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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锐点了点。
王奇狐疑地看了几眼林锐，感觉有些奇怪，出声警告道，“要是这事儿出了纰漏，或者换句话说，你错失了这本电影，那么你将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前几天我说的话并不是吓唬你，这圈子更新换代的速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司也不是没有新人，我希望你是真的跟那人打过招呼了。”
“王哥，你放心，我对自己的前途比你更着急。这圈子里的，谁会不想红呢？”
“你知道就好。”说完，王奇还提醒道，“即使你已经打过招呼，但今天的海选你还是得认真对待，骆炜并不是那种随意接受潜规则的人。”
林锐点点头，“这是自然。”
林锐看着眼前这座大厦，暗暗称啧，不过选些配角动静也能闹得这般大。进了大厦大门，递上简历，很顺利地就拿到了号码牌后，现在只要等轮到号就好。
看着手中五百开外的数字，林锐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这样的海选是最费时间的。林锐看了一眼大厅，挤满了人，大厦外还有再源源不断来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海选最终会进行几天。
王奇打探完消息回到林锐身边时，明显脸色不太好。“这次海选并不是将所有人挨个看过后再选择演员，而是面试后直接定人，合适就入下一轮，每个角色备2到3人，挨个看下来人合适后，后面的就不再继续看了。”
“怎么会是这样？”林锐看了看手里的号码牌，要是这样的情况，他这个号码可能都进不了第一轮面试。
王奇冷了脸，语气烦躁。“你之前没听那人跟你提过这事儿吗？”
林锐也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情况，“他并没有说这事，很可能这只是个临时的决定。”当然，具体顾夜知不知道，他就不清楚了。
但是现在细想也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比如这场海选几乎就没有门槛，谁都能来，号码牌随意就能领到，毕竟是名导的片子，海选条件居然如此宽松，可想而知来的人会有上千甚至上万，这样的动静就已经能给电影造势预热了。
而且这么多人，片方也不怕最后找不到想要的人。
这骆导看来不止电影拍得好，营销手段也是相当的厉害。“王哥，你对这位骆导了解吗？”
王奇摇了摇头，“这位骆导的底子难查的很，这圈里多少人查也都什么也查不出来，除了众所周知的与顾夜关系匪浅，其他一概不知。”
林锐反问了一句：“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只是他现在的这个地位，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别人自然知道不了。能知道的人，都是他们存在利益关系的人。”
林锐还想问点什么，但是大厅里出现了骚动。
动静还不小，林锐起身靠近大厅中央。
原来是片方宣布了演员都已经招满，而大厅中第一轮面试都没轮上的人自然心里不甘，抗议的声音大了些，有一就有二，才闹出了这不小的动静。
有工作人员匆匆上楼，不多时骆炜就出现在了楼梯口，旁边，顾夜自然在。
林锐眼睛看着顾夜，不过才三天没见，之前他跟顾夜就是一两个月不见，也没有这三天让他觉得时间久远。
他这是怎么了？
林锐将目光移到旁边的骆炜身上，毕竟之前看到的都是照片，现在看着真人，不得不承认骆炜也是个美人。只不过瘦弱了些，但可能是搞文艺的关系，周身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而右眼旁的那颗泪痣给这份气息更增添了几分感性。
“大家稍安勿躁，感谢大家对鄙人电影的支持，大家的简历我们也都已经收录好，回去后也会一一甄选，但凡有合适的角色，后续都会跟你们联系，并不只限于这本电影。所以，大家不用着急，适合你们的角色可能正在来的路上，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好好钻研自己的专业知识，这样等机会来的时候，你们才能稳稳地抓住。”
骆炜画的大饼还是控制住了场面，接下来就是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林锐就是趁着这段时间，从僻静的角落上了二楼。注意到骆炜和顾夜离开的方向正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林锐准备了一下。
脚步放缓，无神又空洞的双眼看着正在走来的骆炜，但他的目光又并没有实质性地落在骆炜身上，而是飘到了远方。他在看着什么，或者是期盼着什么，但浑身却又带着挣脱不开的绝望。
顾夜的步伐停了下来。
骆炜也注意到了林锐。
当然也看到了林锐的表演。
林锐空洞的眼睛没有焦点，但眼角还是撇到了顾夜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面试已经结束了。”骆炜的声调有些冷，他感觉到林锐出现的那一刻，顾夜周身有了变化，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微妙的氛围，让他游离在外，看着林锐的目光自然也透着冷意。
林锐淡淡地笑了笑，直对顾夜，“那，可以跟影帝合个影吗？”
顾夜皱了皱眉，刚想回话，被骆炜截了过去，声音更冷，“不好意思，我们不合影。”
“夜……”林锐故意拉长了点声音，“……影帝，真的不行吗？我真的很仰慕您！”
“你再不离开，我们便喊保安了。”骆炜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林锐看着顾夜的目光让他很不爽。
“可以。”
骆炜讶异地看着顾夜，“顾夜，你？”明明他已经这么反感了。
第3章 合影VS陪酒
“骆炜，你先过去，我马上过来。”顾夜放缓了声音道。
骆炜虽不开心，但是他知道顾夜的性格，开口答应的事情肯定要做到，谁也阻止不了，何况顾夜在安抚他。“行，那你合完影就过来。”
说完还警告地看了几眼林锐。
林锐直视骆炜，并没有将骆炜的警告放在心上，这又让骆炜为之一气。
当然，林锐就是故意的。骆炜看他不爽，他虽然势弱，但也同样不待见他，大家彼此彼此。
“你怎么会来这里？”等骆炜走远后，顾夜开口道。
“我来试戏。”林锐年纪比顾夜小几岁，身高也才到顾夜的肩膀那里，不过这样的身高差站在一块儿合眼得很。
骆炜回头看到这幕，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查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跟顾夜有没有什么关系？”
顾夜，是他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这本片子的角色都已经选定。”顾夜皱了皱眉，看着林锐，“你……”
林锐仰起头，“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吗？”脸上表情放松，带着点玩笑的成分。
顾夜闻言，讶异了一下，“你想要参演这本片子？”
林锐点了点头，“如果我想要的话，你能帮我要到吗？”
林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他之前的计划中，根本没有这些，还想着能很自然地出现在顾夜和骆炜面前，然而真的看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有些话有些行为似乎不再受他控制。
顾夜犹豫了一下，“这本片子暂时已经满员，若是后面……”
顾夜本来是打算直接拒绝林锐的，林锐还年轻，演技方面不够成熟，毕竟是骆炜归国的第一本片子，他并不希望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发生，连同这次面试也是一样，杜绝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是他的责任，但是对着林锐，看着林锐的那双眼睛，顾夜到嘴边的拒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反而林锐甩了甩头，“没关系。”
又笑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张和你的合影，这个，可以满足我吧？”
顾夜点了点头。“自然没有问题。”
林锐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头靠上顾夜的肩，裂开嘴笑得特别阳光帅气，看着这样的林锐，顾夜也不自觉得放松了表情，眼底透出零星几点柔意。
捕捉到顾夜的这抹温情，林锐的心情更好了。
第一张照片拍得很完美，林锐看着很满意，希望他们以后还能有更完美的照片！脑中突然闪过的这个想法，让林锐的笑停顿了一秒。
“怎么了？”顾夜注意到了林锐的变化。
林锐回过神，“仔细看，虽然我年轻，但还是没有你帅，有点受打击。”
顾夜显然没想到林锐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才回道，“你也很帅。”
这下轮到林锐傻眼了，他不过随便扯了一句，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顾夜。与之前刻意保持的冷淡疏离不一样，好像有点可爱。
“能得到影帝的这句夸赞，今天也算没有白来。”林锐挑了挑眉。
顾夜道，“先回去吧，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联系你。”
没想到顾夜会答应，“我并不是一定要演这本片子。”
顾夜看着林锐，“这是我答应你的。”也是我欠你的，这句话顾夜没有说出来。
被顾夜这么盯着看，林锐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有些不太对。捏了捏手，让自己清醒一下，“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林锐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还好，大厅早已经被清场，不然他现在有点烫的脸还真是引人注目。
顾夜看着林锐的背影若有所思，停了一会儿才离开。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骆炜见顾夜进屋，问道。
顾夜顿了一下，“一个粉丝。”
“你们之前真的不认识？”骆炜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他们之间一定认识，但是他又相信顾夜不会骗他，反而矛盾了。
“嗯。”顾夜岔开话题，“今天初定的那些人，什么时候再进行二次复试？”
“三天后。”骆炜道，但心底的疑虑没有消散，反而准备好好查查这个人。
顾夜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使面对心里藏了很久的人，也并没有太多话说，他也并不曾表现出来对骆炜的好感，他也不知道骆炜知不知道他的心思，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两人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方式或许就是他们俩之间的最大的问题。
顾夜话少，骆炜自然话就多一些，每当两人没话说得时候，骆炜就会另起话头。
“饭点了，我听说了一家特别好吃的饭馆，我们去试试？”骆炜边说边打电话定位子，眉头皱起，似乎是不太顺利，“没有包厢了？”
“对不起，先生。今天的包厢真的都预定满了。”话筒里传来温柔又歉意的声音，“但大厅中还有空余的座位可以预定。”
骆炜眉头紧皱，便想拒绝。
“就这家吧。”顾夜开口阻止了骆炜的想法。
“请您放心，我们这里即使是大厅，私。密性也很好，您这边可以完全放心。”
听到对方这样说，顾夜又没什么意见，骆炜即使心里还有些不满，也就算了。
但到了地方后，见到实地，骆炜不满的情绪也收敛了些，毕竟一眼望过去私密性是还不错。虽然是大厅，但座位与座位之间都有竹藤以及珠帘薄纱隔开，类似一个个独立的小单间，至少要透过薄纱被偷拍的几率就不高，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声音不能百分百地隔离。
骆炜坐到座位上后，感慨了句，“没想到还不错。”
“这家店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顾夜也点了点头。
听顾夜这样说，骆炜才恍然，接着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来你来过，我还以为这家是新店呢，怪不得你没什么顾虑。”
“在哪儿吃饭都差不多，你不用耿耿于怀。”
骆炜摇了摇头，“感觉这些年没在你身边，我过错了好多，你的努力，你的辛苦，你的成就，这些时刻，我都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骆炜越说越低落，“早知道当时不离开就好了。”
“如果没有你的离开，我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成就了。”顾夜很认真地看着骆炜。
看着这样的顾夜，骆炜的心怦怦跳，“为什么？”
顾夜看着骆炜，“你刚开离开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像失去了所有一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直到最后看到你在国外的新闻，看到你那么努力，我才觉得自己也要努力，要努力追上你。”
骆炜的心跳越来越快，顾夜看着骆炜的眼神中也有什么东西想要呼之欲出。
顾夜动了动嘴，他觉得或许就是现在，有些话也该说出来了。“骆炜，我……”
却被隔壁小单间突然拔高的声音打断，“林锐，是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来来来，继续喝，继续喝，不醉不归。”
骆炜看着顾夜突然皱起的眉，也皱起了眉，摁了桌边的呼叫铃，对着赶来的服务员道，语气并不太好，“麻烦请隔壁桌安静一些，影响我们吃饭了。”
服务员柔声道，“好的，我这就去。”
就这个空档，又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行行行，陪你喝，管你痛快。”声音虽不大，但毕竟也有了醉意，音量控制得也不好，透了过来。
顾夜的脸色都变了。
骆炜看着，心里更火，这么关键的时候，就在顾夜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就这样被人搅和了，骆炜恨不得直接弄死隔壁桌的人。
“顾夜，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吃？”骆炜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不用。我去个洗手间。”骆炜看着顾夜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杀人的心都有，骆炜捏紧了双手，怒骂该死的，心里也悔得肠青，一开始他要是坚定点，不来这里，他们或者已经成了。
而顾夜离开的时候，故意带起了风，扯开了薄纱的一角，见到人，脸色直接黑了。
从洗手间回来，骆炜就感觉到了顾夜的低气压。“顾夜，怎么了？”
“没，就是有些吵。”顾夜的声音也有些冷。
“那我们现在换个地方。”骆炜露出笑容，他本来也就不想在这里了，他早就想好了，路上预定个包厢，让人装饰一下，搞点氛围，再把刚才的气氛晕染起来，今天他一定要和顾夜发展进一步。“我们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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