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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

时间:2020-06-20 08:23:42  作者:两岸橘风
  谁想……珩萧自来温润儒雅,待人亲和,让他摆出这咄咄逼人的姿态比登天还难。众人无奈之下只好让花小楼带着易容面俱顶替温庭弈来和陆绥演这出戏。
  不过, 当务之急却是花小楼的身高太低,着实无法与身量颀长的温庭弈相比。面上再像, 一看身高也露馅。
  花小楼无奈地跺了跺脚, 踩着脚下的高跷艰难站立。他开口嚷嚷道:“早知是这般累的活计, 我铁定不帮你。”
  陆绥抬头望天, 等着身后慢悠悠的国公夫人。闻声回怼道:“别多想,我也是让珩萧哄了许久才勉强答应和你一起演戏。”
  “你!”
  花小楼指骨捏的嘎吱响,给他翻了个大白眼后嘴一撇,不再开口说话。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互相嫌弃到了极点。
  如此沉默了半晌,花小楼突然想到了什么,黝黑的眼珠子滋溜一转,危险的眯了眯,然后瞪着陆绥不说话。
  陆绥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往身侧挪了两步,挑了挑眉:“你干什么,有话快说,别用这种要吃了我的眼神盯着我。”
  花小楼邪魅一笑,突然开口问道:“我说陆绥,我这张脸和你媳妇的像不像啊?”
  陆绥心中只觉不好,连忙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
  花小楼的医术的确高超,又因为比较喜欢盗墓解剖死人的尸骨来寻找病因,他对人体的骨架构造了如指掌,一刀下去说断第几根肋骨绝对一分一厘不差。
  也正是因为他对人骨的这种烂熟于心,他做出来的□□不管是薄厚还是样式都是完美的,以假乱真不在话下。
  就连陆绥也差点被花小楼顶着的这张自家媳妇的面皮所迷惑,若不是心中知道眼前之人是与自己见面就对骂的花小楼,或许就连他也认不出来。
  花小楼无辜眨了眨眼,然后就这刚才的姿势轻轻打了个哈欠,登时一双眼睛水雾弥漫,眼尾晕染上一层胭脂红,直直地勾人。
  陆绥喉结翻滚,咽下一口水后连忙扭头。
  “陆绥,你怎么了?”花小楼啼笑皆非,轻声问道。
  陆绥内心腹诽,好你个花小楼,顶着珩萧的容貌出来捉弄他,偏偏他下不去手。
  他轻声咳嗽了一声,眼睛依旧瞥向一边,开口说道:“花小楼你适可而止,要闹就别顶着珩萧的面容。”
  “我偏不。”花小楼回嘴,突然勾唇道:“你媳妇这张脸作用可真大,治你足够了。”
  陆绥:“……”
  他有种感觉,只要今天花小楼敢把这张面具卸下来,他一定会把他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正在两人嬉笑间,陆绥突然听到了拐角处有声响,连忙收敛心神,用眼神示意花小楼按照事先说定好的计划行事。
  花小楼也收回方才打闹的神态,面容一板,直直立在原地。
  “珩萧,你且消消气,听我给你解释。”陆绥央求道。
  国公夫人一听是陆绥的声音,连忙脚下一停,支着耳朵缩在隐蔽的拐角听墙根。
  花小楼眼珠子一转,笑道:“殿下,方才那大厅里坐在你身侧的姑娘,是何人?”
  陆绥摸摸鼻尖,灰溜溜地开口:“咳咳,珩萧,不过是国公夫人携幼女来府上坐坐,没有旁的意思。”
  陆绥这句话一开口,国公夫人登时就愣了,却也不敢发出声响,只安静听他们下文。
  这一声过后,温庭弈倒是没有再开口,只是隔了不短的时间后却传来了陆绥的痛呼。
  “珩萧,你轻点,疼疼疼……”
  国公夫人听见声响心中疑惑,微微探出个脑袋,竟然看见温庭弈伸手揪住陆绥的耳朵,淡淡问道:“殿下,臣怎么听国公夫人的意思是想让那姑娘嫁给您啊。”
  陆绥轻轻嘶气,一只手暗地里掐住花小楼不放,暗地里转了个身正巧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国公夫人窥探他们的视线,然后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花小楼你找死,劲给我放轻点。”
  刚一说完,却感觉耳朵上的力道突然增大,他立刻音调拔高道:“疼疼疼,珩萧,我错了,你轻点。”
  花小楼仗着陆绥替他挡住视线,盯着陆绥这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得幸灾乐祸,小声说道:“你皮糙肉厚的,我哪儿能捏的动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演戏就要演全套,只能委屈你了。”
  他贴近陆绥耳朵,突然笑了笑:“你也不想功亏一篑被逼着娶南阮吧,想想你的宝贝媳妇,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说完还轻轻拍了拍陆绥的肩膀,没把陆绥气了个底朝天。
  “殿下就直说吧,娶不娶?”
  “不娶,不娶,我绝对不娶。”陆绥闻声高声答道。
  “可臣听说皇上已经下旨,此事殿下怎么没有同臣说起过?”花小楼的语气中已经有几分不满。
  陆绥无法,耳朵在他手里,只能暂时认怂。
  “此事是我糊涂,没有同你细说,珩萧快松松手,先放过为夫。”
  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花小楼总算是松手将陆绥的耳朵解放出来,他淡淡道:“皇命不可违,若是殿下不得已一定要迎娶南小姐,臣还是希望殿下能够记住臣妾。”
  陆绥一看他这幅模样真是气的牙痒痒,这厮今日庆幸顶了珩萧的脸害他无法下手,不然一定让他痛不欲生。
  尽管心里火气上涌快要将自己炙烤成焦炭,嘴上还是要顺着计划讲:“放心,我心中只有珩萧,旁的女子在我眼里不过过眼云烟。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将她放在偏房,就当多养了个人,你看如何?”
  这下子花小楼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稍稍往陆绥这边靠了靠——这个姿势本身没什么,可是从国公夫人那个方向看来却是两人你侬我侬地依偎在一起,好个神仙快活。
  国公夫人银牙暗咬,双手握拳,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发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
  好啊,好啊,多亏她察觉到两人不对劲跟了出来,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是怎么也没办法想到,陆绥看上去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又是小小年纪军功致伟,竟然是个害怕媳妇的揪耳朵!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看来这汝阳王府背地里分明就是温庭弈大权在握一手遮天,把陆绥吃的死死的。若是让阿阮嫁进来,苦日子哪里有个穷尽!
  这个亲绝对不能成!绝对不能成!
  国公夫人气得全身发抖,身子一转就打算离去,情急之下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花卉也不在意,连忙往回赶去。
  陆绥和花小楼听见动静,知道成功把国公夫人吓走了,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花小楼还没从方才的快活滋味里缓过来就见陆绥恶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当即问道:“陆绥你要干嘛?”
  陆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道:“你说呢,花小楼!”
  “我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陆绥,你恩将仇报!”
  ……
  国公夫人一路惊魂失措地回到前厅,一进去就看自家爱女端端坐在座位上正同老王爷聊得开心,一双杏眼闪着灵光,抵唇轻笑时柔美得让人心疼,登时心中一片苦涩。
  她从小养到大的心头肉,怎么能够嫁给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她自小见惯了母亲如何压制小妾,深知妾室的日子并不好过,嫁给鲁国公后泼辣跋扈地不让鲁国公纳妾一是自己不愿分享自己的丈夫,眼里容不下沙子,另一点就是她也是个女人,不想为难其他女子。
  可如今,她是疯了吗,竟然会鬼使神差地冒出让阿阮嫁给别人做妾的念头!
  这个婚事就是个错,绝对不能成!
  “阿阮!”国公夫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径直走到南阮面前拉起南阮的手臂,细细看去就能看到她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母亲?”南阮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疑惑地看着失态的母亲,开口询问。
  坐在上座的老王爷捋了捋胡须,深知绥儿办的不错,看鲁国公夫人这状态就知道被吓得不轻。
  “夫人这是怎么了?”老王爷适时开口。
  国公夫人经两人这样询问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些失态,连忙尴尬地笑了笑,福身道:“妾身方才在院子里转了转,如今已然好多了……这才想起府中尚有些事务未曾处理。”
  “夫人何不再多停留一会,绥儿马上便会回来。”老王爷乘胜追击。
  不说不要紧,一提到陆绥,国公夫人就想到了方才撞见陆绥竟然被自己的正妃捏着耳朵教训的场景,一张脸瞬间就绿了。
  “贱妇恐怕要辜负王爷好意,着实不能停留了。”国公夫人拿手帕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汉,连忙拉住了南阮的手:“贱妇告退。”
  两人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刚走了两步,迎面就撞上了回来的陆绥。
  陆绥略微惊讶,问道:“夫人怎么这么快就走,陆绥还未有机会与令爱细细交谈。”
  国公夫人碰见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多谢殿下好意,贱妇就不多留了,告辞。”
  陆绥微微点头,不再挽留,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转头,与老王爷目光相对的时候耸了耸肩,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王爷见他这幅样子,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声:“唉,你啊,真是什么都有你的。”
  陆绥一脸淡定地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也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放松了手脚大喇喇靠在椅背上,仰头一声喟叹:“总算是解决了!”
 
 
第55章 金殿怒
  果然不出陆绥所料, 国公府第二日就给皇上递了折子,怎么都不愿意将南阮嫁给陆绥, 言辞恳切地请祈帝收回成命。
  彼时正是早朝,文武百官齐齐列队在昭乾殿,祈帝从堆积成小山的奏折里取出鲁国公府的那一封时气得脸都绿了, 横眉怒目地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 最后却将目光定在了陆绥的身上。
  陆绥心有感应似的,就等着他看向自己,连忙咧嘴给他比了个灿若菊花的微笑。
  祈帝心中一团火强压在心头,翻开下一本却见是陆绥写的。一目十行大致看过后当即龙颜大怒。
  “简直胡闹!你们将婚姻大事看做什么,将朕的威信看做什么?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陆绥早就知道他会恼羞成怒,依旧挂着笑,静静看着他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在文武百官面前大动肝火,雷霆震怒。
  文武百官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能面面相觑, 实在难以窥测天子的喜怒。
  祈帝忿忿开口, 眼珠子一转就看向了陆绥,沉声道:“陆绥,你给朕好好说道说道, 你这折子上是个什么意思!”
  陆绥缓缓勾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 明明他和鲁国公都递了折子, 偏偏挑着他的毛病责怪, 真是让人好笑的紧。
  站在后面的温庭弈乍然听祈帝叫陆绥出列, 不禁有些担忧。
  昨日本来事情解决得好好的,陆绥却犹嫌弃火候不够,硬是要自己出面也给祈帝上交奏折。温庭弈深觉他意不浅,自然阻止他。
  却不想这厮简直混蛋,竟然突然想起了那次浴池欠着的惩罚,拉着他一通胡闹,害他没了力气阻止,只能沉沉睡去。
  陆绥浑然不觉自己犯下了什么大错,一撩衣摆坦然出列:“臣在。”
  祈帝指着他就将奏折扔到了他的面前,怒声道:“你真是反了!你今日不给朕解释清楚,朕今日定要治你藐视皇恩!”
  陆绥云淡风轻笑了笑,抬头恭敬回到:“臣在折子上写到的,便是臣心中的话,陛下还需要臣解释什么?”
  “哼,朕念你功高劳苦,为你赐下国公爱女,屈尊降贵许给你做妾室,你却还不满足,竟敢向朕退婚。”
  陆绥一撩衣摆缓缓跪下,冷声回道:“臣叩谢陛下恩赏,万死难报陛下恩情,只是要臣辜负珩萧,臣决计做不下。所以哪怕违抗生命千刀万剐,臣在所不惜。”
  温庭弈闻声不禁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陆绥,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突然就挤进了他的心房。
  陆绥说完这句话,很满意地看见祈帝的脸上露出了一道裂缝,只呆愣了片刻后便是更加雄厚的怒火。
  “臣既娶珩萧做臣的正妃,早已许诺他此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珩萧是男儿之身,注定不能为臣留下后嗣,臣也会对他不离不弃。”
  陆绥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在偌大的宫殿里回响,不仅震惊了文武百官,更是令温庭弈一阵动容。
  无子无嗣,天大的不孝,可是陆绥却为了他逆世道而行。
  不愿意迎娶南阮,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妻,既然拜了天地行了洞房,他便会担起丈夫的责任,爱他,护他,宠他,从此一颗心就真的只放他一个人。
  温庭弈有片刻晃神,眼前划过的是那日在萤河上的花顶游船上,陆绥将他揽入怀中,他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近,近到鼻息相闻,发丝纠缠,吐息之间都是对方身上独属的味道。
  陆绥捻起他的一缕落发,凑在鼻尖着迷一般地轻吻,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落下那句话:“珩萧,我要你。”
  珩萧,我要你。
  嫁给我就再也不能独善其身置身局外了,嫁给我就要刀口舔血走一步看十步,嫁给我,我必定会用命爱你,护你,敬你,尊你。
  我怜君相思意浓,不为我知啊……所以啊,此生怎忍再辜负一个你?
  陆绥缓缓闭上眼,再睁开眼时那些情浓情浅尽数化作眼角的锋芒。他挑了挑眉,脸色不变道:“况且陛下,婚姻之事虽说是媒妁之言,但也要讲究婚嫁双方心意相投。我与阮小姐此前十几年从未相识,我心中无她,她心中也必然是无我。退婚此事,国公大人也是知晓的。”
  祈帝正愁满腹怨火无处可发,又听陆绥拿鲁国公做挡箭牌,当即火冒三丈,恨不得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国舅爷乱棍打出去。
  南氏一族当真是可笑至极,当初求着他下旨将南阮许配给陆绥的是南氏,如今退婚的也是南氏。真当他这昭乾殿是菜市场,还是他的金印圣旨是写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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