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丰拼命想挤进去的圈子,依旧把他拦之门外。
这句话实实在在踩了裴建丰的痛脚。
裴建丰的脸色乌云密布,马上就要打雷下雨。
他强忍着把裴允按着揍的冲动,冷冰冰地说:“我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去,见见人。”
就在刚刚,他忽然发现,裴允眉目俊秀,长得非常好。
他晚上要应酬的大老板,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小男生,看着野一些的更好,带劲。
裴允不傻,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恶心的不行。
裴建丰:“你不愿去,我就去找你妈。”
裴允皱眉,“你找她干什么?”
裴建丰:“让你听话,还能干什么?”
裴允奇异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嗤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在我妈那还能说上话?”
“你以为她还把你当回事?”
“别做梦了,你在她眼里,比狗屎还恶心。”
裴建丰“呵”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姓裴不姓钟?”
裴允:“因为从我出生后,‘姓裴的’在她眼里,带给她快乐,而不是痛苦。给她痛苦的人已经被扔到一边了,你别瞎几把往脸上贴金了,谁稀罕。”
话不投机半句多。
裴允看着他这张脸都嫌膈应。
偏偏这个老王八蛋听不懂人话似的。
他接受了钟兰心不拿他当回事的态度,但心里有些不舒服,“晚上我来带你。”
裴允:“……”
裴建丰:“你觉得你逃得掉?我也不会亏待你,被大老板看上,你就能平步青云,我在帮你。”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必了。”
裴允望过去,“你怎么跑出来了?”
秦昼穿着病号服,肩上搭着一件外套,他手上输着液,保镖替他举着吊瓶。
秦昼捂着嘴咳嗽两声,“找你。过来。”
裴允虽然不愿意裴建丰看到秦昼,但也不免松了口气。
如果秦昼不来,可能真得打一架才能走。
裴允走了过去,探了探他额头,“回去躺着。”
秦昼捉住他的手,握着没放,“裴总,我们见过一次。”
裴建丰从震撼中回神,脸色瞬间变了,“秦少,这……”
他忽然明白了。
裴允的八字是真的和秦昼匹配上了,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时隐瞒了。
秦昼不想说太多,“人我带走了。”
裴建丰咬牙道:“您请便。”
秦昼目光幽凉,“应酬呢?”
裴建丰混到这份上,十分能屈能伸,当场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误会,都是误会。”
秦昼毫无触动,看着他说:“裴总,我们会再见面的。”
裴建丰如堕冰窖。
秦昼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放过他。
裴建丰现在经不起再一次打击。
他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位少年,慌乱的心渐渐平复。
没关系。
裴允是他儿子,他们看上去很要好,秦昼不会对他下狠手的。
而且,如果把消息放出去……
……
“阿姨呢?”把秦昼扶到病房,裴允没看见秦夫人,难怪这个人还能跑出去。
“隔壁住着熟人,去探病了。”
秦昼被他扶着,有点不自在,“不用扶,能走。”
裴允不肯,“皇上,小允子哪里伺候得不好吗?”
秦昼没说话。
等保镖替他把吊瓶勾好,关门离去之后,他才说:“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
裴允:“当然是……”
秦昼打断他,“上次是谁爽完不管我的?”
裴允瞬间蔫了,干笑道:“我太困了。”
秦昼:“哦。”
裴允:“下次,下次肯定让你体会到飞升般的体验,比在天上跳芭蕾还爽。”
秦昼被逗笑了,“行,等你。”
他俩默契地没提裴建丰。
裴允是觉得他不重要,不需要费精力去烦他。
秦昼知道裴允讨厌他,要怎么做他已经有了计较,便也没多说。
裴允让他躺下,“睡会儿吧,好点了吗?”
秦昼给他让了点位置,“好点了,要躺吗?”
裴允:“算了吧,阿姨马上就回来了。”
秦昼看了眼时间,“不会,她才出去十分钟,最起码半小时才回来。”
裴允还是犹豫,“不要了,我衣服不干净。”
秦昼一把拉下他,“干脆一点。”
裴允趴在他身上,“好,那我-干脆一点。”
他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我不躺。”
秦昼:“……”
生着病的关系,秦昼很快就睡着了。
他脸色带着一抹异常的潮红,虽说是生病的关系,但看起来有点诱人。
裴允看了看门,确定秦夫人还没回来,就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裴允打了一盆水,给他擦了擦手,又把毛巾敷在他额头上降温。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裴允想找点事情做。
秦夫人进门的时候,裴允已经换了一盆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裴允:“不累。”
秦夫人笑道:“累不累粥粥都要心疼的。”
裴允不好意思,“我……”
秦夫人摸摸他的头发,“我非常感谢你。”
裴允一怔。
秦夫人说:“我刚刚去问医生了,他说就是普通感冒发烧,烧退了就可以回家了。”
裴允松了口气,“那就好。”
秦夫人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其实很不可思议,以前粥粥生一次病,都要折腾个把月才能出院,他现在真的好了很多,谢谢你。”
裴允想,秦夫人真的是个温柔的长辈。
她在安慰他。
她也在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帮了很大的忙。
不管怎么说,裴允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他看着秦夫人,“谢谢阿姨。”
秦夫人笑道:“你别太紧张,正常的感冒发烧是常态,每个人都要生病。”
裴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傍晚的时候,秦昼烧退了。
他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澡,但秦夫人不让。
秦夫人:“洗个屁的澡,要什么好看,你这都还没好全,要是又冻着了怎么办?”
秦昼身上黏得难受,“那擦一擦吧。”
秦夫人:“饭饭帮你擦吧,我们男女有别。”
秦昼:“???”
秦夫人说着就关上门出去了。
裴允也傻了一下,才去厕所打水。
裴允找了条凳子,把水盆搁在凳子上,毛巾放水里浸湿,“脱衣服吧。阿姨还真是……不拘小节,也不怕你吃亏。”
他们都看过彼此的身体,没什么好扭捏的。
秦昼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修长如玉的手慢条斯理地弄开纽扣,有种撩人的味道。
裴允一把按住他的手,暴力扯开一排扣子,“慢吞吞的。”
秦昼:“……”
裴允把毛巾拧干,有点无从下手。
秦昼见他犹豫,“我自己来吧。”
裴允:“我来。”
他先给他擦背,又擦到了身前。
秦昼忽然闷哼了一声。
裴允手都僵了,隔着一层布料按到那,他都指尖发麻,“我不小心……”
秦昼没说什么,“没事。”
裴允摸过他,也仅限于某些场合。
当时不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感觉更刺-激。
裴允好不容易擦完上半身,“腿上也有汗吧,擦不擦?”
秦昼脱去长裤,“擦吧。”
裴允重新拧了次毛巾,他低头的时候,忍不住说:“你这玩意是跷跷板啊,有事没事翘一翘。”
秦昼:“你有脸说我?”
裴允被他刚哼得有了反应,“怪你吧,本来就只是纯洁地擦个背。”
秦昼揉了揉额头。
感觉是在折磨自己。
裴允:“二粥要擦吗?”
秦昼:“你说呢?”
裴允:“大病初愈,算了吧,欠着。”
秦昼:“……你快点。”
第64章
二粥当然没擦成。
“我先卜一卦, 用什么姿势擦比较纯洁。”
裴允学着电视剧里的道长甩拂尘的姿势,甩了一下毛巾。
可是, 他错估了毛巾的长度。
毛巾“啪”一下抽在了二粥上, 内裤一片深色。
沉默, 悄悄蔓延。
秦昼:“……”
裴允:“……”
裴允用手抹了把脸,“你别说话,我冷静冷静。”
什么气氛都没了。
秦昼:“卦象很准。”
裴允面红耳赤, “闭嘴。”
秦昼当晚就出了院,第二天如常上课了。
等到了学校,裴允才知道为什么老孙批假批得那么干脆。
教室里得有一半的人在吸溜鼻子, 顶着一个红鼻头到处借作业,还有几个人发烧请假。
裴允:“那么夸张?这来的是病毒不是冷空气吧?”
楚皓:“别说风凉话了哥,你昨天也是请假的一员。”
裴允:“我那是事出有因,照顾我体弱多病的同桌。”
楚皓抽抽嘴角, “被你照顾还能活蹦乱跳吗?”
裴允一拉秦昼, 指给他看, “开什么玩笑?你看这白里透红的脸色,你看这健壮的身躯, 你看这……”
秦昼:“过了。”
裴允赶紧刹车,“反正就是在我精心的看顾下,还了你们一个健康的学神。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专业陪护,价格从优,凭学生证打八折。”
楚皓想了想, “有的。”
裴允:“说出你的要求。”
楚皓憋着笑说:“我每次赶作业的时候都来不及吃早饭,缺一个喂饭的。”
裴允默默撸起袖子,“我看你是胆肥。”
楚皓带着椅子往旁边挪了两寸,“钱不好赚啊裴哥,必要时候得出卖灵魂。”
他俩正闹着,戴莲进门了。
戴莲依旧不喜欢这个班级,但低调了很多。
因为秦昼那逆天的成绩,让她终于知道当时五班同学看她奇怪的眼神。
她有点抹不开面。
月考之后,戴莲本想挽救一下关系,给个五班一个台阶下。
只是她发了卷子,还没把话说出口,就听见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轻,不知道谁发出来的。
听在戴莲耳中简直像在讽刺她,她软和的话顿时说不出口,时至今日一直僵持着。
裴允不喜欢她,觉得她特别小心眼,总是无中生有。
污蔑的话张口就来,过后还不道歉,自我感觉倒是不错。
戴莲:“拿出默写本,默写。有些同学注意点,最近作弊的手段越来越高超了。但你要记住,这个是偷来的成绩,不是你的。”
全班皱了皱眉。
因为裴允跟她不对付,成绩好了就说对方抄,成绩不好就嘲笑他。
秋彤跟她顶了几句之后,嘲讽对象也添上了秋彤。
秦昼她没敢,只挑软柿子捏。
裴允跟听不懂似的,把她的话当屁放了,埋头找默写本。
“我操,我的本子呢?”裴允把一摞一摞书拿出来,每拿一本就抖一抖。
裴允翻了翻发现没有,又探头去秦昼那,“在不在你这里?”
秦昼坐直了一点,让他翻,“不知道,你又乱扔。”
他看着裴允柔软的头发,忽然起了坏心。
裴允感觉头发被拉了几下,“干什么?”
秦昼:“没事,有绒毛。”
裴允不疑有他,“哦哦。”
“找到了!”裴允还真翻到了写着他大名的默写本,“你再喜欢我也用不着偷我的默写本吧?”
秦昼回赠:“你再暗恋我也用不着把情书夹在默写本里塞给我。”
裴允:“?”
他们没压着声,向宇和叶朗星听了个分明,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愧是拥有一栋cp楼的同桌。
一大早就这么骚。
戴莲:“拿好了吗?书盖上,默吧。”
她就站在讲台边上,欣赏自己刚染的指甲,没去管他们。
三中的学生比附中的要自觉多。
很少有作弊的。
裴允在附中的时候,每次看他们默写,都在看谍战剧。
有互相打手势提醒的,有抄在手上,借着撸头发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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