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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斗他爹？
是了！乔温想起来了。
此惠比寿非彼惠比寿！
巴卫说的这个惠比寿不是乔温印象里骑着金鱼日常“嚯嚯嚯~”的爱笑老爷爷，而是……
那个一脸肾虚的中年上班族！
……喂！
第二百零四章 财神、人渣和结缘神
也不能怪乔温第一反应想到的是骑金鱼的老爷爷, 实在是另外一位惠比寿存在感太低，死得又太早, 乔温现在提起野良神里的惠比寿, 想起的都是对方转生后的正太模样，谁还记得起被坑死转生之前，对方那个真·平平无奇上班族形象啊！
说起来这位惠比寿神也算是神明里的一大奇葩, 因为自己是商业之神所以平日常做上班族打扮也就算了，最大的野心是想让日本的GDP保持世界第一这也无可厚非（这种强烈的针对GDP的执着让乔温莫名联想到了此前热播的某反腐剧中的某位书记），可这货明明身为财神，却认为财富不能真正让人类得到幸福，于是就将让人世间充满“真正的幸福”定为了自己毕生的奋斗目标可还行？
要乔温说, 神明这种存在有的时候真的莫名其妙又自以为是，谁说财富不能真正让人类得到幸福了？问问惠比寿敢不敢当着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的面说出这种话！搞不好到时候头都要让人给捶掉——因为他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温当然不是认为财富能够换来世间的一切, 但不可否认, 经济基础不够牢靠的话，很多时候别提什么幸福不幸福了，连生活的最低标准都维持不了，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有闲心跟人谈论去什么幸福不幸福？
身为财神却有着这么一厢情愿的想法和奋斗目标, 也难怪惠比寿会被夜斗他渣爹忽悠着跑来黄泉招惹伊邪那美。
尤其是这位惠比寿最后甚至直接被坑死了！
虽然惠比寿的存在方式非常神奇，每次死亡都会重新转生换代, 但是, 转生过后的新任惠比寿会失去前代惠比寿的记忆，严格说来前后两代惠比寿已经不能算是同一个人，这让乔温非常怀疑这种转生换代到底有什么意义。
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什么的, 想想就很可怕，真不知道每一代惠比寿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迎接死亡和下一次转生的……
或许是乔温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一点，巴卫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回神了！”
“啊？哦……”乔温眨眨眼睛，从飘远的思绪中醒回神来。
他已经想起惠比寿被夜斗他爹怂恿着跑来黄泉，要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黄泉之语嘛，伊邪那美女神无聊时做出来的“小玩意儿”，一共有四支，曾经遗失过一支，女神手里还留有三支，乔温前往尸魂界之前，作为报酬和装备支援，鬼灯和女神还大方地送了他一支。
话说他那支黄泉之语放哪儿了？好像拿到以后就一直塞在空间角落吃灰，连碰都没再碰过……
呃。
乔温觉得，千万不能让夜斗他爹知道自己不但持有一支黄泉之语，而且对这东西十分不上心，因为，虽然那个人渣自己也有一支黄泉之语（正是此前失窃的那一支），但那支黄泉之语是女神最早做出来的粗糙雏形，能力而言不如后续创造出来的三支，召唤出的面妖各有各的缺陷，不像后续的三支黄泉之语，在能够召唤出个体稳定的面妖的同时，也能召唤出某些具有特殊能力的面妖。
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乔温手中拥有一支自己梦寐以求的改良版黄泉之语，谁知道那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渣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比起从伊邪那美女神手中直接盗取黄泉之语，乔温这个“普通人类”看上去要好下手得多不是么？
乔温打定主意绝不要被夜斗他爹发现这件事情。
他边随着巴卫一起走进阎魔厅的大门，边问道：
“惠比寿是怎么暴露的？”
乔温印象里惠比寿跑到黄泉偷笔的时候是有夜斗配合他一起的，两个人最后不仅成功得手，还有惊无险地从黄泉囫囵个儿地齐齐逃脱了！
虽然惠比寿最后还是死于“天”之手，但成功盗取了黄泉女神的所有物这点还是有点厉害的。
当然，这个世界因为有鬼灯的存在，夜斗也早就决定跟他那人渣老爹划清界限，大概率不会听从对方的命令配合惠比寿的行动，所以乔温一点也不意外惠比寿的这次行动结果非但没能得手，还被抓起来关进了监牢，但是，对于他是怎么暴露的，乔温还是有点好奇的。
巴卫哼笑一声——别看妖狐成了御影的神使，但对于大部分神明，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尤其是高天原的某些存在，看到他们吃瘪，巴卫通常都会感觉十分痛快。
“还能怎么暴露的，”妖狐不屑道，“他伪装倒是不错，装作是和其他神明一样，偷偷跑来黄泉玩的，但是——”
高天原的大部分神明偷溜到黄泉，不是来逛商业街就是跑去花街喝酒找乐子的，惠比寿倒好，一个劲围着大烧处打转。
“焦热地狱是什么样的环境你之前也看到了。”
虽然那里同样也有商业区，但比起众合地狱，级别差得太远了，从来没有哪位神明跑来地狱，是舍弃众合地狱质量上乘的美食美酒美人，而跑去焦热地狱的。
而伊邪那美女神的居所就位于焦热地狱。
如此一来，惠比寿在打女神的主意，几乎是一眼就能得出的结论。
乔温：…………
乔温感觉有点一言难尽。
“他真有这么蠢……？”
好歹也是和大国主神并称为七福神之双壁的存在，虽然那个面无表情的上班族形象看上去就肾很虚的亚子（喂），但也不至于影响到智力吧……
妖狐呵呵一笑：“蠢？正相反，那家伙可是聪明得很呢……”
惠比寿明知自己异样的行为会引起怀疑，还是那样去做了的原因，正是想要通过将众人的注意短期内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从而达到实现他真正的目的——派遣一名能力特殊的面妖，潜入女神宅邸，盗取出黄泉之语——的结果。
“那只面妖非常特殊，隐藏气息的能力高到超乎想像，就连女神本人，也没能察觉到它的现身和接近。”
这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伊邪那美身为黄泉津大神，理论上而言黄泉中发生的一切都理应逃不过她的眼睛。
就算她没有那么多精力时刻关注黄泉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但就在她自己的宅邸之中，潜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存在，这竟能瞒过她的感知……
“也难怪惠比寿那家伙自信到如此程度。”
巴卫说到最后，语气中几乎都要带上几分叹服的意味了。
“……但他最后还是被抓住了。”乔温敏锐地抓住重点，“就是说，他的计划终究还是暴露了吧？”
“是啊。”巴卫点了点头，神情间也有些唏嘘：“只能说他太倒霉了，偏偏在他决定行动的那一天，有客人突然来拜访了伊邪那美命。”
“客人？”乔温更加好奇了，“有资格成为伊邪那美命客人的……也是一位神明咯？”
巴卫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乔温的错觉，他的表情好像比之前阴沉了一点……
他回答说：“没错。来拜访伊邪那美命的，是大国主。”
大国主？金发碧眼的那位？
乔温秒懂。
世界观融合后，在野良神那边大国主是个怎样的角色乔温不知道，不过在巴卫这边，显然和原本没什么区别，他依然是那个金发碧眼、闪亮星人的形象，同样，也依然和御影私交甚笃。
巴卫被伊邪那美女神“扣留”在黄泉，是因为女神得到了御影的拜托。
而现在，在惠比寿差点成功从伊邪那美手中盗取到黄泉之语的当口，突兀来访打乱了他谋划的大国主，也与御影关系匪浅……
这不得不让乔温产生某些多余的联想。
“你觉得，会不会……”
话说到一半，到底事关御影，乔温不确定自己提起那个名字会不会让巴卫暴走。
妖狐嗤笑一声，显然明白乔温是在顾虑什么。
“会不会什么？会不会是御影拜托了大国主，让他在这个时候赶过来，阻止惠比寿的行动？”巴卫在一口气说出乔温没能说出口的猜测之后，毫不客气地立刻推翻了他的猜想：“不可能的。御影是结缘神，又不是预知之神，他可没有预言方面的能力。”
“所以……”这仅仅只是个巧合？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巧合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怎么可能是巧合！”巴卫咬牙切齿，“御影……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出来，一定要用这种藏头露尾的方式……！”
而且一定要玩失踪！一玩就是二十年！
巴卫简直气得牙痒痒。
他直觉御影一定知道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好好跟人沟通，一定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就真的很让人火大！
“总之！”巴卫粗暴地终结了话题，“大国主毫无事前通知的突然到访，既让女神惊讶，也惊到了正准备下手的惠比寿，面妖受他控制，惠比寿一时情绪激荡之下，暴露了面妖的气息，之后的事情……”
乔温也就都知道了。
惠比寿因蓄意窃取黄泉女神所有物而被投入监牢，伊邪那美就此事向高天原提出严正抗议，讨要一个说法，但高天原一不想道歉二不想惠比寿被女神真的处刑（这两种做法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们颜面尽扫），两边谁也不肯妥协让步，于是就一直扯皮到了现在。
“听说大国主回到高天原以后就闭门谢客了。”巴卫冷冷道，“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乔温没想在巴卫气头上触他霉头，干脆没接这话。
“我觉得，是时候联络一下夜斗了。”
他突然说起来一个巴卫完全没想到的话题。
而在妖狐充满疑惑望将过来的注视中，乔温扯了扯嘴角：
“惠比寿被俘，极有可能供出那个人的情报……”事实是，他已经供出不少了，否则巴卫怎么会知道他是受到了某人的怂恿，才胆大包天跑来地狱盗取黄泉之语？
“为了避免情报的持续流失，那个人只有两种选择。”
乔温与巴卫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字一句，没有分毫差别：
“救出惠比寿，或者干脆，让他再也不能开口。”
那么，问题来了，对夜斗那位父亲而言，最适合来执行这两种选择的人选是谁呢？
答案，恐怕不言而喻。
第二百零五章 再见无名之神
乔温是真心觉得夜斗有点惨。
显然在他那位“父亲”眼中, 夜斗曾经是一柄听话又好用的刀，即便如今他已经不那么听话了, 但不可否认, 依然十分好用。
因此，尽管夜斗早已萌生出与那人分道扬镳的想法，但是, 只要那人一日还掌握着夜斗的真名，夜斗就一日无法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除非干掉对方，又或者订立契约，让那个人完全“交还”夜斗的真名。
可惜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都没那么容易达成，只能说夜斗实惨……
唉。
“救人是不大可能了。”凭借自己对某人的了解, 巴卫做出推断，“那家伙就算是对称呼他一声‘父亲’的夜斗, 也只将他看作可以使用的‘工具’, 对惠比寿这样一枚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又怎么可能大费周章闯进地狱救人？”
更大的可能，是那人对夜斗下达“潜入地狱，杀死惠比寿”的命令。
夜斗本就是在杀戮中成长起来的神明, 即便要杀死的对象惠比寿是级别比他高出许多的七福神之一，以他的能力, 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也并不困难。
困难的, 是如何悄无声息潜入地狱。
之前鬼灯曾提及，像夜斗这样杀伐气息过重的神明，轻易是不被允许踏入地狱的。
因此若通过正规途径, 夜斗几乎没有可能被批准进入地狱。
可若通过非正规途径，又很可能被掌控整个黄泉的伊邪那美女神察觉踪迹……
“或许夜斗直到现在还没出手，就是被卡在了如何进入地狱这个环节吧……”
乔温猜测。
他和巴卫都没有想过夜斗违抗他那个渣爹的命令，拒绝潜入地狱杀死惠比寿的可能。
毕竟真名握在那人手上，夜斗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巴卫并不在意惠比寿的死活，但在被乔温提醒了这个可能性以后，从当局者迷的怪圈中跳脱出来的神使大人，远比乔温这个局外人想到了更多。
比如——
若惠比寿死在阎魔厅的特制监牢之中，那么这次事件发展到最后，会演变成怎样的结局？
原本占理的地狱一方，会因为惠比寿的死，而瞬间形势转换，变成被质疑“蓄意谋害高天原神明”，又或者“连保证俘虏最起码生命安全的能力都没有，地狱也不过如此”。
无论哪一种，对地狱的声望都是一种打击。
但高天原就会因此得益了么？
也不尽然。
惠比寿虽然是比较特殊的一位神明，每一次的死亡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是会再度转生，只不过会失去作为前代惠比寿的记忆，可即便新生的惠比寿依然能够履行自己身为七福神之一的职责，然而，新生的神明想要彻底掌握自己的力量、熟悉自己的职能、发挥自己的作用，还是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来作为适应期的。
可以说一旦折损了惠比寿，高天原也就算是暂时失去了一名相当可靠的成熟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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