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都不肯罢休的凶狠。
江纾深吸一口气,靠近他一点,真挚地回望他道:“朋友,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秦墨再一次反问他,江纾搞不懂他的意思,秦墨突然猛的把他拽到自己身边,火热的胸膛烫得江纾心都跟着颤了颤,江纾看着那双眼睛,瞳孔中倒映着自己茫然的模样。
“是朋友吗?”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被秦墨拉到眼前,秦墨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一点点的扫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目光如同实质,江纾觉得他不像是在看,仿佛是津津有味的舔过他的手一般。
事情似乎开始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
江纾忽然预感到了什么,他有些抗拒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秦墨根本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他稍稍偏头,专注地看着江纾,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那只空余的手抚上了他的面庞,空气中的氧气仿佛都减少了。
这不是个温柔的吻,江纾感觉自己是在被某种肉食动物撕咬着,疯狂地被掠夺着本就不多的资源,可江纾却在这个吻里体会到了秦墨的绝望,如同濒死之人最后的一搏。
庆幸在不久后判定系统那天籁般的声音终于传来。
“叮,惩罚时间到,任务解除。”
话音刚落,江纾瞬间松开手,推掉身上发狠啃着自己的人。
两人的气息都很不稳,江纾甚至在口中尝到了一股铁锈味,秦墨没有分开一丝一毫的目光,他盯着江纾略微红肿的嘴唇,舔了下自己的下唇,像在回味刚刚那个吻。
江纾浑身一颤,脑子里有根线瞬间崩掉了,他记起了所有的不对劲,某些时刻的暧昧不是偶然,是秦墨故意做的。
但江纾并不认为这是秦墨喜欢他的表现,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对秦墨的好让秦墨产生了不必要的错觉。
就像是小孩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不肯与他人分享,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态。
江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强装镇定温声劝道:“我想,我们该好好冷静一下了。”
“或许你对我根本不是喜欢,我很抱歉,让你产生出这样的错觉。”
“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去思考,在这之前,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
“……对不起。”
……
江纾无法面对秦墨对他的感情,在说完后就逃了,他知道秦墨一直在看着他,不曾移开过目光,可是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秦墨的眼睛,那双专注、阴鸷的眼睛。
在这之后江纾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哪点出错了,他只是按照以往的套路去做而已,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难道真是因为他的心软吗?
可是那样一个人——
他狠不下心……
距离那件事后已经过去一周了,江纾没有回家,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个房勉强睡了一个星期,江纾不知道秦墨是不是还住在他那,他不敢回去,索性就不回了。
这几天他去学校都没有看到秦墨,江纾问过班主任,班主任说他请了病假。
“唉。”江纾叹了口气,剥开一瓣柑橘塞进口中,青色的柑橘很酸,酸到他牙根发苦。
“叹什么气,别想太多了,我给你带了晚饭。”唐巧巧熟练的拿房卡刷开房门,把卡放在卡槽上激活灯光,朝江纾走来。
最近江纾跟唐巧巧走得比较近,大概是因为两人有秦墨这个共同话题在的缘故。
在这之前刚听完江纾跟秦墨闹掰的全过程时,唐巧巧是很不待见江纾的,她一脸复杂地看着江纾,那表情大概是在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接着她就吐出江纾永远都忘不了的话。
“渣男。”
江纾:???
唐巧巧一脸谴责地看着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在追秦墨呢,结果真把人追到手了,你反手一个骚操作就把人给拒绝了,还冷静,要是我我早把你摁到墙上抠到抠不下来,亏得人家脾气好。”
江纾无辜地道:“我没追他啊…”
“你不追人家你对他那么好干什么。”唐巧巧表示无语,“明知道对方缺爱还上赶着往前凑,不是存心的就是缺心眼。”
江纾:“……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单纯的想对他好而已。”
情感向来是极其复杂的一门哲学,江纾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问题,它虽是一只红娘AI,但也只限于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程度,在感情这方面上依旧很空白。
所以这次碰到这样严重的问题,它的处理方式只能是逃避。
唐巧巧见他那一脸懵懂的样,就知道他是属于后者了,顿时一言难尽,她不禁想到以秦墨那种性格,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江纾吗?
肯定不会吧,而且之前……
“江纾,你知不知道……”唐巧巧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江纾讲。
江纾疑惑地看着她。
算了,总归是要知道的。
唐巧巧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江纾。
唐巧巧:“你知不知道是谁散播了秦墨的谣言?”
江纾:“杜成浩?”
唐巧巧惊讶道:“你知道?”
江纾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猜是他。”
知道秦墨家里事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几个就只有江纾原来的那些跟班,而这其中最想搞秦墨的,就只有杜成浩。
江纾:“我会找时间约他出来谈。”
他不会再任由杜成浩继续放纵下去了。
第11章
到了周六,江纾约了杜成浩晚上十点在老地方见。
他们这个老地方指的是一个地下拳馆,坐落在离市中心几条街外的光明商场负三楼,商场建有八层,上面卖着正规商品,负一二楼做车库,负三往下是建给权贵的娱乐场所。
普通人是到不了负三层的,甚至连知道的权利都不会有,有资格进入地下拳馆的大多是世面上有身份的权贵,这栋商场是上流圈合资建成,政府方面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影响到市民,一切都好说。
江纾直接叫司机把他载到负二层的车库,从车库的铂金电梯滴卡前往负三层。
电梯里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香味,是那种较为刺鼻的劣质香水,江纾站在里面,大气不敢出,怕自己吸进一口就呛得熏晕过去,好在他的选择是对的,从负二层到负三层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几秒钟就到地了。
电梯门一开启,江纾就看见外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保镖,他们身上的肌肉非常有质感,撑得穿在外面的西装有一点点胀开,皮肤是有点偏黑的小麦色,一见到江纾,他们侧过身,微微颔首,脸色都没有变过一下,语气统一地道:“江少。”
他们说话时连音调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见其职业的严格管理性。
江纾也对着他们点点头后才走进了里面。
这些保镖站在这不关是为了看守,更多的是作为一个门面的担当,给他们面子就相当于是给整个地下娱乐会所的面子。
原主并不会吝啬这点薄面,江纾自然也不会。
地下拳馆的外围有单独隔出一间小清吧,桌椅不是特别多,大概是留给别人谈生意用的。
杜成浩正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调好的马提尼,正时不时地往电梯的方向张望,他皱着眉头,神色是不多见的慌乱和烦躁。
他有预感这次江纾会约他来是为了什么,可他不后悔,他怕的是江纾以后对他的不信任。
在第一次察觉到江纾对秦墨不一般的对待后,他就想毁了秦墨,所以他擅自主张,依靠着他积攒下的好人缘散播了一大堆关于秦墨的事,他
想让秦墨先在学校待不下去,然后再断了秦墨在盛达的一切生源,让他彻底在江纾面前消失。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第一步刚实施就撞见他们两个偷情的一幕,江纾虽然对他说秦墨于他而言只是朋友,可事后想想,以江纾的性子,杜成浩又怎么得知江纾不是在忽悠他呢?
现在他更害怕江纾单独的挑明,那等于断了他一切希望。
杜成浩把这些全部归结到秦墨头上,如果没有秦墨,他跟江纾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杜成浩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到泛白,表情逐渐狰狞。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可恨,简直是挫骨扬灰都解不了气。
就在他双目放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好像预料到江纾来了一样转头看向电梯的方向,一转头就看见正从电梯那里走来的江纾。
江纾身形修长,今天来穿了一件很休闲的白T加运动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的嘴角仿佛一直是带着笑的,看上去既干净又温柔。
杜成浩一见到他就移不开视线,那眼神跟黏在江纾身上一样,眼里装着狂热的痴迷,江纾似乎从没变过,依旧是那副外表亲和的模样,只有他才知道内里冷漠的真面目。
至少他现在还仍旧相信着,自己对于江纾而言是不一样的。
“来多久了?”江纾自始至终没有跟他对视一眼,径自走到杜成浩旁边的吧椅坐下,跟酒保要了一杯同样的马提尼。
江纾自然是看到了杜成浩的那杯,但这是原主的习惯,他改变不了。
“不久,我也是刚到。”杜成浩笑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马提尼。
酒保正好把江纾那杯端来,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少爷坐在这差不多快一个半小时了,不过奇怪归奇怪,酒保也不会说他或者赶他走,毕竟能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钱有权,他还没有想要被炒鱿鱼的打算。
“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江纾不准备跟他寒暄太多,直奔主题。
杜成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他笑道:“江少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事了?”
江纾不想让他继续装傻下去,无情道破:“我知道是你。”
“我早就说过了,手别伸太长。”江纾叹气,“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杜成浩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少,你生气了?”
江纾神色自然,只是放下的嘴角昭示着他心情的不愉快:“你觉得呢?”
杜成浩看向江纾,平时江纾笑着的时候总让人感觉非常亲和,以至于令人忘了他本来的面目,而如今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堵冰山挡在杜成浩面前,浑身透着冷硬。
杜成浩有些慌了,可他仍不想屈服,或许是长期的压抑使得他起了反抗的心,他第一次不想听从江纾的话:“……为了秦墨?”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江少你这样为他……”
江纾揉揉晴明穴,打断他的话,语气变重道:“杜成浩,你不要给我没事找事。”
江纾不想听他把话说完,现在他一听到秦墨就头痛,更何况杜成浩现在还误会了他跟秦墨的关系。
杜成浩很想站起来质问江纾,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有极大概率会跟江纾闹翻,他不想毁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于是杜成浩闷闷地道:“……我尽量。”
是江纾没控制好原主对杜成浩的那个态度吗,才给了杜成浩他好糊弄的错觉,导致杜成浩现在有叛逆的心思。
江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杜成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他,着实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你要知道,我无所谓我身边有谁在。”江纾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如果你不想呆的话,我可以叫你父母送你出国,国外的环境比较适合你。”
谁都不知道真正动起真格来的江纾究竟是怎样的,但谁都不敢冒这个险去轻易招惹他。
江纾是江家唯一的独苗,江纾的父亲江至恒是个狠角色,江志恒年轻时白手起家,从一个无名小辈站到如今商业大佬的地位可谓是不容易,在这期间他的配偶也离他而去,只留下年幼的江纾,江纾是被江志恒一手带大的,父子俩的关系亲厚无比,所以江纾说出来的话分量就跟江志恒是同等重的。
没人敢轻视江纾。
杜成浩对他更是又崇拜又怕。
杜成浩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站在自己面前的江纾不是个可以任由自己随便发脾气的人,他能站在江纾身边已经是多少富少眼红的对象了,他没有理由去多管闲事,也没资格去管。
杜成浩整个人都泄了气:“江少,我不会再插手了。”
江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保证?”
杜成浩:“……我保证。”
“好。”江纾喝了一口马提尼,爽快地道:“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提,我能帮就帮。”
能得到江少的承诺是件很难得的事,杜成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不需要这样,没必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目标,家境的事我不好说,可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一个人默默熬出来的,如果你也肯努力,又何尝不会超过我?”江纾的话语很平静,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安抚下杜成浩憋闷的情绪。
杜成浩的情绪有所好转,黯淡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憧憬:“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江纾把语气放的很轻,“只要你努力。”
杜成浩静默片刻,貌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江纾释怀一笑:“我知道了,江少。”
他重新恢复成江纾熟悉的阳光大男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许久,这其中很多的话题是江纾从未与杜成浩聊过的,江纾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打算要努力了。
这样也好,至少杜成浩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江纾在心里暗自松一口气。
差不多到十二点多时,杜成浩对江纾道:“走吧,进去看看,听说这周来了个不错的新人,连Z这种王牌都打不过。”
新人?
江纾提起了兴趣:“走。”
大约一千多平的场地挤满了一大堆人,中间是一个围着钢丝网的两米高擂台,擂台上,两个健硕的年轻人正在拼命的打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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