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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救人，先自救。
在自己还不能保命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救人，也不提倡救人，不然可能人救不了，反多搭上一条性命，得不偿失。
有了新办法，冥夜便又带着云皓一座城一座城收魔去了。
林乾赶过来的时候，冥夜刚好把最后一缕魔气收进玉瓶里。
林乾这次带来了六个散仙，其他手下数十个，派头十足。
云皓与冥夜见状对视一眼，这个林乾，莫不是魔族的主上？
可是，他是怎么混上去的？
林乾总算发现了一丝异常，这俩人认识他，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只有一种人会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是——天衡大陆出来的人！
所以这俩人，毫无疑问是天衡大陆出来的。
但又有些不太对劲。
修为低点的那个出身天衡，这是肯定的，可修为不可预测的那个也出身天衡？
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上古毁天灭地阵可不是闹着玩的，单是突破的雷劫威力就翻了五倍，更别说渡劫的雷劫了。
他能很肯定地说，没有修士能抗得下来！
故，那个厉害的男人绝对不是天衡出来的，至于怎么凑一块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此厉害的人物，他居然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世界还真有未出世的隐世世家不成？
他冲下属使了个眼色，对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他突然出招朝冥夜袭去，他的一干手下纷纷对云皓发动攻击。
他意在转移冥夜的注意力，好生擒云皓，拿云皓做要挟。
然他不知道在玩弄手段方面，冥夜更胜一筹。
冥夜站在原地，一手揽着云皓，让对方可以随心所欲接招还招，另一手轻松接下林乾的攻击还反击了回去，更抽空替云皓挡招。
特别游刃有余。
镇上反应过来的修士也主动上前帮忙，对上了魔族众人。
被反击的林乾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对方的实力……竟然远胜于他！
可他明明已经是散仙了啊！
他倏然有些害怕，大喊：“撤！”
众手下错愕扭头看自家主上，这就撤了？
不是还胜负未分吗？
然而即便再不解再不爽，他们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谜底在一点点揭开，好戏还在后头呢。
12月的时候年底忙，现在还是年底忙，我要疯。
2020.01.21
第74章 当年真相
留在原地的人同样不明所以，怎么就走了，他们还没打过瘾呢！
而冥夜，早已趁他人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带着云皓离开了。
忙了一天一夜，俩人的身体虽然不累，但是生物钟已经固定，事情一办完，身心一松，睡意便涌了上来。
是以，俩人决定进洞府好好休息一番。
小家伙睡了一夜精神饱满，喝完奶就在床上各种折腾玩具，见两位父亲一起进门，他有些兴奋，手脚齐用地朝他们爬过去。
云皓捞起他亲了一下，又递过去让冥夜也亲一口，这才揽着小家伙上床，将玩具扫到床角，搂着小家伙躺了下去。
“宝贝啊，陪爸爸睡会吧？”
“唔哇。”好呀。
小家伙应得爽快，可到底睡饱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能在他爸怀里老实待上一会已经很不错了。
这会见冥夜也躺了上来，咧开嘴笑了，露出只有几颗小米粒的粉嫩牙床，接着就打算“翻山越岭”过去找他爹玩。
冥夜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抱起，要知道，他以前兽形不大，就算再胖，能有个五六斤已经顶天了，可他现在是个胖娃娃，至少有二十来斤，这一压尽管压不坏，可也会把人压醒。
小家伙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天真地看着他爹，“咯咯咯”就笑开了。
冥夜无奈瞅他，在陪云皓和陪儿子间踌躇了一下，抱起儿子出去了。
怀中小家伙是云皓的小宝贝，不能变回小白虎已经很委屈了，再不让他玩，云皓醒来得心疼了。
奶爹冥夜的责任极其重大！
不过冥夜带娃的时间不多，特别是带奶娃娃。
小家伙变成人已经近两周，他就只抱过两次，婴儿特别脆弱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他心，小家伙又软绵绵的，他很怕一个用力或姿势不对让小家伙受伤。
他怀中小家伙的心情刚好跟他相反。
幼崽可兴奋了，被他爸和他爹抱着是两种体验，他爸身上香香软软，闻起来蹭起来都很舒服，他爹虽硬邦邦的，但视野高啊。
177的云皓和193的冥夜，视野确实差了点儿。
小家伙攀啊攀，终于如愿坐上了他爹的肩头，小短腿搭在他爹脖子两侧，小手抱着他爹的头特别得意，笑得东倒西歪，完全不顾他爹扶得战战兢兢，连领域都用上了。
接着小家伙就指挥他的奶爹带着他在洞府里各种逛。
云皓醒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玩累，趴在他爹怀里睡着了，而他爹正靠在山石上，双臂轻轻搂着小家伙，闭目养神。
画面太美，云皓都舍不得过去破坏了。
这时他不禁遗憾，有个相机该多好，能把画面定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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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陪儿子腻了一天，到儿子晚上睡着，才去找谛。
听说谛认识林乾，云皓惊讶万分，脑海瞬间冒出各种乱七八糟、奇葩又狗血的爱恨情仇。
最后发现那两个人的气质实在太不搭，终于放弃脑补。
见到云皓他俩的时候，谛没想过魔气的事居然能解决得这么快，这才一天时间，他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呢。
可承诺是他给的，必须兑现。
将他俩引进屋，他拿出一套墨绿茶具，让冥夜加上水，他直接用火法术烧开，给他俩沏茶。
待一杯茶喝完，他才缓缓开口，丢下一道惊雷。
“毁天灭地阵，是我提议的。”
“什么！”云皓惊坐起，一脸的不敢相信。
冥夜依然面无表情，眼神毫无波澜，似乎早看透了一切。
谛无奈叹息，重复了一遍，“是我提议布下毁天灭地阵的。”
云皓颓然坐下，双眼一错不错地瞪着谛，问：“为什么？”
“其实我就是谛，谛就是我。”
“什么乱，”云皓顿了顿，“你就是白凤，白凤就是你，没有穿越，没有中途换人？”
谛认真看着他，仔细从那双眼里找情绪，他有些害怕，但这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云皓透明的杏眼里除了震惊、生气和疑惑，没有失望。
见状，谛的眼眶不由红了，他点点头，哑着声说：“有穿越，但没有换人。”
云皓迷糊了，啥意思？
“你等我慢慢跟你讲，按时间顺序来吧。”
云皓点头：“好。”
被这一打岔，谛突然有些想笑，他酝酿了好一会情绪才说：“云皓，我跟你的身世还挺像的，都是一出生便被抛弃，然后被人领回去。”
云皓听到这，惊讶地扭头看冥夜：我的身世，是你说的？
冥夜冲他摇头：当然不是。
怎么可能！
他也很莫名其妙。
这是他家宝宝的事，谛是怎么知道的？
谛有些走神，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
他说：“除了那段没有记忆的被抛弃经历，从小到大，不管是黑鹰兽养父还是修士养父，抑或是众魔兽们，他们都对我很好，把我宠成了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我一直以为我能那么天真无邪走下去，直到他们相继离去，我出秘境准备渡劫。
“那个修士，是我命中的劫数。那人对我的好，与养父他们的不同，我曾以为那就是他们口中甜蜜幸福的爱情，于是我犯蠢了，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恋爱了，毫无保留地掏心掏肺地对那人好。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那人对我好，起初是因为只有我能救他，而他之后对我好，是因为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
“人嘛，即便陷入的是自以为是的爱情，也会变得很盲目。我以为爱一个人就应该开诚布公，毫无隐瞒，于是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甚至连珍贵的凤凰泪及其传说，我都一并说了。
“云皓你知道吗，凤凰泪其实有两种。一种是凤凰自愿落泪，那种能解天下至毒，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另一种，则是痛到极致被逼出来的眼泪，说白了，就是血泪。那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确实如传说那般，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而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永堕人间，享受人间疾苦。”
谛说到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显然是在自我嘲讽。
云皓见着心疼，忍不住道：“别笑了，你要难过就哭，我们都在呢，保证不笑你。”
谛徘徊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滑落，哭得无声无息，哭得凄美惹人怜。
云皓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却什么都没说，只在他哭得差不多的时候递过去一张手帕，“擦擦。”
谛擦了擦，把手帕折好，不经意收进了袖兜里，问云皓：“你知道他是怎么逼我落泪的吗？”
云皓看着他，实话实说道：“其实并不想知道。”
挖朋友伤疤这种事，哪个人做得出来喔！
除非已经看淡一切，可显然谛还没到那个程度。
谛看着自己刚才一直被云皓捏着的手，深呼吸一口说道：“那人不知从哪习得一门邪术，能禁锢人的修为。他封了我的修为，把魔气引入我的身体里。”
他抬头看云皓，“云皓，你大概不知道魔气腐蚀身体内脏时有多痛吧。”
这问题显然不需要回答。
云皓于是没回答，蹙眉回视对方。
谛双手按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大腿，将后续缓缓道出：“我无法形容那种痛，但能说出当时唯一的感觉——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他还在一边不停用言语刺激我。最后，他确实如愿拿到了那几滴眼泪，完后甚至想杀了我。幸而那时我的修为禁制突然解了，不然大概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云皓他俩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安静陪伴。
许久后，谛“咕噜”灌了杯茶才继续说：“林乾不知从哪听说了我的事找了过来，问我想不想报仇。我考虑了两天，最后答应他了。”
云皓皱眉，林乾是听谁说的，很容易猜到啊，可谛怎么好像至今都没意识到这点。
他说：“据我们所查，那个修士也参与布置了毁天灭地阵。”
谛苦笑，“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他眼中有恨意，“最开始答应林乾时，报复的主意是林乾说的。可中间发生了一件事，以至于当林乾问我有什么能折磨很多人的好办法时，我才翻了传承记忆，将毁天灭地阵告诉了他。”
“中间发生了一件事？”云皓疑惑。
“嗯。”谛点头，“有人趁我外出时潜进昭和森林，杀了我近一半的魔兽。那些魔兽，近万的魔兽，都是从小伴着我长大，或我看着出生的啊。”
谛眼中充满了浓重的悲痛，“林乾说是那人携宗门人前来猎杀的，我对那人的恨，对人类的恨，于那时到达了顶点。他一询问，我就将毁天灭地阵说了出去。”他叹息一声，“被骗了一次，痛了一次，我还是很天真，竟没发现他在说谎，竟毫不犹豫相信了他。”
他“呵呵”干笑两声，“那时哪怕我有一丝怀疑，稍微调查一下，都不会轻易被林乾欺骗利用，可我那会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以为林乾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以为林乾是真的在替我着想，要帮我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哦，云皓是他的小太阳，他不会认错的。
2020.01.22
第75章 现代经历
谛的眼神很复杂，云皓从中看到了深深的愧疚与嘲讽。
他想，谛最恨的，大概是自己吧。
若当初没有把昭和森林从秘境中带出来，若不是遭遇欺骗受重伤还被利用，他的那些小伙伴……或许就不会死了。
而报仇，也报错了对象。
这种心情，旁人很难感同身受，也就无从安慰。
云皓叹息一声，只能说造化弄人。
谛缓了很久，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他看着俩人，诚恳说道：“抱歉，我骗了你们。”
云皓摇摇头，“没关系。”
这事，他也说不好该怪谁，谛自己是受害者，被人蒙蔽利用，可阵法确实又是谛拿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谛的心蓦然一松，接着道：“毁天灭地阵是我拿出来的，不过我并没有参与它的布置，那会我正忙着给昭和森林布阵，所以……你们那会说要破阵，我没能帮得上忙。”
当时知情不报，一是因为对方是云皓，是他的小太阳，他不敢说；二则是，即便有完整阵图也破不了阵，因为破解之法早已遗失。
遇到万年前的阵法大能宋泉哲，实乃上天眷顾。
云皓想起自己曾听冥夜提过的那个奇葩昭和毒雾，那雾于昭和森林深处，只毒人，于魔兽和植物则无碍。
他那时还和冥夜讨论了那阵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是人为还是天然。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毒阵是人为的，布阵之人现在就坐在他面前。
明明对阵法不擅长，明明恨着人类，还是将阵法布得境界分明，让人类能一目了然避开毒阵。
云皓笑了，谛果然是个矛盾的人啊。
他回了谛一抹“无所谓”的笑，他看得出来，那时的谛的确是真心想破阵却又无可奈何。
事实啊，上古第一邪阵，有完整的阵图也拿它没辙。
谛看了看云皓，往下说：“昭和森林的阵难度有点大，我布了大半年才布好一小半，然后我的雷劫来了。我早前为渡劫准备得挺充分，可意外打乱了我整个计划，那会的我对渡劫根本有心无力。”
随后，谛便说到了他的渡劫过程，及那段突然穿越现代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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