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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契约(玄幻灵异)——巧克力香菇

时间:2020-06-20 08:43:02  作者:巧克力香菇
  “怎么施展?”小雅突然梗着脖子,好像必须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似的。
  “比如说,”谭振往桌子上的催缴单上一拍,说,“帮我搞定这笔钱。”
  “容易!”小雅虽然还是那张黑脸,但听声音是已经得意了起来,好像弄一大笔钱,对他来说就像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
  “嘿。”谭振来了精神,挺直身子,等着看小雅怎么表演。
  只见小雅继续在屋子里飞,等飞到第三圈的时候,突然俯身冲向了立在墙角的那个银灰色行李箱。
  行李箱里有钱?
  谭振目光跟着小雅落在那只箱子上。
  那是苏朗的箱子,里面有钱也不一定呢。
  “这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小雅得意的用爪子拨弄上面的密码锁,“不过密码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走开!”谭振快步走过去,蹲身研究起那个看似很普通的行李箱,其实脑袋里都在想,这么没有底线的把苏朗的箱子弄坏,是不是也太垃圾了。
  可是他真的很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钱。需要到已经不管万芳是不是自己的亲妈,当初收养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用考虑的地步。
  他只是想要自己心安,想要万芳生命最后一段路上走的不要太没有尊严。
  可是他自己的尊严呢!
  谭振手指转动行李箱上的密码锁,他试了苏朗的生日、自己的生日,还有两人定的重生日,都不是。
  就在他万念俱灰,做贼的心虚快要撑爆的时候,手指近似不听使唤地在密码锁上拧起了“191919”。
  面对六位数的密码锁,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排列方式,按照苏朗设定电梯密码的习惯,他觉得这次应该没错了。
  果真,最后一个“9”按出去之后,密码锁“卡塔”一声开了。
  谭振还记得,在电梯里,变成透明的自己被苏朗牵着手腕,两人的气息距离很近。
  那时,他问苏朗,你为什么偏爱“19”这个数字。
  苏朗毫不介意地告诉他——因为我想和某人长长久久。
  他是想和我长长久久啊!
  谭振的心不由得紧张收缩,手指颤抖着翻开箱子。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名牌衣衫中,谭振看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绒布面戒指盒。
  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让谭振觉得,这戒指应该是苏朗买给自己的。
  也许是要在一个非常特别或重要的场合送给自己,也许会附上一两句终身厮守的诺言……
  谭振不敢多想,鼻子又酸了。
  苏朗对他万般好,他却背地里做这样的事!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紧紧捏着那个盒子不敢打开。
  小雅却站在行李箱的边缘不住跳脚:“打开看,打开看!”
  谭振努力压住心里的愧疚,深吸口气,无论是多贵重的戒指,他都可以先换成钱,再想办法赚钱把它换回来。
  ……谭振已经不自觉带入,和以往任意一次得到贵重礼物后一样,盘算着怎么能把到手的礼物以最合适的价格换出去。
  “喯”,盒盖被打开,一抹浅到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幽光闪现。谭振原本已经变得湿热的眼睛再也无法自持地落了一滴泪水,滴打在那纯洁的海蓝宝戒面上。
  怎么又是你!
  谭振在心里喃喃自语,嘴角牵动一丝微笑,连连摇头。
  “看下面,还有东西!”小雅才不管闪现在谭振脸上的复杂情绪,一头扎进苏朗的行李箱里,从众多衣衫中叼出一个折叠的很规整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晚安!
 
 
第95章 
  谭振捏着从小雅嘴上取下来的信。
  一点点郑重的打开,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害臊又期待着心上人的情话。
  信纸被一层层展开,是苏朗的字迹。
  谭振避开小雅,一个人慢慢看了起来。
  “阿振,我爱你!
  “一直想要送一样礼物给你,非常特别的,专门属于我们的礼物。
  “你昏迷的这三个月,我的脑中总是浮现那天在少茂速停的爆炸现场,你明明已经伤得很重了,却还是强撑着,很淡定的样子,好让我不要慌张。
  “你对我说了当初为什么有那么贵重的宝石你不拿,非要偷一个价值区区七万美元的海蓝宝戒指。
  “诗人靠打磨戒指支撑着自己,从黑暗中寻求一点点慰藉,虽然最后求婚失败了,但他也走出了生活的阴影。你说这个故事很励志,你很喜欢。
  “当我在病房,亲眼看到潇潇把这枚戒指戴在原本属于婚戒的位置上时,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说很“励志”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对于爱情,还是对于人生,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个睁眼瞎。能两情相悦、得到幸福人生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可是,我们却不能因为它少就不去追寻。因为几率的问题而放弃了追寻的机会,那太可惜了。
  “所以,我明白了你说的 ‘励志’,就是在黑暗中,哪怕是一个人,也要倾尽全部去捶打自认为完美的’工艺品。而这件工艺品,或许是枚戒指,或许是份感情,或许只是爱着某人的心。
  “阿振,我爱你。
  “想要把自己捶打成最配得上你的礼物。但在此之前请收下这个。——最爱你的朗哥”
  谭振读完,泪眼婆娑,手指不住在未填上落款日期的部分摩|挲。
  这可怎么办呢!
  谭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竟然破坏了苏朗如此精心准备的一场表白。
  谭振跌坐在地,瞅瞅信纸,再瞅瞅盒子里的戒指,无言无语。
  小雅瞥到信上的内容,也很知趣地飞到了一边。
  ……
  万芳的病属于癌症复发,本来是可以通过化疗抑制癌细胞迅速扩散的。
  无奈乔四一直拿不出钱,如今又把人丢在了医院里耗着。
  万芳曾经想过很多回,她这辈子虽然极力想要获得自在一些,可从头到尾没有自在过一天。
  她从小就跟着不靠谱的爹妈流窜在各个城市,直到十八岁遇到了乔四,在Q城安定了下来,还在纺织厂里找到了个临时工的活儿。
  那会儿,她以为乔四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了,不用再流浪也不用朝不保夕。
  可她根本没想到梦碎得如此突然。
  当她得知乔四因盗窃罪被判入狱的时候,她的世界再一次轰然崩塌。
  好在她又遇到了谭国富。
  “国富……”万芳嘴唇蠕动,含含糊糊地叫着这个名字。
  她这一生,想起来,也就是和谭国富在一起的那几年里最快乐了吧!
  她有点后悔,没能在谭国富死后,照顾好那个被他视为己出的谭振。可她又不想自己到了那边抬不起头来见谭国富,硬是说服自己谭振本来就是个包袱!
  在这无限循环的矛盾之中,万芳觉得推进身体里的止痛药物渐渐产生了作用。
  她开始变得发冷,不住地打着寒颤,但是一点都不惧怕。
  相反,在熄灭了灯的病房里,她比以往在家的任何时刻都觉得安全舒适。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在逐渐放缓,或许今天晚上,迎接她的会是一个好梦。
  “终于把一切都告诉阿振了呢!”万芳这么想着,呼吸又变得深沉了一些。
  万芳听说,人在最后要死的时候,总能看到这辈子她最想念的人。
  那一夜,她梦到年纪轻轻就陨命的谭国富。
  对方老远就伸出手,似乎已经耐心地等了她很久。
  她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开脱,谭国富却温柔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于是那些残存在人间的辛酸苦辣,她决定全都抛下,一点也不带走。
  翌日,谭振从一阵噩梦中惊醒。
  自从昏迷醒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样的梦了。
  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万芳。大波浪卷用一块白净的手帕拢在脑后,微笑起来脸庞两颗缱绻的酒窝。
  她的笑容很温柔,手掌却是异常的冰冷。
  谭振清醒了,却有点闹不清自己。
  那梦里明明是一副和乐的模样,为什么却让人觉得很想哭呢!
  谭振草草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胸口揣着的是苏朗留下来的那枚戒指。
  他准备先去医院看看万芳,再找地方把这戒指当了,或者……或者,他只能想想别的来钱快的办法了。
  在医院附近的早餐店,他买了一份红豆沙,他记得小时候到了周末,谭国富总是会熬上一大锅这样的豆沙。
  谭国富总是会对他说:“这东西养胃养血,给你妈补补。”
  这东西真能养人吗?
  谭振看老板舀好了豆沙收了零钱,慢悠悠地朝医院走去。
  然而,前一天母子两才挑明真相的那间病房,已经住进了新的病患。
  “她……”谭振提着还热乎的红豆沙问服务台的值班护士,“万芳她……”
  “请问您是她的?”
  “……”谭振沉默了片刻,已经有不详的预感,话音从齿缝中流出,“她的……儿子。”
  “请节哀,今早五点查房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去世……”护士说着开始为谭振翻看记录。
  “你是说她……她已经……”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看这么长时间,就算她拖着那么多医药费没缴,我们还是在为她积极用药……”护士似乎是有点担心亡者家属情绪发作突然医|闹,谨慎地解释着。
  谭振却在那一刻觉得胸口突然畅快了一些,那个压在他身上这么多年的包袱这么突然就卸掉了吗?他这么一遍遍地问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晨起时的那种失落到想哭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请节哀!”护士扶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谭振坐在护士台对面的椅子里休息。
  谭振脑中空空的,就是想哭却没有泪水。
  许久许久,他才直起身子,问护士:“我要去哪儿……我是说,我得……我想……我要……”
  在一旁等待的护士温柔地递上一包纸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一件事一件事来,我会详细地给你说。”
  那包纸巾带着体温,印着俏皮可爱的小黄人,谭振想要像以往似的接受女性的好意再礼貌的微笑,然而,指尖捏起塑料声响的那一刹那,他终于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96章 
  在谭振的记忆里,万芳没有特殊的爱好,如果非要说,爱美应该算得上是一件了。
  谭振听从护士的建议,走进医院附近的寿衣店。店老板张牙舞爪地介绍着,唾沫星子直溅,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不能想象已经脱像的万芳穿上那些绸缎时候的样子,在他记忆中,最美的她应该穿着藕荷色的连衣裙。
  上午十点多的光景,寿衣店里照进一点阳光,谭振再瞄一眼店主的介绍,突然有点不耐烦。
  算了,就买她喜欢的,谭振想着,从店里出来。
  “亡人穿的可不能不按规矩来啊!”店老板看似好心地嘱咐着。
  谭振扬一扬手,打车到了市中心的女装店。
  不等店员介绍,他就挑最符合心意的买了一套。
  他请了最有经验的入殓师,为万芳换好衣服、化好妆,选择了火化。
  到了接近日落,天上突然飘落大雪,谭振从墓园的怀念堂郑重其事的拜了拜,然后往回走。
  墓园两旁种着高大且终年苍翠的松柏,即便被碎雪盖着,还是能闻到一股幽然的清香。
  这个地方不错!
  谭振这么想着,伸手接了片雪花,就着已经发青的天色看得愣神。
  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把万芳的骨灰和谭国富的放在了一起。他想着,是时候给他们置办一处合葬的墓地了,不过这个得等到他多攒点钱。
  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以至于谭振回到宾馆,看到有点凌乱的行李箱时还在怀疑这一天所经历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小雅不用问,自然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他变得很乖,站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盯着谭振的一举一动。
  人类的情感,他曾经弄不大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在风月场里谈笑风生,喝醉了却能拉着他在街边哭诉个没完;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才见了一面,就可以堵上性命爱个死去活来;为什么亲父子不能把话说明白,非要到了生死关头才坦白彼此的心意;为什么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彼此牵绊,从依靠变成了残害……
  这些在一个曾经几乎无所不能的愿天使眼里,卑微、无趣,而如今,他亲身经历过谭振与苏朗堪称刻骨的爱恋之后,又觉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谭振闭上眼睛,很多画面像是自动播放的幻灯片。
  他以第三方的视角冷漠旁观,看画面里的小男孩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孤儿,从孤儿院被领养到拼凑的家庭,又从那个破碎的家庭里一点点的经历少年和整个青春期。
  突然,他就喉结滚动,不知觉的为自己配上音乐,哼出来的居然是颇受苏家人喜欢的那曲帕格尼尼的《钟》。
  “小雅,”谭振不起身也不刻意寻找小雅的方向,像是对着空气在说,“我……今天又失去了一个妈妈。”
  小雅扑扇翅膀,飞到谭振身边,琢磨了一下,又飞到谭振的大腿上,爪子往前空抓了两下,像是在努力安慰谭振。
  谭振则笑着,睁开眼,眼里有泪光,他的唇紧紧地抿成微微弯起的“一”字,抬手在大鸟的脑袋上勾了一下:“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小雅沉默,脑袋往谭振的手心里拱了两下。
  “谢谢你,”谭振终于还是没有绷住,掉下一颗泪来,“不是你说 ‘看看她’我可能要后悔一辈子的,现在好了,以后,我们不用再彼此折磨。我不用再担心她没完没了的要钱,她也不用总在心里背负着我这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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