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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归来(近代现代)——易炸

时间:2020-06-24 08:37:13  作者:易炸
  舒越倒退两步,揉了把脸,向班主任请假,语无伦次道:“于老师,我想去他们家看看,我不相信周目深要休学,他让我等他回来上课的,怎么可能会突然退学?都已经高三了,怎么会休学?他一定是被迫的,我……”“舒越你冷静点,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过多干涉,听周目深说话的语气和往常无异,人应该没事儿,就是他父母一时想不通,难以接受,可能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于老师说服舒越的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最后舒越还是请到了假,从办公室出来,没回教室,直奔校门口,打了个车,报了周目深家的地址。
  周目深父母出差那段时间,舒越去过他家,下了车直接往目的地跑。
  到了周家门口,舒越摁响门铃,声音结束了,里面没动静,舒越皱紧眉头,心里的强烈不安又扩大一倍。
  再接连按了几次门铃,没得到回应,换成直接敲门,咚咚咚地敲门声响彻整个五楼,周家还是没人开门,倒是隔壁户听到这么大动静,有人打开门出来瞧了瞧。
  好心道:“别敲了,没人。”
  舒越侧头一看,一个正在嗑瓜子的中年大妈靠在隔壁门口。
  这么久没人应,舒越也知道没人在了,礼貌问道:“阿姨,我是周目深的同学,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回老家了,今天一大早走的,我出门扔垃圾撞见了,我看那家儿子走路一瘸一拐,脸也很肿,以为是去医院,就随口关心了一句。”
  舒越瞳孔瑟缩,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深吸两口气,竭力镇定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他们老家在哪儿吗?”“我也搬过来没多久,跟他们不熟,没问过。”
  “好的,谢谢您。”
  深深受伤了?他们动手了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深深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住……舒越没急着回学校,回了趟家,这个时间家里没人,舒越回卧室找到手机给周目深拨了过去,都这个时候了他也顾不上周目深的手机被发现,虽然很有可能没人接。
  但让舒越意外的是,铃声大概响了十几声便接通了,音筒里传来一道他盼望已久的声音,“小舒!怎么现在打电话给我?没上课吗?”舒越被这一声毫无异常甚至还带着笑的呼唤叫红了眼,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连声问:“你怎么样?还好吗?为什么休学?”“啊……你这么快就知道啦?对不起小舒,说好让你等我回来的,但是最近奶奶身体不太好,我想陪她一段时间。”
  舒越轻声问:“真的吗?”“真……真的呀,休学,休学不挺好的嘛!你们奋战高考,早起晚睡的,这么辛苦,我,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先玩儿一年哈哈哈。”
  周目深自己可能没注意,他一紧张或者说谎的时候,说话就会不自觉有点结巴。
  电话那头传来任丽隐隐约约的怒骂,“行了!跟这个变态废什么话,该说的说了,就赶紧给我挂了!”“小舒,那我先挂了,以后……以后回了老家,信号很不稳定,就,别再联系啦,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好好上课,好好考试,高考加油!”舒越应了一声,在他挂电话去叫住对方,说:“深深,如果高考完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一定会来找你。”
  隔了几秒,舒越听见周目深压抑不住带着哭腔重重嗯了一声。
  -教室门口放学时人来人往,舒越就让石屹在校门口一个岔路口等他,之前那里的路灯坏了,前两天舒越总是看不到人,总是先要叫两声,跟地下党碰头似的。
  今天路边那盏灯修好了,石屹站在路灯下,暖黄微弱的灯光打在那人身上,美好得不真实。
  舒越强忍一天的难过,在看到石屹的那一刻就藏不住了。
  石屹看到熟悉的身影,几步上前走近,两步远时看到舒越向他张开了胳膊,语气里难掩难过道:“抱抱。”
  两步变一步,石屹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揉了揉舒越脑袋,轻声问:“怎么了?”舒越把脸深深埋在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深深要休学,他父母打他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他们会不会带他去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石屹本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在舒越面前能顺畅应答,但一旦涉及到舒越以外的人,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干巴巴笨拙安慰:“别难过。”
  “高考结束,他如果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石屹点头,说:“好。”
  如果情况好,病情不反复的话,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停药一段时间了,以一个正常男朋友的身份呆在舒越身边,可以陪他一起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弹指之间,一晃就到了十月底,又到了每月一次的月假时间。
  这期间,乖了没多久的梁潜又恢复原状,现在是完全放弃学习的状态,该上课的时间不是在外面打球,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班主任于老师找他聊过几次,恨铁不成钢道:“梁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以前那么爱玩儿,不是不想出国吗?就按你现在这状态高考能考几分啊?!”梁潜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办公桌边上,吊儿郎当道:“作弊呗。”
  于老师蹭的一下站起身,火冒三丈,“你你你!你敢!”梁潜站直了身子,不耐烦道:“行,不作弊,出国就出国,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呆腻了。
  您就别操我这份闲心了,多关心关心高考生吧。”
  话音一落转身便走,背对着于老师还嚣张地挥挥手。
  于老师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对梁潜这样的学生来说,出国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冉心和舒华山自舒越升高三后,每天晚上都会等舒越回家,给他做点宵夜后,才会放心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舒越开门进屋,听到老妈的声音,在说蒋青的事。
  舒越问:“青姐怎么了?”“幺幺回来了?”冉心解释,“哎造孽哟,小蒋前夫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非缠着小蒋复婚,小蒋不愿意还想动手,正巧我把匀匀送回她店里撞见了,没让他得逞!”“这下问了才知道,小蒋前夫酗酒家暴,工作能力不好,在外面挨了骂,转头一喝醉回家就拿她们母子俩撒气,小蒋为了孩子选择离婚,偷偷跑到这里,安稳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人找到,这可怎么办啊?”舒华山愤愤道:“勒种男人还算男人吗!简直是个杂种混账,下回再看到他老子不把他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再来骚扰小蒋。”
  舒越劝:“老汉,冷静,不要一天都打打杀杀的,法治社会,直接报警就行了。”
  等冉心和舒华山进屋睡了,舒越回房间洗了个澡,换好睡衣,又耐心等了半小时,确认父母睡熟后,蹑手蹑脚出了门,几分钟后,敲响了102的防盗门。
  一进屋就抱着石屹不撒手,这里蹭蹭那里摸摸,活脱脱一小流氓。
  摸够了舒越才抬起头笑着说:“感觉像在偷情,还挺刺激。”
  石屹用嘴唇碰了碰舒越的额头,反对道:“不是偷情。”
  “是是是,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们光明正大谈恋爱呢,”舒越嘟着嘴,用手指了指,口齿不清道:“亲错位置了。”
  石屹被他可爱到了,嘴角勾起,如他所愿亲下去,这个吻很轻很温柔,辗转留恋在这方寸之间许久。
  亲过之后,俩人相拥躺在床上,难得的亲密时光,谁都舍不得睡觉。
  舒越问:“明天是不是要去吴医生那儿?”石屹应:“嗯。”
  “我陪你去。”
  “好。”
  舒越从石屹肩上起来,翻了个身,撑在床上,伸手摸了摸石屹粗硬的发茬儿,含笑道:“我男朋友真棒!吴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又可以减少药量了。”
  石屹心里也高兴,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完全摆脱这些药物,恢复正常人,更有资格站在他的小月亮身边。
  舒越改为趴在石屹身上,脸蛋紧贴左胸膛,耳下是石屹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久前,舒越还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里突然哪一天停止跳动,但现在,石屹的态度和日渐好转的病症,都给了舒越强烈的安全感,他可以肯定,他身下这个男人,不会自杀,并且会痊愈。
  但有时候又会怀疑,会对这一路的顺利感到有点不真实,石屹突然出现在这间小屋里,机缘巧合加上舒越的微信,他的正义感让他没办法对石屹的异常置之不理,了解后不可避免喜欢上对方,没怎么用力追就把人骗到手,然后谈了一个月全是美好甜蜜的恋爱。
  胡思乱想一通,舒越心里猛地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抬起脑袋,急于求证的问石屹:“哥,你会离开我吗?”石屹不知道舒越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神色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会。”
  “真的吗?”“真的,不要怕。”
  “嗯,我相信你。”
  舒越安下心,没什么威慑力的放狠话,“但是万一,万一你要是走了,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石屹配合道:“好,不原谅。”
  -第二天和吴医生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俩人慢悠悠吃完早饭,舒越还看了会儿书才出发,在街角看到一对男女激烈争执的身影,定眼一看,意外发现其中的女人竟然是蒋青。
  舒越皱紧眉头,几步冲上前,把那男人拉离开蒋青身边,自己站在她身前把人护住,石屹随后跟上,站在舒越身侧,一同把蒋青挡得严严实实。
  面前的男人面瘦肌黄,一副病态。
  于东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推了一把,倒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指着舒越笔尖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谁啊?家务事你管得着吗?”石屹伸出一只手,抓住于东指着舒越的那根手指往后一压,骨头断裂发出一声脆响,伴随着几声惨叫,石屹松开手,说:“好好说话。”
  舒越道:“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你们已经离婚了。”
  剧烈的疼痛过去,于东回过神,用阴冷蚀骨的眼神盯着前面几人,半晌后笑了,“我就说这臭娘们儿怎么不想跟我复婚,原来是勾搭上野男人了,还不止一个,未成年小屁孩儿都不放过,啧啧啧,真他妈放荡。”
  舒越听不下去了,“嘴巴放干净点,青姐为什么跟你离婚,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就报警了。”
  “小舒,没事的,我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
  身后突然传来蒋青的声音,“匀匀还在店里画画,麻烦你帮我把他带到你妈妈那儿去行吗?”“行,我这就去,”舒越又对石屹说,“你就在这里守着青姐,我马上就过来。”
  石屹点头。
  蒋青和于东说话的位置就在街头,而蒋青的煎饼店就在街尾,楼上有一个小阁楼,蒋青稍微布置了一下,安了个小床和书桌,是匀匀专属的休息间。
  舒越进店前往他们这边望了望,见石屹的视线还放在他身上,朝他挥了挥手,提了点声音说:“马上回来!”石屹笑了笑,视线收回,盯着于东,防止他图谋不轨。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漫天火光突然出现在街尾,橙黄的火焰渐渐攀升扩散,外围包裹着一圈红色及滚滚浓烟。
  石屹瞳孔放大,整个眼球倒影着熊熊烈火,眼里充满了恐惧、惊怖,石屹瞬间回到六月的那场火,他被四周橙黄灼热的火焰包裹住,他定在原地,眼睁睁等着火焰席卷而来,他似乎听到了火焰燃烧身体的声音,紧接着是烈火烧灼皮肤的刺痛。
  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瞬间汗湿全身,石屹紧闭着眼,无力地瘫软在地,身子还不受控制地不停抽搐。
  混沌的大脑久违的又开始陷入自我否定: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快好了吗,为什么会发病?原来你还是那个怪物,没有一点长进,永远都不要妄想变回正常人。
  你不配拥有月亮,你只能眼睁睁等着他被烧成灰烬,只留下一个躯壳,就像刘端和庄梓贤一样……你爱的所有人都只有死,因为你是个废物,因为你救不了任何人……-呆愣过后,蒋清青惊惧地瞪大眼睛,她才看清发生爆炸声的店面,就在煎饼铺的隔壁,一分钟不到,火势已迅速扩散开来,已经波及到她的店面,然而舒越才进去没几分钟,一大一小都还没出来……“不!不要!”说完蒋青竟然想往着火的地方跑,被身后的于东一把拉住。
  “你发什么疯?!这么大的火,你他妈活腻了?”蒋青脸上全是泪痕,她悲痛欲绝道:“匀匀!舒越!他们还在里面,他们还在里面!!!”蒋青想挣脱于东的桎梏,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绝望地瘫坐在地。
  身边的人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却又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煎饼店。
  蒋青失声尖叫,“石屹!”……两天后,舒越从病床上清醒过来,除了思绪混乱,喉咙阻塞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灼痛感,没有烧伤吗……舒越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视线渐渐清明,看清了守在一旁的父母,舒越艰难的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问道:“匀匀,还好吗?”冉心见他终于醒了,激动得哭了,捂着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
  舒华山急忙说:“匀匀刚才也醒了,没事,都没事。”
  舒越安下心,转动脑袋看了病房一圈,却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宝贝别怕,哥带你出去。”
  耳道里突然反复播放着这句话,由最开始的模糊不清渐渐变得震天动地……舒越瞪大了双眼,扯着嗓子拼命发出破碎嘶哑的声音问:“石屹,石屹呢!他在哪里?!让他来见我!妈妈你让他来见我……”冉心扑上来把舒越抱住,哭着说:“幺幺,你冷静点。”
  舒越闭上眼睛,滚烫的泪珠滑落,沿着轨道流进了耳朵里。
  “妈妈……石屹呢?”“他走了,留了张纸条给你。”
  舒越把冉心放在他手心里的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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