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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换个世界的想法。
他不说话，白银也不在意。
他眉宇间隐约笼着一缕忧色，言语间有些惋惜：“我想您应该是意识到了些什么的，否则当初怎么会冒险在那个时候引九天玄雷渡劫呢？若是一个不慎……”
池卿倏地抬眸看向白银，眼神带着点冷意。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白银闭了嘴，没再多说。
一旁肖烁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话题，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白银说的最后几个字，他是懂了的。
肖烁辰想起第一次见到池卿那个夜晚，帝华大厦楼顶，自己是亲眼看见他被一道雷劈中，还安然无恙，才决定要去找他的。
所以……这么说来，他之所以会从大荒过来，就是因为在大荒渡的那个什么雷劫？
肖烁辰视线放在池卿侧脸上，干净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
虽然不知道他在大荒都经历过什么，但肖烁辰大约可以猜到。
肖烁辰忍不住有点心疼。他为什么非要去渡那个雷劫？
“你背后如今是夔牛族？”
池卿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肖烁辰的视线，径自去问白银。
白银点头：“是。”
池卿：“你是奉命来的？”
出乎意料地，白银摇头否认，“我是向玄尊请愿来的。”
说着他略带歉意地对池卿道：“玄尊就是……您知道的，我们尊称他为玄尊。”
池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夔牛族那个万年难出的天才，曾经对他发起过挑战。
虽然对方落败了，但池卿记得，他的确很强，名字……好像是带个“玄”字。
“那个空间通道起初有一道空间壁垒，被夜枭兄弟打破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通道尽头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危险。”白银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过来？”池卿问。
白银苦笑道：“蛇族日渐式微，我总要给族人谋一个生路。”
池卿闻言更加不解，要知道，地球的灵力条件，无论如何都比大荒差得远。
白银懂他的意思，道：“您不要忘了灵力潮汐，还有空间通道的影响。”
池卿了然。
空间通道的打通，势必会导致大荒灵气向地球逐渐渗透，这种渗透力虽然不大，就好像灵力逐步恢复一样，生活在地球的人们不会立刻感受到这种变化，但却是潜移默化中，对地球的灵力环境造成影响。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认为白银选择来到地球为蛇族谋求些什么是一个正确的做法，不过这是人家的选择，他也无权干涉。
“嗡——嗡——”
肖烁辰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池卿错眼看过去，只见肖烁辰指尖一动，还要挂断。
“等一下。”池卿快速拦住他。他已经看到手机屏幕上程希的名字了。
程希一般没事绝不会主动给老板打电话，如今打过来，也许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
“你去接吧。”池卿道。
“我不……”
“去吧。”池卿打断肖烁辰的话，坚持道。
两人僵持不下，手机在肖烁辰手里兀自震动着，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好几倍，在安静的房间清晰可闻，催命似的。
池卿有些无奈，又道：“你不用担心我，去吧。”
肖烁辰定定看池卿两眼，起身走出房间，关门前，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白银，眸色不善。
“……”白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假装没有看见。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池卿没再就之前的事多说什么，转口问道：“那个空间通道，在哪里？”
“您……”白银闻言愕然，他能猜到池卿为什么会问这个。
如实答了一个地方，白银忍不住补充道：“那个通道据我所知是单向的，而且您现在的身体，就算回到大荒，也……”
他没有明说，池卿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示意不用他担心，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找上肖烁辰？”
“……”白银更加愕然，无奈摊手，“我以为您知道，我是为了找您的啊。”
病房门外，肖烁辰顺着走廊往前走了一段，接起电话，声音没什么好气：“什么事？”
那头传来程希的声音，惊喜中带着紧张：“……肖，肖总！我，这，这边……”
“这笨丫头！”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粗粝的男声，接着电话似乎被人抢走了，发出一阵杂音。
肖烁辰皱眉，然后听到那头让他觉得不太好听的声音骤然放大了好多倍：“肖烁辰肖总是吧？您老人家架子可真够大的，我们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后来干脆空号了，怎么着？把我拉黑了是吧？”
肖烁辰本来心情就不好，知道之前那几个电话都是这个男人打的之后，心情更差。
“你是谁？有什么事？说重点。”
“切……臭架子摆的……”那头似乎低骂了一句，接着道：“我们是特管局的，现在要找一个叫池卿的人，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遁走
第46章 吃醋
肖烁辰挂断电话时, 池卿刚从病房中走出来, 看着他，目露询问之色。
“没事。”眉间褶皱舒展开来，肖烁辰对他摇头一笑, 收起手机走过去。
扫一眼池卿身后紧闭的房门，肖烁辰：“问完了？”
池卿“嗯”了一声, 点头, “你……”
“只要你知道你想知道的就行了。”肖烁辰知道池卿要问什么, 主动接过他的话，“我没什么要问他的。”
肖烁辰现在疑惑的地方其实很多，但都和池卿相关，他还不如直接问池卿本人。
“没事咱们就走吧。”肖烁辰手指串着车钥匙晃了晃, 问，“给你买的粥吃了吗？”
池卿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一碗被随手放到鞋柜上的粥，“没有, 出来得急。”
“我猜也是。”肖烁辰一笑, 顺手牵起池卿手腕,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池卿像来时一样，帽子口罩戴得整齐。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他大部分视线，他看不到多余的东西, 只是垂着眼睛, 任由肖烁辰拉着他走。
肖烁辰手掌温热，修长手指轻而易举圈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的。
池卿潜意识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但肖烁辰十分自然的样子，让他又恍惚觉得自己只是多想。
不多时，两人走到车边，肖烁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回身看见池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感觉手痒，肖烁辰克制了两秒，还是伸手，摸了下池卿因为戴着帽子显得圆滚滚的头顶。
池卿回过神来，一抬头，看见肖烁辰眼角带笑对他道：“上车。”
坐进车里，池卿第一时间把口罩帽子全摘掉了。抬起手背按了按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奇怪。
车子小幅度晃了下，一旁肖烁辰坐进来。池卿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解释一句：“蛇族其实是来找我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上你。”
池卿还记得，肖烁辰之前说白银吓唬他的事，担心他心里害怕。
“我知道。”肖烁辰扯过安全带扣上，侧眸看向池卿，继而又笑道，“不过他就算是来找我，我也不怕。”
池卿怔怔地看着他。
肖烁辰唇角笑意不减，拧动钥匙，“你不是说会保护我吗。”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极笃定。
“……？”池卿眼睛茫然地眨了下，我说过吗？
好像读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肖烁辰回过头，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出，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和他说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对啊，你说过啊。我也说过会保护你的。”
池卿没听清他后半句话，接下来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
车子在厉潮家餐厅门前停下，现在已经过了晚上饭点，店旁停车场里车辆寥寥。
店员认识肖烁辰，瞧见他们进门，也没问订没订位置，径直将他们引到常去的小包房。
即便知道肖烁辰对他们家菜式已经非常熟悉，店员还是递上一本菜单。
肖烁辰接过来，问池卿：“要不要看看？”
池卿摇头拒绝，示意他来决定就好。
肖烁辰报了几个菜名，点了池卿爱吃的鱼虾蟹。说完，他随口问店员：“你们老板在这吗？”
店员：“在，不过厉总今天没有下厨，在办公室休息。”
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厉潮真在这里，肖烁辰长眉一扬。
店员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看到肖烁辰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笑，已经准备好听他说“那让他来作陪。”
没成想，下一秒却听见肖烁辰道：“别告诉他我们来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吃顿饭，并不想厉潮过来打扰他们。
“……好。”店员嘴角挂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接过菜单，迷惑地离开了。
一餐饭风平浪静地吃完，池卿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初的确是在跟肖烁辰谈条件的时候，答应过会保护他修炼的。
现在回想还有些不好意思。
池卿已经知道，八百万在地球人类社会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当时他们谈判，算下来是池卿自己占了大便宜。
饶是他再有一身本领，想要靠自己短时间内赚到八百万还清原主父亲欠下的赌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他是该好好保护肖烁辰的。
“走吧。”肖烁辰付完账，对池卿道。
“嗯。”池卿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戴好帽子。
两人回到车上，肖烁辰转头看一眼池卿，只见他正把帽子摘下来，放到自己腿上。偏长的头发垂下一缕，遮住他半个侧脸。
肖烁辰看了几秒，伸手想要把那缕头发绕到池卿耳后。
这个动作把池卿吓了一跳，思绪回笼，下意识侧身躲过他的手。
肖烁辰手顿在半空，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
干咳一声，收回手来，肖烁辰发动车子，问：“你今天总是发呆，在想什么？”
池卿抬手向后拨了拨不听话的碎发，闻言轻轻摇头，“没有。”
肖烁辰一挑眉，讶异于池卿这个回答。
池卿一向有一说一，怎么今天还学会忽悠人了。
车子缓缓驶出餐厅旁边的停车场，拐进大道，汇入如织车流。
肖烁辰开得不快，池卿靠在真皮椅背上，偏头看着窗外依次向后划过的行道树。没有人说话，车厢内极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车辆越来越少，而两人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池卿终于意识到不对，“这是要去哪？”
如果是去市中心的公寓，现在应该早就到了。
肖烁辰：“今天我们回南溪山。”
“南溪山？”池卿惊讶，“你明天不用上班？”
其实是用的。
肖烁辰没正面回答，只道：“我们有挺久没见过那只猴子了，怕你想它，去看看吧。”
“……？”池卿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南溪山在南郊，又开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抵达。
他们一到，小猴子果然就闻着味似的过来了。
一只猴子从乌漆墨黑的枣树林中突然窜出来，肖烁辰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扫小猴子一眼，肖烁辰也不开门了，就倚在门边，看着小黄猴在池卿脚边撒娇。
他不想这只猴子进门，又不舍得留池卿自己在外面，索性自己在这里陪着。
金黄皮毛的小猴子努力蹬着后腿，用两只前爪扒拉池卿的裤子。
这么长时间了，这小猴子也不见长个，一直就那么大点儿，再一联想到它跟家族失散的身世，小家伙看着可怜叽叽的。
肖烁辰正想着，只见池卿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小猴子的下巴。而小猴子，满脸享受地眯着眼睛，突然低头，在池卿手掌心舔了一下。
……可怜个屁！
肖烁辰心里无声骂了一句，弯腰拉起池卿，转身开门进了屋。
几乎所有动物都喜欢用舔来表达自己的亲昵和占有欲，那只臭猴子它想干什么？简直就是给他惯的。
一进门，肖烁辰径直拉着池卿走到卫生间，“洗洗手，多洗两次。”
池卿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依言乖乖洗手。
洗完，肖烁辰还站在那里，一脸严肃得皱着眉，像个监工。
池卿把手在他面前转了两个来回，向他展示，“洗干净了。”
池卿眉眼带着不甚明显的笑，逗小孩似的。
肖烁辰看他两眼，抿了抿唇，转身出去。
池卿愣了愣，在后面慢腾腾跟了出去，心里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
只是他想不通，肖烁辰为什么会对小猴子舔他手心这件事反应这么大，也就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来宽慰。
肖烁辰径直走进厨房，池卿只看见他背对着房门，在流里台前鼓弄着什么。
肖烁辰剪开一罐牛奶，倒进锅里开小火慢慢煮着。
单手撑住台边，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开开合合，发出细细的摩擦声响。
肖烁辰知道池卿就在后面看着他。
肖烁辰觉得自己现在尴尬得脊梁骨都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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