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冬日赈灾和商贸的关键时候,估计这狗子没几天又要滚回雁门关,虽然不会承认,但是皇帝陛下还是想多和狗子相处些时间。
三七听得一颗心都要碎了,并且私人地认为搞基就是这点不好,大家都是要做大事的男人,不比闺阁女儿不用建功立业,可以长相厮守,他老同情皇帝陛下了,赔笑道,“奴才这就是去找世子。”
世子干嘛呢,世子忽然想起来个办法整治纪青,找了侍卫把纪青装在麻袋里,给带回了乾元殿。
“找间小屋子,窗户和门都封死,留一点水给她,不要让光透进去。”贾赦道,“也不许人靠近。”
侍卫们都是经过培训的,如何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打算,虽然纪青在他们眼里还是静淑长公主,但是他们肯定得听奸妃的话。
贾赦和明夙的事,外头不明显,但是宫里当差的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来,虽然口风紧,但是私下里还是给贾赦取了个花名,管他叫奸妃。
贾奸妃不但要把长公主关起来,还要再给人家放一遍狠话,他掐着纪青的下巴,直直看进她眼里,眸中金光流转,“我刚刚忽然觉得,是生是死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非生非死的混沌状态,你试一试,看我说的对不对。”
光靠那些个封窗户的棉被有用,但是对于心情坚定的人来说,不会造成特别大的效果,毕竟条件摆在那里。
因此贾赦直接用貔貅的神魂压制,封住了纪青的五感,现在就算把她丢到水里淹死或者放在太阳下直射,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形、声、闻、味、触这五感皆失,纪青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不过如此,权当是清静清静了。
贾赦站起来,回身恰好看到明夙站在门口,明夙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的右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贾赦:……
“我下回注意。”贾赦把爪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你怎么过来了,和叶哥说完话了?”
“说完了,不过提点他几句。”明夙拍开贾赦伸过来牵他的那只手,“脏。”
“哪里脏了。”贾赦强行把人拖过来,非常有他爸拖他后妈的气场,“不知道雁门关到底什么情况,我晚上招狗子来问一问。”
明夙挣扎的动作都愣了一下,“你不回去?”
“你好端端地就命悬一线,我回哪里去?你现在能活蹦乱跳,估计是我的财气庇护,要是我离你远了,万一你又出什么事,我怎么办?”
“你就当寡妇呗。”
“去休息一会儿,过
半个时辰太医院来给你会诊,治不好让他们这辈子穷死。”
明夙拗不过他,只得被他拖去看医生,但凡要多说几句,贾赦立马就是什么讳疾忌医啦想气死他好找小三啦,让人哭笑不得。
“我有别的话跟你说。”他屏退了众人,拽着贾赦进了内室。
贾赦眼睛一亮,“哥哥难道不是有事要跟我做?嗷!”
被明夙兜头抽了两下,“闭嘴。”
“嗷!”
明夙镇压了狗子,这才道,“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梦见了从前的地方,他们渡过了大劫难,天道的意思是,问我们回去不回去。”
自家的天道也有些一言难尽,要是没想起来从前的事,贾赦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想回去,但是他从前被天道硬生生劈死过,纵然天道在危难之际救了他们两条命,他还是觉得意难平,“我……我再想想,哥哥想回去吗?”
对比从前,这里的天道劈雷简直就是小意思,阴差阳错还帮着他解除了禁锢,找回了记忆。
明夙见他不愿,便直截了当地道,“那我们就不回去,等一世结束了,想办法找个清净地方当散仙也不错。”
贾赦被他这么一说,又想起件事,“哥哥以前修炼出过些出成果吧?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只怕是天道不容你。”
万一明夙又死了,他去哪里找老婆。
等太医来的时候,皇帝陛下和荣国公世子简直是愁云惨雾,他们险些就给跪下了,仿佛又要加入陪葬天团。
“陛,陛下可是身体不适?”老院判说话都结巴了,“冬日严寒,陛下需要好生保养才是,殿内炭火不足,陛下穿得也太过单薄了。”
贾赦坐在床头朝老爷子招手,“过来把脉,陛下余毒一事怎么说?”
“陛下昏迷的时候,臣等都轮番替陛下把过脉,陛□□内并无余毒,只是身体尚且虚弱,虚好生调理一段时间才是,您这几年时常卧床,怎么还不听劝呢。”老院判苦口婆心地道,“陛下为了国事殚精竭虑,老臣不好多说,可您的身体真的很重要,老臣开的药,十副有八幅都被您丢弃不用。”
他还使用了迂回战术,可怜巴巴地看着贾赦,就差老泪纵横抱腿痛哭了。
贾赦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明夙,“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都病到起不来床了?三七人呢?也不和我说?我还以为你是躲懒不上朝。”
明夙把手伸给院判,无语道,“不是什么大事,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贾赦差点气得变成貔貅咬他,“你什么不要学,非学老师这个毛病,好生养着。我这个冬天哪里都不去了,就呆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账目问题,让他们直接送来给我看。”
他说到做到,把鞑靼的事全都交给江子瑜,上头派来的户部官员不配合,贾赦的意思又是想要把持着商贸这块的权力,江子瑜一把年纪,险些累出个毛病来,只得再向某位大佬求助。
身兼春风拂面小国舅、笑面虎、红颜祸水害人精于一体的颜总督接到求救信,笑道,“两广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雁门关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你有没有兴趣?”
“我没有,谢谢。”贾代善将他手里的信夺走,“兔崽子自己躲在京城冬眠,倒叫你去帮他操持,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深恨自己家那几位有神通的朋友,不然哪怕八百里加急,这信来回一趟,冬天老早就过了,还有什么麻烦事。
颜灵筠觉得他有点更年期,懒得和他计较,“夙儿身体不好,赦儿想看着他也正常,你要是不想挪位子,我派其他人去就是了。”
“你要是有多的人手,留着自己处理政事,身子好了才没几天,昨日又熬夜。”
就是颜灵筠身体好得能打死老虎,贾代善也断不能让他去相助江子瑜这种多年不死心的情敌。
颜灵筠这么多年下来,对待他脾气已经好上许多了,倒是让着贾代善的时候偏多,听罢笑起来,“那就当没瞧见吧,你可真是小心眼。”
“这还差不多。”
颜灵筠到底不能真的坐视不理,悄悄写了信送去给贾赦,贾赦差点笑厥过去,“江先生怎么这么傻,这样巴巴地送上门去被我爹怼,老师现在可算是妻管严,哪里会帮他。”
明夙倒了杯水给他,“缓缓吧,再笑抽了,时机也差不多了,该对户部下手了。”
“嗯,都听你的。”贾赦翻着厚厚的商贸条款,“啧啧,江先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给他留个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已经被两个编辑WATCHING锤过了,会日更到完结。
再断更要从甜饼被锤成死饼了
第116章
明夙见他看得认真,便问道,“赚了多少银子?”
“还没赚呢,今冬多半都是亏的,不过拖着他们不闹事罢了,全靠咱们的银子往里砸。这左贤王精得跟猴似的,我想要他多给些羊毛,他就打着盐铁的主意,想得倒美,羊毛不过可有可无,处理起来还麻烦,南边的棉花一样可以代替。”贾赦在左贤王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
别以为长脑子的人都和史老侯爷似的,仿佛每一根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智慧的芬芳,左贤王猥琐归猥琐,好色归好色,他的有脑子程度也算是这个棋盘上顶尖的了。
鞑靼可汗屁也不敢放一个,全是由着他在做主,他发现贾赦已经明白自己的打算,甚至干掉了纪青之后,马上调转枪口,开始走和平通商路线。
“算我借你的。”明夙自然明白他,雁门关不比居庸关,兵怂将叛变,城破民凄苦,经不住鞑靼人滋扰。
“啧,给自己媳妇儿花的算什么,你好好养身体才是。你说我这是什么病,小时候要担心老师,长大了要担心你。”
明夙丝毫不领情,“你就是白操心。”
贾赦也不恼,笑嘻嘻挤过来道,“鞑靼的羊毛都是用来做毛毡挂毯,我让内府试试能不能把羊毛做得柔软些,或者有什么法子处理得更便捷些,别看不如棉花松软,也能抗寒不是。羊皮袄难得,可羊毛却是剪了会长的。”
“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这些事让下头人去操持,你只管抓着大头就是了。”明夙对他这样亲力亲为地创新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就说你吃了读书少的亏。”
一点也不会统筹规划。
贾赦只当他在闹脾气,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和颜灵筠糊弄贾代善似的,和他蹭蹭脸道,“那是,哥哥在宫中也能将天下事抓在手心,我怎么能比。”
在貔貅的心里,只要是能赚钱的法子,不分大小。
日以继夜地花费了大半个月功夫,内府总算在年前纺出了蚕丝混羊毛的柔软毛线,比寻常丝线只粗上一些,然后用缂丝的法子精心织出了两条披肩。
一条敬献给了颜妃,一条当然还是到了内府最佳代言人贾莬莬的手里。
“八成羊毛加两成蚕丝,又轻又软。”贾赦亲自回府一趟,把披肩送给贾敏,“就是不太保暖,莬莬你随便留着配衣裳。”
“多谢大哥哥。”贾敏接了礼物,眼看气氛不对,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溜走了。
贾赦也由得她去,见贾政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给他摆脸色,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还真生气了?”
贾政被他丢在荣国府里这么久,早气得不行,听罢怒道,“难道我不该生气?”
“该该该。”贾赦直点头,往常装得跟小傻子似的心机鬼也急了,可见是多生气。
贾政是真的想跟他装一回二傻子,就从前岭南见过那种傻起来不但打人还要砸东西哇哇乱嚎的,也好让他哥哥眼里装装别人。
贾赦恢复前前世记忆之后,还是第一回 见贾政,更觉对小朋友包容,充满了无限的爱和耐心,揽了弟弟肩膀道,“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么,要不然你跟我进宫得了,也能好好读书。”
正常人的话,是不会想要进宫住的。
然鹅,贾小政并不是一般人,他立马斩钉截铁地道,“好!”
贾赦:……
算了,要包容、要无限的爱和耐心。
现在要怎么和哥哥交代啊!
以后有弟弟一起住,是不是不可以当着他的面亲亲、酱酱和酿酿了。
贾小政给他哥哥添完堵,心情好了许多,“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以后你和明夙哥哥这样那样,我就坐在边上念书,看你怎么办,啧啧。
贾代化练兵回来,第二个侄子也给拐到宫里去了,偌大两个国公府,就剩他、夫人还有莬莬仨人,心里简直是憋屈坏了。
“国公爷既然觉得家中冷清,不如让敬儿回来算了,娶了妻生了孩子,家里不就热闹了?我是真真羡慕保龄侯府,那么多个孩子,可真是稀罕死人。过年是来不及了,也不安全,等开春吧?”史氏想儿子了,“我这些时日瞧了不少女孩儿,都配得上敬儿。”
“你做主就是了。”
儿媳妇几乎大半时间都是陪着婆婆的,选一个史氏喜欢的,两头都不为难。
史氏犹豫再三,含含糊糊地道,“赦儿这边年纪也不算小了,前儿二弟送信回来,让我给政儿物色起来,哪有哥哥未娶亲,弟弟就先订亲的。我看着陛下对赦儿……”
“嘘!莫要多说。”贾代化打断妻子,“心中明白就是了,何止是陛下对他,他对陛下也是……唉,冤孽啊,早知道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他爹带他一起下江南。”
上梁不正下梁歪,颜灵筠那狗东西不但勾搭他宝贝弟弟,还让他外甥勾搭他侄子。
换做早几年,贾代化这暴脾气压不住,几乎又要写个比人还高的“去死”大红血字送去给颜灵筠。
颜美人的锅从来只是迟到,不会缺席。
背锅的颜美人则在收拾包袱,预备回京入内阁了。
不历州县,不拟台省,颜灵筠既做过一方主官,也做过封疆大吏,正经的探花出身,纵然有人酸他是皇帝舅舅,也无法抵挡住他入阁的脚步了。
而且人家肯定不会以学士位入阁,明夙必定会以尚书位待之。
于是朝中看着六部尚书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和猜测,甚至私下还开了赌局。
一赌哪位尚书要退位让贤,二赌让位方法,是光彩地退出还是直接被拉下马。
贾赦暗戳戳投了一大笔银子在户部尚书身上,至于让位方法就算了,这个得看户部尚书的配合程度。
要动户部,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户部的头儿林尚书,他是林侯的远亲。
林家子嗣稀少,个个出挑,他一路走到现在,也是借了家族的力道,他不敢自比十项全能的史老侯爷,但也觉得能在朝中算作三足鼎立中的那个脚。
政事向来讲究制衡,既然贾赦算是史老侯爷半个徒弟,林尚书自是不可让他太过顺风顺水,以免病弱的皇帝觉得臣强主弱,拿他们一方开刀。
谁知道这一夜之间变了天。
腊月二十六,眼瞅着就要休息过年节了,林尚书险些愁得要跳楼。
“老侯爷如何能这样下狠手?”林尚书第一反应就是史老侯爷撺掇的,得了消息马上就去了保龄侯府。
史老侯爷身边陪侍的是史鼒,他愈发显得忠厚老实,给足了林尚书面子,替他斟茶倒水,温言道,“林大人不要着急,曾祖父致仕已久,如何能左右陛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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