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讨厌这些的话,就不该把不情愿的人带到你的地方。”
一直隐身导致无惨也不记得自己还带了这个鬼的画眉丸开口道。
“可是我很孤单啊,我身边都没有人,我没有朋友。”荀夸张地怂了怂肩膀,“我只是需要一个朋友……和很多工匠。我得修好这些宫殿,修好之后,我会让大家住在这里。这么美丽的地方,你们难道不会感到高兴吗?”
“诶?你有撒谎噢!”一向喜欢搞事的童磨吃惊地捂住了嘴巴,“我明明听那些鬼说,你说了修完宫殿就会放他们离开回家的。”
童磨一提这事,无惨就想起心痛事。
他家的社畜和他家的桃源乡,就是被这个小女孩似的家伙偷走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打着这样的坏主意……提前祝你人财两空!!
人当然是他带走,财也是他的!
就当是一百年来的精神补偿费吧!
无惨如是想到。
荀立马就转头了,“那是他们记错了。”
对方的绿眼睛凝重如一团腐烂的海藻,她身上的那股属于年轻人的青春气一下子消散不见。
“谎话连篇的小孩子会被大家嫌弃的哦——”童磨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火上浇油”。
陪伴在妹妹身边的妓夫太郎看了看一直在搞事情的童磨,又隐晦地看了一眼他的老板。
(老板身边真的会有性格如此讨厌的人吗?)
妓夫太郎从无惨脸上读出了相当明显的“口区”。
——所以这个真的会是前辈吗?
被荀当做踩脚凳的玉壶弟弟,非常痛苦。想伸头,伸不出,想缩头,缩不进。
(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壶吧!)
半天狗一副老人摔倒状,但是没有人尊老爱幼,所以没有人扶他。没有人扶他,他就一个鬼躺在地上装死。
鬼舞辻回顾自己身边的情况。
装死的半天狗,被别人踩在脚下动弹不得的玉壶,妹控妓夫太郎和兄控堕姬,嘴炮输出并且拉了好多仇恨的童磨,郁郁寡欢黑死牟。
……猗窝座呢??!
转了一圈,鬼舞辻发现猗窝座鬼没了。
猗窝座呢????
因为空间传送开始时并不在范围之内的猗窝座……终于和他的同事们碰面了。
在听说三方人进了同一个地方,一群鬼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
活这种东西,就像是痒痒鼠出的式神一样,永远都停不下来。如果想要停下来,那么只有一个选择:退坑。
苦力鬼正式从苦力圈退出了。
作为好吃等死八卦群众鬼,他们熟练地搬来了礁石,抓了一把小鱼。
其动作之娴熟,简直让狛治看了叹为观止。
“不是……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要帮忙的想法吗?”
鬼们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
“去了是找死,不如在这里等结果。”
“听说鬼舞辻无惨是个屑人,不知道他和我们老板比起来谁更屑一点。”
“绝对是老板屑啊!屑到我头皮发麻,我一个两百岁的有过两个孩子的鬼都不禁对他路转黑了,啧啧。”
“这种人-渣就应该被全世界抵制才对。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富江富荣富锦成天哇哇大哭?绝对有问题。”
“……你们就是仗着他在里面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吧。”狛治呆了。
准备看戏鬼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晒干了的小咸鱼,然后拍了拍最近边上的礁石,“快坐!我们一起等!我跟你说啊,我们在海里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诸如铃■山的少主大■丸出家门了半年,然后就没有回来了。
诸如荒川的那个大块头跟大■丸打架输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诸如隔壁海域的那只成天想要征服世界的无忧无虑的小金鱼突然之间就长大了,长大成了可以保护自己家园的妖怪了。
诸如……
诸如……
“狛治?这个是狛治吗?”正当狛治听那些趣闻越听越悲伤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只见打扮得奇奇怪怪脑门上有条金鱼在游的富江走上前来。
富江琢磨了一下,盯着狛治看了好一会儿。她转过身,然后蹲了下来,对着背后某个小小的家伙叽叽咕咕了一阵。
“嘿嘿——”
这位曾经的蛇蝎美人,现在的憨憨傻姑娘抱起自己身后的小家伙便是一顿冲刺。
“狛治看我儿子!!!!”富江抱起正歧就是一顿乱夸,“可爱冷静又帅气!”
突然被富江炫儿的狛治产生了迷惑。
“不是,你干什么……”
“听说你几百年没见儿子了,所以我来你面前炫耀一八!怎么样,他是不是超级——超级可爱呀!”
“我一想到你和恋雪分割了一百年连刚出生的小狛都没有见到,简直太可怜了。嗐,谁让老板没有心呢……噢,他有心,他有七颗心还是五颗心呢!可是屑老板根本不懂我们,他失去的不过是几个苦力,我们失去的可是吃喝玩乐的时间啊!小正妈妈好可怜呜呜呜!”
正歧伸长手臂,摸了摸富江最近毛躁燥已不复当年黑长直模样的长发。
富江:“呜呜呜呜我命好苦啊!”
狛治:……
你们根本是半斤八两啊……
祖安狛治出动了。
祖安狛治:妈的智障.jpg
作者有话要说: ※眼角裂开了,很疼。
※这本一定要在这个月完结,这样子下个月就可以把钱全提了,然后我就是更加快乐的我惹。
第54章
现在可以说是三方焦灼, 谁都没有动手, 但谁都想动手。
嗐, 怎么搞到现在这个局面的……万一到时候鬼舞辻在背后捅他一刀,他——无惨大人不是完球了?
简直是被死对头和仇人加起来暴打的结局。
噫!无惨不要, 无惨才不要!
缘一!你快拿你那无敌的预言术想想办法!!
无惨这时候想起来自己的预知居然是一次性的, 简直是让人捉急。这个八百多岁的老男人虽然年龄有这么、这么大, 但是在作者给他的降智buff之下, 他现在与一个小傻瓜无异。
其实现在的局面那么奇葩的原因就在于无论是他还是鬼舞辻, 就算是他们两个鬼王加起来好像都捶不过荀。
噢,好气哦,是神了不起哦。
迟早我也弄一个神职玩玩!
——对不起, 在做梦。
……
鬼舞辻现在在思考。
……果然得拿一个人出去祭天。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打算把流引到无惨那边去。
然而读不懂空气简称ky的童磨在瞬间点燃了荀的怒火。四周的空间产生一块又一块细小的裂缝, 无数的嚎叫声从四面八方而来,竟成铺天盖地之势。
荀孩子气的脸最终变得狰狞而恐怖。青筋根根暴起, 她每踏在地上一步,世界便因此而震动一番。
莎啦啦——
从隐秘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细碎的爬行般的声音。
缘一转过头, 红眼睛望向不可见的深处。
血鬼术·“那永恒的深海之中”。
这是在从某个不可名状的神明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之后,某只鬼的精神力受到了影响之后所创造出来的血鬼术。
这个血鬼术,构造出了一个状似深海的独立空间。来到这里的生物们,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就越会感到这里的扭曲与不可名状的恐惧。
莎啦啦——
无惨头皮发麻。他那神奇的第六感告知他有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而在下一秒,缘一抓住他的手, 将他拉到了很远的地方。
画眉丸:?
画眉丸挪动了自己的小脚。
四周一片莎啦啦的声响。
唰!
唰!
唰!
无惨探头探脑,“什么声音?”
缘一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那沙沙的声音从小到大,某种长条形生物在地面上爬行,在天空中爬行。
莎啦啦,莎啦啦。
一些深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从不可见的深渊里爬了上来。刹那之间,「永恒的深海之中」充当天幕的地方一下子群星闪烁,千万颗星星群罗排布,无数的石头被虚假的太阳所照亮,表面反射着各种各样的光芒。
“闭上眼睛……”缘一垂下眼,然后顺势捂上了无惨的眼睛。
虽然对对方很关心自己这份心感到很感动,但是那只手……刚刚捂过他嘴巴诶。
无惨:平平的嘴角微微下坠.jpg
一阵寂静后,随之而来的喧响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面爬行,如小虫舞动它们的细小的脚爪。
现场先是一阵寂静,随后爆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尖锐的尖叫。
深海晃动,群星下坠。那无法分辨身形的嶙峋的骨头与腐烂的皮肉,无数的口器与复眼将某个女孩扯入口腔之中。
……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询问道:
“你想要她死掉吗?”
“你想要她活下来吗?”
……
及时是坏脾气的好像是做了错事的人,也不想要她就这样死掉。
呛啷——
黑刃出鞘,赫火涌上刀面。澄净如琉璃、坚硬似钢铁之刃,朝着不可名状的恐惧砍去不可描述的精妙一刀。
继国缘一是创造了呼吸法的男人,他的呼吸叫做“日之呼吸”,是从太阳之中获得的灵感。
日之呼吸·辉辉恩光!
刹那之间,万千波澜光辉碎片般绽放开来,鬼所幻想之物与外面的真正世界彼此交融。界限被打破,真正的海潮卷着外边的人一齐冲了进来。
“它”在咆哮。用不可破解的语言咆哮着。
最终,一片深黄的布料从穹顶飘飘摇摇地落在它的身上,而后它便消失不见了。
原地只剩下瘫倒的荀,和他们。
鬼舞辻等人消失不见了。
因为暂且分开了并没有被鬼舞辻囊括进领域的狛治,后知后觉发现他的现任老板带着其他下属开了无限城跑路了。
狛治:??
通过灵敏的耳朵听见了水声退去的无惨悄咪-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很好,那个怪家伙已经不见了。
不过荀妹妹似乎被吓得有些惨。
她看上去都傻了。
(那东西竟然这么掉理智的吗?)
无惨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见的一点点样貌,那密密麻麻的口器简直让他的密集恐惧症发作了!
眼见着之前嚣张跋扈的荀现在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无惨欺软怕硬的性子又出来了。
“让你欺负我!略略略!!”
狛治手动地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前老板实在是太丢脸了。
还有……为什么新老板走的时候没有把他一起带走?难道是他做卧底被发现了吗?
不应该啊……
狛治回想曾经,自己的每一次活动都没有让鬼舞辻怀疑自己。难道是单纯被对方遗漏了吗?
不是吧,他好歹也是上弦之三。
不过这样子的话……他岂不是能够回去见恋雪了?!
想到这个,狛治手里的小鱼干突然变香了。
“猗窝座阁下——你在笑什么呢——”
一个阴凉凉又非常欠扁的声音在狛治耳边响起。
是童磨的声音。
狛治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讨厌鬼的声音。
在尴尬、微微的害怕以及下意识之下,狛治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了在他背后探出脑袋都童磨的脸上。
童磨的头飞了一半。
“哇,好过啊猗窝座阁下。我跑过来关心你你居然这么对待我。真是令人伤心。”一秒以后,童磨被破坏的脑袋完成了再生。
他又是那个长着七彩玛丽苏眼睛的白莲花美男子了。
“我可得放弃了和无惨大人一起离开的机会专门在这里等你一起走的。”
狛治一阵恶寒。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这个男的在暗示他搞hs吗??
无惨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一旁探头探脑。
然后他看清了是谁在喊。
(呕)
是他讨厌不想要的鬼呢。
想个办法解决掉他。
无惨在心里暗搓搓地想了起来。
此时,缘一收刀。他刀上和身上全是浓绿色的可怕液体,奇怪的液体腐蚀着他的皮肉,让平滑的肌被灼烂,露出里面的骨头来。
但是好在鬼是能够快速再生的生物。
缘一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脸。
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少女——荀,眼珠不自在地转了两圈。
“为什么都要欺负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用武力使他人区服,等于“大家都是自愿的”。
荀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这样的想法。
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哥哥,都是武力至上的存在。
混乱的记忆里,无数的过去的现在相互交织,打散又被重新拼合。
荀想起了好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几乎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
她出身在这片大海里。
父亲母亲在这片大海里孕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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