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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全宇宙一起掉SAN(穿越重生)——看板娘厨力放出

时间:2020-07-02 08:36:55  作者:看板娘厨力放出
  海水倒灌进来的一瞬间,伊戈尔屏住呼吸躲开碎裂的玻璃渣,在水压降下来足以打开车门之后,向着水平面上方能看到光线的位置游去。
  青年心中甚至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而升起恐惧或是无措的情绪。
  他一如既往地飞快适应了恶劣的局面,做好了独自面对生死挑战的准备,这能力源于此前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多次遭遇的险境。
  然而肺部储存的氧气正在一点一滴的减少,而海平面看上去仍然遥不可及。值得庆幸的是,联邦高科技武器研发部门制造出来的仿生假肢不仅防水,在这种环境下甚至比正常的肢体更加灵活。
  属于人类的那一条血肉之躯很快因为过于寒冷的水温逐渐失去知觉,但是感谢机甲技术——他的左腿不仅运转良好,那个本来看上去毫无用处的脚蹼变换功能也显得研发人员格外未雨绸缪。
  愿神明保佑。
  伊戈尔学着所有心中有信仰的人类一样,在又一阵缺氧导致眼前发黑、而过于漫长的距离又让他的求生之举显得徒劳可笑的时候念诵着神|的名字。
  这不是他过去几十年里养成的习惯,人类应当学会自我救赎。但是阿撒托斯的到来改变了很多。虽然青年并没有真的寄期望于对方能够从天而降拯救自己,不过毕竟是作为信徒——
  伊戈尔的想法是,他绝不愿意因为他自己遇到的困境给阿撒托斯带来麻烦,心中对着神明祈祷又是另一码事,那应当是一种信任、并对仍然残存着的希望抱有愿景。
  或者说,只要念诵着神|的名字,人们就会有勇气和力量再努力挣扎一次。
  不过他其实搞错了一件事。
  别人家的神当然没有功夫管自己千千万万个信徒的吃吃喝喝,有时候说不定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然而伊戈尔家的神明不仅很闲,又只愿意投注全部的精力关注他这一个眷者。
  阿撒托斯向来尊重伊戈尔的选择,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比他强大就去强行干涉对方的人生轨迹。
  对他来说,世间万物都显得比玻璃球更加脆弱,伊戈尔又是其中最为珍贵的那一个。在如何呵护自己的珍宝这件事上,神明很有心得,其中一条是:过度的保护也是一种伤害。
  他想要的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智慧有情感的自由的人类,而不是一个漂亮又好用的房间摆件。
  所以伊戈尔不向他求援的时候,神明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准备在对方一不小心踏进沼泽的时候将人拉起来,丢到浴室里洗掉淤泥、治愈伤口。
  ——然后在温暖的地方陷入美梦。
  而伊戈尔从未让他失望过。
  在人类青年断断续续地吐出那个名字时候,深海中忽然翻涌起剧烈的暗流。
  深邃的黑暗之中空寂一片,没有鱼群也没有海藻。因此当飓风清空海浪,空气一下子涌入十几米之下的海水中时,只有伊戈尔一个人呛咳着、带着满身腥咸的海水,还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一根从天而降的触手拎起来推到海岸边上。
  “……先生?”
  伊戈尔呆愣了几秒钟之后,心中难得升起几分赧然。灰发年轻人坐在弥漫着雾气的沙滩上,半长的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外套已经被脱下来扔到车上,衬衫和西装裤黏在皮肤表面勾勒出优美有力的曲线。
  “抱歉。”他垂着头,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脸颊上,脸色冻得发白耳朵尖却泛着红,紧抿着青紫色的嘴唇显得愈发可怜,“给您添麻烦了。”
  阿撒托斯毫不怀疑伊戈尔平时是那种宁可自己死在无人的角落里,也不愿意将同伴拖下水的人。  神明因为对方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念出自己名字的那份信任,心中生出几分奇妙的柔软情绪:“没事,我刚才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从周围的雾来看,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克明廷镇外围。
  但是阿撒托斯环视一圈,却对伊戈尔说道:“我觉得这里的地形有点眼熟。”
  伊戈尔上身的衬衫拧过水之后变得皱巴巴的,不过在场的一人一神都没有在意这种小事。比起被圈定为景点、能见度不足十米、车速限定在十五迈的公路,现在这附近的雾气反而稍稍稀薄一些。
  甚至可以透过头顶的雾霭,看到天空上浑圆的橘红色恒星,以及不远处断壁残垣似的高楼大厦。
  就好像这里曾有人居住过一般。
  伊戈尔最开始以为是这一片地区尚未出现浓雾时,联邦开发星球留下的遗迹。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名的远方就在这时传来一阵仿佛回荡了很长时间的,轻灵动听、连绵不绝的乐声。
  智慧生命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也许是不分种族的,虫族和人类一样会沉醉在高绝的艺术和伟大的文学里,就连阿撒托斯也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沉迷在那些赞颂世间万物的曲调中,从而稍微理解一些人类偶尔吝啬偶尔又显得澎湃如江海的感情。
  现在伴着微风传递而至的音乐就是某种经久不衰的文明。
  它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每当在这片大地上奏响的时候,都仿佛一坛醇酒揭开盖子,重新散发出芳香。
  ——人们愿意将其称作是经典。
  大地逐渐震动起来,地面上的碎沙土被颠起,跳动得越来越高,直到一座小山高的庞然巨物迈动着脚步,从高矮不一的楼房之间穿过。
  如果雨果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觉得这生物像是千与千寻里无脸男的身躯放大了数百倍的样子。
  在人们眼中,那就好像太阳下方突然出现一座可移动的几百米高的漆黑色山峰,在白色的浓雾中投下拉长的影子。它脚下扬起十几米高的灰尘,当走到一栋大厦前方时,忽然停下脚步,大约是头颅的位置倏然间睁开一只硕大的鲜红色的眼眸。
  伊戈尔寒毛倒竖戒备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只眼睛咕噜噜地滚动一圈,落到他和阿撒托斯所在的方位。
  它发现了他们。
  不过那山峰般的怪物仅仅是注视他们片刻,就再次启程,于大地的震颤里向远处走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伊戈尔在飘扬的、无形丝带般的乐声里小声问道。
  阿撒托斯若有所思地目送着它离开,没有回答伊戈尔的问题。
  “我们先找到雨果。”他说道,“不用着急,它应该可以解释你的疑问。”
  “在那之前,你可以先试着猜一下请柬上的经纬度坐标到底对应哪里。”
  **
  仿生人身边又是另一幅景象。
  阿撒托斯带着伊戈尔熟门熟路地穿过破败的城市,来到一处废墟堆积的平原时,发现他们正身在一个像是流浪马戏团支起来的灰绿色帐篷里,隔绝了外部的庞大怪物和永不消散的雾水。
  雨果拉着艾丽卡坐在观众席上,它身后跟着的人是尼克松和迈克,身前则摆着一个小小的、崭新的八音盒。
  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音乐演奏声已经停止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尼克松捏着椅子、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疑问。他看上去不安极了,虽然仍能够维持住理智,却不可避免地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感到恐慌。
  “你们终于找过来了!”雨果却回头欢呼一声,对着阿撒托斯和伊戈尔挥挥手,“我还以为要再多等很长一段时间,阿撒你才会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呢。”
  “所以这是哪?”尼克松身边的同事迈克好奇道,“你们曾经来过吗?”
  阿撒托斯道:“我对那片海洋比较熟悉。”
  雨果露出小虎牙笑了一下:“原来如此……你们刚才问这是什么地方?”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雨果转过身跪坐在椅子上,撑着靠椅背面对尼克松与迈克,看上去似乎还挺高兴的——因为仿生人居然回应了陌生人的疑问。
  它答非所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银河系中曾经有一个天体集合,过去有人叫它‘太阳系’。”
  “太阳系中有一颗星球,曾经孕育过无数生命。”
  “它和它所仰赖的恒星之间的距离不到0.0001光年,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离太阳系有三百多光年,虽然这点距离和整个银河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正常情况下不借助虫洞根本无法抵达宇宙另一头。”
  说话间,它打了个响指,帐篷圆锥形的棚顶突然敞开,露出上方灰蒙蒙的天空。
  “你们看见天上挂着的那颗恒星了吗?”
  仿生人说道,“那不是我们在克明廷镇内部见到的太阳。”
  “它是虚假的……或者说,我们现在其实正在那颗曾经有过生命的星球的投影里面。”
  “太阳系恒星的光芒经过不到0.0001年的时间照射在行星上,那颗行星反射出的光在宇宙中奔跑了三百年,才来到克明廷所在的星球。”
  “因此除了雾气与雾气中生出的怪物以外,你们现在见到的场景,就是三百多年以前,被人类抛弃的某处文明残骸的真实面貌。”
 
 
第33章 
  仿生人的眼睛里埋着两颗全天工作从不断电的摄像头,因为庞大数据流流过而显得熠熠生辉。它在形容自己的时候从来不用描写人类情感和面貌的语句,喜欢强烈地指责人类这一种族的阴暗面,并且时常在陌生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嫌弃和排斥……但是这一刻,恐怕连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它脸上的这副表情有多么生动,几乎和真正的人类毫无区别。
  然而尼克松和迈克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于它激情澎湃的讲解,迈克回以茫然的单音:“哈?”
  雨果顿时被惊醒,纯粹的快乐表情消退下去,怏怏解释道:“其实都是我猜的,这个星球雾里呈现出来的应该是另一颗荒星三百年前的镜像。也就是说,三百年前在那颗星球上发生了什么,我们所在的地方就会呈现出相同的事物。”
  “所以,呃。”文科生迈克说,“是因为雾气才会发生这种事吗?”
  “应该是吧。”雨果彻底冷淡下来,它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面前这两个人不是自己的同伴,“毕竟你们也知道,当初联邦刚开始建设克明廷镇的时候还在这里搞开发来着。”
  它说完这句话,就冷着脸坐会椅子上,任由迈克怎么搭话都不回应了。
  帐篷里面棚顶挂着的橘红色灯光在这时忽然变暗。
  如果雨果说得是正确的话,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克明廷镇外还有电灯。
  因为这里就是距离克明廷镇三百光年以外的那颗行星,在宇宙中的‘镜面反射’。
  伊戈尔猜测,彼时荒星上的人类们才刚开始选择抛弃自己的家园,而孤独一‘人’被留在那颗星球上的雨果……它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仰视着星河、度过多么漫长的岁月。
  “砰”地一声,帐篷里舞台上的幕布拉开,一束明亮的光照射下来。
  在场的几个纯种人类都被吓了一跳。
  一个打扮的异常滑稽、像个小丑一样的塑料假人□□控着走上舞台。它带着一头凌乱的深蓝色假发,僵硬的面孔上化着浓妆,身穿一套看上去像是从某些商场里淘来的廉价服饰,上面还布满了灰尘。
  “观众老爷们好!”
  它五颜六色的圆头花皮鞋在木制地板上旋转一周,一顿一顿地对着阿撒托斯他们鞠躬。
  然后面孔上涂抹着鲜红色口红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来表演魔术!”
  假人身上并没有携带扩音器。
  但是它的声音却被传到很远,在帐篷里惊雷一般隆隆作响。
  阿撒托斯就在它说话的时候微微俯身,兜帽下的面孔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低声问雨果道:“我没想到你任由这群人来旁观你过去的魔术表演。”
  “我以为你不是这么亲民的仿生人。”
  他声音被舞台上假人的喊声掩盖住,只有身边的雨果和伊戈尔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雨果:“我没……”
  阿撒托斯在昏暗的光线里注视着他有些慌张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全部都忘记了?”
  雨果张开嘴巴,又合上。
  它这个动作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仿生人的发声器官不是舌头。
  雨果只是……只是连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感觉到’痛苦紧张或者无措的时候,它会下意识的模仿人类的姿态。
  阿撒托斯在那颗荒星上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人类离开自己的家园之后,他每次醒来唯一注视和交流的对象只有雨果。
  在雨果不知道的时候,神明在海洋深处睡不着觉辗转反侧、观察了自己的邻居至少数百年。
  三百多年以前的雨果,尚且不像今天这样,能够将人类模仿得游刃有余。
  它是人类研发制造出来的最后一批仿生人。
  在那时,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明显了,雨果的前辈们暗地里策划着战争,人类则不断签署着销毁仿生人的文件。
  雨果就是在这样的夹缝中诞生的最后一个‘孩子’。
  为了让它能够不走上前辈的老路,制造它的人类并没有在程序里编写太多和情感以及学习能力相关的内容。
  “我只是缺少一个陪伴。”制造它的年轻人满面倦容,皮肤泛着病态的青白色,“我快死了,我还很有钱,为什么不能制造一个仿生人来陪我走最后一段路?”
  当时的雨果对他说:“因为政府已经在商讨禁止仿生人的研发和交易了。”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人类问,“你的同类们马上就要被成批送进焚化炉,哪怕它们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被制造出来吗?你会去帮助他们,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吗?”
  雨果呆板地说道:“我听从您的指令。”
  它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仿生人——相比那些策划着阴谋与动乱的同类而言。
  有时人类会哀伤地看着它。
  “或许是我错了……”他抚摸着它的头,“我以我一己之私制造了一条生命……这本该是属于神明的力量。我们这是在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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