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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名迟想要开口，但是黑暗骑士却用眼神示意寇名迟不要大声说话。
寇名迟眨了眨延眼，将喉间那句明显是废话的“你还好吗”咽了下去，他挪到布鲁斯.韦恩的身边，“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寇名迟没有学过医，受伤一般也是直接去医院，现在手头也没有绷带，他面对布鲁斯.韦恩的伤势手足无措。
寇名迟打量了一下四周，寄希望于能找到能帮助他们的东西。他们所在的位置像是一个下水管道，这个下水管道阴暗而狭窄不知通往何方。
然后，寇名迟注意到了自己头顶的空洞，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空洞大概就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了。不，等等，这个管道与其说是空洞倒不如说是另外一条下水管道。
寇名迟在两条水管道交接的某些地方发现了齿轮，寇名迟试着掰了掰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寇名迟怀疑，如果这些齿轮开始转动，也许能将下水管道进行移动或者拼接？
再远一些的地方横着周可儿的残骸，他瞪着眼望向隧道的顶部，脸色还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个机器人被拆得彻底，电线和各种各样的零件完全的暴露在外，就连那枚插在对方脑袋上的蝙蝠镖也不见踪影。
在周可儿的身边还散落着几样东西，寇名迟走进一看，那似乎也是机器的零部件，形状类似于野兽的脚爪。
看着眼前残破的兽爪，再联想到最后残全不全的老人，寇名迟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又往布鲁斯.韦恩那边靠了靠，“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应该有什么麻烦的东西。”
寇名迟看了看依旧沉默的布鲁斯.韦恩，“你还能站起来吗？”不等对方回答，寇名迟便扶着布鲁斯.韦恩的肩膀，试图将对方撑起来。
事实证明布鲁斯.韦恩那210磅的体重并不是徒有虚名，寇名迟还真撑不起来对方。
“你说的麻烦的东西是指那些机械狗吗？”布鲁斯.韦恩突然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如果是指那些机械狗的话，”布鲁斯.韦恩的唇角微微上扬，“它们就在那里盯着呢。”
寇名迟顺着布鲁斯.韦恩的视线往通道尽头望去，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确实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倒是能发现几双闪着金属光芒的眼睛。那些金属的眼睛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排布着，如果有密集恐惧症患者在这里估计会吓得立即昏死过去。
“刚才揍的狠了点，现在缩回去了，不过估计等一会又会冲出来了。”布鲁斯.韦恩补充着，他哼冷笑了一声，“机器从来都长不了教训。”
这次换寇名迟沉默了，此刻他才认知到了一个事实，在他昏迷的过程中是布鲁斯.韦恩负着伤掩护了他。虽然蝙蝠侠不会放任任何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但是寇名迟还是不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地欠别人人情，哪怕对方是超级英雄。
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欠其它人的，没有人有义务保护任何人。超级英雄站出来，愿意挡在其他人面前这是因为超级英雄有着与他们超能力等同或者远超他们超能力的责任感。而不是因为所谓的“能者多劳”。
寇名迟叹了一口气。有那么几个瞬间，寇名迟真的觉得自己保守不住任何秘密，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很没用吧。
【你是否要耗费一枚令咒来恢复你的英灵：蝙蝠侠的伤势？】
寇名迟手背上第二道代表令咒的痕迹渐渐淡去，原本艳丽的纹路只剩下最后一道。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在布鲁斯.韦恩眯起眼睛看向自己时，寇名迟明显感觉自己的声音抖了抖。他不知道一道令咒究竟能不能恢复对方的伤势。
布鲁斯.韦恩没有开口，他扫了寇名迟手背上只剩下一道的红色印记一眼。如果布鲁斯.韦恩没有记错，那里原本有着三道红色印记。在坠落的时候消失了一道，在刚才又消失了一道。哦，他该死的根本不可能记错………
在坠落时消失的那一道布鲁斯.韦恩无法解释，但是伴随着第二道令咒的消失，布鲁斯.韦恩明显觉得自己的伤起码好了三成。于是，布鲁斯.韦恩用独属于蝙蝠侠的探究目光凝视着寇名迟。
而寇名迟……寇名迟其实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准备了。但是他还是想尽力挣扎一下，“我能不说吗？”
回应寇名迟的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最后，寇名迟向布鲁斯.韦恩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猜测。
面对怀疑中的蝙蝠侠，隐瞒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因为黑暗骑士会揍到你说出实话。
“所以……你觉得我是你说的所谓的……英灵？”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睛如此说着，“我假设你已经不是还沉迷于漫画的小孩子了。”
“那可真是很遗憾，我很肯定自己并没有因此得到近似你口中的'英灵'的力量。”布鲁斯.韦恩如此说着，唇边还带着近似嘲讽的弧度，“其次，我是被你从我自己的葬礼上无理地扯过来的，而不是所谓的英灵座。”
“最后，”他顿了顿，“我也没有你现在所需要的，能够毁天灭地的宝具。”布鲁斯.韦恩的话语冷冰冰的，好似一根绷紧了的线，“按你所说的，我只是被你用类似于召唤英灵的方式召唤出来的一个罪犯罢了。”
布鲁斯.韦恩冷冷地盯着面前似乎被自己透露出的弄得呆愣住了的青年，从最开始的召唤一直到现在的“绝境”，布鲁斯.韦恩终究还是弄明白了寇名迟想要隐瞒的一切。毕竟蝙蝠侠无所不能不是吗？
原来，从一开始而现在，寇名迟都将自己当做了所谓的的会被后人传颂的，急各种荣耀于一身的“英灵”，这么一来，寇名迟对他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帮助这也就说的通了。至于为什么现在才点破自己不是“英灵”的这一现实，那当然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在进行着最后的评估。
“不，你不是罪犯。”缓过神来的寇名迟如此说着，他看向布鲁斯.韦恩的眼眸，将自己的信任与诚恳摆放在对方面前。
“以你为世界所做的一切，早就够格成为'英灵'了。”寇名迟注意到，听到“英灵”二字的时候，布鲁斯.韦恩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但是寇名迟将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他有些紧张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其实我还是觉得挺幸运的，能以这种类似召唤英灵的方式召唤出你。”
“其实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召唤出真的英灵啦，毕竟我都没有咏唱过咒语，也没有在法阵上滴入过自己的鲜血。”寇名迟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能误打误撞地召唤出你，我也是真的很高兴。”他甚至冲布鲁斯.韦恩眨了眨眼，“能和蝙蝠侠并肩作战的机会，谁不想要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到宝具，”寇名迟难得得露出一个符合自己年龄的笑容，这一次他没有掩饰自己对布鲁斯.韦恩以及所有超级英雄的崇拜，他大大方方地开口，“但是我觉得吧，超级英雄的最强大的宝具就是超级英雄自己本身。”
“光有着强大的力量是成不了超级英雄的，坚定的意志是他们一直奋战的支柱。因为有着过于强大的力量，超级英雄一直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踏入了深渊。”寇名迟注视着布鲁斯.韦恩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眸，“超级英雄凭借自己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超能力，以此来确保自己一直走在自己最初的道路上，这难道不就是很强，也很值得敬佩的宝具吗？”
布鲁斯.韦恩眯起了眼眸，这确实是他预料之外但是确实情理之中的答案。他单手撑地，让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
“等等，你要去哪里？”寇名迟看着突然站起来，但是步伐仍有些飘的黑暗骑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最后一枚令咒也用上。”
黑暗骑士没有回头，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他背对着寇名迟，将那个亮起来的屏幕在寇名迟眼前晃了晃，“去通关。”
寇名迟看着那个屏幕上显示的字迹以及已经变成百分百的进度条，他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微笑，所以说啊，超级英雄最强的的宝具不就是他们本身吗？
第13章 然而布鲁西早已看穿了一切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看着那些因为布鲁斯.韦恩的靠近而逐渐向后退去的机器狗，寇名迟好奇地询问着，“你黑了这里的系统？”
布鲁斯.韦恩抿了抿春，过了几分钟他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BecauseI……………”
“Becauseyouarebatman。”在布鲁斯.韦恩还未说完的时候，寇名迟已经自觉地帮对方补充了下半句。
“我都没想到这一切居然会这么简单。”寇名迟嘟囔着，“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对手是高科技的话，只需要黑掉他们的系统就可以了。”寇名迟喃喃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话。
“你可以试试。”正低头看着手中屏幕上显示的地图的布鲁斯.韦恩的话语飘入寇名迟的耳朵，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尾音上扬，带着几分调侃。此时的布鲁斯.韦恩似乎又不是之前那个冷硬的黑暗骑士了，就好似一个天平重新恢复了平衡一般。
“我当然办不到，我可没接触过那些高级的东西。”寇名迟很有自知之明地耸了耸肩膀，他刻意避开了布鲁斯.韦恩不赞同的目光，“况且我也没必要用那种东西，毕竟厉鬼不会黑了我的电脑让我不得不反黑回去。”
此时的寇名迟肯定没有想到，几年后的自己居然能熟练地同时黑好几台电脑，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不少布鲁斯.韦恩放在自己身上的监视器和窃听器。那时的寇名迟已经可以平静地感叹一声：这些东西讲究的就是熟能生巧啊。
可不是吗，你黑一次电脑不成功没事，我们可以尝试去黑第二次，第三次。什么，你说可能被反追踪？哦那你一定是没考虑到寇名迟背后还有个操控蝙蝠电脑的大蝙蝠保驾护航。
监视器和窃听器也是同理。第一次被安窃听器你可能没注意到，也不会在乎。但当你发现自己二十四小时都被另一个人监控的时候，你就有寻找这些属于蝙蝠侠的小玩意的动力了。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什么时候【不可描述】一次，每次的扌寺久力到底有多长都被另一个人知道得清清楚楚吧？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让我们将时间线移回现在。
此刻的寇名迟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是通过周可儿一号入侵了对方的电脑对吧？”
寇名迟想起了在食堂就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周可儿机器人一号，那时的布鲁斯.韦恩其实完全没必要将对方拆成那样，因为拆周可儿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但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这么做了，还是那句话，蝙蝠侠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不过我猜测那时候你并没有入侵成功，或者说只是入侵了一部分，于是你将周可儿二号也拆了个七零八落。”想着想着，寇名迟竟然开始心疼起周可儿来了好好的一个机器人说被拆就被拆了。
“至于周可儿所在的地方，你应该是通过周可儿的档案袋知道的吧？你是不是从档案袋中发现了什么线索？那个线索跟处决玩家的那个洞口有一定的关系对吗？你是因为这个才等着周可儿抽中我的吗？”寇名迟的话语里是纯粹的好奇，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意味，他看着布鲁斯.韦恩手上那块小小的屏幕，“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随身携带蝙蝠手机。”
真很奇怪，奇怪得让布鲁斯.韦恩都眯起了眼睛。确实，蝙蝠侠永远都有planB，但是他一般只会将planA告诉自己的合作者。因为他坚信有些东西只有瞒过了队友才能瞒过敌人。
因此蝙蝠侠总是因为各种理由被其他人责怪。蝙蝠侠承认对方的责怪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这么做就是直白地告诉自己的队友：他不信任他们。蝙蝠侠也正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被正义联盟的其他人票出了正义联盟，过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回去。
蝙蝠侠知道信任才能使自己和队友配合得更默契，他也知道信任才能使自己和队友的关系处得更好。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信任对蝙蝠侠来说就是奢侈品。
所以，看到眼前的寇名迟，布鲁斯.韦恩才会觉得奇怪。寇名迟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被隐瞒了，但是依旧能用毫无芥蒂的眼神看着自己。
当然，这些布鲁斯.韦恩肯定不会说出来。他只是低笑了一声，“我能给你的智商打上五十九分。”
“你那是什么表情？”布鲁斯.韦恩打量着寇名迟，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观察着寇名迟的表情。
“不，没什么。”寇名迟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蝙蝠侠很少会用称赞的语气评论别人的智商。”
“…………为什么你会那么觉得？”布鲁斯.韦恩在短暂的沉默后反问道。
寇名迟歪了歪头，他沉吟了片刻最终开口，“Becauseyouarebatman？”
布鲁斯.韦恩：“…………”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想将这句台词从自己的语录中删掉了。
“我说……我们能慢点走吗？”寇名迟跟着布鲁斯.韦恩穿过一条又一条的下水道，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布鲁斯.韦恩将视线从屏幕上复杂多变的示意图上挪开，他看向身后的寇名迟，再一次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等找到周可儿的老巢一切就结束了吧。”寇名迟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没继续往下说，但这已经足矣让世界第一侦探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应该逃避。”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最终如此说着。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残酷，但这就是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蝙蝠侠花了好几年总结出来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布鲁斯.韦恩才不会被轻易击倒，他总是清醒得可怕。
“是啊。不应该逃避。”寇名迟重复着布鲁斯.韦恩的话语，唇角的弧度却被渐渐拉平。逃避确实没有意义，这点寇名迟也懂。从他父亲消失在火焰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但是那又如何呢？知道这个道理并不代表着能够接受。面对残酷的现实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拥抱甜美的幻境，毕竟在那里可以饮鸩止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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