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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不候[无限流]——北有渔樵

时间:2020-06-30 11:57:18  作者:北有渔樵
  “可我不想耗,”赵浅蛮不讲理,“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我生它亡。”
  刚刚几轮交锋,赵浅身上已经多了几道创口,创口并不大,完全比不上四肢被钉穿……
  剩下的乘客已经做完了第二天的任务,刚刚的结算中,所有人的完成率都在80%以上,大概是因为惩罚尚未结束的原因,所以npc没急着索命,月亮高挂空中,第三天迟迟未至。
  陈邦趴在圆柱形的空气墙上,试图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心中的悲观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导致性格有些缺陷,惩罚的结果尚未公布,陈邦的心里已经认定阴霾中的人尸骨无存。
  除了他,大部分乘客也是这么判断的,唯独重伤濒危的郭白雪和亨利不肯信,非觉得这两位能在惩罚中活下来。
  “算了,别等了。”缪娟过来劝陈邦,“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等天亮了还有更难的任务呢。”
  “我再等等。”陈邦对缪娟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有些许厌恶,这孩子阴僻的狠,自父亲死后更加爱钻牛角尖,他的目光扫到缪娟时,将这聒聒噪噪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
  陈邦又道,“我爸死时,没人为他收尸,我想两位大哥出来的时候,不用受这样的侮辱。”
  “……”缪娟没再继续劝,她叹了口气。
  这孩子眼见着是要废了。
  外面的人已经放弃了希望,里面的人还在搏一线生机。
  傅忘生道,“这东西裹挟在雾霾中,应该是从巨大躯体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它的弱点就是分离出来的创面。”
  “不是我们的运气,是我的。”赵浅嫌弃,“请不要抬举你自己。”
  傅忘生难得没有反驳。
  说来奇怪,这地铁站将幼小的他框进来各种磋磨,却又跟嫌弃女婿似得,总是不待见,别说运气,就是平常所受的惩罚都比别人来的重,直到遇见赵浅,他才有点被关照的感觉。
  “我刚刚应该已经戳到这东西的创面了。”赵浅踩着空气墙,再一次躲开触手的攻击,“过了多久了?”
  傅忘生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表盘,“体感上长,其实才两分多钟。”
  “够了。”赵浅手里的铁片从地表擦过,又撞在金属触手上,这年代久远之物竟被赵浅磨得寒光凛冽。
  就算雾霾只放进来一块触手,但很明显这触手并非无智之物,它将自己的弱点包裹得很好,赵浅三番五次地撞击下才能撬出一点软肉。
  “这样不是办法。”傅忘生在外面看戏,“要不这样,你把自己作为诱饵,它如果想杀你,必然要用最坚固锋利的部分,只要侧重点一偏,说不定就能找出破绽……从你脚底下过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傅忘生跟赵浅的配合越来越快,像是天生的契合者。
  赵浅折身翻过,手中铁片垂直而下,敲在同样坚硬的金属外壳上,巨大的震动自手腕直上,赵浅没有像前几次那般卸力撤回,机械臂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转眼凹成半球形,想直接解决这个麻烦,与此同时,它的背后展现出拳头大小的空白,但是以赵浅现在的角度,绝不可能触碰到。
  就在飞速旋转的绞肉机即将到达赵浅表皮时,傅忘生沉声道,“四十五度角向上抛,我陪你赌个运气。”
  赵浅随手把唯一能自保的旧铁片投掷出去……铁片的尾部撞在空气墙上,倘若反弹回来,必然重创机械臂。
  然而这次的惩罚道具也狡猾无比,贴片竟然穿过了空气墙,继续往外飞!
  赵浅的手臂已经感觉到了寒意,最外面的一层裂开无数细小的口子……机械臂正待更近一步时,猛地卡住,模拟出来的皮肤中插着一柄尖利的铁片刀!
  傅忘生的指尖上沾着锈铁渍,得意道,“我的准头还可以吧。”
  空气墙如同玻璃,刹那间碎了遍地,阴霾铺散下沉,月光倾泻,赵浅满身的伤势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他单膝跪在地上,那双缱绻温柔的眼睛里含着冷冷霜华,一刹那不仅是美,还有不屈不服的坚忍与漠然。
  “……我可以!”傅忘生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炸开了锅。
  惩罚结束在第四分三十三秒,两位乘客均存活。
  虽然一个残一个废。
  站点不情不愿道,“乘客赵浅,第二天的任务参与度较低,但能给出关键线索,最终完成率70%;乘客傅忘生,第二天的任务参与度高,推测出关键线索,最终完成率90%,另外,请两位珍惜生命。”
  由于站点通常是借npc的嘴来通报任务完成度的,所以除了他两本人,其余乘客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陈邦几乎是踉跄冲了过来,他目瞪口呆的站在五米开外,黑色的巨大十字架横亘月色耸立眼前,赵浅曲着一条腿坐在傅忘生旁边,两人一身狼狈,遍地是血,嘴上却各叼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傅忘生问:“疼吗?”
  赵浅“嗯”了声,“你呢?”
  傅忘生:“还行吧,疼不死,就继续疼,谁让我自愿舍命陪美人来着。”
  “再叫一声美人,我就把烟头倒过去塞你嘴里。”赵浅丧尽天良。
  倘若这里是绝境,陈邦私以为窥见了希望与光明。
  随后是缪娟和更多的乘客围了过来,稍微有点心的,还退回去给赵浅搞来了轮椅。
  沉闷的氛围中灌进了止不住的振奋,有老手道,“我已经坐了六站了,所有站点中,五天任务里领了罚活下来的都稀少,更何况是三天任务!”
  他抽一口气继续感叹,“请问两位,我得坐多少站才能达到这种水准?”
  赵浅对着别人时话不多,傅忘生见周遭一圈殷殷切切的眼神,只能答,“我的话,几条线路都坐过,颠来倒去的多少站已经记不清了,他……这是第二站。”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不一样。
  这个站点有点精分,一方面想要护着赵浅,另一方面却又怨恨他活着,片刻之后,天边就泛起了稀薄的鱼肚白,月亮还有点尾巴在挣扎,昏黄的路灯却晃一下灭了。
  第三天终于来了,不知为何,以前一心想着晚一点晚一点,还能混几个小时休息的乘客们这次却盼着早点将任务做完,倘若完成率足够,兴许还能混出站,回到现实生活中。
  一想到自己热腾腾的家,瞬间腰不疼了,腿不麻了,还能抱住大佬蹭了。
  赵浅将烟头掐灭在傅忘生的脚底下,小声道,“我已经领了神父的身份,现在这个十字架只是纯粹的惩罚道具……你被困在这里无法跟我一样眼观八方,要自己小心点。”
  “你放心,”傅忘生应道,“我还不至于这点伤就能任人宰割了。”
  第三天的任务同样没有明确的给出来。
  托马斯领着孩子们还在唱那首恐怖童谣,兔子来兔子去听得人耳朵起茧。
  站点的死亡人数一直延后,无法达到标准,npc有些着急,奈何赵浅和傅忘生的骚操作实在太多,而且他们也领了罚,挑不出错来,自家地铁主系统又犯神经病,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一会儿一个主意,跟都跟不上。
  赵浅几乎集齐了所有的签子,他在十字架上挂着的时候有大量的时间思考,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凑起来,竟然也有了些头绪,反正绕来绕去不过一个“玩”字。
  “小镇上的npc分为两批,具有关键性的已经被榨干价值,剩下的那些看起来平庸无比,但就卢卡牧师的忽然离世来说,应该还代表着其它意象。”
  赵浅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是优雅且平和的,他撑着头闭目养神,之前虽然有傅忘生的帮忙他喝了水也吃了东西,但接连受伤失血还有酷刑,是个人都会有些虚弱。
  陈邦看得出来赵浅有些累,便主动替他推轮椅。
  到了第三天,更多的记忆开始苏醒,不少房屋的窗帘都被拉开了,那些隐隐绰绰的人形张望着,想出来却又不敢,更加坐实了赵浅”画地为牢“的推测。
  通常只有人做错了事才需要囚笼的禁锢,那这些居民呢?是因为当初袖手旁观因而被判罚,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参与者。
  剩下的乘客并不多了,加上之前有第二天忽然清算,进入教堂后四人猝死的先例,所以大家都不敢擅自行动,全围在赵浅旁边,看见稍微尖利点的东西就疑神疑鬼,生怕应验了“五只烛上插。”
  “放心吧,”赵浅仍然闭着眼睛,他开口道,“站点性情反复,同样的事情不一定会一直发生,更何况任务结算之前,这些人头都是他的,不急于一时。”
  老手们的领悟力都不错,立刻明白站点是想卡时间。
  鸟笼里的麻雀,如果一下子死干净了,就会减少很多乐趣,但若是任务完成前或第三天结束时再下重手,那遛鸟的就会愉快渡过下一批货到来前的空窗期。
  轮椅停在了最靠近教堂的居民宅前,这家住的是个女人,比牧师要年轻一点,但也已经满头银发,她的瞳色很浅,是有些泛灰的绿色,神情木楞,她隔着院墙看着赵浅,过一会儿又缓缓回身,不再搭理乘客们。
  小镇缺乏约束,没有警察与法律,可以杀人,可以偷盗,自然也可以擅闯民宅。
  有赵浅一脚踹翻玻璃门在先,乘客们也就学着没规没矩起来,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人直接翻墙进去,从里面把院门开了。
  赵浅像是睡着了,没怎么做声,陈邦便先进去四处看了看。
  忽略掉街上的尸体和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这里安宁的几乎像个寻常人家。
  那女人也并不在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她仍是那副呆滞的面貌,眼神时不时从陈邦的身上瞟向教堂,随后又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哆嗦着蜷在墙角。
  “要不要把她抓过来问清楚?”陈邦问。
  “不用,”赵浅皱着眉,轻轻揉了揉额角,“她会自己开口的。”
  承担另一个人半生的记忆是很废心神的,更何况那牧师半生过得不平静,时而心绪翻江倒海,一边祈求上帝原谅,却又转瞬恶念丛生……越善良的人越虔诚的心,被辜负践踏时越容易生怨恨。
  但幸好,这位牧师心智坚定,在亲眼目睹屠杀后,还能将所有的恶念都收敛起来。
  赵浅头有些疼,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将记忆清理成两部分,有关于教堂、孩子与牧师的更加清晰,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地上蹲着的女人,“你以前也住在教堂里吧?”
  那女人闻言,空茫茫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焦,赵浅在她眼里就是那年迈的老神父,所以女人对他居然有几分尊重。
  “小镇里所有参与此事的居民都已经死完了,一个没剩,一个不留,现在的这些都是当年活下来的孩子。”赵浅所言,老手们就算听不太懂也能推测一二。
  当年教堂里一共有四十二个孩子,被杀的却不足半数,剩下的肯定还在小镇上活着。
  他们与npc交情匪浅,屠杀发生时他们也无力阻止,所以怎么怪都怪不到这些孩子身上。
  “这么多年,你们是少数几批能活到第三天的。”那年近六十的女人终于开口道,她几乎下意识数了数人头,“……看来托马斯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
  屁,他们第一天就恨不得搞个团灭出来,得亏那些繁殖能力极强的乌鸦顶替了名额。
  “牧师……”那女人又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有一天会帮助这些外来者。”
  乘客们听得一脸懵逼,只当这女人上了年纪有点发癫。
  “事情总该有个了解,我老了,也被困住太久了,”赵浅还是那副清冷冷的语调,但莫名有种沧桑感,“趁我还能庇护你们时,画上句号吧。”
  “……”缪娟时而看看赵浅,时而看看那老婆婆,打心眼里怀疑这年轻人在外头是做灵媒的。
  那女人忽然不说话了。
  陪孩子玩的游戏还在继续,天亮后不过半小时,那句熟悉的“马可马可你在哪儿?”又齐刷刷在乘客们的耳边响起。
  到目前为止,藏也藏了,找也找了,这游戏已经算是玩儿的很透彻了……那npc还在折腾什么?
  傅忘生虽然被束缚在十字架上,脚不着地,无法直接参与任务,却也因此清净下来,有足够的时间理清前因后果,甚至还能分神想一想赵浅身上的异状。
  “马可波罗”这个游戏跟普通的捉迷藏并不一样,它的关键点在于回应,当一方发出疑问时,另一方必须给出回答,否则游戏就进行不下去。
  当乘客置身站点时,npc默认他们是入侵者,所以率先承当怨恨,可如果乘客没有进入站点呢?这站点应该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有恩有仇……乌鸦可以替代乘客,乘客也可以替代其他东西。
  傅忘生挂在十字架上试图发功,让几百米外的赵浅明白他的想法。
  他自己都觉得脑子有点毛病。
  赵浅虽然没能接收到傅忘生的想法,但思路却也八九不离十。
  第三天的任务已经开始了,npc却迟迟没有行动,可见这时候的乘客已经屈居次位,npc之间的矛盾才是主要,倘若乘客能够活着解决问题完成任务,npc说不定还会觉得高兴。
  以卢卡牧师的视角,只能勉强看清教堂里的情况,分辨人形不难,但瞧不见脸,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除了死去的孩子,其它人都老了……二十三栋房子,二十三座牢笼,罪魁祸首关在哪一处?
  “小镇不大,偏前偏后的位置都不好,如果我是这个人,会因为缺乏安全感,尽量选在中间,离牧师还要近一点。”赵浅勾了勾手指,陈邦主动过来推着轮椅拐出了院子。
  赵浅道,“回教堂。”
  陈邦疑惑,他咬着下唇,有些局促地问赵浅,“回教堂?不是应该去小镇中心看一看吗?那里住户并不多,排查也不难。”
  “排查?”赵浅没什么慈悲胸怀,也不太喜欢答疑解惑,他的眼尾总有些向下撇,温柔有余威慑不足,奈何这双漂亮的眼睛长在赵浅身上,所以自下而上看人时,都有种生疏傲慢。
  “前后左右以最少算有五六户,倘若害怕遗漏,以最大算就是十户,一个一个的问过去每个人都装出无辜嘴脸,到时你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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