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兄,要不你给我一把剑带身上,危机时刻我能保命。”
“怎么地,你还要仗剑走天涯?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直接让跟踪狂抢了去然后在你肚子捅一剑。”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天二更!
☆、第 16 章
庄余在培训班正在上课,抽空看了一眼赫连卿的定位,红点显示的位置竟然就在这附近,他立刻拨电话过去,对方很快接听。
“你在哪儿?”
赫连卿那边有汽车鸣笛声:“庄兄,我过个马路就到培训中心门口了,今天的传单提早发完,还有还有,唐老板说放我今晚休沐,就过来等你啦。”
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庄余连忙说:“你过马路小心点,到了在外面坐着,我很快下课了。”
一下课,庄余匆匆收拾东西往外走。
看到赫连卿正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他旁边坐了一名学生,两人聊得很欢乐的样子,后来那学生的妈妈来接他走了,剩下赫连卿一个人,他盯着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地上的落叶,看到一双熟悉的鞋子停在前面,他立刻抬起头:“庄兄!”
庄余:“不回家过来干嘛。”
赫连卿的脸撇过一旁:“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透了。”
他以前就是被关在家里十八年,性格是十分不喜欢一个人在家里对着四堵墙,而且他原来的府邸华丽,地下室那里可以说是变相坐牢。
庄余意识到这一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走吧,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赫连卿起身跟上:“我想吃……糖葫芦。”
“糖葫芦?”庄余摇头:“现在是吃正餐的时候,不能吃糖葫芦。”
“糖葫芦不是正餐吃的吗?它长什么样儿的。”赫连卿走路又不规矩了,差点踩出马路牙子去,庄余伸手把人拉回来,让他走人行道内侧,并且第N次警告:“说了多少次要好好走路,眼睛给我看着脚下那条直线,沿着它走,走直了再给你买糖葫芦!”
“喔。”赫连卿果真听话看着人行道地砖的一条直线走,再次问:“你还没说糖葫芦长什么样儿的。”
庄余:“是一种零食,几颗山楂果子串成一串在包上一层糖,你这小少爷竟然没见过糖葫芦?”
赫连卿:“嗯,没见过,小厮说很好吃,但是爹娘不让厨子做给我吃,说那是不健康的。”
“下次有机会再吃吧,今晚先得吃饭。”庄余去拉赫连卿的手臂:“过马路了。”
这时路边有一辆车缓慢行驶,车窗落下,驾驶座的人是吴丰,他按了两下喇叭:“庄子,卿弟弟,上车,请你们去吃火锅。”
庄雨吹了个口哨,对赫连卿挑了挑眉:“这下真有好东西吃了,一定比糖葫芦好吃。”
·
半小时后火锅店内。
“我的老天爷啊,这东西太好吃了!”赫连卿边烫肥牛边感叹,嘴里还嚼着一口牛肉丸还没吞下去。
吴丰看他像只饿了许多天的小狼崽似的,把桌上的肉都推过去:“卿弟弟多吃点,跟着你庄哥的日子不好过吧。”
庄余吃得正兴,突然被冤枉便立刻反驳:“我可没饿过他一顿!”
吴丰:“我相信他没吃饱过一顿。”
“不是不是。”赫连卿从碗里抬起头,嘴边还沾着一颗辣椒,嘴唇因为吃了辣椒而变得殷红,发出嘶嘶的声音,接过庄余递给他的冰镇可乐喝了大半杯,打了个饱嗝才缓过劲来:“我以前也吃过类似的,也是叫火锅,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吃,而且没有辣椒,厨子做的是冬虫夏草加鲍鱼还有人参做的汤,味道没这个好吃,这个真的是一绝。”
吴丰:“……我突然觉得这火锅不香了。”
“不香吗?很香啊!”赫连卿摆出一副‘你不会欣赏’的样子:“吴哥你不喜欢吃就给我吧。”
看着少年吃嘛嘛香的样子,吴丰竟然露出一副老父亲的笑容,他放下筷子,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递给庄余,却被推回来了,十多年的兄弟情,庄余看出来他是有点事,便直接问:“翘起尾巴就知道你是屎还是尿,说吧,有什么事。”
“吃着饭说得真恶心。”吴丰点了一支烟,重重吸了一口:“庄子,那什么……我找你是有个活儿,价格十分可观,我觉得你可以做,不过不是一定要你答应啊,你可以拒绝。”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庄余见赫连卿的碗空了,从锅里捞了许多肉放他碗里:“多吃点,不用给你吴哥省。”说着又拿了许多肉放进锅里烫。
赫连卿只顾埋头吃,完全不理会两人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吴丰道:“我有个堂妹,你以前见过的那个,她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她现在读高中了,想考美院,上了个美术班但是老师太高冷了,钱花出去没成效,她一直知道你画画很厉害,找我问问你可以不可以给她指导一下,学费好商量。”
庄余的目光定在翻腾的火锅汤底上,整个人静止了许久,吴丰小心翼翼地再问一遍:“给个准话,可以吗?”
得到的回答是摇头。
正在吃的赫连卿突然插话:“庄兄你现在教那么多小孩子画画,这个活儿为什么不接?听着有很多钱的样子。”
“什么?!”吴丰的音量突然拔高,立刻意识到声音太大了影响到隔壁桌,连忙降低音量:“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你不是不搞艺术了吗?怎么又搞上了?”
“什么搞不搞的?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猥琐?”庄余夹了一块肉塞进赫连卿的嘴里:“吃你的!废话真多。”
随后把一杯花茶喝干,又添了一杯:“也就这几天的事,贫民区附近的一个小学生培训班,教孩子画些花草树木之类的,这能算什么艺术,顶多混口饭吃而已。”
吴丰弹了弹烟灰:“还以为你又拿起画笔了,害我白高兴一场,不过话说回来,同样是教,不如就辅导一下我堂妹呗,她按市场价付钱,三五万肯定有的,不杀友情价。”
“哇,这么多。”赫连卿又抬起头来:“庄兄,干他啊!”
庄余按住他的脑袋往碗里塞:“这么多吃的塞不住你的嘴巴了是吧?吴丰,你刚才还说我可以决绝,我拒绝你又死追着不放,是想怎样?”
“那是我不知道你竟然去做培训班老师。”吴丰激动得差点被自己手上的烟烫着了,连忙按熄在烟灰缸里:“庄子,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这个十多年的兄弟,大家都说你有毅力,但是你说不碰艺术就不碰艺术,说你清高吧,但是你什么脏活儿都能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自己清楚吗?反正我现在是看不懂你了。”
“一个缺钱的人。”庄余说得很满不在乎。
要是现在周围不是公共场合的话,吴丰能整个人跳起来骂他,然而他现在只能憋着一口气:“那你倒是拿出你的真本事去赚钱啊,你当时要是坚持,现在还用得着憋着在贫民区那鬼地方吗?还用天天愁你姐的医药费吗?”
庄余:“我注定不是吃艺术那口饭的人。”
吴丰:“别为自己找借口,你他妈真是暴殄天物,多少人想成为你这样与生俱来的天赋型选手,我真是恨不得会吸功大法把你的天赋吸过来,你说糟蹋就糟蹋了。”
庄余不退让:“世界上又不止我一个有天赋而半途而废,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一辈有无数个像我这样的人,十年了,我就算捡起来也拼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最后被还是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行,什么都让你说了。”吴丰的脸撇到一边望着窗外生闷气。
赫连卿见两人的谈话到达冰点,谁都不想先搭话,又不知道怎么劝和两个人。
周围只有顾客热闹的谈话声和火锅汤底沸腾的声音,唯独他们这桌弥漫着冷空气,与周围环境尤其格格不入,有服务员想要过来添茶水也被吓退回去。
“其实吧……”赫连卿小心翼翼地说:“庄兄,我不太清楚你们这儿的生存法则,所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弃艺术这条路,但是比起不作为,最后沦落饿死在街上,倒不如赌一把……”
庄余一个刀眼过去,他的样子凶起来真的不是善茬,吓得赫连卿反射性缩了缩,不过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听说这里的医术很厉害,能把一个将死之人的器官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可以存活下去,死了的人会以另一个伟大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延续下去,庄兄你如果真的做了又何尝不是那伟大的人?你自己不要的东西,可以赋予给别人,让他来替你发光发热,要是你的学生能成为一个伟人,应该会感到自豪吧。”
庄余:“……你说得我好像一个老父亲。”
赫连卿:“也可以这么说。”
“……”
一番话语下来,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吴丰趁机插话:“庄子,考虑考虑呗,只是在幕后指导而已,不是让你抛头露面,教谁不是教,我堂妹是个好学生。”
庄余手握着剩下小半杯茶水的杯子轻轻摇晃,思绪也跟着摇晃,正在挣扎是否要去做,最后蓦地把水杯放下,同时似乎下了决定一般:“这样吧,回去跟你堂妹说,我当时是中途退学,已经离开那个圈子很久了,教的的知识不一定全有用,建议只做参考,如果考不上的话费用全退。”
吴丰这才展开笑脸:“有你这话就够了,我堂妹八成会答应,我回去马上跟她谈谈,等我的好消息,哎呀,我的大宝贝卿弟弟,还是你说话有用。”吴丰拿了瓶可乐给赫连卿的空杯子满上:“多吃点,吴哥今天一定要喂饱你。”
庄余喃喃地说:“关他什么事。”
吴丰:“是是是,不关卿弟弟的事。”
这时走廊有一对夫妇带着两位孩子经过他们桌,被爸爸抱着的小女孩手里正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小手突然抓不住,手机刚好对着赫连卿的肩膀砸下去。
赫连卿一声痛呼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回头看到地上的手机,于是伸手捡起来还给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发现孩子闯祸了,连连道歉。”
夫妇俩的态度很好,赫连卿性格也软,小插曲便过去了,不过庄余见赫连卿反手去摸后背,便问:“怎么了?”
“手机好像砸到我之前那块淤青了。”赫连卿转身背对庄余:“你帮我看看。”
庄余稍微把后领扯下一点,露出小半边香肩,能看到旧瘀青,现在旁边又多了一块新淤青,但不严重,他按了按新伤:“疼吗?”
赫连卿:“不算太疼。”
“你这什么易伤体质,稍微碰一下就青了。”庄余把领子拉上:“下次小心点,旧的伤过了一个月还有痕迹,也就你这副金贵身子才拖那么久。”
两人全然没有发现对面的吴丰撑着下巴,脸上的表情猥琐又怜惜,喃喃说道:“啧啧啧,你们玩得真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作者持续迷茫中。
☆、第 17 章
“庄兄,我发工钱了!”
赫连卿结束了工作,正在等庄余来接他下班,远远看到路口的人影就大喊,生怕整条街的人不知道他身上带着一叠的钞票。
“喊喊喊,再喊大声点儿。”庄余上去就是一巴掌拍他的后脑勺:“要不要给个喇叭你喊!钱财不可露没听过吗?”
“喔。”赫连卿连忙从兜里拿出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庄兄你快塞进口袋里藏好,放你那儿,我怕被骗光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庄余接过钞票开始数,确认数量没错后放进口袋:“这钱我给你攒起来,走吧。”
“嗯嗯嗯。”
黑夜的巷子里,两人并排行走,经过庄余多天的□□,赫连卿现在走路规矩了许多,但是去到没去过的环境还是会东张西望走不直,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一惊一乍地惊叹各种物体。
因为庄余每天晚上接他下班,大家已经把跟踪狂这茬给忘了,然而接下班这一任务并没有随之消失,赫连卿依旧每天晚上在唐老板关门前等到庄余的到来。
“对了,庄兄。”赫连卿道:“唐老板说明天是什么国庆节,放假一天,国庆节是什么啊?”
庄余可不想给他科普几个晚上都讲不完的历史知识,随口回答:“你只要知道这是个一年一队放假的日子就行了。”
赫连卿:“哦,那你明天放假吗?”
庄余:“不啊,要去赚钱,穷人家的生活里没有放假二字。”
“我跟着你可以吗?也可以帮你干活儿。”
“你干不了,明天去给吴丰的堂妹上课。”
“哦~我在一边等你,你上课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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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庄余首先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他实在是不放心赫连卿一个人待在家里,这小子一定会自己跑出去,生怕他闯祸或者又被跟踪什么的,便把人带在身边。
赫连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偶尔探头去看病房里庄余的侧脸,庄余的脸色从进入医院开始就布了一层阴霾,赫连卿一路上没怎么说话骚扰他,让坐着等便在病房外静静地坐了一个小时,望着周围来回走动的病人家属,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板,心理跟着数,数到一千两百多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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