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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癖(近代现代)——童庭猫宴

时间:2020-07-02 08:39:02  作者:童庭猫宴
  它跳到床上,一屁股压在头发上,它顶了顶这人的鼻子,在它的耳朵听来,是因为噩梦困扰而无法挣离的处境。
  他连鼻尖都布满了背离凉爽雨气奇怪发烫的汗珠。
  猫一舔,人就醒了。
  从迷宫出来了。温故知想。
  但还是能看见一团黑色,黏在眼瞳处,此前,他一直在追这团黑色,不断地在巷子里拐弯,拐弯,继续拐弯,他想出口在哪里?他追着脚前的阳光,却怎么也追不上去,他觉得出口就在阳光前面。
  只要一直追着就行了,这样温故知就不会迷路,如果有一天不幸迷路,那就跟着有光的地方走。
  猫又叫了一声,温故知抬起手摸了摸猫的下巴,“原来我听见的声音是你啊。”
  摸得呼噜几声,猫挤进了温故知的怀里,不断安抚他。
  温故知发着呆,他闭眼黑色会来,睁开眼黑色藏在某处,黑色并未走远,所以他也抱紧了猫。
  他说再陪我一会吧。
  温故知抱着猫,倚坐在阳台抽烟,但是猫不喜欢淋雨,跳进房间里生气地盯着温故知,朝着温故知叫。
  他夹着烟,猫的眼中这个人类黑到沉的眼睛有什么流出来,但他眼一眨后,就变成一双没有情绪的,连噩梦都销声匿迹的眼睛。
  猫的眼睛一红能察知噩梦,另一只绿色是为安抚。
  温故知抽掉第一根烟,向猫招了招手,他撩开汗衫,将猫裹在里面,尽管猫不大情愿,但还是挤了进去,小猫暖烘烘,温故知又咬着第二根烟。
  他咬着咬着,滤嘴破了,他吞了点甘甜的烟草,喉咙开始发烧,烟草刮着他的咽喉,最后烧到胃里,烧啊,终于烧到温故知脸颊,他靠烟草才终于得到这一点亢奋和红色,一团块的,奇怪地爬在脸上。
  黎明来了。
  一条淡淡的细线,横跨过城,他和猫一起看了一会这条线如何变成带子,在带子的上面,是镶了许多星湖的绛蓝幕布,在云雨雾撤去那刻,星湖一颗颗亮起。
  温故知和猫说再见,他和猫说你回家吧。下次别来找我了。
  猫不解地向他叫了几声,温故知挥手赶它走,温故知不领情,猫也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
  等猫走了,温故知什么也没做。
  清晨,第一丝云变了颜色,温故知跳进明月照我渠,他沉在渠底,没有上来,渠水水清,水下有阳光缠绕折射的迷宫,透过一层薄膜,有扭曲的树,扭曲的声音。
  他闭上眼,有一团黑色,头一瞥,才觉得宁静,就因为呛水浮了上来。
  温故知的胃袋在烧,因为他吞了烟草,他想也许会中毒死了。
  他待在水里,一会才想起来他可能需要上岸,温故知爬上岸,往别的地方走,他浑身湿漉漉的,书铺小老板看到他吓了一跳。
  “你浑身湿的,别碰我的书。”
  他护崽子似的趴在自己的书上。
  温故知眯起眼,“我要……”
  但他也不知道要什么。
  “你能看得我都给你了,再找大约要等我去别的地方给你带回来了。”
  温故知顺着话问你什么时候去?
  “你还真会顺杆爬。”书铺小老板撇嘴,说大概就这几天呗。
  你一个人去?
  “怎么可能?”
  这次他要使唤住自己家麻烦的破产男人。
  “多久回来?”
  “这次走不远,夏天回嘛。”
  温故知发了一下呆,脸上空空的,然后点头,说要走了。
  他走之前小老板狐疑地叫住他,一把夹住温故知的脸颊,压低声说:“我说你,看书别太认真了,小心掉进去。”
  温故知说好,但因为没什么情绪,小老板据说你是不是敷衍我?
  “谁敷衍你?”温故知略提高声音。
  小老板说你一定生病了。
  我没病。
  小老板不信邪,摸了半天,最后不情愿地说好吧,你没病。
  除了身上的水,温故知没有感冒也没发烧。
  小老板一转眼睛,从一堆书里抽出一本送给温故知。
  温故知懒得掀眼,问是什么。
  “静心凝神的。送你。”
  温故知接过,水顺着手臂流到封面。
  小老板嚎叫起来,说字!
  温故知后知后觉的,只是盯着被水花掉的墨迹。
  “那我走了。”
  花掉的墨迹越来越大,吃着纸,吃掉旁边的字,吃掉名字,吃掉油墨味。
  温故知想为什么身上的水那么多,却没任何想法去阻止墨迹的扩散。
  他走了一会,又折返回来,他径直走过书铺,往那条迷宫一样的巷子里走,他想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温故知浑身不觉,他还记得怎么走,这孩子看到他来了竟然笑起来,没有问温故知为什么满身水。
  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法突如其来,所以他想了一会,说:“上次不是和你约好了,你有什么事找我,我都答应帮你。”
  小女孩问:“你会帮我吗?”
  温故知说我跟你拉过勾了。
  他说完,小孩凉冰冰的手抓上来,拽住温故知的手腕,吊着声音说:“那你不能反悔啦!我要找几样东西,你要陪着我找。”
  “什么东西?”
  “你要陪我找。”
  “现在都要找到吗?”
  “不一定。”
  “那好吧。”温故知答应下来,小女孩闭上嘴,歪着头盯着温故知,小声问你是真的答应了?
  “我不骗人。”
  “你真好,以前有人骗我,让我很不开心。”
  小女孩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吧。
  温故知被拉得往前冲了一下,甩甩头,小女孩拉着他跑起来,温故知一点也不记得回去路,只记得小女孩不断地带他拐弯,最后绕出了巷子。
 
 
第30章 
  保姆被这么晚出现的温故知吓了一跳,说他年纪也不小了,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
  “你的伞呢?”保姆拉他进来,左看右看不见他那把伞,“你平时有太阳都出门带着,真下雨了你反倒傻了?”
  温故知眨眼,慢吞吞地说:“所以我就过来了。”
  他站在门檐下,不知道去哪里钻洞回来,搞得身上脏兮兮,泥巴印子不少,再拿雨一浇,浑身就是个泥里刨出来黑萝卜。
  保姆叹气,让他先进来:“站外面小心感冒了。”
  温故知摇摇头,只是微微倾过身,探头往楼梯方向看了一眼,“奉先生呢?”
  “早回房间了。”保姆唬他,“你弄得这么脏,小心先生不高兴治你。”
  温故知缩回头,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想让保姆给他送盆水,他好冲一冲再进来。
  “去浴室冲冲。”
  “那我去泵点院子的水冲一下吧。”
  “诶——坏崽你疯特啦?”保姆瞪大了眼睛,“你这样我怎么跟先生说得?”
  保姆说要上去打扰奉先生了,但她转身就看到奉先生已经出现在客厅。
  “给他弄水冲吧。”
  “要着凉的。”
  没关系。奉先生走过去,低头看着在门口的温故知,温故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靠着奉先生的腿,还有脸的朝奉先生比了个鬼脸。
  保姆将水兑得热热的,搭了一块浴巾,奉先生侧头说阿姨辛苦,踹踹温故知,让他起来道谢。
  温故知眼也不眨接过盆,从自己头上倒下来,浑身湿透,踩着水冲进奉先生展开的浴巾里。
  他在奉先生的睡裤上踩下一道印子,奉先生将人扔到浴室,浴室没有热水,奉先生自己切掉的,要温故知自己醒醒脑子。
  温故知在冷水里冲了一把,出来就跳到奉先生身上,奉先生蹙着眉要把人扔下去,但温故知眼疾手快,腿一盘牢牢夹住了奉先生,摇头说不行。他拽了一条大浴巾一同盖在脸上,奉先生眼前一黑,但嗅觉却敞亮起来,沐浴露洗发水瓶瓶罐罐的香气,四处张牙舞爪的头发乱扎,拱在他肩窝。
  温故知大晚上淋了一场雨来,黏住了奉先生。
  奉先生等他平时很快放开,但过了一会,他也没放,奉先生耐心颇不高,嫌人今天不知趣了些,掀开碍事的浴巾,温故知正好偷偷觑着眼——看他。
  借着方才闷头遮挡视线的浴巾,看奉先生,但无论温故知做什么,用何种行为招惹奉先生,也不会觉得哪边畏畏缩缩怕的。
  因此奉先生不会因为织物下还能透进些微奇异的光芒而造成的某种朦胧冲动,鲜明由心的冲动和环境造成的假性冲动不一样。
  奉先生冷静地看着温故知的眼睛,他的眼睛有黑黑亮亮的打碎的光,但他问:“看什么?”与此同时将温故知摔倒了沙发上。
  温故知摔得有些疼,仰躺在沙发上晕乎,“您该道歉,摔到我了。”
  他抬腿,脚一扣,缠在奉先生一条大腿上,他咂嘴弹出几个轻轻的字眼:挺舒服的。
  但他指的是奉先生换的干净睡裤,凉绸,他晃着腿,脚后跟敲着奉先生的小腿,一下又一下,一次重了些,一次又因为腿酸了滑了一下。
  奉先生弯腰撑在温故知耳边,他靠近些,唇和耳尖离了一点距离,但足够不同的温度交汇,热的往冷处流去。
  奉先生唇是冷的,吹得温故知的耳尖又红又烫,温故知则眯眼,像罩在灯烛上的手,渐渐收紧,一层光被薄薄的眼皮拢着,只从收紧的指缝中摘一点光。
  温故知突然叫了一声,奉先生已经站起身,捞着温故知的腿甩回沙发。
  他捂着被拧红的大腿,在沙发上阴沉沉趴着,他看见奉先生垂在身侧那只拧人的手,看见奉先生预备上楼的身影,温故知从沙发跳起来,就像猫,像一个虐待人的秤砣,他先手臂跳上来环在脖子上,随后顿了一下才趴到奉先生背上,温故知张嘴就咬在奉先生脖子。
  奉先生闭上眼,暂且忍他到楼上。
  温故知不怕奉先生,越来越勇,他来回踩这些踌躇的界线,弄乱了,界线里的奉先生只会抱臂,如果他对温故知寄予厚望,必要时候会接受来自睁只眼闭只眼纵容下的改变。
  但奉先生想不包括温故知牙口,他掐着温故知的脖子,晃了晃他的脸,说挺默契的?知道先松口再让我教训你?
  如果温故知不松口,奉先生会先撬了他的牙。
  温故知呸一声,说道歉。
  奉先生说好,道歉,他心不在焉扫了一眼温故知大腿内侧肿起的掐痕。
  他笑起来,指腹来回扫过这道掐痕,说你让我挺不开心的。
  温故知抬腿踹他,奉先生压住他,他只能乱扑腾。
  奉先生眼光一闪说我想到个好东西。
  “你要不要试试?”他低头蹭了蹭温故知的鼻尖,却伸手一捞,他方才换裤子还没来得及收挂起来的皮带。
  皮带一圈收紧,在温故知嘴里卡得死死的,一开始动作大,温故知推奉先生,奉先生却拿膝盖压在他腰上,他拿舌头推,奉先生眼也不看掐在上面,温故知疼得滴了口水,现在正糊在脸颊上,最后一脑门磕在奉先生脑袋上。
  奉先生一直说他欠抽,不知好歹的欠抽。
  温故知知道疼,趴在床上,一半脸埋在枕头上,奉先生直起身,挽一下袖子,松了松脖子。
  小孩下嘴狠,皮咬破了,奉先生啧一声捏着他下巴说你属狗的?
  他懒得动,嘴合不拢,就流口水,湿了一角床单,他咬人,奉先生治他,两个人扯平。
  奉先生看他懒在床上,有些不耐,把人拎下来,让他上药,温故知转转眼,翻身而起,倒了一瓶盖酒精在破皮处,他凑近嗅嗅,酒精味,暖烘烘的,他想一点也不像老男人的嘴唇的温度。
  再棉签滚几圈红药水,使劲按在上面,空的一只手,温故知闭眼拧了一把手臂。
  奉先生回头笑:“抽死你?”
  温故知本想笑一个,但嘴里卡了一个皮臭味,只顾着流口水,他心烦,把人赶了出去。
  保姆还不知道两个人在房间闹什么,晚上煲了消暑的汤,给他们做夜宵吃,她临走前还打算招呼温故知喝一碗,奉先生却说他嘴巴破了,现在喝不了。
  保姆说没关系,放冰箱冰几天,都能喝的。
  奉先生送她到门口,说会盯着小孩的。
  温故知心里只骂老男人千年王八老不死。
  他瞪着折返回来看他戏的老男人,奉先生环着手倒觉得温故知乖,有些合心意,没私自解开嘴里的皮带,他想温故知的性子,是恨不得当着面挑衅,最好摔了皮带在他面前。
  温故知很乐意让奉先生不痛快。
  但这次没有,只是撇过脸朝着床里面。
  这么合意的,奉先生也就没提醒他,更喜欢多看看,如果过了一夜,皮带会在温故知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他的嘴角会发青,甚至可能磨破皮。
  但是到明天再说吧。
  奉先生说明早见。
  温故知转身砸了个枕头,比了个中指。
  他翻来覆去,滚到床下,温故知在奉先生这感到心安,无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最终他总会找到恰当的时候,借着奉先生——声音、眼睛、手指或者是别的需要靠想才能感觉到的,将别的压缩到角落。
  温故知不热,却觉得难捱,他和奉先生闹了一下子,却记不起来为什么来这,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过去,他想不起来,于是或许会让奉先生有些失望的事,温故知解开了皮带,嘴侧的压痕像平时含在嘴里倒流过来的红色,因此他用废了好多笔。
  温故知跑到奉先生房间,一掀被子钻了进去,他趴在奉先生身上,奉先生醒了,听见温故知嘟哝一声冷。
  哪里是冷呢?随口胡诌出来的,因为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就说自己冷。
  卡得时间长了,话都是软的绵踏踏,断断续续的。
  奉先生摸摸他的头发,软的,抬起他的脸,如他所料的已经出现淤痕。
  温故知坐在奉先生腰上,有一下没一下互相碰碰嘴,才没多长时间嘴唇就起皮了,温故知拽掉皮,就流了血,他心里一颤,抬下巴让奉先生给他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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