。它只是站在院子里，主人看它可爱，主动把东西给它的。”
“……”
肖烁辰抿抿唇，没应声。
平心而论，那小猴子送来的东西，除了杂乱一些，真不能叫“破烂”，反而各个卖相很好，果子花朵，连个烂的缺块的都没有，那顶帽子和它戴的围巾，也是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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