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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古代架空)——晏灼

时间:2020-06-19 15:23:03  作者:晏灼

   《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作者:晏灼

  文案
  本文又名《朝思》
  季禹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安南王,原本他在封地上活的风光恣意,好不快活,奈何皇上一道圣旨就让身为世子的他入京为质,成为困兽。
  皇宫里的皇子贵胄们各怀心思,阿谀奉承,暗地捅刀,试探和威逼之下,季禹决定好好做人,不如教别人怎么做人。
  诸皇子中,唯独三皇子凌朝(zhao)因生母卑微早逝遭诸皇子排挤。
  境遇相当,季禹每每见到单纯的小皇子落难都会施以援手。久而久之,季禹觉得做个扶持皇子上位的权臣似乎也不错。
  然而,不知不觉间,他一直护着的小绵羊摇身一变却成了露出利齿的凶兽。
  某一日。
  伪单纯的小皇子不小心露出了马脚,立刻红着眼睛像只兔子似的解释道:“我没有,不是我,别瞎想。”
  季禹:“......”内心翻涌,这还是我那个毫无心机的三殿下么?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一心想做权臣的腹黑受VS伪单纯的小皇子攻。
  养成向,年下。
  攻受皆不弱!算是日常小甜文吧。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禹,凌朝 ┃ 配角:预收新文《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欢迎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权臣难为
 
 
第1章 入京
  凛冬时节,正是最冷的时候,华京连下几日的大雪。
  冷风裹挟着雪沫打在脸上沙沙的疼,说不清是风刮的还是雪沫子打的,就连院子里的几株梅树枝都被积雪压的摇摇欲坠。
  福海领着几个下人穿过回廊在世子门前停了下来,掸了掸身上的雪掀着帘子独自走了进去。
  屋里摆了四个碳盆,尚未燃尽,可却也没察觉出半分暖意来。
  “世子,该起了,今日是要进宫面圣的。”福海温声说着,过了片刻也不见帐子里的人有什么反应,福海忍不住又念了一句。
  半晌后,幔帐里才传出一声闷哼,得了应声,福海才让外面候着的下人进来,将屋子里的灯烛又挑亮几盏。
  季禹向来浅眠又认床,好容易适应起来,可昨夜又被落雪声扰了半宿,直到天亮时才勉强睡着。这会掀开被子觉得冷抽抽的,才觉察出身上竟是被汗水浸透。
  来华京已经半月有余,但实在是受不住华京的风雪,舟车劳顿,刚到华京时就发起了热,折腾了小半月才见好。
  收拾妥当后,季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一仰脖子灌了进去,那婢女机灵,提前备好了蜜饯,季禹挑了块含在口中,朝那婢女看了一眼。
  他院子里向来没有个姑娘伺候,他才病了半个月就有人往他屋里塞人了?
  季禹将药碗递回婢女手中,只字未提,带着福海往外走。
  世子府离皇宫算不得远,只是这几日雪天难行。
  季禹披着白色的锦裘坐在马车里,单手撑着头看向窗外,不知是用了力还是受了冷,如玉般的指尖上微微泛红。
  福海紧着倒了杯热茶走上前来,将茶杯推进季禹手中关切道:“世子才刚好,奴才还是把窗关上吧。”
  “华京多雪,这样的景色倒是骊川不曾有的,”季禹埋头将茶杯贴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他这一病在府里躲了足足小半月,直到太医昨日来时说他的病已无大碍,这也就意味着要盘算着往后的日子了。
  “唉,世子也无需太过担忧,有王爷的原故在,陛下对咱们必不亏待了去。”
  福海这话是为着让季禹放宽心,表面上也确实如此,皇上对季禹并无半分不好。非但如此,反而处处优渥,但这种好就像是悬在铡刀下面的糖,它日日在你头上却不晓得何时才能落下。
  季禹点了点头,懒懒道:日子再难熬也总要过下去,只是......”
  他话未说完,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福海立刻明白过来:“那个婢女是二公子安排进来的,从骊川就随行的。”
  提及季靖扬,季禹面色沉了两分,某些记忆从心底翻涌起来,阖了眼,轻轻的揉了揉眉心,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仰着脖子呼出口浊气来。
  马车压着积雪吱吱嘎嘎的响了一路,晃悠的季禹险些睡过去,直到宫门口停了下来,季禹掀开帘子瞧了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面圣时,皇帝正在和太子议事,不知为何两人皆是焦虑的神色,再见到季禹时,皇上才忍了神色换成一副慈爱模样。
  不过照例问了几句身体如何之类的话,便打发了他去淑妃那里请安。
  按辈份算起来,淑妃是季禹的表姑母,只是这么多年安南王一直待在骊川,对自己的这个远房的表妹也并不是很亲厚。
  年前得了皇上的圣旨后,安南王才想起这么一位表妹来,淑妃并无什么可以依靠的外戚,得了安南王的信自然是存了些私心的。
  本没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淑妃倒是上了心,硬是将季禹上京的时间推到了年后,全了他同母亲过了个好年。
  淑妃见到季禹时倒是一副亲近热络的模样,见到来人时便是忍不住伤心起来。
  “表哥倒也是个狠心的,好好的一个如玉似的小郎君竟也舍得。”淑妃说的伤心,拾着帕子佯装擦泪。
  季禹微微翘起嘴角,顺着淑妃的话劝慰道:“姑母不必伤心,如今我到了姑母身边也必然不会受了委屈。”
  “这是自然,”淑妃连连点头,又将季禹拉到身边坐下:“前些日子听闻你病了,知道你是不喜欢旁人打扰的,便没叫凌浚去烦你,今日你进了宫,你们兄弟俩也总该见见面。”
  淑妃一边便打发人去叫五殿下过来,一边将早就备好的糕点,茶点推到季禹面前:“我记得你爱吃甜的,知你今日进宫特意挑了几样你爱吃的,你且尝尝宫里做的如何?”
  季禹低头瞧了一眼,确是他平日爱吃的东西,心里不免亲近两分:“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更何况姑母深受陛下宠爱,自然是要比旁处更好。”
  听了这话,淑妃笑了起来,转头看了身边的婢女一眼,嗔道:“这话倒是做假了,”淑妃抬手比了比腰下的高度:“许是你不记得了,你这么高的时候随着你父亲进宫,那时皇后娘娘的糕点你也没放在眼中,嚷着没有你安南王府里的可口,可是让皇后恼了好久。”
  幼年的记忆季禹记不大清楚,被人提起似乎有些印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姑母莫要笑我,幼年不懂事罢了。”
  幼年季禹还是天之骄子,说话做事惯没个规矩,可自从大病之后所有人都把他当个废人似的养着,反倒教会了他察言观色,识人冷暖。
  淑妃拉着季禹说东说西,殿内焚着的安神香熏的季禹正犯困时,五殿下才总算是到了。
  季禹瞬间清醒过来,搁下茶杯起身,堆起笑意问道:“这就是五殿下吧。”
  凌浚才十三岁,正是看谁都不合心意的年纪,往日里见到人都是用鼻孔瞧,唯独在太子面前有所收敛。
  “你就是季禹?”
  凌浚难得的把视线调的平整,用眼睛看人一回。
  可季禹却是看了他一眼后又坐了下来,不再过多理会。
  他深知道凌浚这样的性子你越搭理他,他便越要骄矜。
  凌浚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忽视,急急的站定在季禹面前,带着火气的瞪视着他,斥道:“你竟敢在我面前无礼?”
  淑妃见到儿子心中欢喜,面对这小霸王似的作派也无甚反应,只是象征性的说道:“浚儿,不可无礼,快来见过你表哥。”
  凌浚再怎么混不吝的在自己母妃面前还是得收敛着,经过季禹身边时还不忘竖着眉毛瞪他一眼。
  淑妃拉着凌浚,朝季禹笑了笑:”浚儿年少不懂事,往后你这个做兄长的可要多教导他才是。”
  淑妃这话里意有所指,季禹也只是微笑着颔首称是。
  “这几日里陛下焦虑,连带着咱们这些跟前伺候的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你这几日不在外走动兴许不知,滁州出了事,眼下陛下正为银子的事着急。”
  后宫不得议政,淑妃跟在皇帝身边良久自然不会忘记,如今她肯在季禹面前提及,必然是得了皇帝的授意。皇帝碍着面子不好管安南王要银子,倒是将这主意打到季禹身上来。
  事关民生季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他世子府里又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他压住了心中的想法,朝着淑妃笑了笑:“季禹闲臣一个,这样的大事不敢妄论,相信陛下圣明自能化险为夷。”
  淑妃蹙了蹙眉,但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安南王与皇族这些事情原也不是她一个后宫妇人能干涉的,陛下只叫她传了话,如今她话传到了也算交了差,至于其他的.....
  想到这里,淑妃又忍不住看了凌浚,眼下情势不明,如此想着,面色上倒是好了许多。
  季禹从淑妃宫里出来时,神色清冷,福海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世子可是在淑妃娘娘那里闹了不痛快?”
  季禹拢了拢衣服将手停在腰间的玉佩上,玉上蕴着凉意,季禹低头看瞥了眼,嗤道:“我才刚到华京,便有人等不及想让咱们上赶子捐银子,福海你说,这样的事会发生几次?”
  旁人不知,皆以为安南王世子有多风光,可若真的那般风光又怎么会让身体孱弱的嫡子来华京为质。
  这些年里皇帝和安南王这些纠葛不断,安南王是个骁勇善战之人,有他在骊川才有几年太平,皇上生怕掌握不住安南王,又在牵出什么事端来,这才起了挟质子的心思。
  如今皇上想在季禹这里打探骊川的虚实,着实不是个好计策。
  福海到底是年纪大了,有点什么事都禁不住替世子心酸:“世子......”
  “季世子......”
  突然被人叫住,季禹转身便看到年纪尚浅有些清瘦的男孩,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虽不知是何人,但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位皇子。
  季禹按着规矩行礼,垂眸道了句:“臣见过殿下。”
  凌朝的神色一晃,有些诧异,还以为他记得自己,随后察觉到季禹所言只是见过殿下,想来不知自己是谁,眼神黯淡下来,面上却依旧,拱手依礼道:“我是三皇子,凌朝。”
 
 
第2章 
  季禹微微抿唇,眉眼弯了起来,再次拱了拱礼:“原来是三殿下,前几日臣在病中未能见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凌朝方才见到季禹时,觉得他有些疏离,眼与自己交谈时又热络起来,突然就觉得耳边刮过的冷风也没那般恼人,反而有些温热。
  季禹看着连说句话都能耳垂发红的小殿下着实觉得有些可爱,挑起嘴角轻笑起来。
  凌朝觉得耳垂越来越热,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低声说道:“世子身体不好还要多保重,华京不比骊川,还需格外注意。”
  季禹看了看凌朝那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殿下说的极是,臣定当注意,只是殿下出来身边也没跟个下人?”
  凌朝哑然,不知如何解释,宫中自然人人皆知他是个空有其名的皇子,没有母亲的庇护,父皇也视他如无物,跟着这样的皇子宫人们自然也不会尽心做事。
  与其身边没个忠心的奴才,反倒不如自己独来独往的要利落些。
  但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凌朝并不想让季禹知晓,心中一动,称慌道:“父皇急着过问功课,便少陪了。”
  季禹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待人走后才收回视线,眯着眼看了福海一眼。
  “世子可要奴才去打听一下?”
  季禹淡淡一笑:“算了,旁人的事情,咱们总是不好多问的。”
  回到世子府已是接近晚膳时,福海打了水准备让季禹擦一擦,就趁着这会空当的时候,白日里那名伶俐的婢女便过来替季禹解了外袍,娇滴滴的说道:“世子,福海公公不在就让奴婢来服侍您吧。”
  季禹视线微低,打量着面前的人,这婢女穿的甚是艳丽,容貌也算清丽,有一种并不妖冶却能让人怜惜的气质。说话时还不忘眼波流转,明亮的眸子里都藏着隐隐的期待。
  季禹轻笑,抬手止住那婢女的动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的动作一顿,娇羞的低下头回应道:“回世子,奴婢容华。”
  “你是从骊川过来的?”季禹轻声说着,又继续问道:“你这般容貌若是在王府里必然也会叫人印像深刻,怎的从前没有见过你?”
  容华有些忘乎所以,自己的容貌自己最清楚,虽是称的上出众,但在世子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那样的容貌是女子都比之不及的。特别当是世子这样深情的凝视着的时候,魂牵梦绕似的人就在眼前,容华暗暗的紧了紧手唤了声“世子......”
  “恩?”季禹尾音轻佻,似是回应又像是疑问,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又贴近两分。
  “从前在骊川时,奴婢是伺候二公子的,”这些事只稍一打听便能知道,容华只能如实说:“但是奴婢都是在外间伺候的,并不是贴身之人。”
  容华的话一落,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但她若不紧着将这些话说出来又怕季禹误会她是二公子的人。
  打了水进来的福海正好看到这一幕,眼尾抽了抽,忍不住看了容华两眼,憋着笑道:“世子,晚善都备好了,可要这会儿传?”
  季禹点头,将福海递过来的帕子接过来擦了擦手,换了身常服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平时都是福海贴身伺候,容华也寻不着机会亲近季禹,眼下有了机会却又白白错失,禁不住心里对福海有些埋怨,但面上却还是守着礼朝季禹行了礼。
  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又被叫住。
  “福海,明日派人将容华姑娘送回二公子身边,父王那里我自会去说。”
  “世子......”
  容华的话还未说完就悻悻的收了口。
  府里的人都知道世子是个温柔和煦的人,很少会和下人们生气,可这会那张俊朗的面容上蕴着寒意。
  福海看了容华一眼,劝道:“世子心疼容姑娘,骊川的水土养人,容姑娘该谢过世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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