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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无常后我红了(玄幻灵异)——拉棉花糖的兔子

时间:2020-06-14 09:57:42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既是在梦中,宋浮檀也直勾勾看着他道:“你来了。”
  “啊?你也太淡定了吧,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兰菏还以为能吓宋浮檀一跳,这也太淡定了吧,不愧是常见鬼的,“我和我同事一起送冤魂过来,本来想找到吃的,没想到看到你也在啦。”
  宋浮檀:“?”
  他心中略有点奇怪,怎么这个梦还这么完整,甚至带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剧情。同事,指的是那个阴曹地府的阴差吗?
  不过,到底是梦,还是有荒诞的bug。东岳阴司的阴差,怎么押送冤魂到觉慧寺来。
  宋浮檀忽略了这bug,只顺着道:“你是想让我带路去厨房,才叫醒我的吗?”
  “被你发现啦,我看你肯定知道吃的在哪儿。”兰菏拿着勾魂索,“哎,不如,你跟我一起飘去吃吧,这样方便。我好像也更习惯看你的魂体。”
  “嗯。”
  既因为面对小来,又是在做梦,宋浮檀情愿离魂而出。
  兰菏把他一勾,就扯了出来,又伸出手。
  宋浮檀握住了兰菏的手,顺势完全脱离躯壳,站了起来。
  魂魄与魂魄的接触,是一种奇妙的触感,冰冰凉凉,似虚还实。他想,果然是做梦,才会手拉手,但感觉还挺真实。
  “跟我来吧,在单位吃得不好吗?”宋浮檀想到传说中饥一餐饱一餐的鬼差,觉得小来的确是很消瘦啊。
  “太不好了!”兰菏想到的却是柳醇阳,“呜,我上司都不让我吃饱。”
  虽是在梦里,但看到小来的样子,宋浮檀还是觉得太可怜了,这都是现实的映射啊。
  宋浮檀立刻把他带到了厨房,“这里还有一些萝卜糕和素牛排,是我表弟备下的夜宵,你都吃了吧。”
  白萝卜丝和粘米粉做的萝卜糕,透着萝卜的清香甜味,软弹可口,咸甜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而素牛排其实是豆干做的,浇上汤汁后几乎能以假乱真,色香味都十分接近荤菜。
  兰菏快乐地吃了起来,“我早听说觉慧寺的素斋味道一绝,终于吃到了,刚才找了半天呢。他们烧菜怎么烧的,味道怎么就特别好呢?”
  宋浮檀:“后厨告诉我,炒菜时会放《楞严经》。”
  兰菏:“……”
  兰菏大声道:“我不信!你不要骗我们东岳来的无常!”
  宋浮檀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因为放了《楞严经》心境更加平静,就能烧出高水平的斋菜了。”
  兰菏:“好吧,这样还有一点道理。”
  既在梦里,也无所顾忌,宋浮檀问他:“如果以后你饿了,就来觉慧寺吃东西吧?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提前准备好。”
  兰菏:“好!!!!”
  宋浮檀看他高兴的劲儿,自己也带上了笑。随即有些怅然,如果这不是梦,该多好。
  正是这时,老白飘飘忽忽过来了,“小来,找到吃的了么,我也饿了——这谁啊?”
  “这是我一个朋友。”兰菏招了招手,又给宋浮檀介绍,“这是我同事老白。”
  宋浮檀:“老白???”
  他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了,连老白都有些莫名其妙,“是……我啊,有什么问题吗?”
  宋浮檀忽然觉得不对了,他没见过老白,持金轮咒是夜梦所思之人,可没见过的怎么也会梦到。
  他冷静地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吗?”
  兰菏:“做梦?你在说什么?”
  宋浮檀:“……”
  兰菏反应了一会儿,才惊愕地道:“啊,你以为自己一直在做梦?”
  宋浮檀:“…………”
  他慢慢抬头揉了揉眉心,虽然想见小来,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老白还在状况外:“啥情况,这人干嘛呢,到底死没死。”
  宋浮檀头疼地道:“可你是东岳阴司阴差,怎么会来觉慧寺参加法会,还答应我常来。”
  “等等,你觉得我不可能出现在觉慧寺,所以认为这是梦?”兰菏觉得自己是不是找到重点了,“但是我和老白是来占便宜的诶。”
  宋浮檀:“……”
  老白继续状况外:“干嘛了?我还有吃的吗?”
  宋浮檀从纱罩下又拿出了一碟菜,递给老白,老白就接过吃自己的,不吭声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搞笑了吧!我就说你被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那么淡定,原来是当梦。”兰菏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更多,“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浮檀内心比兰菏理解的更不好意思,他努力在兰菏面前保持淡定,“但你还是很少来这里吧,我带你走走。”
  他是时常来觉慧寺的,以往可没见过小来。
  兰菏立刻答应了,“我们溜达一下,等老白吃完了再走。”
  ……
  两人走了出去,隐隐还能听到唱经声,僧侣们的超度法会还在进行,要是飘得高一些,还能看到那些祈求得到超拔的鬼众。
  “其实昨天,我还想起你和小瘸驴了,不是在梦里哈,没想到又见面了。”兰菏笑哈哈地道,被刚才那一出逗得心情颇好了。
  宋浮檀听到他的话,心里就不自觉写起了散文,嗯,他也在想我。
  兰菏和他一起一边闲聊,一边往屋顶上飘,只见一个年轻僧人正在院子里,坐在石桌前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了。
  兰菏看着眼熟,心说这不是那什么思空法师么,据说是觉慧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家,也就是监寺,方丈的左膀右臂,位置相当重要,加上长得又帅,还在网上红过一阵呢。
  据说不止网红,佛法也精深,在业界很有名……
  此时,又有几个僧人进了这院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僧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脸上布着皱纹,但眼神清明,身形高大,穿一身最普通的僧衣走在最前面。
  看到思空坐在那里发呆,那老僧问道:“思空在做什么?”
  思空回神,讷讷道:“我在想,暑气逼人,如何修禅。”
  “为何不回避?”老僧提起拐杖,就往思空身上抽。
  别看老头上了年纪,一动起来,袖子挽起,竟是肌肉鼓鼓,而且他比思空还高了半个头呢。
  原本安静俊美的思空法师一下跳了起来,脸也吃痛地皱了起来,战战兢兢对老僧一拜。
  谁知道老僧又是一下抽了过去,思空再受一棒,龇牙咧嘴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可硬求心无波澜,我这就去吹着电风扇修禅!”
  老僧这才把拐杖收了起来,“去罢!”
  他看思空灰溜溜走了,又嘱咐起了身边的僧人。
  兰菏目瞪口呆,“这是谁啊?”
  宋浮檀道:“这里的方丈,不动法师,也是先前那僧人的师父。”
  难怪敢打思空,原来是师父加方丈啊,兰菏对这个名字也有点印象,有时会在新闻上看到,很有名的老和尚。但他想象中的不动法师,或者说每个老和尚,应该都是慈眉善目的,这位举棍打人的样子可太凶残了。
  兰菏喉咙痒痒,忍不住道:“刚刚那是什么意思,说着说着就拿拐棍打人。”
  宋浮檀:“那不是拐棍。”
  兰菏:“啊?是什么?”
  宋浮檀:“是他专门打人用的棍子。”
  兰菏:“???”
  兰菏震撼地道:“……年纪这么大了,这方丈还是武僧啊。”
  宋浮檀被逗得轻笑出声,“你听过当头棒喝吗?”
  兰菏就是不信佛也听过这个成语,“当然了,就是突然吓人,让他们领悟道理……咦,你的意思是大师刚才也是在当头棒喝?还真直接用棒子打的啊?”
  “这可是临济宗的拿手本事之一,佛学界有‘临济将军’之称。”宋浮檀悠悠解释。
  其实和尚也很有多种,并非人人都“拈花一笑”那么温柔,拳来脚去都有。
  临济宗这流派的风格就一直很峻烈。
  当初临济初祖,义玄法师修行时,那不是被棒喝一次两次啊,是问了三次,三次都被棍子打。德山宣鉴法师更是凶猛,徒弟说话也打三十棒,不说话也要打三十棒。
  德山棒,临济喝,正是“当头棒喝”的起源。
  不过人家动棍子,都是为了让人开悟。他们出名后也有人模仿,乱打,乱喝,但是没功力打了也白搭,那就不叫峻烈了,叫鲁莽,反惹嘲笑。
  这位不动法师,就非常复古,擅长棒喝弟子,在当今可算是很少见了。就因为颇有古风,还和德山法师一样,精研《金刚经》,他在业界也被称为金刚法师。
  而且吧,人家德山法师那棍子打下去,还分类型,有招式的,有让学者归正路的棒,有验证虚实的棒,有勉励性的棒,等等。
  最牛逼的一种叫盲加瞎棒,这种棒属于没道理,抬手就打……
  “盲加瞎棒?打你就打你,不挑理由啊。”兰菏第一次知道,“当头棒喝”还这么系统,而且是人家这流派的特殊风格,他咽了口口水,赞叹道:“厉害,这才是猛男应该修的佛啊!!”
  宋浮檀:“…………”
  这时候,下头那老和尚突然一抬头,眼神清凌凌地看了过来,极为犀利。
  兰菏顿时像被北极的风拂面,不过不动法师也只看了一眼,就一笑了之,离开了院子。
  兰菏沉默了一会儿,才恢复,“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宋浮檀道:“一直能看到。”
  兰菏囧道:“那我刚说他们猛男,岂不是也听到了……”
  宋浮檀刚想安慰,兰菏很快活泼过来了,“那应该没事,我夸他们呢!”
  宋浮檀:“……”
  兰菏索性坐在屋顶和宋浮檀聊天,“我听说最近京城有些乱,难怪你老是离魂,要小心一点呀。”
  见他关心自己,宋浮檀点头,“我知道。你也很忙吧。”连吃饭也没什么时间了。
  “倒是还好。对了,上回那个给我们使绊子的守门吏,我朋友把他的牙给打掉一颗,哈哈哈哈哈!”兰菏给宋浮檀分享起上回一同下黄泉经历的后续。
  宋浮檀看他露着笑意的眼睛,忍不住心底不安的跃动,说道:“我姓宋……”
  要把名字告诉我?兰菏半是惊讶半是了然,就像他早也在等这一刻。
  只是,宋浮檀不过说了两个字,身形竟不受控制地向后移。
  “这是怎么了?”兰菏跳起来。
  “……要回魂了。”宋浮檀略带懊恼地刚说罢,已经被不知何处来的清风送走了。
  “诶!”兰菏一愕随即露出笑容,虽然没听到名字,但至少知道对方有这份心了,他跳起来招了招手,轻松地道,“算了,下回再说吧!”
  嗯……
  宋浮檀只觉瞬息之间,天旋地转,自己也回到了身体之中,再次睁开眼时,窦春庭正紧张地趴在床边看他,“表哥,你还好吧?我看你又离魂了,赶紧找思空法师把你弄回来,他说幸好你走得不远……太可怕了,在寺庙里也能离魂啊。”
  宋浮檀面无表情地看着窦春庭。
  窦春庭:“表哥?”
  宋浮檀站起来开始殴打表弟。
  ……
  应韶守到快天光大亮,实在困到不行了,还是什么都没出现。
  他都郁闷了,“是不是耍我呢,还说今晚要我好看,浪费我这么多钱!”
  师弟们也很郁闷,不但是满腔豪情被消磨光了,主要是花了钱啊,“就是,好穷的。”
  “不行,可能是为了麻痹我们,要在最后一刻来。”应韶洗了把冷水脸,努力睁大眼睛,这时身体忽然猛地一颤,吓得连个师弟都大叫起来。
  “师兄,师兄怎么了!”
  “是不是中咒了?”
  “没事……”应韶把手机拿了出来,“来短信了。”
  他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里面只有一句话:算你狠!走着瞧!
  应韶:“??”
  神经病啊。
  兰菏早起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应韶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在买豆浆油条,两人对视了一眼,“早安。”
  兰菏问:“你整晚没睡吗?”
  应韶勉强一笑,“是啊。”
  兰菏故意道:“嘿嘿,我睡得特别香。”
  应韶:“……”
  白蛊惑了!白蛊惑了!
  既没听到八卦,也没什么动静能吵到邻居!完全是在给邻居助眠!
  ……
  兰菏又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去郊区的拍摄地集合。
  这里的院子都相当有年纪了,或者说这一带的建筑都比较老,附近还有个民俗村景区呢。
  程海东迅速开始八卦,说导演原来勘景都看好了,租下房屋做拍摄地,谁知道临时出了差错,村里有人喝多了,居然一下把几处的院墙都给撞了,连屋子也有了些损毁,连布好的景也白费。
  柳醇阳气死了,临时又选别的屋子重新布景,这才拖了两天,因为急还多花了不少钱。
  陈星扬说,“然后这里都是炕,得睡大通铺啊。”
  拍摄期间嘛,条件比这困难的还有,兰菏点了点头。
  兰菏、程海东、陈星扬他们都和柳醇阳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不同房间,这院子因为是临时换的,他们到的时候还没完全收拾好,在院子外头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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