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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好也有点渴，给我也喝一点。”
他闻言抬起头，阿帕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前，此刻正拿着那听可乐。见到对方的蔚蓝双眸，Alpha冲Omega晃了晃手中的饮料：“介意吗？”
布加拉提摇摇头，于是阿帕基对着铝罐喝了一大口，接着捂上嘴闷声打了一个嗝。
“我们得快点了。”Alpha拉起Omega的手走进房间，“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
阿帕基的东西很少，如他自己所说大部分都是衣物和书。少数的几样大件物品搬起来也麻烦，年轻人就索性挂在了eBay上。房东太太仁慈地表示在找到下一任租客前，可以先暂时寄放在这儿。
“你这些都不要了吗？”布加拉提边问边帮着整理书架上的书籍。他忍不住想笑，因为他手头这一排全是些家庭食谱的烹饪书和幼儿教育指南。
“拆了搬走也很累，而且家里也没地方放了。储藏室里现在都是我们上次买的植物和建筑材料。”阿帕基跪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用胶带给装好的纸箱封箱。
“还是说……”银发大男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布加拉提回过头望着对方挺拔的背影。空气中弥漫的细小粉尘在阳光下起起伏伏。
“我以后还要搬走吗？”
“当然不是！”布加拉提急着向前凑到阿帕基身边，“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也还能用，卖掉有点可惜。”
Omega停顿了一会儿放轻了音量，小声接着说：“既然……搬进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
阿帕基迅速侧过头，紫金色的眼睛盯着身旁脸红红的男人：“这可是你说的。”
“嗯。”Omega的脸更红了一些，“但是阿帕基，我昨晚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们的事情最好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布加拉提偷偷瞥了一眼身边人，阿帕基逆着光，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布加拉提咽了口口水接着解释道：“孩子们还太小了，我……我之前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其他人的话……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张扬，毕竟这是我们的私事。”
布加拉提说完，也不敢去看阿帕基的反应。在无声的沉默过后，他听到了Alpha的一声叹息。
“那我们的日常相处呢？所以一切其实都还和之前一样是吗？只是我晚上睡觉的床不一样了。”
“也不全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不一样。”
布加拉提说完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臆想中的回应。他悄悄抬起头，看到阿帕基正望着自己，眼帘下垂，一瞬不瞬。
好吧，布加拉提心想，他在等自己主动呢。
于是Omega倾过身，仰起头轻轻啄了一口Alpha的薄唇。
阿帕基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己的布加拉提，蔚蓝的眼里布满水雾。
“我中学的时候就不这样接吻了。”
他伸出手扣上了Omega的后脑，布加拉提黑色的发丝缠上了阿帕基的指节。他用舌尖撬开了对方的齿贝，去捕捉里面那条湿润的软肉，张大了口倾覆上布加拉提的唇，吮吸里面的每一滴液体。
布加拉提被阿帕基抵到了床沿上，没了织物覆盖的铁架床硌在背后有些疼。Omega轻声的不满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流出。Alpha伸出手，宽大的手掌盖上了布加拉提的脊背将人往前推送，这倒使得两人间的距离愈发贴近。
情欲升温的有些过快了，布加拉提拽着阿帕基的毛衣衣领，坦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将对方推开还是拉得更近一些。
直到年轻的Alpha像是自己玩够了，终于舍得让怀中的Omega喘口气。他们坐在地上，阿帕基揽着布加拉提的腰，银色的长发还垂落在对方的脸颊旁。alpha偏着头，像是在观察布加拉提的表情，时不时还要用自己的尖牙来磨蹭Omega被他啃到微微发肿的嘴唇，像小狗一样。
“好了！别闹了。”布加拉提终于缓过了神，他伸手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胸前不肯起来的家伙，“刚刚不还是你说得要快点弄完的吗？”
等他们带着阿帕基的几箱子家当回到家里，大人们跑上跑下搬运重物累的在寒风中也热出了汗。布加拉提抱着大纸箱用肩膀顶开了大门冲家里的孩子们高声打招呼：“我们回来啦！”
然而客厅内除了他临走前打开的电视机还在循环播放着卡通片之外，整座屋子十分安静。
“盖多！纳兰迦！”布加拉提站在楼梯口冲着楼上喊了两声，阿帕基跟在他的身后问道：“怎么了？”
Omega面色铁青，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火速冲向了后院。
“盖多·米斯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的父母喊出你的全名时，就意味着你大难临头了。
米斯达从泥坑里抬起头，他正和纳兰迦一起坐在阿帕基同史克亚罗一起建造的，但目前还没有水的池塘里挖蚯蚓。
听声音布加拉提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了。米斯达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回答。他看着自己眼前还浑然不知即将惨遭不测，满脸满手都是泥巴块的傻弟弟。纳兰迦依旧专心致志地用小树枝挖着蚯蚓洞。
“我叫你看着弟弟，你带着纳兰迦在干什么？”
好的，他不用回头了，他已经被布加拉提揪着后衣领给拎出来了。
“是纳兰迦说想出来玩的！”
“纳兰迦小不懂事，你是哥哥了你还和纳兰迦一样小吗？”
米斯达不敢看布加拉提的眼睛，男孩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污泥的拖鞋。布加拉提弯着腰训话，顺着米斯达的视线也发现了这双“没救了”的拖鞋。
“你也不换双鞋子就跑到院子里来玩！”布加拉提嗔怪道，Omega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坐着的小儿子，“纳兰迦甚至连拖鞋也没穿？！院子还在施工中，有那么多碎石木屑，万一踩到了怎么办？”
看着布加拉提愠怒的脸，纳兰迦也不敢出声不敢动，小男孩愣愣地坐在池塘的泥地上努力眨巴着大眼睛不要哭。
“好了，先生。小孩子就是这样的，爱玩是天性。”
像是见到了救兵，米斯达立刻抬头看到从檐廊走下来的阿帕基，男孩火速躲到了男人身后。
“米斯达！”布加拉提出声警告，“你手这么脏！你……你别抓阿帕基的裤子！”
“没事没事！”Alpha赶紧伸手一面安抚眼前的大人，一面护住身后的小孩，“这条裤子本来就该洗了。”
“你别护着他。”布加拉提向前想要把阿帕基身后藏着的男孩拽出来，“我要好好和他说清楚这个危险性！”
“这没什么危险的，布加拉提先生。”阿帕基挡在中间，推着米斯达往房子方向退，“我们小时候不都干过比这些危险多了的事情吗？这就是在玩。”
“现在池塘还没有水，要是有水了不是更危险了吗？”
“有水了我才不进去呢！”男孩在Alpha身后探出了头反驳道，但很快被布加拉提一个眼神又给吓得缩了回去。
“这个池塘的深度还没纳兰迦高呢，当时不是我们一起定的吗？再说了，”阿帕基突然忍不住笑了笑，“第勒尼安海比这个池塘可深了不知道多少倍吧？”
布加拉提一时语塞，确实，自己从小在海边长大，捡贝壳抓章鱼就是他的童年游戏，每次能跟着爸爸一起出海的话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可盖多和纳兰迦还没学过游泳呢！”Omega嘴硬道。
“这还不简单，等夏天一到我就教他们。”
米斯达扯了扯阿帕基的衣角：“我要先学骑自行车。”
布加拉提气消了一些，Omega插着腰开口：“我明天就带你去骑。”
“太好了，一切搞定！”阿帕基赶紧乘此机会将还在地上坐着的纳兰迦捞了出来，一手一个夹起两个男孩，“现在我们去洗洗干净。”
温暖的水汽蒸腾在浴室中，纳兰迦坐在浴缸里玩着小飞机玩具，一旁的米斯达则紧闭双眼被阿帕基按在了花洒边。
“好了没有啊！”男孩在Alpha的手下不安地挣扎着。
“别乱动！你头发里全是泥巴！”阿帕基的手指用力揉搓着米斯达这一头短短的黑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地里打滚了？怎么头发里全是泥巴？”
“哥哥钻到那个木头堆里去了！”
“纳兰迦！就你嘴巴多！”
因为布加拉提不喜欢吃苹果，所以连带着“迁怒”了院子里上任主人种的苹果树。但是要将一棵已经生根多年的苹果树只凭借阿帕基和史克亚罗两个人的人力来挖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们最终决定将树锯断，留下一个树桩，多出的树干劈断了堆在原处可以做一个木头假山。这个景观的塑造也很符合阿帕基定稿的自然课堂花园的整体基调，木头假山在风雨的作用下不仅会吸引一些穴居的小动物，也有可能长出菌类。只是现在除了乱堆在一起的木头之外其他的都还没造好。
“那个还没完工呢。”Alpha开始冲洗米斯达满头褐色的香波泡泡，“你往里面瞎钻什么？就像布加拉提先生说的，很容易被木刺碎石划伤的！”
“我没有乱钻！我只是看看。”
男孩还在狡辩着，阿帕基挑眉道：“那好，你这么喜欢玩，明天和我一起到花园里工作去。”
“我才不要！你们那个机器好吵！又很灰！”米斯达抗议：“而且布加拉提说了明天我要去学骑自行车了！我还要骑车带乔鲁诺出去玩呢。”
“就算你学会了骑自行车也不能带着乔鲁诺出去玩！”阿帕基下手揉搓男孩头皮的手指重了些，引得米斯达连连扭头，溅起的水花洒得到处都是。
“为什么！”男孩大声抗议，甚至于忘记了自己还在洗头而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被流进眼里的水珠刺激地嗷嗷叫唤。
阿帕基扯过一旁的干毛巾给米斯达擦着脸：“真是的，你怎么这么怕水呢？一点水溅到脸上又不会疼。我还和你爸爸夸下海口夏天要教你们俩游泳呢。你看纳兰迦就很好。”
听到阿帕基表扬了自己，浴缸里泡着的小男孩放开了手中的小飞机，开心地应和道：“哥哥羞羞！”随后还将小脑袋埋进水中要表演憋气。
“这倒用不着，过了，纳兰迦。”阿帕基伸手把小男孩的脑袋从水里提了出来。
“好的，现在轮到米斯达进浴缸里泡着了，纳兰迦过来我给你冲干净。”
米斯达跳进浴缸，温暖的水流没过全身舒服的让人不想起来。男孩在里面划拉了几下假装学着游泳的姿势，开口问道：“阿帕基，你是不是以后要住在我们家里啦？”
“对呀。”Alpha给眼前的小男孩涂着香皂，纳兰迦用手指刮着小肚子上的肥皂泡泡呼呼地吹。
“太好了！以后晚上你可以陪我打游戏了。”米斯达欢呼起来。
“那我们俩怕是都要被布加拉提先生给打了。”阿帕基回答道，“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时间多了，可以让你多做几道数学题。”
“那还是算了吧！”男孩大声抗议，“我已经很惨了！我上次问了我原来的朋友，他们回到家里都没有作业的！”
阿帕基拿着花洒的手顿了一顿，他回过头望着米斯达略显不满的大眼睛：“米斯达，你要知道你的爸爸——布加拉提先生他真的很爱你。这不光是体现在生活上，也包括对你的教育。”
男孩“哼”了一声，扭过头把身子沉进了浴缸中躲起来。
阿帕基接着说：“他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住在原来便宜的地方，让你去读离家近的免费公立学校，他可以少花不少钱，你也不用每天做家庭作业，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拼了命的加班干活。可是你爸爸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阿帕基想到好几次自己辅导完米斯达的功课下楼时看到趴在楼下电脑前睡着的布加拉提，叹了口气：“他想把一切他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哪怕这样会很辛苦，你也辛苦，他也辛苦。”
“他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谁叫他这么辛苦了。”男孩泡在热水里闷闷地回答。
“但是人生不能重来，你的每一项选择都只有一次机会。布加拉提先生只是在选择他所能够选到的最好的那一个。”阿帕基说，“你现在还太小了不明白，我小时候也不明白。你想出去玩，和你原来的那些朋友一样，去钓鱼去爬山。我现在也没有资格带你们去做这些事，但等花园造好了，你可以在那里带着纳兰迦一起玩一玩。”
阿帕基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可以邀请乔鲁诺一起来。”
“真的吗？！”米斯达乌黑的大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我可以叫上乔鲁诺吗？”
“当然，你可以叫上你所有的朋友。”阿帕基说，“好了，出来吧，我该给你擦干净了。”
“可是阿帕基啊，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想去钓鱼去爬山。”阿帕基蹲在米斯达跟前给男孩穿着睡衣，“你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带我们去玩啊？”
Alpha苦笑着摇摇头：“谁知道呢。”
“那你要加油哦！”米斯达说着打开了浴室门，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布加拉提。
“加油什么？”Omega低着头问身旁的大儿子，米斯达一见布加拉提什么也没说，吓得赶紧溜之大吉。
“好了，去找哥哥玩吧。”
浴室里阿帕基给纳兰迦也穿好了衣服，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让孩子们都出去。
“所以你们在聊什么？”
布加拉提走了进来，浴室的空气有点闷，水雾弥漫着有些黏人。
阿帕基站起来颔首望向身旁的男人：“米斯达让我加油。”
“加油？你要做什么事吗？”布加拉提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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