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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绕月列车(近代现代)——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7-07 11:17:34  作者:龙山黄小冲
  他起身就跑回卧室,陈纪锋跟过去,见他已经开始兴冲冲地收拾背包,有些傻眼了:“现在就走?”
  卫意把抽屉里的证件和桌上的充电线一股脑塞进背包,说:“急事!”
  “什么事这么着急?”陈纪锋已经懵了,“机票买了吗?我陪你一起去吧,等等,衣服什么的都不带吗?就这么走了?!”
  “买了,不带!”卫意背着包跑到玄关换鞋,陈纪锋忙牵住他,“什么时候回?我送你吧,不对,你到底要做什么......”
  卫意穿好鞋,直起身捧着陈纪锋的脸用力亲了一大口,“我走了,我爱你哥哥!”
  卫意一阵风似的撒开陈纪锋,推开门,“砰”的一声,把他哥关在门后,跑了。
  三天后,陈纪锋收到一份快递。
  快递拆开,抖出一张机票,一张字条。
  机票:中国飞塞班岛;字条:带护照就好了,快来!
  字迹一看就是卫意的,灵动好看,又带一点幼稚可爱。
  陈纪锋把机票和字条往口袋里一塞,乐了。
  小朋友别的东西都不爱理会,就爱在他身上折腾,和他玩呢。
  陈纪锋干脆也什么都不问,简单收拾过后便踏上了前往塞班岛的飞机。卫意财大气粗地订的头等舱,陈纪锋也心安理得享受了一回贵宾待遇,在飞机上吃好喝好一番,抵达了这个被大海环绕的亚热带小岛。
  他没想到来机场接他的人竟然是本。
  “陈先生,您好。”本没有穿西服,而是一身旅游的衬衫短裤,头发也随意梳着,看上去比平时要悠闲许多。他放下牌子朝陈纪锋过来,“希望您的旅途还算愉快。”
  陈纪锋点头:“就是有点太惊喜了。”
  本笑着给他带路:“请跟我来。”
  本带着陈纪锋来到一个海边的酒店,房间落地窗面朝大海,蔚蓝无际的天空和海水相连,亚热带的阳光落满房间。
  本把他送进房间,说:“那么我先离开了,陈先生。”
  陈纪锋问:“他人呢?”
  本笑着一摊手,离开之前替他关上了门。
  陈纪锋叉着腰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心想行吧,接着玩。
  除了那张故作神秘的纸条外,卫意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他。陈纪锋也不着急,酒店里的娱乐设施都对他免费开放,餐厅的海虾和意面随便吃,陈纪锋在酒店里吃吃喝喝玩了一圈,回到房间已是晚上。
  电话响起,陈纪锋一看,成山打来的。
  成山在电话那头无语地问:“大哥,有单任务准备派你,到处都找不着你的人。您莫不是又去追媳妇了?”
  陈纪锋答:“没有,被拐卖到大西洋了。”
  成山:“??”
  陈纪锋挂掉电话,洗澡,安心睡大觉。
  第二天早上,陈纪锋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早餐是牛排,面包和酸奶,陈纪锋没吃饱,又叫了一份炸鱼。窗边天空碧蓝如洗,海岸线绵延没有尽头,椰子树树叶在阳光下点点发光。
  一个人坐到他对面。
  陈纪锋抬头一看,差点被炸鱼卡住喉咙:“怎么是你?”
  赵英博穿着五彩缤纷的短袖,大裤衩,脚上夹个人字拖,手搭在椅背上,腿翘着。在世界各地跑了几年,富地痞气质淡了,变成糙地痞。
  赵英博一脸乏味:“天南地北当免费劳工。”
  陈纪锋憋着笑:“辛苦辛苦。”
  “吃完没。”赵英博叩叩椅背,说,“吃完跟我走。”
  陈纪锋把餐巾放到桌上,起身悠闲跟着赵英博,打趣他:“要跟我发任务了?”
  赵英博没回答,只领着他走出酒店。酒店坐落在山腰高高矮矮的楼房中,门外一条从上至下弯弯曲曲的石子路。楼房的影子和零碎树荫挡住热烈的阳光,街上游人如织,屋檐上悬挂的风铃叮铃撞响,淡黄的鸡蛋花从墙上带着叶子钻出来,落在人的头顶。
  走到一处拐角时,树荫慢悠悠地晃,人比主街上少了些。赵英博四处看了看,说:“就到这,我走了。”
  陈纪锋:“啊?”
  赵英博说走就走,手插口袋大摇大摆拐下楼梯走了。陈纪锋站在石子路上,看了眼墙边冒出来的野花,又看了眼山下远处的大海,心想待会儿不会有一群人突然窜出来冲他放烟花礼炮吧。
  轻轻一声细响,头顶上好像落下什么东西。陈纪锋伸手一摸,摸下来一朵鸡蛋花。
  他刚要抬头,眼前忽然坠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一枚戒指在他面前旋转,戒指上系了一条丝带。陈纪锋顺着丝带往上看,一个人站在坡上,身子探出围栏,轮廓逆着光,浅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透着亮。
  卫意低头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戒指,对陈纪锋露出一个狡猾又羞涩的笑容。
  他依旧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浅色短裤,皮肤在光里晕出雪白无暇的色泽,抿起的嘴唇鲜亮红润,垂眸时细密的睫毛落下,黑色瞳孔里一点绿漆像地球极点自天际降临的极光帷幕,纯粹得惊心动魄。
  卫意的背后满树鸡蛋花盛开,纯白花瓣边缘缀连,陈纪锋有一瞬间晃神,以为卫意的背后生出了一双翅膀。
  “哥哥。”卫意趴在栏杆上,对他说:“这个送你的。”
  陈纪锋回过神,抬手接下戒指。丝带滑落,卫意松开手,接着抬脚就翻过栏杆。
  “你......”陈纪锋忙抬起手,“慢点!”
  卫意轻巧从山坡上跳下来,转身就抱住陈纪锋,“想不想我。”
  陈纪锋搂住他,笑着说:“想,想死你了。”
  卫意从他怀里钻出来,拿起戒指给他看,“定做的,和你买给我的一模一样,不过我还在里面加了字。”
  卫意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两个并在一起,就着光看,可以看到两枚戒指的指环内侧都刻着“F&Y”的字母。
  “喜不喜欢。”卫意小声问陈纪锋。
  陈纪锋攥住他的手,侧头在他耳边一吻,低声说,“你说喜不喜欢?”
  卫意再次笑起来。他牵起陈纪锋的手,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牵起他的手,“跟我来。”
  他牵着陈纪锋往坡上走,回到街上,穿过来来往往五颜六色的人群,来到一处咖啡厅前。
  咖啡厅门口支着阳伞,桌椅纯白干净,卫意按着陈纪锋坐下,自己坐在旁边,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又掏出一张叠起的纸,摊开,按在陈纪锋面前。
  陈纪锋低头一看,一张英文的结婚申请表。
  陈纪锋失笑:“哪来的?”
  “官网下载打印。”卫意把笔塞到他手里,“快填,我的已经填好了。”
  陈纪锋捏着笔对着一张结婚申请表坐着,忍不住地想笑,“这就要和我结婚了?”
  卫意瞪大眼睛:“你答应我了!”
  “答应了,答应了。”陈纪锋举起双手,开始乖乖填表。
  填着填着想起什么,又问:“证件你都带齐了?”
  卫意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护照,结婚申请表,两个人的出生公证,放在桌上。
  “难怪之前要我办什么出生公证。”陈纪锋逗他,“计划好久了吧。”
  卫意有些脸红,但还是坦然点头“嗯”了一声。
  陈纪锋捏着笔填表,写到最后签字栏的时候,笔尖在纸上悬停,他挑眉看向卫意,“我签了?”
  卫意被他逗得差点龇牙炸毛,扑上来勒住他的脖子,红着脸催:“快点签!”
  “签签签......签了。”
  陈纪锋签好字,卫意这才放开他,把表和证件往包里一塞,抱着包站起身,拽着陈纪锋,“走。”
  “又去哪儿?”
  “去法院交钱。”卫意说,“交申请费,拿收据,才能举行婚礼仪式。”
  两人去法院交了钱,换到收据,又去塞班市的市长办公室把收据交给婚礼负责人,确认好相关信息后,这才回到酒店。
  陈纪锋问:“仪式的举行时间已经约好了?”
  卫意点头:“约好了。”
  “你不会打算就让我穿着短袖大裤衩去做新郎吧,我可什么都没带来。”
  “本都准备好了。”
  陈纪锋笑他:“这次计划你自己出了多少力?”
  卫意被一语戳破,半羞半恼道:“反正,是我组织策划的。”
  陈纪锋笑得直咳,卫意推了推他,“干嘛一直笑我。”
  “没有笑你。”陈纪锋止住笑意,目光静下来,摸了摸卫意的头发,表情很认真,“我只是太高兴了,卫意。”
  他们走进酒店窗边的一处走廊,走廊尽头门外是提供住客休闲的草坪。走廊里阳光静谧,光影无声摇曳,陈纪锋把卫意按到墙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卫意搂住陈纪锋的脖子,仰起下巴专心与他接吻。吻如河流下的暗涌无形裹住卫意,拖着他陷入漩涡深处,漩涡尽头不是黑暗,而是成真的温柔梦境。
  一吻结束,卫意被陈纪锋抱得微微踮脚,喘息着睁开眼,说,“我还请了证婚人来,哥哥。”
  陈纪锋以指腹轻轻抹掉他嘴唇上的水光,问:“谁?”
  卫意推开门,人声涌进来,草地在海风下拂动,不远处几个人围坐桌前,闻声看过来。
  克里斯看了他们俩一眼,端着茶杯回过头去继续喝茶。
  季冰花看到他们,挥了挥手。
  陈纪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卫意竟然直接把他老妈请来了塞班岛。他愣愣被牵到季冰花面前,望着他妈:“卫意喊你来的?”
  季冰花穿着连衣裙,看上去比平时少了些严肃的气质,多了些度假的悠闲,“不然呢。”
  本在一旁说,“我们为季女士安排了航班与酒店房间,希望季女士能对我们的安排感到满意。”
  赵英博坐在一旁懒懒玩手机,“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卫意认真说:“你代表奶奶来。”
  陈纪锋往椅子上一坐,稀奇地看着克里斯:“你来做证婚人?”
  克里斯面无表情:“除了我还能有谁?”
  陈纪锋又转头问季冰花:“这小孩怎么把您给请过来的?”
  季冰花说:“他找到我,说要和你结婚,希望我来做证婚人,我就来了。”
  陈纪锋一脸“我可差点就信了”的表情,季冰花却没再继续解释,她看了眼卫意,卫意也看着她,两人视线对上,卫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十分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卫意找到季冰花的时候,季冰花的确很惊讶,她原本以为卫意会和陈纪锋一起来。
  而卫意也的确没有多说些什么废话,只是认认真真地告诉季冰花,他要和陈纪锋结婚,希望她来做他们的证婚人。
  “希望您能同,同意。”卫意还是年轻藏不住心事,就算再装得镇定,话说到最后还是泄露紧张,打了个坎。
  季冰花之前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他家儿子喜欢上一个男性的事实,现在这个孩子又跑过来和她说他们两个要结婚,得亏季冰花做了十几年教授见多识广,没有当场无语凝噎。
  “你们......”她斟酌道,“以后就打算一辈子在一起了?”
  卫意点头。
  “你想和他结婚,就是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意思?”
  卫意说:“是的。”
  季冰花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好吧。”
  “嗯,谢......谢谢。”卫意犹豫站着,最后鼓起勇气走近季冰花,抬起手臂轻轻搂住她,与她贴了贴脸颊,然后拉开距离,对季冰花说,“我希望我们能一起陪在他身边,我想......我想与您成为家人。我的家人都走了,我知道那种失去亲人后孤独的滋味,那是爱情和友情都无法替代的孤独。所以,我希望您可以陪我们很久很久,希望您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陪伴你一生。”
  季冰花坐在阳台上,陈纪锋坐在她身边,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摆着饮料和点心,从酒店房间的阳台看出去,海水在壮丽的夕阳中倒映出绚烂梦幻的色彩。
  “但是哪对伴侣不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呢。”季冰花闲闲坐在椅子上,说,“虽然年纪小,但好在真心实意。婚姻非儿戏,你就多费心经营经营,也好好教教他吧。”
  陈纪锋笑了笑,说:“这任务可够艰巨的。”
  季冰花端着饮料,眼望天边夕阳,轻声说:“我说过,你是令我骄傲的孩子,只要你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你做不到的。既然你喜欢小意,就好好爱他,一辈子安安心心,白头到老。”
  “回去吧。”季冰花说,“明天就是结婚仪式,回去好好准备。”
  陈纪锋回到房间。墙边挂着两套正装,卫意趴在阳台的小桌上,低头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陈纪锋走过去,拉开落地窗,卫意抬起头,看向他。
  “做什么?”陈纪锋走到他身后,一手撑在桌上,低头看着桌上的纸。
  卫意捏着画笔,讪讪地,“我太紧张了,就坐在这里画画。”
  纸上画着一片天空,只不过不是眼前的夕阳,而是夜晚。一轮大大的圆月,一辆列车哼哧哼哧开过夜空,奔向月亮。
  “月亮是哥哥。”卫意指着月亮,又指着列车窗边坐着的一个人,冲陈纪锋笑,“这个是我。”
  陈纪锋片头看了看,“你就是这么小的一个黑点?”
  卫意认真“嗯”了一声:“坐在火车里绕着你飞呢。”
  陈纪锋煞有介事点头:“画得不错,就是少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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