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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遗(玄幻灵异)——其颜灼灼

时间:2020-06-30 11:58:15  作者:其颜灼灼
  林清和转身坐回去,连正眼都没给他:“宗主闭完关了?”
  萧元问坐上宗主之位时才二十八岁,如今也就三十多岁,在这个位子上来说,算是很年轻的了。
  传闻把这位宗主传的怂乎其怂,似乎和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没有什么两样。
  可这位宗主站在临云山君面前没有一丝怯色,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伪装的不甚得体,眼神里都飘着骄傲自矜,语气中的歉意也不怎么足。
  萧元问跟进来在他面前站定,从容道:“山君想必是为了南海之事来的,刚刚已经听说了,还请山君莫要急着动怒,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安排。”
  林清和真是被他这顿指摘气笑了:“事发突然?本君在三日前就收到了消息,去到南海沿岸村落时,几乎人去屋空,倒是烦请宗主解释一下,多久才不突然?”
  萧元问仍是不紧不慢地回话:“前些日子南海海面暴雨不停,渡口停泊的船只都撤走了,连传音鸟都飞不过来,所以消息稍晚了些。”
  林清和冷哼:“听起来倒是本君无故发难了。”
  萧元问又不冷不热地拱手:“不敢。”
  林清和笑了一声:“剑宗留守南海的弟子呢?管不了海风还制不住祸乱村庄的精怪吗?”
  萧元问顿了顿:“一定追查。”
  林清和站起身:“还请务必尽心——我给宗主五天时间,肃清南海妖祸,前些日子我去整理台淮的破事已经很糟心了,剑宗不要步他们后尘才好。”
  萧元问只是又弯了弯腰:“是。”
  林清和抬脚走到门口,又说:“苍锦仙人也快到了,她会帮助剑宗一起处理妖祸。”
  萧繁送他出去,心里直打鼓,觉得这山君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杀意,忍不住猜想宗主难不成真做了什么叛道背祖的事不成。
  林清和脸色难看地走了出去,离开了琪琳山白猫才说话:“大人别生气,我觉得那个宗主不是什么好鸟。”
  林清和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猫又说:“大人,我有一点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琪琳山特别吓人。”
  林清和委实被那个油腔滑调的宗主气得不轻,说:“他们最好再肆意一点,直接端了最省事。”
  白猫见他心情实在不好,缩着头不敢再开口。
  夏天无在江南有个宅子,林清和准备去他那等苍锦,以往来江南都是在他那里落脚的,只是不知道主人在不在。
  林清和弹指就要走,白猫机灵地变回了原形蹿到了他怀里,赶紧解释:“大人就把我捎上吧,我就是只猫,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林清和看她一眼,没什么反应。
  苍锦在第二天到了这里,他们在夏天无的宅子里碰了面,夏天无恰好带着菟丝出门了,就没见上面。
  苍锦前脚刚到,后脚岑瑜就找来了,陪着她一起去了琪琳山。
  林清和比较在意白猫说的背刀的那个人,只是白猫胆小的很,把林清和当保命符,那人自然也没再露过头。
  林清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却找不到源头。
  *
  江离舟被困在罗生镜里四天了。
  这天恰好是除夕,明烛山上上下下哪有心思去过什么除夕夜,没日没夜地在迷阵附近碰运气。
  整个神霄派都处于叫天天不应的境况中。
  明明知道这种事光靠找根本没用,但去临云山找林清和的道士连临云山的山脚都没走过去,差点被铺天盖地的死气当场灭口。
  四天下来大家基本上都绝望了,正常人在四天里不吃不喝都差不多魂归九天了,何况江离舟还是唐尘说的半死不活。
  其实每个人都是心力交瘁,每次想着没希望了,但又想着再找找吧,万一呢,总不能这么轻易地把他扔掉不管了。
  时欢跟着出去找了一次又一次,这几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恨不得闯一闯罗生镜,但是迷阵破了,连着罗生镜的入口都不见了痕迹。
  “第五天了。”
  时欢被强制性休息了一会儿,在傍晚又带着师弟下了山。
  他们在找了无数次的地方又细细找了两个时辰。
  时欢见他们有些撑不住,就叫他们先回去,那几个哪敢把他自己放外面,也跟着又找了一遍。
  他们下山时天边还有些亮光,这时已经黑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时欢吹亮了一个火折子,夜风很凉,他的脸在温和的火光下映照着,反而显得更加灰败不堪。
  他说:“走吧。”
  他们刚走了没几步,一个小道士叫道:“师兄!好……好像有什么声音。”
  时欢的眼睛乍亮,快步走过去:“哪里?”
  小道士还没说话,不远处衰败的草丛里又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
  时欢屏息缓步走过去,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别动。
  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想着,也许是只野猫。
  内心深处却疯狂地祈祷着。
  他靠近草丛,拨开厚重耷拉着的长草。
  火光缓缓向前送。
  时欢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快过来!”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抖个不停,把火折子递给旁边的人,去探了探眼前人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气息才脱力一般呼了一口长气。
  时欢一边深呼吸一边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势,几个人才小心翼翼地一起把他带了回去。
  明烛山一整夜都灯火通明。
  江离舟身上的伤口全都溃烂了,断箭和腐肉搅在一起,后背还有碎石嵌在肉里,只能一点点地把腐肉割掉,才能给他处理伤口。
  时连一边哭一边想把熬好的参汤给他喂下去。
  但是他牙口咬的太紧,像是一个已经僵直了的死人,只有因为高烧而滚烫的身体才让人觉得他还活着,他们甚至想用刀撬开他紧闭的齿缝,又因为怕伤到他没敢下手。
  明烛山上也有一位大夫,只是很少派上用场,这次才去把人从屋里请了过来。
  江离舟屋里的人跑进跑出,他身上的衣服全是被一点点剪下来的——血肉和布料都粘在了一起。
  大夫看着他的伤口都叹了口气,说:“把旁边的酒壶拿来。”
  时欢赶紧递上去。
  大夫又说:“能把这个给他灌进去吗?”
  时连抹抹眼泪:“参汤全漏了,一点儿都喂不进去……”
  大夫说:“这是药酒,待会要把他身上的腐肉割下来,喝一点不至于疼的太厉害,要是灌不进去就直接……”
  “我……我再试试……”时连又抖着手去撬他的牙关。
  时运一咬牙,在他后颈上的穴位猛击了两下。
  时连惊奇地发现他的嘴微微张开了一些,忙趁机往里灌药——还是顺着他的下巴都漏了出来。
  时连又要哭了。
  大夫挥手让他们让开:“直接来吧,再拖就不是受罪的事了。”
  他从江离舟后背卡的碎石下手,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几个人光是不停换水都手抖的不成样子。
  江离舟起初没有反应,后来可能是疼的狠了,开始无意识地挣扎,额头全是汗。
  大夫眼疾手快地掰开他的下巴往里塞了一块棉布:“你们俩,过来按住他,嘴里的东西看好了别掉下来,不然咬到舌头又是另一桩惨剧了。”
  江离舟是生生疼醒的。
  时连见他睁眼,忙叫:“醒了醒了,药酒呢?给他喝一点!”
  江离舟除了剧痛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什么也看不见,耳边都在嗡嗡作响。
  他无意识地张嘴喝了递过来的东西,那大夫手起刀落,一点都不带含糊的,也不管你药效上来没有。
  江离舟还是疼的整个人打颤,下意识地拿头去撞前头的床柱。
  时连赶紧去护他,叫道:“您等会!我师兄怎么还是这么疼啊!””
  大夫一脸见怪不怪:“药酒效果没上来,等一会儿就好了。”
  时欢也是一身的汗:“那等会再……人都醒了,这太疼了。”
  大夫手没停,后背那一块更加惨不忍睹,他已经开始动手缝合。
  江离舟也不知道是药酒的作用,还是疼的昏死过去,没了什么动静。
  时连眼泪又下来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大夫眼皮都没抬:“别嚷嚷了,死不了——真正麻烦的还没来呢,哭早了。”
 
 
第62章 新年
  真正的麻烦就是他左肩的断箭。
  这已经不是掏掉几块烂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夫把他周围的烂肉一点点剔掉,让几个人按着他,把他胸前残留的箭羽剪掉,似乎连着肉挂着筋地猛然把箭拔了出来。
  霎时溅了周围人一身的血。
  江离舟骤然抬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发出嘶哑的低吼。
  他脊背起伏的厉害,似乎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时连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手抖脚抖地去给他擦额上的汗,江离舟眼睫上都挂着汗珠,不住地往脸上滑。
  大夫看了看全是血污的断箭,说:“药酒再给他喝点,还没完呢。”
  时欢把药酒递过去,声音也在抖:“他在发烧,这样没问题吗?”
  大夫看着江离舟艰难地把药酒往下咽,这次没有太急着动手,慢悠悠地说:“那是因为伤口没处理,箭拔出来了,底下还有的罪受,扛过去就行了。”
  江离舟还在大口地喘气,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
  时运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周围,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江离舟因为高烧的缘故,脸颊都是红的,却又因为疼的厉害,嘴唇发白,眼睛也没有一点神采,看着都让人害怕。
  药酒应该是有作用的,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江离舟也没再抖的那么厉害了,歪着头不动了。
  大夫指挥时连:“换块棉布塞他嘴里,保不住暴起咬舌自尽了。”
  时连伸手去掰他的下巴:“有您这么说话的吗。”
  一直折腾到了天大亮,这场折磨才算是结束了,江离舟浑身都是伤,此时大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
  这一夜远远超出了正常的痛觉承受范围,他早就筋疲力竭。
  时运把大夫吩咐的药汤端进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叫了好多声也没能叫醒他,吓得差点摔了药碗,又着急忙慌地把大夫又拽了过来。
  大夫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看他,说:“他也就这会儿睡的沉,待会儿就该醒了,等着吧,叫我有什么用。”
  说完甩袖子就走人了。
  他们都已经不能再受惊吓了,让人轮流看着他,醒了再把药汤端过来。
  江离舟昏睡到傍晚,再次被疼醒了。
  时运他们刚给他换过药,他就转醒了。
  时连正看着他,赶紧跳起来叫人端药来,又轻手轻脚地喂他喝水。
  江离舟咳了一声,顿时牵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吸气。
  伤口处理干净后,身上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时欢把药端过来,看他像没有味觉似的一口口咽下去,心里还是紧张的直打鼓。
  江离舟声音哑的不像话:“太苦了。”
  那两个屏息看着他的人终于放下了心,要不是想着他身上还有伤,时连就要扑过去了。
  时连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师兄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江离舟虚弱地又趴下了:“不用了,想睡会儿。”
  时连就帮他拉了拉被子,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时连在门外轻声说:“一直睡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怪吓人的。”
  时欢叹了口气:“不知道,看紧一点就是了。”
  他们正说着话,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摔裂的声响。
  两个人赶紧冲了进去。
  是刚刚时连喂他喝水的杯子没拿走,被他碰掉了。
  时欢看了看他的手:“没伤到吧?”
  又转头说时连:“下次把杯子拿远一点。”
  江离舟摇摇头,说:“在我旁边挂个铃吧,想叫人都没力气。”
  时连把碎片收拾起来,问他:“师兄哪里不舒服吗?”
  江离舟说:“把我换到最西边的那间屋里,尽快。”
  时连说:“你伤成这样还乱动。”
  江离舟又说:“如果山君来,就说我外派出去了,别让他知道。”
  时欢点点头:“我马上就去把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时欢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放在他手边,又说:“有事叫我们就用这个吧。”
  他们正要出去,江离舟又摇了一下手边的铃,说:“他精着呢,要是来了,千万别露馅。”
  时欢又对他点头:“放心。”
  *
  林清和在给剑宗的那五天里也没闲着,他把南海附近全部查了一遍,自他来到南海后似乎再没有什么动静,好像就是专门引他来走这一趟的。
  林清和早就觉得风云诡谲不是一天两天了,台淮和剑宗先后闹事总让他心里不安,他也总想江离舟最后一部分神识什么时侯还回去,只是一旦神识全部复位,默泉和江离舟也就再次达成生死契约,默泉风波不息,他就必然不得安宁。
  只是林清和现在不再那么害怕了,得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人的全部心意,觉得若能死在一处他也别无所求了。
  不过他现在不太想随便放弃,欢喜的日子他还没有过够,舍不得随随便便就魂飞魄散,把这份岁月拱手让人。
  转眼就是除夕了,站在高处可以看见江南诸城的万家灯火,南海就像是一片野地,不见一丝亮光,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毁城的灾难,但再次看见仍会心口一堵。
  临云山君在以往的日子里,是为了完成神的嘱托,是咬着牙不情不愿地熬日子,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希望有了信仰,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他是为自己的爱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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