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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槛中之雀(近代现代)——毛肚好吃

时间:2020-07-08 14:11:39  作者:毛肚好吃
  剧烈的痛疼霎时间让他眼前发黑,温热的血不断从刀口溢出。银雀蓦地弯下腰,抓住刀柄猛然抽离:“哈……唔……”
  他的抽气声都在颤抖。
  ——保护他。
  ——必须保护他。
  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忽然间红了眼。痛觉像被屏蔽了般,他如同发了疯的狗,不留余力地狠揍正压制他的男人。
  最接近成功时,也是最松懈时。
  眼看两个人都受了重伤,这些家伙有些放松了警惕;谁也没想到料到成银雀的随从还有还击的余力……而且是个疯子。
  “砰!砰砰!”
  千秋只顾着冲出包围,根本没想躲开袭向他的子弹。
  在他冲到银雀身边时,一枚子弹打在他的小臂上,另一枚穿透了他的右肩。
  他将脸色煞白的银雀护在身后,自己转身面对着那群逼过来的敌人。男人沉沉地说:“少爷再支撑一下……”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活口,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杀了成银雀。”领头人恼怒道,“你们最好识趣。”
  银雀疼得说不出话——光用手捂着,根本止不住他的血。
  此刻的千秋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位跟在他身边,乖巧的、顺服的Beta;他宽阔的肩膀拦在银雀的面前,仿佛不知何为恐惧。
  趁着夜色,千秋不动声色地伸手进口袋里,摸出银雀爱用的打火机。
  “噌”地一声,火苗照亮了对峙着的数张脸。
  幽蓝的火光在空气中画出一条曲线,它在熄灭的边缘扭曲变换着形状,直至打火机坠地,坠在车下那滩仍在增多的汽油里。
  “轰——!”
  ——
  所谓的忠诚,多数时候是用生命来衡量的。
  就像司机,他跟在自己身边时日不短,从未出错;他死在熊熊烈焰中,今后无法在做出任何对银雀不忠的事,也就反证了他的忠诚。
  那么千秋呢。
  千秋是他遇到过最好的随从,是他最忠诚的仆人,此刻血的味道就是最好的证明。银雀想。
  ——
  男人的呼吸声,时不时踩断小树枝的咔嚓声,还有被脚步踢飞的碎石,风声……
  大约没人还能顾得上礼仪、规矩,银雀的手被男人紧紧攥着,掌骨几乎被捏得发疼。可和腰腹上不断流血的伤势比起来,这点痛感不值一提。银雀喘息不止,脚步踉跄,若不是男人抓着他,他已不知摔倒几次。
  而在他们的身后,追兵的动静时近时远。
  失血过多的Omega意识开始恍惚,视线模糊不清,完全凭着毅力在保持前行。
  ……他还不怎么想死。
  思绪飘摇间,银雀的脚尖忽地踢上地面凸起的树根。
  “啊……”一声极低的惊呼过后,银雀无法控制地前倾,撞上男人坚实的背。
  “少爷!”
  若是以往,千秋一定能接住他。
  可银雀不知的是——男人身上的弹孔同样在流血,他半边衣衫都被血浸透。
  这瞬间天地倾倒,千秋摔倒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反身抱紧了银雀。
  高高在上的少爷莫名变得娇小,整个人都被男人护在了怀里。对方浸满血的衣襟贴在他的脸颊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此处是个不小的山坡,被千秋护着滚落时,银雀被耳边一声声结实有力的心跳拉回了神智。
 
 
第14章 
  眼睛……好痛……
  痛,到处都在痛,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才能痛到如此地步。
  除了痛,身体的感觉就只剩下冷。那是种很难准确形容出程度的冷,意识在逐渐流失的冷。
  他们……在哪里?
  “呼……呼……”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男人粗重地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少……少爷……”
  是千秋。
  他身边历任随从里,他最中意的一位Beta。
  如果发展顺利,今后他继承了成家,千秋就会改姓成,变成下一个成奂。
  “少爷……醒醒少爷……”男人在叫他。
  光是睁开眼,就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月光从树丛的枝丫间落下来,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依稀能看见一些周围的环境——在他身边不远处,有具风干的兽类尸骨;再往更近处看,能看到腐掉的竹刺。
  意味不明的低吟自他嘴里流出,他右手边的男人激动地挪了挪手,却刚好碰到他的伤口。
  “嘶……!”
  “您有没有事……”男人急切道,“我马上想办法救您出去!您先等等……”
  “千秋……”银雀声音嘶哑,“冷静点。”
  他没办法扭过去头去看千秋,摔下来的时候大约扭伤了颈骨,现在只是稍微活动就能感受到钻心的痛。
  “这里是哪里……”
  男人说:“好像是个废弃的陷阱。”
  “那些人……”
  “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千秋说,“他们应该找不到这里……您先别说话,保留体力。”
  他看不见千秋,但能听到对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声。
  千秋肯定同样受了伤,听他凌乱的呼吸声就知道。
  这不是成银雀第一次身陷险境,但这是应该是最优待的一次——至少他身边还有千秋,并不算孤立无援。陷阱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千秋忽然开口,竟语带哽咽:“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是我的错……”
  他说得恳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银雀太阳穴突突地跳,却在他的话语里微妙地得到了些安慰感。他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牟足了气力向右边转过头:“不是你的问题,别……别着急揽错。”
  ——总感觉这次是真的会死掉了。
  他听得见自己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可即便如此,银雀仍有强烈的冲动,想看看千秋此刻的表情。
  …………
  男人一直看着他。
  血腥味混进甘草味中,哀艳绝伦。
  身体上的伤痛,对千秋而言不值一提;可在感受到手边银雀温热的血时,千秋眼睛发涩,不知耗了多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颤抖。
  每一笔加诸在银雀身上的疼痛,都堪比在他心脏上插刀。
  这种感同身受来得无迹可寻,男人自认迟钝,着实不知因何而起。但感觉却确确实实,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肋骨断裂,无法轻易动弹,只能看着他的主人缓缓转过头。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
  月光恰恰好洒在二人中间,照亮了千秋的鼻尖,也照亮了银雀的眉眼。那人头发散乱,粘着泥土和细砂,整张脸裸露在千秋眼前极近处,然而他的右眼……带着惊悚的裂痕。
  像破碎的玻璃珠那样,银雀的右眼睁得很圆,布满了龟裂。
  “您的眼……”
  “哈……”银雀长长地呼气,声音震颤得厉害,“怎么,吓、吓到了吗……”
  “……”
  “这就是,就是他们……”银雀的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气若游丝道,“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
  那只右眼是玻璃义眼。
  为什么讨厌别人站在他右侧;为什么在车上碰触男人的手;为什么对右侧偷袭的人毫无察觉……因为银雀看不见。
  男人震撼得说不出只言片语。
  因为失血过多,银雀的理智在崩塌。
  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自己异常的亢奋,却无法收束住。他就那么看着千秋,左眼半阖,右眼碎裂,记忆如江海之潮,铺天盖地地涌来:“我,哈哈……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好无辜,要给我陪葬……”
  他说:“我不怎么想死……”
  男人焦急地否决他的话:“不会的少爷,不会的……”
  “哈,哈哈哈……”银雀低低地笑起来,不知是否是情绪影响到了信息素的分泌,甘草的气味越渐浓郁,又涩又甜,“你不是想知道吗,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是眼睛,一只眼睛,用……就用那种……很尖的,很尖的刀,将整颗眼珠完整的剜出来……”
  啊,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银雀至今还能回忆起每一处细节,记得那座山、那座暗无天日的空屋。他被成家的仇敌绑架,关进了狗笼里。
  那些人借此想要挟成家退出官港承包的竞标。
  “……一颗眼珠,拿去给父亲证明我在他们手上……”
  而他的父亲拒绝了。
  银雀不知他的父亲看到那颗眼珠时作何感想,反正他看见时,只觉得恶心想吐。
  他在狗笼子里关了整整三天,最后得到了那把手枪——看守他的是那伙人中地位最低的家伙,也许他良心未泯,所以给了银雀这把枪,让他自己解脱。
  “我逃走了,趁他们开笼子给我吃饭的时候……”银雀已然不知道哪些是他说出口的话,哪些是他脑海中的内容,“把……把什么东西……塞在笼子的锁扣里……然后半夜……”
  失去一颗眼珠的Omega在山林中狂奔,狼狈不堪地回到成家。
  他的哥哥,他的父亲,只有简单地一句“带他去处理伤势”,再无其他。
  银雀失神了许久,目光才重新聚焦在男人脸上。
  自男人狭长深邃的双眼里,不断有泪水渗出;而男人只是紧抿着嘴沉默相对。
  “我其实不怎么想死的……”他又开始呢喃这句,“还有点怕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爷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少爷死在这种地方……!”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离地不过两寸距离就重重跌下。他的情况比银雀好不到哪里去,Beta确实没有足够优秀的身体能力,在这种时候仍派得上用场。
  如果他不是Beta就好了——在银雀身边这么些时日,千秋第一次感觉到恨意。恨他只是个Beta。
  “你不是好奇那场强〇案吗,我都……都可以告诉你……”银雀的声音越来越细弱,话说得宛若情人间的耳语。
  “我不好奇了……”男人咬着牙道,“不管怎样,少爷都是少爷,是我的主人。”
  “我喜欢过一个Alpha……”银雀自顾自说着,每说一句话,他都需深深呼吸来保持意识,“他没有家世……很普通……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们在郊外散步约会……他说想和我成婚……哈,哈哈……”
  ——那是成银雀这辈子唯一有过的一段恋情。
  但它的结末相当凄惨。
  “我,我们遇到了一伙人……地痞?流氓?啊都不重要,一伙人……”银雀说,“我被强行标记了,不止一个Alpha标记了我……他怕了,所以逃了……那是背叛。”
  不,不止是这样。
  是他把银雀放在树丛里,自己假借找人帮忙而离开,却不小心被那伙人抓个正着。
  ……然后他带那些人找到了银雀所在之处。
  漂亮的Omega能让Alpha变成禽兽,而Alpha的信息素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变成沉浸在欲情中不想反抗的玩物。
  “千秋……”银雀笑着笑着,忽然失了力气,软绵绵地叫着男人的名字。
  “我在,少爷,我在。”
  “别怕。”银雀颤抖着,面对着他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这是Omega在害怕时下意识会做出的自我保护,“你应该不会死的,等天亮……天亮你就离开,离开这里,也离开成家……”
  明明他才是在害怕的那个。
  男人摇了摇头,试着抬起右臂。
  中弹的部位已经痛到麻痹,身体几乎失去了对右臂的掌控。可男人异常坚持,手臂抖得相当剧烈,仍然抬了起来……落在了银雀的脸颊上。
  血污蹭脏了那张美丽而孱弱的脸,男人指腹的茧剐蹭着他光滑的皮肤。
  “我会永远站在少爷身旁。”男人如此道。
  在失血和恐惧的作用下,他完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失心疯似的,银雀忽然啜泣起来:“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
  我始终害怕死亡,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权势也好,财富也好,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然而我最怕的,还是失去那点细微的希望。
  我渴望有人爱着我,不计得失的,不知退让的。
  我渴望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活着。
  在那个人、那一天出现之前,我想不择手段地好好活着。
  ——
  “现在很不合时宜,但少爷……”男人的手指来回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嘶哑得厉害,“我可以吻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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