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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法则(近代现代)——墨梢

时间:2020-06-28 17:41:50  作者:墨梢
  齐珏有气无力白了陈景逸一眼,骨碌了一圈滑下床,一把抱住陈景逸,“别生气了,好不好?”
  陈景逸愣住,片刻后学着齐珏的样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嗤笑:“不好。”
  齐珏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我的气?”
  陈景逸推开他,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说过,只要你肯去买...小玩具,当着我的面亲手带上,我就原谅你。”
  齐珏哑了半晌,蓬松的头发被他抓成一个鸡窝头,在陈景逸身后晃来晃去,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好吧。”齐珏妥协,一步三回头朝门口的方向挪过去。
  陈景逸掐着点,道了一声:“过来吧。”
  手刚摸上门把手的齐珏闻言窜了过来,挤在陈景逸和桌子中间在他腿上坐下。
  细密的亲吻过后,齐珏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陈景逸不置可否,托着齐珏的屁股往上带了带,“没有下一次。”
  齐珏眯眼笑得像是一只啃到肉骨头的萨摩,在陈景逸脖领蹭了蹭,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我保证,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陈景逸对这些哄骗小女生的手段嗤之以鼻,脸上却不由自主带了丝笑,抱着齐珏起身扔到床上。
  陈景逸转身坐到桌子前,继续...看书。
  齐珏狠狠捶了一下床铺,瞅着陈景逸的背影,不知是说给陈景逸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又信誓旦旦地加了一句:“陈景逸,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景逸抬手在书上写了几个字,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齐珏骤然得了允准,高兴地忘乎所以,一个星期得有四五天都呆在这边,时刻黏着陈景逸。阿全也十分有眼色,躲在主卧尽量减少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的次数,只一日三餐为二人准备着。
  托齐珏的福,陈景逸也享受了把少爷的待遇。
  不管齐珏明示暗示,陈景逸看着他身上未完全消退的痕迹,都是点到为止,始终不肯做到最后。
  齐珏又气又恼,可又没得办法。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的时候,也快到了齐珏的生日。
  这几日齐珏忙得不见人影,陈景逸终于能消停消停。
  只是书没翻几页,抬眼就看见桌上台历明天日期圈出的大大的红圈,歪七倒八写了四个字“齐珏生日”。
  这么明显的提示再装傻就有点太过于不解风情了,陈景逸起身,翻出他那天买的那个昂贵的瓷器,左右瞧了瞧,一会想要不要去买个漂亮的盒子,一会又觉得应该扎个丝带,顿了顿,又觉得先前的想法蠢透了。
  忍不住笑出声,陈景逸坐下撕了半张A4纸,扶额想了会儿,唰唰写下一行字。
  捏着边卷成一个细棍,塞到瓷器里。左右晃晃让它掉落到底,陈景逸忍住将它倒出来销毁的冲动,心中既想让齐珏看到,可又耻于让他看到。
  将礼物塞到角落里放好,陈景逸将买来必须的东西放到床头柜,早早的洗漱好靠在床边等齐珏。
  玩手机玩到十二点,齐珏既没回来也没任何消息。
  陈景逸扯着嘴角笑了笑,还真把自己当成等皇帝宠幸的妃子,自甘下贱。
  陈景逸半夜三点不知为何醒了过来,捏着手机玩了一会,突发奇想,爬下床穿衣服出了门。
  扫码开车的咔嗒声,炸起了陈景逸裤腿上的一片灰尘。
  低头研究了一会路线,陈景逸骑着车朝目的地进发。拐过一个弯,抬眼就看到路中央施工的机器车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环卫车辆从一旁路过,这座繁华的城市,大约也只有这时候,才有空来处理积攒的污垢。
  骑了约半个小时,拐到长安街上,眼见的人就多了。
  陈景逸走到广场的时候,升旗的地方已经围了两层人。大部分像是旅行团,还有零零散散睡不着以及不想睡着的人。
  寻了个挡不住他视野的人群间隙站好,陈景逸低头玩手机,耳边细细碎碎地讨论什么时候开始的声音直至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才断绝。
  本来拿着手机拍摄的陈景逸,在国旗扬起的一瞬间不自觉的将手放下,有些时候,必须要用眼睛用心去感受。
  陈景逸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电梯里点好烤鸭外卖,走出去的时候陈景逸终于感觉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开门。
  一开门就被里面的乌烟瘴气搞得头疼,陈景逸左右瞧了瞧,发现齐珏正搂着阿全在跟贺绍祺和于浩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打牌。
  陈景逸从来都不知道客厅的灯光能调成迪厅模式,几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男人散落四处拎着酒瓶摇摆,卖力扭动以供各位少爷观赏取乐。
  从来他们经常这么玩吧。陈景逸想。
  阿全瞧见了陈景逸,戳了戳齐珏示意他看,齐珏视线转过来一瞬又挪开,像是毫不在意。
  陈景逸目不斜视,信步走到客卧,把控着力度,让门礼貌的关上。
  外卖的电话响起,陈景逸出门去取,拎着塑料袋经过的时候,听见一旁贺绍祺喊了一声,“齐二,你未婚妻电话。”
  未婚妻?陈景逸猛地抬头,对上齐珏的目光,依稀在那里面看到些慌乱,不过很快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清空桌子,将外卖盒子一一摆开,陈景逸卷了一个烤鸭卷,塞到嘴里。
  我居然真信了他的鬼话。
  两口解决一个,陈景逸戳开一个电影,边看边吃。
  电影结局,女主和男主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陈景逸点击转发分享给钟观止。
  - 情节乏善可陈,配乐还不错。
  没错,这才是他从前喜欢的生活。
  穷人的第一条法则——及时止损。这个道理,陈景逸很早很早就明白了。
 
  ☆、所谓的喜欢究竟不值一钱
 
  房门被咚咚敲响,陈景逸将手机反扣到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于浩一把将搀着的齐珏推到陈景逸怀里,打量了一会陈景逸的脸色,绞尽脑汁地找补了几句,“齐二虽然订婚了,可是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对女人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景逸把齐珏往上提溜了几下,“他今天订婚?”
  于浩想打自己的嘴,支支吾吾地承认了,又连忙解释:“他今儿订婚完,就火急火燎地回来见你…后来…才叫我们过来。”
  说着说着理直气壮的于浩,立马转换攻势,“不是我说,今天齐二生日,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见个人影。”
  陈景逸错了错视线,从一直注视这边明显看热闹的几个人身上划过,瞟了两眼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贺绍祺和阿全,勾唇笑了笑,“我的错。”
  冲于浩点点头,陈景逸半扶着齐珏进屋里去,解开衣衫将人在床上放好,又转身出去拧了一个温毛巾替他擦洗。
  客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散了,陈景逸没有理那些人玩味的目光,进进出出仿若出入无人之地。
  醉酒的齐珏依旧背对着陈景逸蜷缩在在床的一边,陈景逸盯着他的方向看到眼睛都酸了才肯闭上眼,曾经的画面不自觉的闪现,模模糊糊熬了许久才酝酿出几分睡意。
  齐珏半夜起身的时候,陈景逸毫无预兆地被惊醒。
  齐珏去厕所放了尿,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进来,一进门就瞅见陈景逸半坐在床头,惊得水呛到嗓子里,咳个不停。
  陈景逸遥遥看着他,任由齐珏咳得惊天动地,脸上没有兴起半分波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齐珏使劲捶了捶胸口才压下那几分痒意,走到陈景逸身旁,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大半夜,吓死个人。”
  陈景逸从床上坐起,开灯关门,从角落里扒拉出那个瓷器,递给齐珏,“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生日快乐。”
  齐珏愣着接过,脸上迅速放晴,随手将礼物放到一边,拉着陈景逸坐下,“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还算有点良心。”
  陈景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没在齐珏手里停留过三秒的礼物,勾唇笑了笑,“伺候金主,自然是要用些心。”
  齐珏猛地将人压倒,在陈景逸脸上啃了两口,“少阴阳怪气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陈景逸盯着他没吭声。
  齐珏心思转了一圈,自己订婚瞒着他,陈景逸还记得准备礼物,虽然消失了一天不过看在礼物的份上,也实在该哄哄他。
  “喏,我今晚可什么都没干,你要不要…”齐珏凑近陈景逸耳边,最后三个字含含糊糊却也异常清晰,“来检查。”
  “检查?”陈景逸被这两个字勾起了一个画面,突然明白了那熟悉感由何而来。
  所有的猜想连成一道严密的逻辑线,震惊不过一瞬,陈景逸想到阿全的出现也许就是双方制衡的结果,而双方拿出的诚意都是不让齐珏知道。
  我要不要做这个拿刀划开骨肉的人?陈景逸想到了若真是这么做将会遭来的报复,想到了齐珏得知后的种种反应,想到了说不定可以趁人之危将齐珏牢牢抓在手里。
  顿了顿,陈景逸鼻息哼出来一声嗤笑,齐珏被他弄得羞恼不已,却不知他是在笑自己。
  ”齐珏,我们的包养协议到此为止吧,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会折算成钱退给你。“
  齐珏脸上空白了一会,就被愤怒填满,“你他妈说什么!”
  陈景逸躺在床上,仰视着他,“没了我,有无数的人愿意爬你齐二少的床,就算你已经结婚了。”
  齐珏深吸口气,强压着源源不断的愤怒,“就为这!就为了个我根本不会碰的女人!”
  “就为这。”陈景逸回答的心平气和。
  齐珏从他的身上起来,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在原地转了几圈,指着陈景逸吼道:“我他妈都愿意让你上!你就不能,就不能…”
  陈景逸坐起身,“不能。”
  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积蓄的怒气几乎就要在齐珏胸膛炸开,齐珏上前两步,揪住陈景逸的衣领,“你…你先前说的喜欢我,是骗我的?”
  陈景逸半撑着身子,抬头看齐珏,眼里还带着一丝温柔,“不是。”
  齐珏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欢喜,脱口而出:“那…”
  陈景逸打断他后面的话,“可我喜欢不起你了。”
  欢喜与愤怒交杂,齐珏愣了许久,才放开陈景逸,一字一顿道,“喜欢的人说放弃就放弃,陈景逸,你的喜欢可真廉价。”
  这个反应倒是出乎陈景逸预料了,话说的细想想也有道理,一句“你说得对”在看到齐珏垂在腿边气得颤抖的手而自动消音。
  离开的时候任何心软的安慰,于他人都如同凌迟。
  陈景逸将视线放到桌角的一摞书上,又转到屋里的杂七杂八上,脑海里计较着该如何高性价比将这些东西都挪动到他来日的去处。
  齐珏沉默地站了好久,一言不发地离开。
  大门被摔上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陈景逸起身去关门,门将要合上的时候又被他打开,陈景逸走到主卧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人瞧着神色如常,不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上次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被阿全三言两语混过去,陈景逸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干脆单刀直入,“我知道你是我在周总岛上扶起的那个少年。”
  没等略微有些诧异的阿全否认,陈景逸继续说道:“我要确认一些事情。”
  阿全低头看陈景逸的脚下,“你在说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明白。”
  陈景逸手指抵了下鼻尖,“你说实话,我就保证不告诉齐珏。”
  “否则,”陈景逸笑了笑,“我就说是你告诉我的。”
  阿全错愕,这会子他才真正确认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我他妈都愿意让你上”不是错觉,这么心气高又阴险狡诈的人,怎会是个屈居人下的主。
  眼瞧着阿全犹犹豫豫不肯开口,陈景逸也懒得绕弯子,一语中的,“你刚才跟贺绍祺在说什么呢?”
 
  ☆、离开你的我
 
  陈景逸一觉睡到快下午两点,定了三四个闹钟却一个都没听见。
  点了个外卖,陈景逸就开始收拾东西,将要带走的东西塞到皮箱里后,边吃边环顾整个房间。
  一把将客卧床上的床单被褥卷起来,搁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找了个垃圾袋把卫生间他放置的东西收拾个干净,陈景逸就这么左手抱着被褥,右手拎着垃圾袋里的瓶瓶罐罐,下楼将他的痕迹扔得远远的。
  取了一叠现金,陈景逸将它压在搁在桌子上,用瓷器的边角将它压实。
  在每个屋里转了一圈,确信与他有关的除了那个礼物都清理干净了,陈景逸才背起沉甸甸的背包,拉着皮箱,冲一直坐在客厅沙发看他的阿全点点头,“再见。”
  阿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陈景逸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周总。”
  陈景逸在地铁上才开始买票,凌晨一点的车,去往一个夏天不太热冬天不太冷的地方。
  包里的书棱角分明,硌得陈景逸十分心安,他十六岁的时候才懂得去读书,拼尽全力才能逃脱他憎恶的故乡,刚拔出泥沼的脚,又淌入世俗光怪陆离的浑水。
  在大学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总是披上那层长袖善舞的皮,然后在热闹里孤独地蚕食自己,他能敏锐地感知每个人情绪细微的变化,高高在上,对他人的自私与虚伪心知肚明,施舍般给予他们想要的恭维、赞美和帮助,玩弄别人的情绪,既不屑于别人,也看轻自己。
  他最是受不了别人的赞美,赞美像是鞭子,他轻而易举就能看穿使鞭子的人想让他用力的地方。他在人群里迷失了自己,他总是怀疑靠近他的每一个人,他需要费力维系每一种关系,却始终给不出信任和真心,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很累。
  书和音乐是他那段时间唯二的慰藉。他曾无数次庆幸他主动向钟观止抛出橄榄枝,他将信任慢慢交付出去,打破了那坚固的壁垒。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打断了陈景逸的思绪。
  他看着门又合上,门外的广告飞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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