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破罐子破摔?现场跟神仙打架似的,媒体哪有空给他们眼神,SEVEN比这些首饰更像镶边的,除了为数不多的粉丝,谁会关心他们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王铁森脑海里两个小人疯狂打架,季凡窝在角落里,和许则远咬耳朵,他轻声抱怨:“我这辈子都没戴过这么土的手镯。”
许则远赶紧捏了一下他的手腕提醒他闭嘴,季凡皱了下眉头,到底没再说话。
化妆间里安静了足足一分钟,王铁森拿起其中一条项链瞧了一眼,道:“先做造型,别耽误了。”
他叫了夏廷树一声:“你出来一下。”
片刻后,夏廷树和王铁森商量完,又推门进来了,伍凉逸问:“队长,真的要戴吗?”
夏廷树开口道:“如果不愿意,可以戴自己的首饰,或者……凑合一下。”
伍凉逸彻底蔫了。
季凡衬衫扣子还没扣全,把手上那个丑到不行的手镯摘下来放到一边,便拉着许则远上楼了。
夏廷树和洛溪也回房间找东西,化妆间里,简丘微闭着眼让化妆师给他上眼影,像是不关心的样子,剩下庄池和伍凉逸面面相觑。
庄池出声喊他:“简丘,我们怎么办?”
简丘长手一伸,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个戒指盒,打开看了一眼,他道:“就是旧了点儿,摄像机离那么远,估计也拍不清。”
庄池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让造型师继续给他吹头发。他没那么好的心态,但眼下,妥协好像是唯一的办法。
SEVEN七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同款博,虽然没什么关注度,粉丝还是会认真整理他们的穿搭放在微博上。
不在化妆间的那几位前一阵好歹有综艺路透图和机场照撑着,他们一段时间没露面,同款博已经荒草丛生,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活动,同款还没眼看,粉丝整理的时候估计都会被惨得预备跑路。
不一会儿,洛溪先下来了,他走到简丘身边,递给简丘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简丘挑眉:“给我的?”
洛溪解释道:“借给你用。”
简丘一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和一条银色毛衣链,和他的黑西装很搭。
他小心地将手表拿出来试了试,这么金贵的东西生怕弄坏了,手表大小还算合适,但洛溪的手腕要比他小一圈,手表带的尺寸不像是洛溪的。
简丘狐疑地问:“这是你的吗?”
隔着不远处吹风机的声音,洛溪凑到简丘耳边,小声道:“嘘,是队长的。”
简丘笑着道:“谢了,也帮我谢谢他。”
季凡咋咋呼呼地冲进来,洛溪正好起身,两人撞了个满怀,季凡连连往后退,瞥了一眼他的手道:“你的手好了?”
洛溪答:“本来也没大事儿,是队长太紧张了。”
季凡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表情怪怪的。
洛溪问:“怎么了吗?”
季凡回:“洛洛,长点儿心,别被吃干抹净了还帮人数钱。”
洛溪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说话阴阳怪气,太欠揍。
季凡笑着往后躲,他手里东西多,噼里啪啦全掉地上了。
许则远从门口进来,用手撑住他的后背,然后蹲下来帮他捡纸袋。
季凡一边收拾一边喊:“庄池,快过来。”
庄池顶着一头未干的发胶,赖着不想动,不耐烦地答:“找我干吗?”
季凡“啧”一声,催他:“快点儿。”
庄池不情愿地走过来,两人站在一排椅子中间,稍微挪一挪都会撞到旁边的东西。
季凡将怀里的纸袋和盒子往前推了推,对庄池道:“我忘了你衣服的款式,你自己挑两件比较搭的。”
庄池错愕地看着他,半晌没反应,季凡等得急了,又催了一遍。
大大小小的首饰盒摆在面前,庄池却没敢多选,局促地随手拿了两件,不自在地道谢:“谢谢。”
季凡看不得他这副磨叽的样子,平时两人不对付惯了,现在搞得这么含情脉脉,不是彼此的作风。
他无语地道:“要还的,又不是送你。”
庄池低垂着眼睛,说:“我知道,谢谢你。”
忙活了一下午,连绵的白云被夕阳染红时,SEVEN终于坐车出发了。活动会场离宿舍比较远,坐车都得一个多小时,怕碰上晚高峰,所以提前了时间出发。
五点整,车上接连响起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今天是跨年演唱会官宣的日子,每个整点宣一组嘉宾,SEVEN官宣的时间是下午五点。这个时间,吃瓜路人都赶着下班和吃饭,只有粉丝眼巴巴地等着刷新。
工作人员已经在第一时间登录他们的大号帮忙转发了,季凡切换小号,去官博溜达了一圈。
这次的官宣微博,嘉宾是分开发的,所以SEVEN的粉丝不用再和别家粉抢热评,反倒变成了队内BATTLE。
只过去了二十分钟,评论区跟敲锣打鼓似的,SEVEN的粉丝前所未有地热情。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七家唯粉能创造奇迹,他们居然在评论里制造出了SEVEN很红的假象。
为了争前排,各家粉丝无所不用其极,毕竟前几次官宣都是和别的明星一起,压根儿没他们说话的份,输给圈子里的前辈那是理所应当,队内再争不到第一名,就有点儿难堪了。
前排评论点赞数飙升,季凡边刷新评论边和许则远吐槽:“这也太快了,比水军还给力,机器人都没他们整齐划一。”
许则远瞄了一眼,前排大部分都是季凡的粉丝,粉随正主和他一样的逼逼机,像五百只麻雀同时叽叽喳喳,彩虹屁吹得震天响。
许则远忍不住咳嗽:“的确,水军没他们会吹。”
季凡又仔细看了看,他刚就注意了名字,没具体看内容,看完他把手机屏幕摁灭,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粉丝就差把他吹成天上下凡拯救苍生的神仙了,绕是季凡这样的厚脸皮,脸也臊得通红。
许则远打趣道:“不看了?”
季凡摇摇头,实在是不忍直视,他以前看黄色文学都没这么心虚过。
但他这人好奇心重,车上又无聊,等缓过劲儿来了,又想再点进微博看看情况。
他先点进别的微博适应了一下,发现各家粉丝都吹得天花乱坠,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再点进官宣SEVEN的微博时,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前排评论基本固定,季凡的粉丝一骑绝尘,吹着一流的彩虹屁;许则远和夏廷树的粉丝奋力甩图安利;简丘的粉丝别出心裁搞说唱,朗朗上口、句句押韵;庄池和伍凉逸的粉夸着只在队内才被认可的实力;到了洛溪这儿,只剩下“妈妈爱你”。
SEVEN的粉圈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所剩无几但唯一有姓名的团粉“小汽水”们,被淹没在了汪洋大海里。
季凡想起来,他们的唯粉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粉丝名,于是问许则远:“我们是不是该给粉丝取个名字?”
许则远道:“你想取什么?”
季凡如实回答:“没想好。”
一开始有粉丝在超话发起投票,想要商定粉丝名,结果因为太糊不了了之;再后来,他稍微火了一点儿,粉丝们又意见不一,谁都不肯妥协,这件事便彻底搁置。
季凡找出相关的微博,翻给许则远看:“我觉得都挺好听的,要不你选一个?”
许则远想了一会儿,答:“繁星。”
季凡不明所以:“为什么选这个?”
许则远突然冒出句土味情话,却又说得一本正经:“因为你是最亮的星星。”
第34章
41.
许则远说完侧过头,兀自尴尬,实在是太土了,还酸得掉牙,有被自己土到。
季凡倒是挺开心的,就这么定下了自己的粉丝名。
之后还要祸害许则远:“我也给你挑一挑?”
许则远拒绝:“不用了吧。”
以季凡只有小学才能及格的语文水平,想也知道他挑出来的都是什么鬼名字。
而且许则远没有关注这些的爱好,粉圈的事情他一概不清楚。
季凡哪里闲得住,他问:“是不是都用谐音梗,你名字谐音都有什么?”
许则远大感不妙:“真的不用勉强。”
季凡就不,他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瞎编:“许福记?”
他妈的!他就知道!
许则远忍不住了,在季凡的拉扯下和夏廷树换了个位置。
夏廷树莫名其妙,不想牵扯进他们的纷争。
许则远冷着脸道:“快点换,我忍不住动手揍人了。”
黑压压的镜头连成片,闪光灯晃得眼睛生疼,冬日里风大,季凡从下车开始就眼含泪光,顾着形象还得硬撑。
十二月的天,单薄的西装根本经不住寒风,小命好歹比镜头重要,SEVEN完全不想在红毯多逗留一秒,恨不得像跑50米一样加速冲刺。
穿着银色长裙的主持人也拿着话筒瑟瑟发抖,SEVEN微笑营业得相当勉强,来时的路上还算计着怎样多占点曝光度,现在完全没心思了。夏廷树打着官腔回答几个问题,想要快点缩进会场里面。
里面的温度也高不到哪儿去,SEVEN被安排的位置依旧靠边,角落里本来就黑,头顶的灯时明时暗,就算他们在这儿嗑瓜子开茶话会都无人注意。
他们今天既不是颁奖嘉宾也是表演嘉宾,更不可能凭空捏造个奖项给他们拿,就跟在家待久了出来溜一圈似的。
颁完第一轮奖的时候,季凡实在冷得不行了,身上的西装别着好几个别针,他感觉硌得慌,不停搓手缓解难受。
许则远在黑暗中握了一下他的手,偏头对夏廷树道:“队长,要不撤吧?”
夏廷树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看不太清,于是又拿出手机看时间。现在走的确有点儿早,不过他们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没人会给眼神。
夏廷树问洛溪:“洛溪,你冷吗?”
洛溪老实地回答:“有一点儿。”
其实何止有一点儿,他鼻子都快被冻红了。
夏廷树转头回复许则远:“我们走吧。”
司机在场外的停车场等着,收到消息后便把车开了过来,SEVEN完成了盛典二十分钟游,接收完王铁森的破口大骂,顺利回到了暖风很足的车上。
季凡终于裹上了心心念念的羽绒服,连打了三个喷嚏,吐槽道:“这谁骂我呢?”
许则远拧开保温杯递给他:“喝口热水。”
季凡接过来,边喝边道:“你现在越来越像老干部了。”
许则远皮笑肉不笑:“你也越来越欠揍了。”
他伸手扣住季凡头顶的帽子,大大的羽绒服冒带着一圈茸茸的白毛,季凡的脸被埋在毛领里,说话含糊不清:“痒!”
他张嘴哈气,想把毛绒吹到一边去,却吸进了鼻子里。
王铁森走过来,盯着他们俩:“嘛呢?”
季凡呜了半天说不出话,许则远答:“教训乱说话的小朋友。”
季凡手奋力舞了两下,差点洒掉了保温杯里的水。
王铁森叹着气走了:“你们随意。”
夜里,窗外飘起点点雪花,冷风肆虐地攻击着玻璃窗,季凡被如雷贯耳的风声惊醒了。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许则远在梦里吼他:“别动。”
季凡抬到一半的手又缩回被子里,顺势往许则远怀里拱了拱,许则远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紧扣住他的腰,季凡被勒得五脏六腑挤在一起,又试图往旁边挪。
这下许则远是真的被他吵醒了,眼角眉梢都带着恹气,一巴掌拍他屁股蛋儿上:“还睡不睡了!”
季凡也委屈,哪有他这么霸道的。他一半头闷被子里,没敢火上浇油:“下雪了。”
许则远许是没完全清醒,随口回:“要出去堆雪人吗?”
季凡无语地说:“这大半夜的,鬼都不会堆雪人。”
许则远“哦”了一声,打着哈欠道:“那继续睡。”
季凡挣扎道:“你别勒我这么紧。”
许则远没好气地说:“你自己钻我怀里的。”
季凡很没骨气地妥协:“是是是,我占你便宜投怀送抱,那你就不能行行好吗?”
许则远还是松开了一点,小声道:“怕你冷。”
天蒙蒙亮时,雪便停了,花园里覆着厚厚一层积雪,太阳探出头来,又娇羞地躲回云层里。
夏廷树早起赶飞机,这个天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晚点。
他轻手轻脚地拖着行李箱下楼,不敢弄出大动静,每走一步都顿一下,跟做贼似的。
助理和司机在院子门口等他,夏廷树拿了两块桌子上的袋装土司,凉凉的还有点儿干,勉强凑合。
刚打开门,屋外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夏廷树冷得打了个哆嗦,他把围巾忘在房间里了,再上楼嫌麻烦,搞不好还会吵醒人,于是想快速钻进车里。
他提着箱子踩着软绵绵的雪,往前走一步就踩出一个坑,鞋底全陷了进去。助理看到他,下车想过来帮忙拿行李,夏廷树从里面打开铁门,咔哒一声响,门上的雪噗噗往下落。
“队长!”
洛溪踏着拖鞋从屋子里跑出来,挥了挥手里的酒红色羊毛围巾:“你的围巾。”
夏廷树回头,快步走过来,洛溪把围巾递给他:“给。”
洛溪的棉拖鞋已经被雪浸湿了,灰色的鞋面上映出一圈水渍,夏廷树低头犹豫了一瞬,揽着洛溪的腰将他抱到了台阶上。
“怎么不换鞋就跑出来了?”他问。
洛溪傻兮兮地笑,脸红红的。他梦里隐约听见关门声,一睁眼夏廷树的围巾还放在床角,他便着急地追了出来。
夏廷树有些愧疚:“吵醒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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