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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古代架空)——太紫重玄

时间:2020-06-13 09:33:38  作者:太紫重玄
  然后突然不动了。
  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出现的、双手触摸的,是程熙的裸体。
  他从来没有看过程熙的身体!还这么近!
  浅浅的麦色,肩膀更加宽阔、胸膛更加有力、腰更加瘦劲!线条完美的腹部与修长紧实的双腿令人好想靠上去摸一摸……
  啊!为什么脱了衣裳比穿着衣裳还好看!这般站在自己面前,就仿佛一座高山!一堵铜墙铁壁!
  夏焉顿时脸红,呼吸发紧,身上有点难耐,焦躁地想逃跑。结果这么一耽搁,天真的程熙就会错了意,以为衣裳脱完了,又向浴桶走去。
  “哎!”夏焉一边叫住他一边扭过身,手指向后指着他腰间,小声道,“亵裤脱了。”
  程熙:“???”
  夏焉双手向下做了个脱的动作,程熙笨拙地有样学样,拽了半天仍是拽不下来,委屈地扭脸求助。夏焉有点崩溃,硬着头皮勾起手指将他亵裤上的系带迅速一扯,“唰”地一下,雪白的亵裤滑落脚踝,程熙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夏焉面前。
  这下夏焉连脖子根都红了,连忙吸气闭眼,跑到墙边去面壁,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想:糟了,好大。
  ……不对,为什么要说糟了?
  浑身火热心如乱麻,脑中更是重重污秽,好烦!
  真地想逃跑!
  可是放如今的程熙一人沐浴是万万不行的,他只好扛起责任强自镇定,挪回来半闭着眼帮程熙洗了,然后迅速给他擦干身体换好衣裳,让他去床上睡。
  他想好了,今日开始,他和程熙要倒个过儿,程熙睡床,他睡小榻,此间并无屏风,恰好方便看顾。
  一炷香后。
  洗的浑身清香的程熙盖着被子闭着眼,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呼吸轻缓。
  夏焉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捧着脸看,看着看着心思就又不对了。脱衣裳时的情景、沐浴时的情景、还有以往许许多多的情景汇于此时,他终于发觉,似乎是时候光明正大、不计一切地爱慕程熙了。
  他真好啊,这么静静地看着,就让自己心中怦怦怦怦地直跳。
  夏焉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顶着渴望与紧张缓缓靠近程熙的脸,拼命鼓足勇气,终于轻而又轻、又郑重其事地亲了他一下。
  然后赶紧撤开。
  但依旧感受到了程熙的唇轻软,微凉……舒服!
  还想要!
  他贼胆愈大,口干舌燥地试图再次靠近,程熙突然睁开了眼睛。
  夏焉:“!!!”
  这睡梦中突然睁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什么都忘记了这点怎么就没忘呢?!
  夏焉大窘,起身奔回自己的小榻,往被筒里一缩,蒙住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整整一夜,唯独夏焉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终于在清晨的迷迷糊糊中失守了。
  程熙依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在晨光亮开时穿着中衣下床走过来,站在侧躺于被筒里的夏焉面前。夏焉裤子湿了,觉得丢脸,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只好与程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正在苦思冥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支开程熙时,程熙突然跪下,躬身低头,对准他的嘴唇认认真真地吻了一下。
  夏焉:“!!!!!!”
  身体猛地一僵,他连忙曲腿,只觉自己又要不行了。
  程熙浑然不觉,神色无比自然地起身走向一边,在夏焉的震惊错愕中,接连蹲下、站起,先后亲了挂在架上的新衣、放在桌上的茶杯、角落花瓶中的花骨朵、以及墙上山水挂画中的一只极小极小的飞鸟,同样认认真真。
  夏焉:“………………”
  他郁闷地撇起嘴:好吧,原来,自己也不是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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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约定好亲亲
  夏焉扭着脑袋跟着程熙转,试图去理解他的行为:昨夜自己亲了他,他记住了,今早起来就开始练习?
  即是说,在他眼里,自己同一件衣裳、一个杯子、一只画上的小鸟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夏焉有点泄气,身上的火热难耐顿时消停了,抱着被子盘膝坐起,眼睛滴溜儿一转,道:“程熙,过来。”
  正找东西亲的程熙闻声听话地走来,一板一眼道:“好哥哥。”
  这一唤登时令夏焉那一点儿跟杯子小鸟过不去的醋意烟消云散,他仰头对着程熙一弯双眼,招招手道:“你低一点儿。”
  程熙便要蹲下,夏焉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床边,摸摸脑袋,皱眉心疼道:“好傻。”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抱住他,诚恳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可爱的那种傻。”
  程熙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夏焉又抱他了,抬手正要抚按夏焉脊背,夏焉却先一步离开了,他只好十分遗憾地把手放下。
  夏焉很严肃地看着程熙,道:“听好,若是出去外面,绝对不可以像刚才那样乱亲!”
  程熙茫然。
  夏焉撅起嘴,用手指碰碰,说:“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亲的哦,尤其是在外面!”
  程熙试着问:“在这儿可以?”
  夏焉想了想,点头道:“嗯,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
  程熙说:“知道了。”
  夏焉仍不放心,握起拳头加重语气:“不许忘记!”
  程熙说:“不会的。”
  夏焉伸出小指,“拉勾!”
  程熙再茫然。
  夏焉牵起程熙的手,抓着他的小指搭上自己的,双双一扣,笑说:“看,这就是拉勾,拉勾答应的事绝对不能反悔!反悔了就是小狗,略略。”伸出两手,大拇指抵在耳畔,手掌向下轻扇。
  他年少精致,早起时蓬松的绒发更添乖巧,做起这个动作来十分可爱。程熙便被可爱到了,虽然尚说不清那种感觉,但心中的喜悦不会因为记忆和智慧改变,更不会作假。
  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学着夏焉道:“拉勾。”将手张开放在耳边扇了两下,有样学样道:“略略。”
  夏焉也笑了,又怕这么一闹程熙反而更容易忘,忙肃下脸检查:“所以要记得什么?”
  程熙照本宣科道:“不是什么都能亲,外面不能亲,在这里可以。”
  “对对!好棒!”夏焉惊喜地揉着程熙的头和脸,程熙轻轻勾了嘴角,也伸手摸夏焉的脑顶。
  程熙来此,所带衣物全是普通布衣:眼下在这陌生的小县里,他又是这般,总不好打扮得太过招摇。夏焉便取了套蓝灰短打给他穿,漱口洗脸后,让他在屋中等待,自己去厨房张罗早饭。
  来此的第一顿早饭总要有些不同,夏焉吩咐厨娘除往常的白粥咸菜馒头之外再多蒸一碗蛋羹,又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街上买包子和小菜。
  厨娘本分,采买回来坚决要退余钱,夏焉无法,便挑出了够自己与程熙吃的,余下的都留给厨娘与她的孩子。
  回来一看,程熙坐在床边,眼神无措面容不安,想是等急了,心中有些害怕,夏焉连忙放下餐盘,冲他招手微笑:“饿了吗?快来吃!”
  夏焉的归来和饭菜的香味令程熙好了一点,他走到方桌边端正坐好,迷惑地看着夏焉将一小碗蛋羹、一小碗白粥、三碟小菜、一碟不同馅儿的小笼包摆在面前,问:“想先吃哪个?”
  程熙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回看了数遍,始终难以决定,夏焉便道:“那就都吃吃看,喜欢哪个你说。”
  不知程熙的喜好变了没,也不知这小县中简陋的饭食能不能入他的口,夏焉一边喂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两手搭在膝上,小口小口地嚼着,神色始终平静,当真是听话乖巧,十分好养。
  突然敲门声响,小厮来报说县丞求见,夏焉心想定是昨天的事有结果了,犹豫了一下,道:“请他稍等,我吃完饭……”
  “你去。”程熙突然道。
  夏焉微讶,“你说什么?”
  程熙咽下一口包子,认真地说:“你去,我自己吃。”
  夏焉心想这应当也是他在家中学到或听到的,没太在意,只道:“没关系,我陪你。”
  不料程熙突然坚决地摇头起身,站在夏焉面前,十分笃定道:“不用陪,你去,我自己吃。”
  夏焉又吃惊又怔愣,生怕自己过于强硬会伤到他,只好道:“那好吧,那你慢慢吃,不要着急,不要噎着……也不要害怕!我做完事立刻就回来!”
  程熙点点头,居然还很老成地“嗯”了一声。
  夏焉失笑,踮脚摸摸他的脑顶,摇手说了再见,转身出门。
  县丞果然是来表忠心的,讲了一大堆自己原本胸怀大志结果频遇坎坷、来到积习难改的宣梧县后如何受挫、好在如今终于等来了有气魄的县令之类的话。
  正说着,六房掌事也来了,众人一照面,皆浮出惊讶之色,夏焉便知他们没有私下勾结,当即觉得这些人应当就只是糊弄敷衍惯了,并没有很深的心机。
  接着又来了几个衙役,哭诉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万万不敢停俸禄,日后定任凭县令大人差遣。
  缺口打开,夏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与众人将近日要做的事简单理了一遍,任务派下赏钱发下,散了之后一瞧铜壶滴漏,一个时辰过去,不知程熙怎么样了。
  他揉揉脸,作出轻快神色,小跑回到卧房,一推门,吓坏了。
  桌上碗碟翻倒,饭菜洒了一滩,程熙满身油汤污渍,手指还被割破了,此时正汩汩冒血。他茫然失措地来回看手看四周,及至看到夏焉,登时一脸惊慌。
  夏焉后悔极了,拉过程熙迅速冲洗上药包扎,而后握着那被纱布卷胖的食指使劲儿吹,心疼地问:“还疼么?”
  程熙摇摇头,看见夏焉皱眉,简单的内心更加愧疚。
  “好哥哥。”他的眼眸不安地动着,“我、我本来……本来可以,但、但是我、我……对不起……”他越说越急,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悔愧自责地想哭,但夏焉听懂了。
  程熙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独自吃饭,他想得好好的,自信一定能做到,却没想到夏焉走了之后,他就又紧张不安了。这样的情绪一但冒出来,他就立刻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麻烦了。
  夏焉心中难受,不顾程熙身上的饭汤便直接抱了上去。他站着,程熙坐着,他便将程熙按向胸口,下巴抵在程熙脑顶,认真地说:“不要自责,你很好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好最好的,当初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程熙睁大双眼。
  这句话他不能完全听懂,但他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心头有如千钧的重量。
  夏焉收拾好房间,给程熙换了身衣裳,冷静之后,他觉得方才的反应有点大了。不会吃饭没什么,摔了碗洒了汤也没什么,当作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其实才是真正对程熙有利。
  否则,像现在这样就非常麻烦——
  程熙自觉做错了事,整整一天都陷于苦闷之中,午饭和晚饭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桌前都不愿去,迫于要听话,才被夏焉喂着吃了几口。
  夏焉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一边躲在屋角捧着针线旧衣忙碌,临睡前大功告成,他开心地去找程熙,在程熙的茫然中,将一件靛蓝色粗布围兜套在他脖子上。
  程熙惊讶地低头,夏焉笑道:“这样就不怕吃饭弄脏啦!你瞧,这里还缝了你的名字。”捏起一角,白线歪歪斜斜地绣着“程熙”二字。
  他靠着程熙坐下,闪着眼眸说:“我只学过一点点针线,更加缺乏练习,缝得有点丑,你别嫌弃。”
  沉郁了整整一天的程熙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将围兜和上面的名字摸了又摸,认真地对夏焉说:“好看。”顿了一下,强调道,“真地好看。”
  当夜,程熙坚持戴着围兜睡觉,夏焉躺在小榻上,正在打算明日的事务,就见他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着中衣戴着围兜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认真。
  夏焉起身问:“怎么了?想解手?”
  程熙摇摇头,就静静地看着夏焉。
  夏焉:“???”
  程熙又看了一会儿,终于等不及,抬手指了指夏焉的嘴唇,又指自己的。
  夏焉恍然大悟,脸一红,但仍是答应了程熙的要求,在榻上跪住,让程熙躬身,仰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程熙满足地笑了,抿了下刚刚被亲过的嘴唇,摸着夏焉脑顶说:“明天,等我。”转身去床上睡了。
  明天等我?什么意思?
  夏焉满心疑惑。
  翌日清晨,当他被一个柔软而微凉的亲吻叫醒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这么大一只程熙住在这里,夏焉必定要有所交代。前后一想,索性让程熙在人前也喊他好哥哥,正好对外称程熙是他老家的弟弟,因意外生病变成了这样。
  程熙开始慢慢适应与夏焉一起的生活,虽然仍容易忘事容易不安,但眼看着一日比一日会说的话多,能做的事情也多了,更与厨娘家十岁的儿子板凳熟络了起来,每每夏焉忙公务,他就在院里同板凳玩耍。
  这一日,夏焉从衙门回来,四处不见程熙,正在着急,就见满身灰尘的板凳急哄哄地跑进来,连声喊道:“大人大人你快去!大个儿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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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欺负我很难
  “大个儿”是板凳给程熙取的名字。
  厨娘本分,养的儿子亦憨头憨脑,十岁更是一时聪明一时傻的年纪,板凳认识了程熙,觉得他虽长着一副大人形貌,但说话行事同自己没甚区别,有时还不如自己,索性将他当作与自己一样的小孩子,不愿喊他哥哥或叔叔,亦不愿喊他那个文绉绉的名字,便选了他身上与众小孩最为不同的特点作为绰号。
  程熙初时懵懂,后来渐渐体会到这名字挑的是自己的长处,叫来隐含夸赞之意,便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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