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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蛮荒时代(近代现代)——万山横

时间:2020-06-17 09:40:50  作者:万山横
  天瓦蓝瓦蓝的,到了中午,没有一丝风。太阳白花花地照在田野和房屋上,热倒不是太热,就是特别晒人。中午大家吃过饭,都会歇一会儿。几间屋的房门大敞着,任由穿堂风静悄悄的吹着。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住了似的。就连核桃都会挑门口的阴凉地方躺下,眯一会儿,再抬头看一会儿天上的流云。
  傍晚时分,卢九月和吴元便会跑去收鳝鱼篓子。这回核桃走在最前面,他们重复着早上走过的路线,每次到了埋鱼篓子的地方,核桃就停下脚,在挽着草结的地方汪一声,对后面两人示以提醒。
  卢九月和吴元就会一边掏鱼篓子,一边拍马溜须:“哇,核桃好能干!”
  “记性真的好好哦!”
  “多亏你来帮我们呀。”
  “乖!回去弄鳝鱼给你吃……”
  狗子蹲在旁边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傲娇得不行。一直等两人收好篓子上了田埂,它才继续迈着碎步往前走,然后在下一个挽草结的地方停下,顺便接受另一波毫无底线的夸奖。
  两个人和一条狗忙乎半天,收到了大大小小十来条鳝鱼。粗的比拇指还粗,细的跟筷子差不多。晚上回家时,吴元提着一串水淋淋的鳝鱼篓子,卢九月则喜滋滋地抱着两个瓜,进屋后立刻拿到朱云面前献宝,朱云一看就笑了。
  “哪儿来的南瓜?”她把那个表皮发青的南瓜接过来,说:“咱们也没种呀,这是在哪儿摘的?”
  “就在坪子另一边,”卢九月说:“这就是南瓜吗?我就说看起来一定能吃!”
  “晚上给你们炒嫩南瓜吃!”朱云说:“下次再碰到南瓜,别现在摘,南瓜变老了才甜。咱们摘回来熬南瓜粥喝,还有里头的南瓜籽,晒干了也能炒着吃!”
  吴元一听就说:“我就说应该再等一等摘的,看,你非不听。”
  卢九月笑嘻嘻地点头,说:“行吧,下回听你的!”
  晚餐朱云不仅煎了南瓜,还炒了脆脆的红薯梗。那些鳝鱼则交给了吴昆处理。一条条鳝鱼长得跟蛇似的,滑不溜手,卢志和跟朱云不敢杀,所以都是吴昆挽着袖子动手。他把鳝鱼剖开了,洗干净后剁成一截截的,然后从菜地里摘几条老黄瓜,切成滚刀块,做成鳝鱼筒烧黄瓜。
  烧好的鳝鱼筒麻辣鲜香,汤浓味美,每次连汤都要被倒着拌进饭里吃干净。旁边的核桃也能得到几截鳝鱼肉。不过它吃的都是清水煮的,狗子不挑,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大伙儿各自回房休息。卢九月便去舀了水洗澡,出来后她皱着脸,对卢志和说:“哥,我脚上戳了根刺。”
  卢志和忙说:“戳哪儿了?我看看。”
  天色太晚,屋里光线又暗,看不清,陆志飞便点了灯来,一边碎碎念:“叫你穿鞋你不听,看吧,这会儿被戳伤了,该!”
  卢九月非要犟嘴,说:“去田里戳的刺,又不是在家戳的。大哥说过下地可以不穿鞋!”
  “哟,你哥的话是圣旨?”陆志飞朝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那你哥让你从田里回来就穿鞋,我怎么没见你听过?”
  卢九月立刻瞪他,还告状说:“哥,你看他打我!”
  卢志和看她一眼,说:“不听话,就该打!”
  “你俩反正是一伙的!”卢九月悻悻地说:“就我可怜,没人爱!”
  卢志和被气笑了,“你成天跟个大姐大似的,让人家元元跟你屁股后面转悠,你还小可怜?……坐好,我来挑刺!”
  卢九月靠在床头,就见她大哥捏着她的脚看,她忙指指脚底板上的一个小黑点,那地方不能碰,一碰就疼。卢志和便拿了根针,跟挤痘痘似的,两手挤着小黑刺,就着灯光慢慢地挑着,不一会儿,终于挑出来小小一点尖刺。卢九月揉了揉脚,咧嘴笑了,说:“哎呀,舒服多了。”
  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天早上,依旧爽利地光着两只脚丫子,到田里去了。卢志和管了她几遭,卢九月嘴上好好好,该怎样还是怎样。后来朱云见了也笑,说:“由他们去。咱们小时候,农村里的孩子都是光脚跑来跑去,也没见有什么不好。”卢志和这才没再罗嗦了。
  夏天才开了个头,卢九月已经成了个野丫头,下河捉虾,上山砍柴,没有她不能做不敢做的。有一天,他们发现后山的一棵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鸟窝,一群人围在树下讨论的时候,卢九月朝手里啐了口唾沫,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查看,树下的卢志和竟然也没怎么惊奇,仿佛他的宝贝妹子以十五岁的高龄学会爬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本来嘛,他自己不也二十多岁才学种田吗?不也种得还不错吗?
  不知不觉,麦田里的麦苗已经抽出了穗,开着白色的小花。新房子的厨房和杂物房也先后完了工。几个人还在两家厨房里都打了灶,烧个水热个饭菜都很方便。当初设计的时候,江铭就把几间房屋都留了侧门。大门关上后,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可以走侧门聚到一起,逃跑时也十分方便。
  最后大伙儿修起了兴致,又跑到温泉池旁边,在倒塌的地基上盖了两间小屋,这样他们冬天去泡澡时,换衣服就比较方便了,唯一遗憾的是温泉口离家太远,热水没办法引到坪子里去,想来泡澡还得走好几里路。
 
 
第50章 收获
  天越来越热了, 太阳很毒,晒在人身上,干干地疼。每到正午时分,大伙儿就减少了在户外活动的时间, 免得被阳光灼伤。
  接连好几天, 朱云都要去山洼那边, 看看油菜熟了没有, 生怕下两场雨把熟了的油菜籽沤烂在地里。幸好, 天一直都很晴朗。这天晚上,她和吴元、卢九月从山那边回来,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油菜终于可以下刀了。
  家里的镰刀早就磨得十分锋利,吴大齐也做好了几把连盖。连盖就是以前他们在老房子里找到的那种奇怪的工具, 一根长棍子顶端,连接着能旋转的小竹排。做起来倒也不难,吴大齐试着做了几把,朱云试用过了,觉得还行。全家人都在等油菜籽熟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 吴大齐把要带过去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放在院子里。大伙儿早早就上床休息。卢志和蒸了很多馒头,第二天又现煮了一大锅米茶, 用两个带盖的锅装着,准备带过去当午饭。
  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起床了, 为了防晒,每个人都穿了长袖衣服。吃完早饭,大伙儿背上东西出发了,花了大半个小时,翻过山岭,到达了山洼那边。这时天才刚亮不久。晨曦中就见满田的油菜微青带黄,油菜花早谢了,长成了长长尖尖的油菜荚。剥开来,里面是一排黑色的、圆溜溜的油菜籽。
  江铭打了个呵欠,摸摸油菜籽说:“云姐,菜荚还这么青,没熟透就砍啊?”
  “不能等它熟透,”朱云朝肩上搭了个擦汗的毛巾,说:“等它变黄再割就迟了,到时候油菜荚都炸开了,一碰,菜籽就掉到了地上,减产不少。”
  说着她一手持镰,一手挽着油菜杆,割下了第一刀。在她身旁,几个人也一字儿排开,肩并肩开始砍油菜。割下来的油菜平铺在地上,没多久,就长长地铺了好远。
  最开始,几个人是排成一条线的,但随着割油菜的速度有快有慢,有些人慢慢到了前面,有些人落在了后面。朱云作为一个熟练工,割得最快。吴昆则光是跟自己手里的镰刀和平相处,就花费了不少力气,割得最慢。后来连卢九月和吴元都先后超过了他。吴昆左右看看,旁边的油菜都已经倒在地上,就他面前还有一长溜,他就急了。
  “喂,你们怎么都割得这么快?”他朝离他最近的陆志飞喊。
  陆志飞擦了把汗,回头望望他,又看前面,也很绝望地说:“是啊,元元,怎么连你都割得这么快?”
  吴元个子虽小,抡起镰刀来却飞快。他一边在前面埋头苦割,一边说:“我要趁天凉的时候多割点!”
  到太阳出来时,吴昆和陆志飞终于割完了第一趟。直起身擦汗时,才发现几个割得快的家伙,第二趟都快割完一半了。
  两个后进份子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充满了不服。吴昆朝手掌里啐了口唾沫,说:“我还就不信了,我怎么连元元都赶不上!”
  事实证明,最矮的元元是油菜地里的一匹黑马。速度不仅超过了吴昆,最后甚至超过了朱云。大伙儿你追我赶,到快中午时,终于割完了一块田。
  太阳照在人身上,无遮无挡,几乎要晒脱一层皮。所有人的衣服都汗湿了。他们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吃过饭了再割另一块田。
  卢志和带了一块雨毡布,铺在一棵树下,把带来的食物放在布上,大伙儿围着食物坐下,把帽子当扇子,扇了一会儿,开始吃中饭。清清凉凉的米茶很适合这个时候吃,大伙儿稀里呼噜地喝了一大碗,解完渴才开始吃馒头。
  “这两块油菜田,能打下来多少菜籽啊?”卢九月嚼着馒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这可说不准,”朱云想了想,说:“总得有个一两百斤吧?”
  “那能榨出来多少油呢?”吴元忙问。
  “别难为你妈了,”吴大齐拿毛巾给老婆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她种地的时候,比你还小呢,哪知道那么多?”
  “云姐,你小时候家里种地的?”陆志飞便问:“也种过油菜吗?”
  “怎么没有?”朱云眯着眼,一边喝米茶一边扇风,说:“栽秧割谷子、砍黄豆花生,什么活儿没干过?就算不会,看也看会了,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那时候啊,最讨厌种地啦,一年到头又热又累的,还挣不着什么钱。所以后来我就发愤读书,终于到城里了,结果……”
  她停了停,喝了口米茶,才又说:“结果风水轮流转,哪能想到,现在想安安稳稳种点地都很奢侈呢?”
  “是啊,”江铭咬了口冷掉的馒头,也说:“这世道,有块地给你种,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卢志和仰着躺倒在雨毡布上,伸了伸酸疼的腰,说:“也不知道山外面怎么样了。天气暖和了,估计也有很多地方像咱们这里一样,有人开始种地了吧?”
  “就算种地,也很难吧?”吴大齐吃着馒头,说:“咱们这里是多亏了有道泉水。不然这么久没下雨,从哪儿弄水来浇地?”
  他们说着,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虽然才在坪子里生活了不到半年,但以前那些像蝼蚁一样挣命的日子竟仿佛过去了很久。让他们差点忘了,在山外面还有很多人每时每刻都在寻找食物,在丧尸和人类的夹击下担惊受怕。
  等吃完了饭,朱云把锅碗放到一边,几个人躺倒在雨毡布上歇了一会儿。荫凉底下温度还是很适宜的,太阳从树缝里透下来,照着人的脸,再加上吃饱了就犯困,没多大一会儿,好几个人就睡着了。
  等太阳稍微偏西,他们才从树荫下钻出来,开始割下一块田。这块地比上午的那块地小,但他们也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油菜全部割完。等朱云割下最后一把油菜时,太阳已经隐没在了树梢里,天已经快黑了。
  “快走!”吴大齐擦了把汗,说:“收好东西,赶紧回家!”
  几个人背的背、扛的扛,拿着东西就往家里走,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穿过树林,回到了坪子里。
  油菜砍下来之后,要铺在地里晒好几天。趁着这个空档,他们给家里的菜地都浇了一遍水。阳光火辣辣地照着,田里的蔬菜都有点发蔫,连小溪里的水流都变细了。幸好溪里有坝,小坝拦住的那些水,足够浇灌水稻田了。
  那个水塘里的水却一直没干枯。在水塘和小溪之间,有一条细细的沟渠相连。丰水季节,沟渠里灌满了水,溪水可以流到塘里来,但这么长时间没下雨,沟渠也干了,水塘的水虽然落下去一些,看起来却似乎一直是满荡荡的。
  “这水塘也很神奇,”吴大齐去挑水浇菜时说:“我可真想看看它到底有多深。”
  “这天,到底啥时候才能下场雨啊!”陆志飞望天感叹。
  “可别!”朱云忙说:“啥时候下雨都行,这几天别下。一场雨落下来,我的油菜籽要少收几十斤。”
  烈日炙烤着菜园和小麦地,也烤着另一边山洼里砍倒在地的油菜荚。过了两天,等他们再去时,满地砍倒的油菜荚已经变成了明黄色,甚至有些发白。有些油菜荚已经炸开了,露出里面圆溜溜的、黑色的油菜籽,轻轻一碰,菜籽就落在了地上。
  他们在田边的一块平地上铺开很大一张雨蓬布,然后把熟透了的油菜抱到蓬布上铺开,几个人分别抡着连盖,反复捶打起来。等菜籽都掉得差不多了,再把油菜梗清理出去,抱下一批油菜到布上捶打。
  连盖这东西看着简单,使用起来却需要有点小窍门。力不能太使小了,不然扇叶甩不起来;力使大了也不行,扇叶拍打在菜荚上的角度不对。连朱云都不太会用,要不时停下来,拿手拨一拨木杆上的扇叶才行。
  这回吴昆终于扬眉吐气,他甩了一会儿连盖,掌握了那个巧劲儿,就抡得起风,扇叶呼呼地抡过一圈,拍打在油菜荚上,几乎能听得到菜荚爆裂的声音。
  他越打越起劲,陆志飞在旁边看了满眼羡慕,说:“阿昆,停下来教教我们。”
  “别打扰我!”吴昆大喊:“我要保持住这个节奏!不然我怕停下来就又不会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最后,不用别人教,其他人也都纷纷学会了。没过多久,蓬布上就堆了厚厚一层油菜籽,里面夹杂着黄色的菜荚和断茎。
  朱云和卢志和便停下来,把菜籽拢到另一块蓬布上,用筛子把菜荚和杂物过滤出来。黑色的菜籽从筛子眼里洒下来,嘣嘣落在蓬布上,听那声音就让人心旷神怡。
  到中午太阳大了,大家才停下来休息。卢九月在堆放着菜籽的蓬布上躺倒,打了个滚儿,说:“哇,油菜籽滑溜溜的,摸起来好舒服呀。”
  江铭坐在她旁边,抄起一把黑色的菜籽,看它们从手缝里漏下去,说:“好好玩啊!”
  “是吗?我来试试,”陆志飞擦了把汗,也坐到菜籽堆上,看吴元在旁边笑,忙说:“元元,来啊,来玩菜籽啊。”
  朱云在树荫下铺毡布,朝这边喊:“热不热啊,一群傻子!快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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