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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知雪重(古代架空)——尸尸

时间:2020-06-12 08:52:55  作者:尸尸

   夜深知雪重

  尸尸
  文案:
  不着四六老妖精捡到了一个天生地养的灵胎
  原创小说 - 往期编推 - 因缘邂逅 - 正剧
  HE - 中篇 - 完结 - BL
  古代
  脚踏情仇地 谁又能真的不染风尘
  CP:落九乌/鸦 缎弈/鹤仃
  理解不了/讨厌角色的可以右上角 同样的事情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
 
 
第一章 恶人
  “老大、老大!”
  落九乌枕着手臂睡得正沉,模模糊糊地听见手下的声音惊雷似的在耳边炸开来,“怎么了?”时值深冬,连仙门下时常找他麻烦的大蛇都陷入了冬眠,落九乌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大事能来扰他清梦,便又听得手下哭道:“您赶紧去库房里头看看去吧。”
  手下哭地期期艾艾,落九乌也不好回绝,披了衣服走出门去。妖精的洞府没有什么建制规矩,七倒八歪地随山势而建。库房在东南面,里头零散放着这帮山精野怪平日劫掠所得。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不一而足。落九乌往里面看去,光华璀璨的一个宝窟里站着一个红衣服的小孩,脚底下歪歪斜斜躺了一排鼻青脸肿的小妖怪。
  “老大,您可算来了。”小妖怪其一见了落九乌,忙不迭地诉苦:“这小鬼不仅闯进我们库房里,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
  “还抢了我珍藏的松乔酒!”一妖道。
  “偷了我宝贝的铜炉烧饼!”一妖道。
  “还……还拿走了一碟糖水点心!”另一妖道。
  再说下去恐怕是永远没有完结,落九乌喊了声停,扶着眉毛,看着堂屋中央抱着一堆吃食的小孩,对方也回瞪过来,宛如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兽。
  “小朋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该乱拿别人的东西?”他慢悠悠地发问,见那小孩还是神情紧张,一脸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我……我是去救人……”一句话憋在喉咙里噎了半晌才吐出来,到底还是心知理亏,可也不见他把东西放下。落九乌复又看了他一眼,那冬日稀薄的日光把小孩一张脸孔映得煞白,唯独一双眼睛漆黑得仿若鸦羽。
  “你救人不救人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一妖顶着乌青眼窝叫将起来,“劝你赶紧把东西放下,不然轮到我们老大出手场面可就难看了!”
  “是呀,是呀!”众妖纷纷附和道,却是谁也不敢向前。小孩一手抱着吃食,一手抓着块尖石头,也是一副准备搏命的模样。落九乌看了半晌,终于发话了。
  “你走吧。”
  “……什么?”
  小孩和众妖异口同声地问道。
  “怎么,还是你想要留在我的洞府里?”落九乌提起嘴角:“正好我缺一个替我端茶送水的小童。”
  “你!”小孩一时气急,却找不出话来回应,红着半张脸在一帮妖魔鬼怪瞪目结舌的扫视下跑了个没影。落九乌看着小孩的赤脚在雪地里踏出的印子,拉住刚才来报信的小妖,冷然道:
  “查一查他的底细。”
  或许是被老大难得正经的眼神所震慑,小妖精的手脚异常麻利,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便回报了府里。落九乌正抱着汤婆子老神在在地补着觉,便又听得手下惊雷般的响声炸开来,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掷到地上。
  “老大,我查清楚啦!”
  据那妖讲,这小孩原是山中一点精气所化的灵胎,呱呱坠地时便是十五六岁模样,又在山间游荡了数年。平日饮泉摘果,宿在山腰一处破庙里,与山精野鬼原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我找去那庙时,见那里头躺着一人,那小孩把饼撕了喂他,又给他倒了酒,恐怕那便是他所救的人吧。”小妖道。
  “哦?”
  他皱起眉毛,“可有探明那人是谁?”
  “不过一个下流烂胚而已,在山脚下做过一阵子山贼,分赃物时起了坏心思,没成想被同伴追杀至此,还被一个灵胎捡了去。”小妖精眼儿乌溜溜一转,“也真是有趣。”
  落九乌没有回答,兀自在原地思忖了片刻。
  “我出去一趟,替我看着府里。”
  山路盘结交错,何况落雪阵阵又一再遮掩前路,落九乌寻了半日才找着那处破庙所在。彼时月上中天,一缕冷白月光幽魂似的照着寺门,也把那白雪之下残败的古庙照了个七八。小孩依然穿着早上时那件红衣裳,坐在半朽的木栏杆上,他身旁有一张竹席,上面昏睡着一人。落九乌觑起眼看了看,虽然那人伤处敷着药草,然而进气少出气多,已然是一付死像。
  “什么人在那里!”
  小孩凛眉一问,站起身来。落九乌心知瞒他不过,遂舍了法术现出身形来。
  “既然要拿我的东西做好人,我过来看一眼也不过分吧?”他眯着眼睛笑起来,“小朋友,可介意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天生地养,无姓无名。”
  “也罢,”落九乌听了,向里屋走近了几步,指着草席上那人问道,“你可知他是谁吗?”
  “不知。”小孩依然瞪着他。
  “你既不知他是谁,又为何要救?”
  “他躺倒在寺门前,若是不救,必然会死。”
  “这可不是救人的理由。他死或是不死,又与你有什么相干。”落九乌蹲下身来,看到那草席的一角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饼,“你不救他,他活半日,你若救他,他活七天,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救?”
  他慢悠悠地讲完,小孩皱着眉头却没有发话,雪白的一张圆盘脸上朱唇皓齿,配上一件残破红衫,真像个从淋漓月光里捞出来的凄艳水鬼。
  “我要救他。”他说道。
  那之后落九乌时不时会循着老路来这里看一眼小孩,也给那半死的伤患带些东西。枝头冬雪化不开来,成了木栏杆上半透脏污的坚冰。他兜着袖子靠在半壁残垣上,那小孩背着他给那块烂肉喂药,把饼食掰碎成小块混入水里。落九乌没有再提起与死相关的话题,他想,恐怕小孩心里也知道。
  人死的那天,落九乌刚来到寺门外,便听见里面有生人声音,隐了身形进去,堂屋里围了一圈莽夫,倒是难得的热闹。他一扫眼看过去,知道这便是小妖怪嘴里所讲的山贼。小孩站在当中,草席上的人看样子已没了声息,灰败的身子颓然倒在地上。莽夫中的一个人开了口:“小鬼,他既然已死,我们也不想为难你,老实交代他偷拿的东西放在了哪里。看你白净净一个小人,哥哥们也不想折辱了你。”
  “他怀中的东西太过累赘,我救他那日便已掷在了山谷里。你们若是想寻,大可以自己去找。”小孩道,“不过山雪厚重,恐怕要来年开春才能寻出踪迹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那人笑将起来,周边围着的几个男人也跟着桀桀冷笑了几声。倏然,男人抽出身后的长刀,捅在雪地之中,“对你客气了一点儿,还真当咋们好糊弄是吗?他一个山贼匪子哪来的救命恩人,不还是贪图那点金银财宝。你若是不想老实交代,我们也有的是法子叫你开口。”
  “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不知道?哈哈,还真搭上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男人抽出刀来,放在手里把玩着,“不过看面相倒更像是个观音座下的童子。还是说你小子是他养的粉头?哈哈,那还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啰。”
  周围的男人们也跟着话头应和着些秽语,小孩听了,却并不恼怒,反而转向另一个方向,漆黑的眼睛望进落九乌的眼中,冷然道:“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九哥哥只不过是想看一出好戏,你又何必拆穿我。”他听话走出来,面上却全无被拆穿的窘迫,道一句幸会,“在下落九乌。”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个路过的公子哥。几个莽汉却并不敢小瞧,在小孩出声之前,他们甚至没意识到还有别人在这里。 “我无意打搅,不过听诸位方才言谈,想必目的是要寻物,可惜了,小公子的话也不像是在说笑,想要找寻,恐怕非是易事。”
  “不过。金银之物,得来也算容易,为此起争执实不可取。既然诸位想要,不如——”他说甫罢,金银宝石便源源不绝的自宽袍大袖中掉落地上,将那白雪地也给映得宝华璀璨。众山贼皆看得呆了,刚有一人反应过来想要去抢,便看见落九乌不经意的一扬手,来人已身首分离。还不及惊讶,但听得落九乌说道:“此地财宝任你们拿取。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们要能胜过这位少年。”
  众莽汉沉默着,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着一处,玛瑙红石,金玉琉璃,样样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珍宝。不知是谁第一个起而攻之,随后,再也不见迟疑。人群推挤之下,几乎看不清其中的景象。钝器打在那小孩童的身上,他却不闪不避,口里呕出的朱红溅在身上,更显得那衣衫鲜红。落九乌依旧站在原地,隔着人影憧憧,他知道小孩童正看着自己。
  倏然——!
  围击的人群突然退了开来,惊诧一时间令所有人失去了动作。一具鲜血喷溅的尸身倒在地上,惊起一地尘土,观那人的颈子,竟是被生生拗断,仅留一点皮肉黏连在骨上。小孩童蹲下身去,拉着那人的手臂拖行,向前十余步,任谁阻拦前路,便起手,如锋刃寒冰,鲜血喷溅了一路,发梢眉角尽染腥气,竟像是淋了一场血雨。及至走到落九乌的面前,那小孩已力竭气尽,却恰好掉进妖怪精心算计的怀抱里。血脏了妖怪的大氅,血珠凝结在皮毛之上。他抱着这小孩,依然看着那双眼睛,鸦羽一般的漆黑里,业已染上几分猩红,“小孩儿,你既说是天生地养,无姓无名。如此,不如我送你一个名号。”
  “便唤你一个单字,叫'鸦'可好?"
 
 
第二章 驯猫
  山中时日悠长,故而妖鬼之间也喜好流传些时兴趣闻,权当消遣。最近听说住在山腰的无赖妖怪落九乌新近得了一个童子,出入随行,像是喜欢的紧。但也有人说,这小孩是天生杀胚,落九乌收他不过是留做己用。诸般无端漫谈时不时也会传入落九乌耳中,他听了也只是笑笑。自那一日杀伐过后,小孩时时昏睡,再醒来时,似乎已领受了落九乌给他的姓名,唤他一声“鸦”,他便睁着眼睛看你,不说话时倒像是一只猫儿。
  落九乌做妖,讲究自在舒坦,不肯亏待自己,自然也不肯亏待身边人。这百多年间头一次找到这样一个特别的玩物,更是严肃以待。过去鸦那一身烂衣早换了下来,套上一件绫罗红袍,更是让巧匠绣了一尾鸦羽在左肩,嵌着细碎珍珠,日光下一照,当真是华彩熠熠。他叫手下把衣服送去他房里,可还是存了些坏心思。鸦住的厢房靠近一处山泉,修竹茂林染着白雪,雅致非常。可景色虽然上乘,房中一面透风,这时节竟冷得像冰窟一般。虽然寒暑之气对于天地灵胎原无妨碍,可到底还是会觉得冷。落九乌自己捧着汤婆子,在暖阁里听手下碎嘴,实际还是等着人敲门,可直至夜上三更也没听得一点动静。他不动声色地踱去隔壁,看见小孩捧着新衣缩在屋角,人已经睡了,露出一对白玉似的脚儿在外边。
  他是想摧折这小孩的傲性,可不是想虐待他。落九乌在门外停了半晌,到底还是走进门来,把鸦抱回了自己房里,往大床上一放。外头早已熄了灯火,只留他这一间还透出些红光。他卷了被子正待合眼,床上那小孩不知被什么给惊醒了,蓦一睁眼,一双手用力向落九乌掐来,用了十足的力气。落九乌也不敢马虎,捉眼间握住鸦的手腕。鸦却猛一发力,伺机抽身,落九乌的两手却已生出刀刃般锋利的指甲,发色由黑转红,瞳仁宛如金泉流动。似人而非人,竟是一派恶鬼妖相。鸦一时不支,已被妖怪制住,一把瘦骨头压在落九乌身下,老妖精正想开口,却听见小孩哑哑地问他:“为何要留我,为何要逼我杀人!”
  “非随心所欲不成妖鬼。这世间所有,本就只有强弱之分,我留你还是杀你,亦只是一念之差。”
  “强弱之分吗?那么我问你,我与你之间是否也只有强弱之别?”鸦问道。
  “等你胜过我后,自然会知晓。”
  》》
  所谓一语成谶当真非是虚言。
  第二天一早小孩就拉着落九乌跑到院子里,说是要学术法。老妖精懒散惯了,平常是不到晌午绝不起身的,这下子被小孩撵着不得已下了床,看着他一脸精神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头疼。可话既然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落九乌也不好再收回去。他教得随意,鸦学的却极块,不多时已能熟练运用。落九乌拖着大氅站在他旁边,从指间变了一束火球,一边暖着身子一边看他。鸦见了,略一捻指,一道气劲扫落松枝上的夜雪,眼见着要掉到那火上,被落九乌略略向后一退,躲了过去,火苗只一闪烁,依然稳稳地停在指上。
  “小朋友,要戏弄我,可还需要点儿火候。“落九乌眯了眼睛去看他,恼得鸦又要再攻,可气劲挥拂几下,却总是被巧妙躲过,不由他嗔道:“哪是我学得不成火候,根本是你无心教我。”“我以前也是这么学的,怎么偏到你就不会了呢。不是火候欠缺,难不成是毫无天赋?”恶人恶语张口就来,说话的人还笑得一脸坦然,诚心是要戏弄别人。鸦原想学着对方的话头反舌几句,听完这话却问道:”学?莫不成你这身术法也是谁教的?“
  “话还真多。”落九乌两指一捏,把小孩粉团似的脸掐得涨红,鸦气得急了,自然也就忘了那句再没听得回答的问话。
  府里的妖怪们向来踪迹不定,有起早的,有起晚的,也有不住在府里的,今朝却都聚在了一起,一帮子妖魔鬼怪隐匿在暗处,想看看自家老大要怎么玩弄这个小不点,结果只看到一个闷头练功的小红孩。落九乌不消细想就知道周围聚了一票闲出屁来的妖鬼,看小孩练得不错,找了个借口回房里补觉。个别不怕事的妖精难免捉住了时机,跑到这小孩面前来,要捉弄几句,全然忘了当初是怎么被他打得哭爹喊娘的,鸦却并不理睬。到最后,还是狐妖抓住了其中关撬,软语道:“看小公子练得这样认真,可有什么缘由?”
  鸦口念法诀,以手作剑,一击斩下,竟削断百步之外的雪松,随着轰然倒地的声响,落雪阵阵飞下,但听得他恶狠狠地说道:“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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