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吵闹着,忽而矛头又都指向了伊尔邦尼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西水耳朵一阵鸣叫,许久才闹明白过来,几人这是在责怪伊尔邦尼没看好自己呢!想通了西水不禁苦笑:“姐姐们,不管伊尔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可哈娣几人会听吗?扭了把他的小耳朵后又继续叽里呱啦地声讨伊尔去了。
果然不愧是未来的丞相大人,肚里都能撑船的。在这群小麻雀之间,伊尔可淡定了,老半天才蹦出一句——“帝特,长高了。”看人家伊丞相大人,仅就一句,便把所有人的话头都给打住了。几名女眷也不折磨他了,全全转头,炮向西水轰。
“咦?真的吗?!”
“太好了帝特~”
“真的真的,让姐姐看看……”
西水脸色不好起来了——他说什么来着,这丫骨子里贼得呢!
回去的旅程里,西水想了很多。当然,他想的远比不上几名政治家要来得多,但深广度绝对是有的,毕竟他想到的是整个宏观背景。米坦尼灭亡,西台崛起,成为雄霸一方的强者,与此同时,尚有偏居一隅,堪称近东最强的国度——埃及。
这个时候……图坦卡蒙该是死了的吧?握掌成拳,西水习惯性地开始搓起下巴。他对跟自己没关系的人的遭遇从不上心,但图坦卡蒙一旦死了的话,眼下的状况是,西台将会派出一名皇子“和亲”。人选应是在凯鲁和赛那沙二者择其一,可……如今西水所面对的问题并不是和不和亲,或者派谁去的问题,而是关乎两国关系的政治联姻,以及可预见的人为挑起的战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然而以他的身份,又不能制止这一切的发生……西水苦恼了。
埃及第十八王朝,百门之都底比斯的马卡尔达宫殿中,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悲泣,最后,随着一句定论般的哀叹声传出——
“……法老王驾崩了!”
——其后,整座宫殿顿时便静默得可怕。
直至一名年纪不大,却妆容高贵的少女哭骂的声音率先崩出:“怎么可能……骗人!”漂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对王的突然亡故无法置信——“早上明明还很精神的呀!?王啊!图坦卡蒙王啊……请张开眼睛吧!”泪珠随着单纯的祈求不断坠落在嫩白的脸庞上,哀恸之声令闻之者无不感到心酸。
突然,雕着诸多神灵的圆柱后走出一名气质雍容,长相妖艳却脸色肃然的女性——正是埃及王室的真正掌权者娜芙提提皇太后。宫人见状赶紧行礼,那名少女,图坦卡蒙的皇后安科斯娜姆一怔,继而哭闹道:“母后,王是被毒死的!王是想要改正政权上的不当才——”
“说话要谨慎,安科斯娜姆!”娜芙提提皇太后下巴高高抬起,眼角略微下垂,带着傲慢的神态睥睨在场众人:“你和王之间没有诞下子嗣……为了王朝的延续,你必须和王族或有势力的贵族再婚!”
不知为何,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位对这位皇太后的关注点感到惊奇。王的亡故,王妃早早便成了未亡人,这一切,似乎都无关紧要,她目光的重点,毋庸置疑地放在联姻之上,而对于此,大家伙似乎也是认同了的。也或许,在靠着不择手段,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娜芙提提皇太后看来,此事亦无足轻重,可大可小。说到王的死因,那更是潜性规则,众口一致的绝不提及。应该说,惟有少年王妃的悲恸在这个皇宫里才是货真价实的。
“不,母后。”安科斯娜姆的表情带着决绝:“我绝不和家臣……任何埃及人成婚!绝不……和任何可能是谋杀我丈夫的凶手再婚!”
对于这样严重却不失偏颇的抗议,娜芙提提未置一词,只是盯住她,像条锁定猎物的毒蛇般,良久,方才起驾离去。
即便是在交通不发达的此刻,国与国之间的影响,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更何况是强者埃及的法老王逝去此等重大事件。故而,年轻法老王亡故所造成的影响,很快就波及到西台,以至于影响了整个近东。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我这边的,呃,jj,抽了= =。真不想承认jj抽了这个事实……
看不到任何留言
没啥事,有时候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突然就打住,半句也扯不上来
现在是社会人了,想的事情很多,顾忌也很多,在单位有点儿受气,却又不知如何处理
到底吃亏是福,还是努力争取
第33章 第三十三节
西台帝国,首都,哈图萨斯。
晴空万里,小白羊般的云朵颤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中,国众热血沸腾,犹胜晴日。
“皇帝陛下万岁!凯鲁殿下万岁~!!”
整个笼在凯鲁阴影里的西水挑眉,近东的帝王可真慷慨。万岁千岁的随便叫,若是在中国,估计凯鲁早给冠个居心不良的大帽,最后再来个万刀凌迟地办了。想了想又瞥了眼绷着个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的王子殿下。站在高台之上的凯鲁绷着个脸,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困扰着他。
很快,苏琵卢留马斯一世便开始发言,重点还是对此次战役进行论功行赏,他着重对三儿子凯鲁大大的夸奖一番之后,便开始所谓的“国葬”。说到西台的国葬,其实也就是联合葬礼,在西水看来,就是烈士墓的变体,更直观点儿的看法,等于就是体面美貌的乱坟岗。对于这种事情,西水一向来没什么好感,撇撇嘴,甚至连继续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幸而依凯鲁的身份也无须跟着过去主持,于是几人随后便借机离场。
路上从赛那沙和伊尔几人的交谈中西水方才得知凯鲁心情不好的原因出自何方——近卫长官,也就是凯鲁他叔,居然在打了胜仗的情况之下,误中流矢而亡。如此一来,分明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晴天,却怎么都没办法开心得起来呢。对此西水的心里总感觉有些滑稽,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样的死法,说好听是运气不好,说白了,整一出闹剧,可乐至极。当然,战场并不是游乐场,也不是三维游戏,有去无回再正常不过,然而作为皇家,这样的战亡总觉得说出去也没什么值得光彩的地方。
这样一来,近卫长官的位置便空悬了。按理说,凯鲁的功劳最大,近卫长官本该由他来担任,但……西水偷觑一眼凯鲁那若有所思的神态,唉唉,这可说不好,别人志向大着呢!说到这职位嘛……保不准是有人有心种花却变成他人之柳了呢。误中流矢?看着王妃发臭的脸色,西水憋笑憋得五内俱疼。
“凯鲁平安归国,龙之眼下落不明……”随着神杖拗断的碎裂声,不复端庄高雅的声音恨恨传出:“真是可恨啊!”在这位高高在上的女性心目中,体现的或许正是一位母亲所能为子女做到的最极端的事情。对比起自己的爱子,妹妹,妹夫,以及一个王国的没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当初的允诺和友谊,似乎都幻影一般,泡沫了。
带着谦恭表情单膝跪在一旁的乌鲁西沉声道:“非常抱歉,殿下。是我办事不力……”
王妃仿佛这才发觉还有另外的人在身边一样,顿了下,回过头冷声道:“……算了!虽然这次我早就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解决的……说到这个,还真是奇怪了,到底什么人在扰乱我的水占呢……”
凯鲁宫殿中呈现出一片祥瑞之气,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窝在荷花池畔,清水伴芙蓉,品尝时令鲜果,几位大贵族们在这欢声笑语闲聊神侃着。
这样……真的好吗?不着痕迹地以杯掩面,西水眼神暗沉起来,很快,埃及那边就会传来消息了吧,亲爱的王子殿下们,你们……会怎么做呢?
“……弟?”
西水回过神,发现哈娣正举着纤长却不失力道的五指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转而环视四周,见众人正带着困惑看向自己,不由得讪笑道:“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哈娣无奈叹气:“大家聊得这么高兴,你这孩子,居然还发起呆来了!刚才伊尔邦尼说了,你现在既然都已经是殿下的贴身内侍了,要不要搬到内宫住呢?老在侧殿窝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服侍殿下也不方便……”
西水嘴角抽搐,服、服侍啊……?“不用了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伊尔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赛那沙也只是但笑不语,西水眨眨眼,什么状况?凯鲁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皮,轻声道:“是这样吗……挺好的……啊。”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吓得西水鸡皮疙瘩顿时就立满周身,马上挺直身体做出“我坦白我忏悔”状:“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内殿?”
于是,哈娣三姐妹满意地笑了,伊尔依旧冷冰冰的模样,赛那沙若有所思的表情显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应付下来,西水看着毯子上摆着的食物,有点犯愁。之前战乱时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现在想想,西台这一带的食物似乎……真让人头疼。水果倒还好,尽管他不爱吃甜的,但带着些微酸味的果子还是可以接受的,至于眼前这一盘盘的……谁来告诉他,眼前这跟《西游记》里老猪所啃的的干粮没啥两样的饼子到底是神马……
话说——“赛那沙殿下到现在都还没有立妃的打算么?”您老都二十出头了伐??这也是西水想不通的事情之一。虽说乍开始时,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可突然之间,思及起赛那沙与夕梨之前的对白,似乎这位王子是连侧室都没有的呢……原作那位大后妈。怎么能连个对象都没许配给四王子殿下就这么让他给英年早逝了?这样多不好,多——伤身哪。西水这人脾气就这样,但凡大事他都能做到隐忍,可一旦涉及无关紧要的小事私事,总也有些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大约是因为戒备心放低了吧。就比如现在,西水筒子就这么边思考着一件历史性的杯具,一边作着不相符的举动,将葡萄等一类小果子胡乱地投入口中。这举动是带着些放肆的意味了,但由于跟凯鲁他们混得太久,又加上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西水原先那些危机意识啊拘束啦什么的,早不知丢到爪哇的那个方向去了。况且在这种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也没什么人会在意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一点小小的放肆就是了。
听他这么一问,众人心中皆有种奇异的违和感,一时间却又指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就连赛那沙王子本人都感到有点讶异,带着奇怪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够让我们如此优秀的赛那沙王子心动呢?”西水笑得可可爱了……不能否认,这丫对高大英俊的男人都有种天然的羡慕与嫉妒交织的悲愤之感,所以他现在的表情,再深入一层来进行剖析的话,姑且可称之为——幸灾乐祸。本来嘛,丫就挑剔,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找到老婆,那唯一令他心动的女人,现在又给自己阴差阳错地“穿”她回去了,所以说……嘿,嘿,嘿。就打一辈子光棍吧王子殿下!西水这心态,总结其现代一好友的血泪陈述,可转换成如此这般:不知我者谓我心忧,知我者谓我混球。
闻言,赛那沙笑得比水池所折射出来的光芒还要璀璨:“什么样的啊,大约……就跟帝特这般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消息:如果不出意外,星期三,也就是26号,小帝特要入v了。
入v当天三更,这是规定- -,所以正写到纠结处的某薛很痛苦……
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但——不管是否打算继续追文下去,薛都很谢谢诸位曾经或者今后将一直支持这文的亲,非常非常真心地。因为如果没有你们的留言和回复,薛很可能就会心灰意冷地草草结束了。这都不重要了,最要紧的是,亲爱的,你们曾经在薛学习生活和工作中最难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温暖勇气以及信心,真的。
谢谢你们。
第34章 第三十四节
咕噜。
现世报总是来得特别快,某水噎着了。
众人先是给赛那沙的话堵得一愣,继而很快就想通这应该不过是在逗西水罢了,接着随着一道诡异的吞咽声传来,然后,便是西水杯具的掐着脖子找水的惨状。西水这一噎,搅得几位侍女姐姐们那叫一个手忙脚乱,皇子大臣们笑得更是花枝乱颤。显然,他们等某小滑头落难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好容易缓过气来,西水涨着一张稍带稚气的小脸讪笑:“殿下,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那当然,因为我是认真的嘛!”赛那沙双眼晶亮晶亮。
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从赛那沙嘴里出来,意思就变得有点暧昧了。在场的人各怀心思,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惟有哈娣几人不停劝说帝特多吃些东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至于凯鲁几人,皆是默默地或饮酒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气氛陷入诡异的低迷状态,大家也就没了寻欢的兴趣,最后只好由凯鲁下了散场令,众人才逐一散去。
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叫喊声,奇克力皱眉探身,门外立着一名传令兵,另有一名正牵着不安踱步的马儿,显然是宫里有什么急事,这才十万火急地赶过来传信。果真,在听完来人的话后,奇克力脸色大变,暗想道,大事不妙。
“帝特,你过来。”就在西水打算跟随众人一道离开的时候,被凯鲁召唤了过去。
闷闷地应了一声后,西水便皱着个脸巴巴地跟了过去。天晓得眼下他最害怕的就是面对凯鲁了,刚在吃东西的时候,若不是为了躲避凯鲁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眼神,他才不会拼命吞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酸甜玩意儿呢!结果……该来的还是躲不开啊。
凯鲁迈出的步伐向来都很大,那是属于成年男子的稳健敏捷,跟尚在成长期的西水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也不知故意还是怎的,今日他走得尤其快,整得西水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走着走着,西水的忐忑没啦,郁闷和计较上心头了,心思也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般情况下,在正常故事情节里,都会发生这么一个事,比方说在后头小步跑的某人会跟走在前头某人“结实的背”相碰撞什么的,西水的“点”向来都比较背,所以他肯定不能免俗。漫画上那星星乱喷的镜头转换到西水的身上,便就成了如假包换的小泪花,此刻正随着鼻头上那痛觉神经的刺激,不可遏止地眨出。这个时候呢,某水的内心是很苦恼也很悲催的,可以说,来到这里,没有一天不是在崩坏的对比中度过的,西台男人俊美的五官轮廓外加刚强的体格已经对他“脆弱的心灵”造成了相当打击并且形成了一定的长远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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