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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艳冠六宫(古代架空)——雕虫琢玉

时间:2020-06-18 09:37:06  作者:雕虫琢玉
  这次裴虞的话要刺穿他,活生生将他杀得鲜血淋漓,在裴子西无话可说时,他也不停。
  “子西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很无辜的样子,反倒显得是我无情了,不如这次我把话说完,以后透彻了,也就不用装那么累了。”
  还有什么?裴子西心里甚至已经开始退缩,开始认罪,或许他真的已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无意间犯了很多罪,但还心安理得地说是受害人,还奢望着原谅,还觉得委屈。
  他不配如此。
  现在他是个伏法的罪人,只等裴虞揭露罪行。
  “还有两件事。”
  两件……或许他还能再承受这两件罪刑的拷打,裴子西想。
  “第一件,你想和陈末年撇清干系,可你明知陈秾月是他的侄女,还跟她走那么近。”
  这个么?
  他最不该误会的就是他和陈末年有关系,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在说他并不清白,解释只是多余顽固的狡辩,让人觉得他死性不改——裴虞曾说他脾气倔强,或许现在应该换这个词。
  但是他还是想否认,想解释,用最后一丝残余的力气说:“我没有,我和他不是一路人,秾月也和他不是一路人,她自小照顾我,我只是把她当姐姐,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第18章 亡国之君
  “不是一路人,你以为她有多干净?”提起这个,裴虞好像不欲多说,很快又绕开话题,说了第二件事,“为什么青萍刚查出是你让陈末年去独山的,她就出事了?”
  从他口中听到“青萍”二字,裴子西有些不敢置信:“她是你的人?”
  裴虞不置可否,只等着他的回答,裴子西却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每当他鼓起勇气要说话的时候,唇动了动,嗓子却好像被扼住一样没法发声。
  青萍确因他而死,残酷的刑法就在他面前执行,他若是解释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信,无凭无据不可信,裴虞只会当笑话。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像是被拆穿所有之后抽掉了支撑了力气,就这样无力地跌伏在地上。
  此刻才发觉,他想解释的任何一件事其实早被定罪,解释不清。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裴子西被关到了一间陌生屋子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晚上的时候冷冰冰的又没有一点烛火,他很怕黑,只能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但是他睡不着。
  肩上的伤没有再处理,似乎严重了,疼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他身上的高热也没有退,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明明很困,闭上眼又是煎熬。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阿虞不关心他了,为什么他们相见了他却还是这么痛苦,甚至更加绝望,从前他日日盼着的重逢,现在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可打不醒他对裴虞温柔的奢求,毕竟从前他得到过那么多他的疼宠。
  为什么他生病了阿虞不来看他,委屈又难过。
  只有那一枚挂在胸前的坠子还陪着他。
  “阿虞……”
  你现在不愿意再同我亲近了吗?
  病时暗无天日,也不知时辰,裴子西感觉自己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久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宫人发现裴子西病得昏过去的时候,是在翌日的下午,这才有太医来给他诊治。
  因为裴子西身份特殊,这件事惊动了忙于大事的裴虞,也惊动了北川的人。
  “反正不过是个亡国之君罢了,病了就病了,就这样死了反倒更干净。”
  北川的人做事素来不手软,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和野心,这一路上裴虞也见识过了,他们要赶尽杀绝,也有要杀裴子西的心。
  但是他不肯。
  “此事我自有定夺。”
  北川的人深深地看着他,也没有再劝,只皮笑肉不笑地说:“殿下神勇博智我们都知道,但希望殿下莫误大事。”
  裴子西在那座殿里养病,身边只有两个宫人,十分清冷,裴虞一直没有出现。
  “殿下他为什么不来。”他恍惚地问宫人。
  “皇上昨日登基,朝中还有不少大事要处理。”好像在说他妄想,日理万机的帝王怎么可能想起他啊。
  原来是这样。
  入冬之后越来越冷了,生病的人脾气也会变的,裴子西在赌气不肯喝药,他想见裴虞。
  不过裴虞还是没有来,他不喝药也没人劝他,他的生死跟旁人没有关系,那是他自己的命,现在他的命已经不值钱了,没有人会再像从前一样捧着他。
  裴子西觉得难受,从前的众星拱月有人心疼,从前的阿虞,从前的美好,从前的一切现在都没有了,他不在乎旁人如何待他,只是若是裴虞厌他如此,以死证清白又如何。
  他现在做什么都很难,但他想要死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啊。
  病情又反复了,他消瘦得厉害,秀美的脸也变得苍白,无精打采的,闭上眼就能昏睡一整日。
  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阿虞”二字。
  体弱的裴子西要不了多久便病得形销骨瘦,卧床难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个,小脸都是深病的虚弱。
  床边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如今他已经是万万人之上的帝王,那双在朝堂上素来不动声色的眼,此刻静静地凝视着床上气若游丝的人。
  太医在一边站着,裴虞长久的沉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是恨是怨还是念及旧情?
  忽然,床上昏睡的人动了动苍白的唇,是很微小的动作。
  “他说什么?”裴虞问。
  太医站得要远些,其实也没听清,但是心中却已知晓答案,恭恭敬敬回道:“王爷在说‘阿虞’。”
  原来是阿虞。裴虞忽然笑了一下,眼底的平静化作悲凉,像是亘古的寒星洒落,又无奈又带着些许残余的温热。
  “他还好么?”他问。
  怎么可能会好,谁都看得出来的。太医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说:“王爷的病拖了十多日了,最近又不肯喝药,整日这样睡着,偶尔醒了便问皇上有没有来过,病一直恶化,微臣也没有法子。”
  从前他是最看不得裴子西生病的,如今又是如何忍心让他重病至此不闻不问,裴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冷血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子西?
  “朕看看他,你先下去吧,不要告诉他朕来过。”
  太医离开之后,裴虞又站了一会才过去坐在床沿,用手掠开一缕他落在脸上的乌发,像是要凭借这个动作让自己冷静接受这一切,却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眉眼开始出神。
  他长得真好看,裴虞这样想,曾经多少次少年心动,都在这样的一眼凝视里,惊艳的是从前整个少年时。
  他笑时万古长春,他病了也是病美人,病弱之气只惹人怜,裴虞是第一次见病得这样重的裴子西,也是第一次待他如此冷漠。
  眼里熄灭的光是从前对他的疼惜,以往每次裴子西生病最难受的就是他,好像只要他一病了,他的心就会跟着揪起,他有孱弱的身子,非要人疼才好,他一病了,他就害怕失去他。
  他比别人更心疼裴子西,是因为他知道他应该得到更多的疼爱。
  他一直都知道裴子西的身世,知道他本也是金尊玉贵的皇族,她的母亲曾是名动天下的美人,灭国后他被先祖皇帝抱到皇宫。
  第一次见到裴子西的时候,裴虞就觉得他格外漂亮。
  他的美貌自小便有,一直得天独厚。
  上天不曾薄待他,其实他的命本是很好的,本是荣宠万千,但物极必反,天下本容不得完美的东西,如他一般。
  被先祖皇帝带到皇宫后的他险些殒命。
  他毕竟是前朝的血脉,帝王多顾虑,为了长远打算,先祖皇帝命人给他配了折损身体的药,若是他熬不过,便丢一条命罢了,他熬过了,就得这一身病骨,但好歹活下来了。
  他不是天生体弱多病,裴虞自小就知道这个格外漂亮的孩子像精美的瓷器一样易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他的金贵——这一点很好,先祖皇帝不曾苛待他,他还是如从前一样耀眼,是所有人心肝上记挂的小殿下。
  裴虞没有别的兄弟姊妹,就算是有,也还是会被掩盖光华,只让他注意到他。
  他很在意裴子西,心疼他,呵护他,想要补偿他——或许不能说是补偿,只是觉得他不该受那些罪,他就该要好好的,现在他这样易碎,他就应该要给他更多关怀更多怜爱,让他一直都要好好的。
  从稚子到少年,他的身边陪着的人只有裴子西,蓦然回首他已在心间。
  情窦初开时,自然而然地梦到他,像所有少年青涩地爱慕着少艾淑女一样,藏在心底偷偷的喜欢。
  “以后我做了皇上,要让子西养尊处优一辈子,要住在最好的宫殿,几百个宫人日日围着照顾你,比现在更娇贵。”
  少时情啊,丝丝扣心,缠绵心头,那么干净而柔软,合着心头血揉在一起,美好得像诗词,怎么可能忘得掉。
  不知道裴虞还会不会愿意见他,深梦里的裴子西还在担忧,许是思念多了,便在恍惚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他就在身边陪着他。
  ——子西,活下去,好好活着。
  ——你会平安百岁的,只是没有我而已。
  不……阿虞,不能这样,为什么你不会陪我了?
  梦里枕着柔软,一只手似乎在抚着他的侧脸,裴子西努力想要睁开眼,眼睫颤动得厉害,最后被耳边一句万分柔和的“睡吧”给拽入更深更沉的梦。
  再次睁眼时裴子西是被小孩子的啼哭声给惊醒的,愣愣地望着虚空。
  “王爷看着好多了。”
  那只探额头的手离开,裴子西这才随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床头站着一个宫女,端着一碗药。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让裴子西喝药,而是退开了些,另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到近前来,笑意吟吟:“王爷病了多日,孩子倒是生气能祛除病气,王爷可要看看孩子?”
  说着已经把怀里的孩子送到了裴子西眼前,他看了一眼,确定正是裴烨。
  “他……”
  乳母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先开口答了:“是皇上前两日刚寻回来的,特意让奴婢抱来给王爷看看,王爷不用担心,孩子现在好的很,没什么差错。”
  一时间裴子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新鲜稚嫩的生命,让人一看就能破开深霭寒冰,他的哭声笑声就是最好听的声音,把他放在自己身边,裴子西莫名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忽然就松动了……尤其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即便是他从前多有抵触,但现在病中心境不同,他陪着自己竟然倍感亲切。
  “王爷要仔细瞧瞧吗?”见裴子西一直看着孩子,乳母便把他小心地放到枕边睡在裴子西身边。
  孩子也已经没有再哭了,也不乱动乱爬,十分听话的躺着,睁着那一双乌黑纯质的眼看着裴子西。
  裴子西也回视他,两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半晌裴烨张口嫩生嫩气地喊了一声:“父皇。”
  分别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他。
  他从前很少见裴子西,同他很生分,但是偶尔也会这样喊他。
  裴烨第一次这样叫他的时候还是陈末年引导的,当时并无感触,如今这样一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触到了裴子西心里的那根弦,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
 
 
第19章 远贬邑安
  裴子西哭得很伤心,这么久郁结在心里的东西都随着眼泪一起带走,还是不够,他还是想哭,伸手抱着小小软软的裴烨哭个不停,比孩子还爱哭。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裴虞为什么把他送到自己面前,还有他的阿虞,梦里对他说的所有他都还记得,活下去。
  他却哭得越加厉害了,但又不肯出声。
  旁人看他哭成这样,纷纷沉默地站着,也没有人去纠正提醒“父皇”二字如今已经不适合他了。
  哭累了,就该睡了,然后醒来就要乖乖喝药好好养病。
  至于阿虞……阿虞已经不想见他了。
  他的身体好些了,殿里的人也不再刻意闭他耳目了,他听说陈末年至今也并未被抓获,找回来的只有裴烨,听说皇上追封了季蕴尊号,赐下大礼将他尸首运回长京厚葬了。
  裴子西住的地方一直都静静悄悄的,他也不能外出,若非偶有这些消息传入,简直就要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日子过得死寂,无波,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疑心要一辈子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
  只是这也很快成了奢望。
  *
  “人既然已经找回来了,斩草要除根,皇上应该早点下令才是,免得节外生枝。”秦将军是北川的人,这一路领的兵除了季老将军的人,剩下的都是他的,就现在还有不少驻扎在长京城外没有撤退。
  所以他说话格外有分量,也算是能代表北川了。
  “还有废帝,皇上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总不能一直把人关在皇宫吧,要我说还是杀了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上次被裴虞挡回,这次明显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裴虞神色不变,淡淡道:“这不是秦将军应该管的事情吧,现在朕是天都的皇,废帝之事应该是朕说了算。”
  “我这也是为了皇上好,这人如何处置皇上您迟早要给个说法出来的,不能让我皇失望才是。”
  秦将军并没有强逼的意思,提起好像真的是好心一样,但语气有几分轻慢的无所谓,“现在这些事我是管不了了,
  再过几日北川特派的使臣就该过来了,到时候我也该走了,敢问陛下给我皇准备的谢礼可齐全了?”
  秦将军是想激他,这话却并没有让裴虞有自觉受辱的反应,他依旧是波澜不惊,好像听不出对方的任何讽刺一样,淡淡道:“已经备齐,将军离开的时候便可带回。”
  借了一次兵,北川要的报酬还真不少,金银不计其数就算了,冠冕堂皇的说是派遣使臣过来辅政,其实不过是想在天都朝中安插自己的人,分去权柄,为以后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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