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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GL百合)——时微月上

时间:2020-07-01 13:37:59  作者:时微月上
  她沿着昨天山上的路,仔细看着,最终发现了被卡灌木中的背篓,里面还有两朵茯苓。篓子应该是滚下来的,而茯苓四处散落在草丛中,那个人没有拿走。看着这一地的场景,孟初晞似乎看到了周清梧在这里被那个人渣拦住纠缠的场景,呼吸一点点急促,胸口急剧起伏,眼睛也是通红。
  把东西捡好,孟初晞在原地站了许久才下了山。她把家中斗笠戴上,一个人静静坐在桑树底下,眼睛一直盯着来往的人。
  很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进了她的视线里,他一来田里巡视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一般扭头,默不吭声,原本的谈话瞬间被掐断。
  男人嚣张而粗犷的声音肆无忌惮地传了过来,孟初晞无心听一句,只是默默看着他,把他的模样印在心里,那个人就是杨志章。
  看着晃荡了一圈后扛着锄头上了山,孟初晞站起身,看了眼头顶的桑树,快到了收桑葚的时候了,清梧是要来的,那就不能再让她看到这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带来的痛苦,想要活在这里绝对不能天真,对人更不能抱有幻想,有些时候金钱和武力同样都是傍身的利器。
  她起身深吸了口气,准备回去。下午天气陡然一变,阴沉下去的天很快就落起了雨,孟初晞斗笠这下倒是派出用场了,她背着背篓带着斗笠,里面除了茯苓还有她上树采的桑葚。此时桑葚大多已经半红半紫,她挑着熟了的黑色的摘了一捧带回去给周清梧。
  她也不打算瞒着周清梧自己来周家村的事,只是有些事她必须得做。
  屋外雨淅淅沥沥,周清梧和呜呜坐在檐下看着雨水珠帘一般落下,院子里的桂花树叶被雨水击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切有节奏的像一首乐章。
  院子里的鸡羽毛湿透活脱脱成了落汤鸡,此刻都挤在廊檐下咕咕像鸽子一般低叫。种的黄花菜在雨水冲刷下碧绿非常,那一颗蔷薇花也已经活了。
  分明是讨喜人美好的场景,周清梧却觉得突如其来得难受,她茫然不解,胸口的滞闷感难以排遣,似乎找不到原有。唯一能使她好受一些的就是想想孟初晞,她就坐在那呆呆望着雨幕,心烦意乱。
  这种滋味太难受了,她忍耐不住一个个去思考,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难受。直到鬼使神差想到了被她拼命压在心底的那件事,这种烦躁感陡然尖锐,她知道了。
  周清梧白了脸,她无力地把脑袋埋下去,可是这种难受她没办法疏解,那个人就在那,那张脸,他的声音就像恶鬼一样缠着自己,连睡梦中都是恐惧。
  昨夜自己强自压抑着,因为害怕让孟初晞难受,可是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当年她对杨志章的恐惧在他被抓三个月后,三个月没看到他,她才平复下去,昨天那种真的绝望到她恨不得死的事,而且那个罪魁祸首现下高枕无忧,那她需要多久才能缓过来。
  她甚至生出一种想要逃的恐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突然一阵风吹过,门窗嘎吱一响,呜呜抬起头周清梧也从魔障中醒过来,她捏着衣角心中骂自己。孟初晞好不容易才让她们生活有起色,一旦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理智和情感拉扯着,就这么一个人呆坐了许久,直到打着雨伞的路人从她门前路过,她才突然意识到孟初晞没有带伞,她是不是要回来了呢?没带伞岂不是要淋雨,锦云阁不知道有没有伞。
  孟初晞总能把她立刻从这种阴郁中拉出来,她站起身一瘸一拐进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伞。
  正当她准备带上都斗笠蓑衣去送伞时,一个带着斗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清梧一愣,是孟初晞。
  看到她手里拿着伞,孟初晞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图,快步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伞接下来,“想给我送伞吗?”
  周清梧点了点头,她伸手摸了摸孟初晞的衣服,斗笠不足以遮挡这风雨,孟初晞身上还是湿了不少。她有些懊恼地打着手势:我该早些去的,你身上都湿了,赶紧换衣服。
  孟初晞把斗笠挂在墙上,一只手拎着背篓,一只手扶着周清梧回了屋。周清梧自然看到了这熟悉的背筐,有些诧异却没说什么。
  孟初晞无意中碰到了周清梧的手,潮湿冰冷,顿时眉头微不可查地一变,周清梧在外面坐了多久?来不及多想,伸手握住了周清梧冰冷的手,低下头给她揉了揉,眉宇间透露的愁绪周清梧看得清楚。
  她只是推了孟初晞一把,让她去换衣服。孟初晞此刻心里很难受,她了解周清梧,她的变化和心思逃不过她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周清梧身体没有受到侵犯,可是她的精神显然遭到了伤害。把湿答答的衣服脱下来,孟初晞沉着脸把换上的衣衫系好,她再一次确定了她必须做些什么。
  换好衣服后,周清梧正在给她煮茶,而此刻孟初晞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凝重,又是周清梧最喜欢的温柔笑意。
  她手里拿着一个桑树叶和树枝做的小兜,里面是新鲜的桑葚,一颗颗红得已经成了紫黑色,色泽亮丽。刚被她洗过,上面沾着晶莹的水珠,很漂亮。
  “我回了趟村子,看到桑葚已经熟了一些,我采了点,尝尝甜不甜。”
  周清梧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紫红色的汁液立刻流了出来,甜甜的汁水,软软的果肉,很好吃。
  孟初晞看她脸上有了笑意,眼里的笑也终于沉进了眼底,她自己也尝了一颗,酸甜的滋味比她以前买过饱满好看的桑葚要好吃很多。自然成熟的果实,积累的美味是浮躁社会难以做到的。
  两个人分享着一兜桑葚,还会喂给好奇的呜呜,出乎意料的,呜呜很喜欢,嘴边的毛发都被染成了紫红色,逗得两个人笑了起来。
  这时候的周清梧眉宇间没有阴霾,一如之前那可爱明媚的模样。但是夜里孟初晞被身边人惊醒时,她就知道这只是表象,那个人带来的伤害还在。
  把周清梧额头汗擦干净,孟初晞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哄着,许久怀里身体紧绷的人才软下来,蜷缩着身体缩在她怀里,仿佛想寻找庇护所,让自己得到安全。
  心里的痛意和恨意交织,孟初晞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要觊觎别人的宝贝,她所唯一珍视的,也是唯一拥有的,却还是要来被别人摧毁伤害。
  孟初晞睡得不好,起得也很早。今天天气依旧潮湿,不复之前的晴朗。吃过早饭后,孟初晞蹲在她身前,轻声笑道:“以后不一个人回去,就不能时常种地,上山采药了,你会不会闷呢?”
  周清梧苦恼地皱了下眉,点点头,其实以前一个做事也闷,她习惯了有孟初晞了,不过她只是想而已,不会这么不懂事。于是抬手比划:我可以去绣庄接活。
  其实没有这么简单,她的绣活好却没有人知道,甚至尝试的机会都不会给她,虽说现在来了青阳镇,可是也不见得会好转。
  孟初晞只当不知,略微可惜道:“看来清梧不想让我养啊,我想着你要愿意,我带就和掌柜的商量,待你去锦云阁,帮我记账清点些东西呢。”
  周清梧眸子一亮,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连连晃着,眼里满满都是渴望,脸上还带着撒娇的笑意,明媚可爱。
  自出事以来,这是孟初晞看到的她最欢喜的模样,心口突如其来的酸痛差点让她红了眼睛。她皱眉掩饰着,故意道:“但是没有工钱哦。”
  周清梧急切比划:不要工钱,有你就好了。
  孟初晞听罢,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这股突然的酸涩淡的没有痕迹,因为孟初晞唇角很快扬了起来,扑哧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嘴巴这么甜,桑葚吃多了吗?”
  周清梧脸腾得红了起来,孟初晞又继续道:“我今天就和掌柜的说,那今天你要先一个人在家喽。”
  周清梧点头:你的衣衫还没做完。她刚好可以给孟初晞做衣服。
  孟初晞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锦云阁。
  看到她时,钟楼瞥了她一眼:“那丫头好点没?”
  孟初晞点了点头:“腿扭伤了还要休养几天,就是受到了惊吓,精神不大好。”
  “那你急着来做什么,留她一个人不是更不好了。”钟楼毫不客气说了起来。
  孟初晞也是一笑:“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有件事想要请钟叔和掌柜的答应。”
  “清梧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聪明能干,也勤快。就是在青阳镇,那些人不肯给她机会。我如今肯定是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了,她是个要强的人,来这里干坐着她也受不了。所以还请掌柜的和钟叔留下她,不需要给工钱,只求能教她一些东西,亦或者锦云阁的一些书让她多看看。”
  钟叔看了眼掌柜的,掌柜的哎了一声:“多大的事,免费给我带个小丫头过来哪能拒绝。再说我们都喜欢她,想看书随便看,钟叔肯定没意见,对吧。”
  钟楼板着脸道:“我茶都给她喝了,还吝啬书吗,带过来就是了。”
  孟初晞看着他们,眼睛有些热,有幸能遇到严谦,结识锦云阁的这批人,真的很幸运。
 
 
第82章 
  下午还有批货物要送去,孟初晞主动接替了来禄的活, 解释道:“我今天想早些回去, 等我把货送到, 我就直接回家, 就先从休假中扣, 可以吗?”
  她要提前回去自然是要去照顾周清梧, 掌柜的爽快应了。于是孟初晞和送货的车一同离开, 今天车赶得快,这批货很快就处理好了。
  出了布庄,孟初晞沿着回去的街道走了一段, 随后径直出了青阳镇, 方向正是周家村。
  她没有走平日里人们常走的路,而是从山上绕过去的,当她出在在周家村那座后山时, 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看了看天色, 还来得及。
  她抬脚走到了她昨天找到背筐的地方, 在那里有块石头下面恰好是一个洞, 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 打开看了眼里面的东西, 迅速钻进密林中。
  杨志章这些天心情很不好, 那天他没有得到周清梧不说, 还被咬了, 伤口到现在还疼着。最可气的是第二天他听到周家村人说起, 周清梧是失足摔进了山洞里, 最后被人救了。那天他顺着痕迹找了半天,都没想到那里还有洞口。
  原本想着还能再有机会,反正没有人愿意娶周清梧不如便宜了他,再说哑巴又不能告状,她也不敢说,这不就是相当于白得了一个暖床的人。
  结果去她家一看,门都锁了,说是周清梧救了个女人,跟着一起去青阳镇了。他这些天想着打听打听,看看这小哑巴躲哪里去了。更让他惊喜的是,听说救得那个女人生得那叫一个美,还失忆了,又是一个无人可以依仗的女人。
  但是一问起这个,那些人都三缄其口,给他打马虎眼说不知道,两天了他也没头绪。
  他在这片地方买了几亩地,又在山上下了捕野兽的陷阱,之前在这里看到了带了一群猪崽子的野猪,若是能抓住一只那可是划算的很。因此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去看一看有没有收获,这不他照旧去转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他骂骂咧咧往回走,准备回家。
  刚走到一颗大树下时突然眼前光线一暗,等他骇然抬起头,一块麻布直接兜住了他的脑袋。
  “他娘的……”他刚叫出三个字一闷棍就从后脑砸下来,当场就趴在了地上,他身体素质还是相当不错,这一下让他哑了声,却还醒着,刚要躲开对方却没给他机会,又是一棍直接打晕了。
  一双草鞋站在他身前,然后来人缓缓蹲下。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服,头上缠了一块布巾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伸手掀开麻布,看着这个生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那双眸子里的憎恶就如利刃一般。
  手中布一扬遮住了这让她恶心的嘴脸,右手缓缓抽出了一把刀,素白的手狠狠握紧,刀刃也在慢慢颤动。
  她心里分外挣扎,手中刀几次想要落下最终却又无力垂下,她不能杀人,也下不了手。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放下了刀,左手把麻布紧紧塞他的嘴,随即一个旋身全身重量和气力都压在右肘狠狠落下砸在他腰椎处,昏迷过去的人在一声令人胆寒的咔嚓声中,闷声惨叫又彻底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其快速,动手的人手在微微发着抖,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最后一咬牙一脚又狠剔在那骨折处,昏迷的人双腿抽搐起来,最后没了动静。
  很快她扯走了麻袋,清理掉现场她留下的痕迹,从树林中离开不见了。除了那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平静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着人闷哼着醒了过来,看着昏暗的天色摸了摸自己后脑的大包,整个人暴跳如雷:“他娘的,要是让老子知道哪个王八蛋打我闷棍,我非弄死他。”
  杨志章大骂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脸色一变,拼命挣扎,却发现腰部以下根本就没知觉。他心里恐惧万分,伸手拽着自己的腿,却发现就像是在搬一根和他无关的木头,他使劲掐了一把,没有知觉!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志章愣了半晌脸色灰白一片,随后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拼命捶打着双腿,惊得归巢的鸟儿倏然乱飞,扰了一片清净。
  孟初晞再次回到家时,天边只余最后一缕微光了,她站在院子外面,远离了门,脸色在略暗沉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她在外面徘徊着,对于此前她做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可是在接受了那个时代赋予的教育后,她深深敬畏且尊重着生命和法律,以至于她此刻心情根本没法平静下来,甚至还要犹豫如何面对周清梧。
  她从院门口瞥到了周清梧,她神色有些焦急,一直往外张望,就在她准备拖着伤腿出门时,孟初晞走了出来,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周清梧眼里喜色清晰可见,但是很快在看到孟初晞状态时转为担忧,顾不得腿伤她快步拐过来,比划着: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孟初晞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心里方才纠结苦闷的那点坚持倏然就没了,算了,什么良心善心原则,只要能保护好这个人,什么都值得了。
  眼看周清梧越发担心,她轻轻笑了起来,倏然玩心大起,一把把周清梧抱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周清梧被吓到了,低低叫了一声,赶紧搂住了孟初晞的脖子。
  孟初晞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穿过前堂进了后院。周清梧还是很瘦,抱起来并不吃力,她脚下走得稳,周清梧放松下来,却是羞得不敢看她。
  走到了后面的天井中,她小心让周清梧坐下来,和白天一般半蹲在她面前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温柔缱绻,看得周清梧心怦怦直跳。
  她忍受不了,红着脸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示意她起来,孟初晞低下头摩挲着她的手,继续看着她,低声道:“当时特别怕,是么?”
  周清梧脸色微变,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却做不出其他动作。回来后孟初晞听她说起当时的状况很愤怒,但是却从没有陪着她再一次去面对当时的情景,也没有去问过周清梧的心情,一切似乎都在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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