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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近代现代)——谢朝夕

时间:2020-06-24 08:45:02  作者:谢朝夕
  可钟衡却没有再说了。
  良久,听他问:“你的糖吃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有点忙喔,可能不会准点更或者会请假
  我努努力尽量写粗来,比心心~
 
 
第42章 
  祝深在医院陪了Moeen一个星期。Moeen不知是否是见到了祝深心情好, 连康复得都比想象中快,很快便能出院了。
  刚给Moeen办好出院手续,吴绪知道祝深今晚大概会宿在白屋, 便对他那里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随时可以入住。
  祝深点了点头。
  吴绪又说:“只是旁边的仓库还没有处理,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得等你去了才知道哪些该留下。”
  其实那里面很多都是傅云织的遗物,吴绪知它们于祝深的意义,不敢随意替祝深取舍。
  认识这么多年了, 他是知道祝深的, 心中一直有一道坎过不去, 很大一部分是和傅云织有关。
  祝深说:“等我有空就去清理。”
  吴绪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之前听小颜说你在找什么箱子跟盒子, 找到了吗?”
  祝深摇头,表情有几分失落。
  自从得知当年离开滟城时钟衡曾送了他一只盒子,他没来得及看便随行李一同寄回祝宅了,心里头便像有什么东西梗住了。原以为那不过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可仔细想想, 却又不是。
  他祝深什么珍稀玩意儿没见过。就算放在前些年,每年生日趴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 也不见样样都打开过。
  可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耿耿于怀,坐立难安。
  吴绪倒是觉得奇怪,之前听小颜说祝深遗了个重要的行李箱, 当中有个不得了的盒子,还以为是她在诳人。直到亲眼见到祝深的沮丧神情, 才知道并非是小颜诳人。
  而是有的人啊,真的在意了。
  “谁送的啊?”吴绪笑着问他。
  祝深没好气地给他一肘子:“没看到就别废话。”
  “谁说我没看到的?”吴绪挑眉。
  祝深怔住, 抬头看向他:“你……看到了?”
  语气的紧张是前所未有过的。
  吴绪说:“当年从滟城寄来的东西我都放在你公寓,堆不下的我都放进白屋的仓库了。你住公寓这么久,都没有看见那只箱子,兴许在白屋的仓库也不一定——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要的箱子。”
  祝深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吴绪见他这样,不禁问:“真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祝深嘴上含笑,也不答,径直走去摁下了住院部的电梯准备接Moeen出院了。
  “哎!你等等我啊!”吴绪无奈地摇了摇头。
  莉兹不放心Moeen,在Moeen家为他请了个保姆。许是知道之前住院吓坏了两个学生,这一次,固执的老头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对。
  到了Moeen家,保姆已准备好了午餐等待多时了。
  竟是难得的中餐。
  Moeen眼睛都看直了。
  保姆菲娜说:“我的丈夫是华人,所以我会做一点中餐。”
  莉兹问Moeen:“你觉得怎么样?”
  Moeen笑了,满心欢喜地走去餐桌边喝粥。
  莉兹与祝深对望一眼,祝深悄悄地比出一个大拇指,还是师姐有办法。
  谁不知道L国油画大师Moeen酷爱中国美食呢。
  用完了饭,Moeen将祝深叫到了画室里。
  莉兹忍不住叮嘱,要Moeen刚出院别太操劳。
  Moeen便像个乖小孩似的和莉兹保证:“不画画,只是聊聊。”
  莉兹这才放两人去画室。
  Moeen这趟住院,可把莉兹吓坏了。她无父无母,自小跟着Moeen画画,只得Moeen这一个亲人,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从前是Moeen顾她,又当老师又当爹妈,现在看来,倒是她操着一颗老妈心了。
  祝深与莉兹不同,他和Moeen的关系更像朋友。
  Moeen像是一个智慧的长者,看得远,活得通透,每当祝深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Moeen总会为他指点迷津。
  面对面坐在画室里,Moeen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影印的纸张,竟是祝深的画。
  都是Moeen问吴绪要来的。
  他一张一张地点评着,最后对祝深说有进步。
  祝深意外地看向Moeen:“已经很久没有人说我有进步了。”
  “你的瓶颈期太长了。”Moeen深蓝的眼睛眨了眨,对祝深说:“你现在不该再比较技巧了。你现在已经学会如何把心沉下来,去感受那些你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情感。”
  祝深凝望着Moeen,低下了头。
  Moeen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祝深的脑袋,对他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随性的画家,你的笔触像是世上最纯真的孩子,任何一笔流淌的感情都不会被技巧所掩盖。我看得出,最近的你似乎过得很快乐,对吗?”
  有谁的模样从祝深的眼前一闪而过,祝深欲盖弥彰地将身子往后靠,翘起了长腿,佯作轻松地对Moeen说:“如果你能健健康康的,我会更快乐。”
  Moeen笑了,敏锐地抓出了关键字:“更快乐。”
  说明他现在的确是快乐的。
  祝深一怔。
  他刚才说的是更快乐么?
  好像是。
  祝深站了起来,脸颊发烫,隐有些恼羞成怒了,Moeen忙对外面喊:“噢!深!我可是个病人!”
  很快便传来莉兹敲门的声音:“Moeen、深,你们在干什么?”
  Moeen一笑。
  祝深把门打开,摊了摊手,以示无辜。
  Moeen也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情。
  莉兹看看祝深,又看看Moeen,终是笑出了声:“你们啊……”
  三人都笑了起来,眼中隐隐泛着泪花。
  Moeen轻轻地对祝深说:“要永远快乐啊。”
  祝深鼻尖一酸。
  唉,Moeen总是将什么都看得很透。
  晚上,祝深回到了白屋。
  白屋是尖顶的设计,它的屋顶是雪白的,墙面被漆成了黑色。两种颜色相碰撞,则给人一种庄重而肃穆的感觉。
  里面的确如吴绪所言,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是干净空旷得有些死寂,不像是个家该有的样子。
  这栋房子是傅云织和祝深来L国那年买的,极简风格,从墙到桌无一不是白色,看上去冷冰冰的,鲜有生活气。
  祝深不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非要说还有哪里的房子值得他留恋,那大概是桃源吧。
  冬日饮冰,春日闻花,夏日观星,他竟有些期待秋天的桃源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随即又皱起了眉,人最不该有的感情是期待。
  从小到大,哪样他期待的东西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面积的玻璃窗其实是这栋房子的亮点,透过二楼的窗户能看见一片蓊蓊郁郁的森林,然而傅云织却总喜欢将这房子搞得阴沉沉的。祝深将厚重的窗帘给拉开,阳光投射进来,微微有些晃眼。他拿了钥匙,朝外面的仓库走去。
  数年未动,偌大的仓库蒙了不少灰,隐约还有些霉味,祝深甫一进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挂着的吊灯忽明忽暗,照亮的一隅能见到丝丝分明的蛛网,不过只过了七年,再次踏足这里,恍若隔世。
  这里还保留着他从前的很多回忆,但大多都和傅云织有关,因此大多都算不得是很好的。
  还记得在某个冬天,傅云织曾发了疯似的按着他的头,将他整个人往天堂湖里浸去。
  说来可笑,天堂湖那样的名字,取得温暖庄重,若不是Moeen及时发现,那里几乎就成了祝深的葬身之地了。
  那是十四年前的十一月一号,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祝深无师自通,画了一幅水墨画,傅云织便将他带出门,带去了天堂湖。
  湖上结着一层细密的冰,却并不结实。他的头被傅云织摁着轻轻一磕,冰面就破碎了,刻骨的凉意朝他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忽就,鼻腔就涌进了大量的水。
  祝深越是挣扎喊叫,傅云织的力气就越大,仿佛要置他于死地。
  之后的十几年,那一天成了祝深永远的梦魇。
  那天以后,傅云织被祝家的人带回了国,祝老爷子问过祝深要不要回去,祝深却说他想画画。
  即便每天路过天堂湖时他都会腿颤,却还是日复一日地坚持跟着Moeen在湖边写生。因为他想做傅云织的骄傲。
  他知道傅云织好像有些疯魔,而他的画是唯一能让她清醒些的药。
  于是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祝深打着手电筒,重新开始翻找起他要找的东西。
  仓库很凌乱,堆放的东西很杂。往里走,在一排架子上,祝深找到一本深红色的日记,蒙着厚厚一层灰,扉页写着“浮云”二字,还画着一朵云。
  这是傅云织的日记本。
  祝深喉中一哽,轻轻地擦净封面上的灰,将它捧入了怀中。
  继续找,找了不知道有多久,才看到角落的架子上,高高竖起的一个黑皮拉杆箱。
  ——会是它吗?
  祝深仰头朝着那个箱子,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放下日记,转身从边上拖来两把椅子,将一个架在了桌子上,又将另一个架在了之前的那个椅子的上面,然后祝深缓缓爬了上去。
  吊着的灯影摇摇晃晃,地上的人影也摇摇晃晃的。
  架的椅子并不牢固,斜斜歪歪,松松晃晃,祝深踮着脚,伸直了手臂,将将能够够到架子上的箱子。
  他刚一伸手摸到拉杆,想要使力拽它下来,椅子就承受不住他的力度,“哗”地一声从倒了下去,连带着祝深整个人跟着也摔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骤然来袭,祝深脑子里一片空白。
  膝盖上瞬间鲜血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元缄兮的雷
  我没有几把我很抱歉和俞的肥仔水
  mua ≧▽≦
 
 
第43章 
  祝深疼得脸色发白, 嘶嘶抽气,却顾不上这许多,伸手一拽, 将和他一样掉在地上拉杆箱拖到了面前, 心里头狂跳不止。
  不知是因为手心蹭破了皮,还是紧张,祝深拨密码的手竟有些颤抖。
  莫名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咔”的一声,箱子密码被解开,祝深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箱子。
  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这一刻, 仿佛什么都凝固住了。
  时间凝固住了,回忆凝固住了, 就连腿上彻骨的伤也凝固住了。
  小心翼翼地抱起堆在最上层的衣物,仔细翻找着每一个角落,却独不见那个盒子。
  祝深皱眉,又认认真真地翻寻了一遍, 却仍不见那个盒子。
  最疼的那阵劲儿疼过了, 有些麻木,祝深的心逐渐揪了起来。
  一股脑儿地将东西全部倒出, 发了疯似的翻找,可怎么就找不到那个盒子呢?
  ——他到底弄丢了什么啊?
  心烦意乱地丢开一件长袖外套,祝深突然愣住。这个箱子里的衣服大多是春装秋装, 可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年收拾进箱子的是夏装。
  ——所以这箱子不是当年的那一个?
  一时间祝深不知是该气还是庆幸了。
  可那个箱子又在哪儿呢?
  一瞬间,身上的疼痛像是泄洪般朝他袭来, 祝深呆呆地凝望着昏暗的吊灯,心里闷闷的。
  没有人能帮他。
  地上的手机, 屏幕四分五裂,幸好还能用,该给小颜或者吴绪打一通电话,叫他们过来搭救,可手却不受控似的拨通了钟衡的号码。
  等到电话快被接通的前一秒,祝深才反应过来自己打错电话了,他想要挂断,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被钟衡接通:“喂?”
  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半夜?
  祝深听不出他的声音里是否藏着睡意。
  他紧张得险把电话脱出手,手心被蹭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那边久久得不到祝深的回应,又问:“喂?小拾?”
  祝深哑声道:“是我。”
  “怎么了?”钟衡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祝深捂着自己流血的膝盖,低声说:“钟衡,我的糖吃完了……”
  话还没说完,急急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
  他在说什么啊……
  所幸声音太小,钟衡似是没有听清,不确定地问:“什么?”
  “没什么!”
  “我打错了!”
  “我挂了!”
  言讫,一秒不带停留,祝深迅速地中止了这场阴差阳错荒唐可笑的电话。
  他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咬着牙扶着桌角站了起来,瞥见桌上的日记本,心中一沉,想了想,还是将它捞在了怀里,然后扶着墙,一脚深一脚浅地朝门口走去。
  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长道上汽车灯光由远及近朝他投来,祝深抬手遮住了眼睛,车子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吴绪从车上下来,一脸惊讶:“祝深?”
  路过天堂湖,便买了份晚餐给祝深,没成想这人却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祝深将手放下,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这是——”吴绪走近,由上到下打量他道:“哎呀!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了?”
  “我的盒子找不着了。”祝深闷闷开口。
  “啊?”吴绪担忧地看着他腿上的伤口,上前扶住他,“不过是一个盒子而已,走吧,去医院看看。”
  祝深看向吴绪,眼尾发红。
  “它不只是一个盒子。”
  “可我,却把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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