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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槛中之雀(近代现代)——毛肚好吃

时间:2020-07-08 14:11:39  作者:毛肚好吃
  “……他不如你的生意重要。”
  “不能这么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能保护好自己是他的不是,他身为成家的人,他从小就应该明白多少人盯着他这条命……银雀连这些都告诉你了,那他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被人绑架的吗?”
  这次换成男人怔住。
  “看样子是没有。”成不韪道,“他是自己愿意跟那些人走的,他拿命来考验我爱不爱他……我当然爱他,这种事能考验吗,不能的。当初我的心思都花在银鸩身上,确实忽略他太多;可如果银鸩还活着,也许今天我也不会在这里,他可比银雀优秀得多。”
  成不韪看向他:“银雀是个心很软的孩子,成不了大器。”
  “……有什么需要我转告他的吗?”
  “没有。”成不韪淡淡道,“实在要说的话,让他好好活着吧。”
  ——
  回去的车程中,丹龙的一直好奇男人和成不韪究竟说了什么:“……总有能说的吧,我特地陪你来一趟,你一点都不说?”
  男人倚着车窗,无奈地叹气,最后开口道:“婚礼的事情,你帮我安排怎么样?”
  “……我是催眠师,不是婚礼策划!”
  “我腾不出手,事情太多了。”男人说,“或者你去帮我找个好用的人来,要Beta。”
  “……Beta会有好用的人吗?”
  “会的吧。”
  “婚礼打算定在什么时候啊?”
  千秋想了想,说:“越快越好。”
  “一周后?”
  “嗯,那你干脆帮我把请帖写了。”男人很不喜欢系领带,却又因为身份所在,不得不总穿着像样的正装。眼看着离宅邸越来越近,千秋忍不住将领带结松开了些,再接着道:“你还得帮我弄点药。”
  “什么药,抑制剂吗?”
  “肌肉松弛剂。”
  “…………”丹龙皱着眉头,扭过头姿势诡异地看向男人,“不至于吧,用这个也太龌龊了,你信息素放出来,他不可能反抗你的啊,用药真的太龌龊了……”
  男人无奈极了,斜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种用途。”
  “那是什么?”
  千秋索性不再说话,任凭丹龙怎么烦他他都假装听不见。直到两人下了车,千秋准备回他那边去时,他才又说了一句:“顺便婚礼的请柬,你也帮我写了吧,宾客名单你看着安排。”
  “我没答应帮你办这事啊……”
  殷家的大宅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小院,千秋住在西院,而丹龙住在北院,和殷百晏住在一起。某种意义上而言,丹龙比千秋千岁更像殷家的孩子,至少他有老爷子的宠爱,还不用背负任何责任。
  千秋并没和他多纠结,自顾自地回了西院。因为他的回归,老爷子拨了一批女佣到西院里,一见到千秋回来她们便按规矩行礼,替他脱掉大衣,询问他今晚想吃点什么。
  可千秋并没胃口,只道:“楼上怎么样。”
  “那位吃的很少,但每天都有用餐痕迹。”回答千秋的是年近三十的女管事,名叫止玉,“准备的衣服他好像不太喜欢,一直没有动过。”
  “他喜欢……”千秋拆下领带,扔到了止玉手里,“他很挑剔,东西往精致了做吧。”
  “是。”
  ——他连银雀素日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记得很清楚。
  意识到这点,千秋莫名觉得烦躁,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记得这些,就好像他仍然是银雀身边跟着的那个无言的随从,任他侮辱的随从。那些跪在银雀面前替他点烟、被他的脚踩在身上的记忆,清晰到令人生厌。
  他上了楼,门口的看守还尽职尽职地站着,背脊挺得笔直:“二少爷!”
  “这两天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异常,一小时前他问我们要过一次抑制剂。”
  银雀的情热期。
  千秋嘲弄地勾起嘴角:“你们可以去休息一阵了。”
  “是!”
  Alpha的情热期通常都是因Omega而起,想规避掉Omega信息素的影响,Alpha也得用抑制剂才行。
  只是想到他曾经看过的那些画面,听过的那些低吟,甘草的气味便好像已经漫到门外。男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从备用的抑制剂里随手拿了一支,扎进自己的手臂中,将药剂全数推了进去。
  推开那扇门的刹那,甘草的气味猛烈袭来,那股甜涩熟悉又诱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勾得千秋干渴不已。抑制剂的起效需要几分钟,千秋尽量克制着呼吸的节奏,以免自己在药效完全发挥前失控。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却哪里也不见银雀的踪迹。
  男人关上门,接着便察觉到浴室里细小的水声。他脚步轻极了——这是幼时养成的习惯,随时随地都要抹杀掉脚步声,以免被人发现——走至浴室门前时,水声中便多出了什么。
  那个美丽又高傲的Omega,大抵想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隐隐约约撩人心神的喘息,暴露了他的状态。
  千秋站在浴室门前,用力甩了甩脑袋,确认自己仍旧清醒才打开门。
  场面放荡极了。
  银雀坐在浴缸里,浑身湿透,身上的衬衣变得半透明,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他的双腿赤着,一只腿弓起在浴缸中,另一只腿则搭在浴缸的边沿。他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听见开门的动静,银雀倏地看向门边,原本绯红迷离的脸瞬间爬满了惊恐。
  这便是银雀最觉得Omega可悲之处——明明极度害怕被别人看见,他却在情热的漩涡里无法抽身,即便看见男人倚着门框正戏谑地笑,他依旧无法停下手。
  麝香的气味伴随着千秋的出现一并而来,涌进银雀的脑子里,掀起更大的渴望。
  “……出去……”银雀说,“你出去……”
  “你已经不是少爷了,你忘了吗。”男人道。
  ——千秋还是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不需要信息素,不需要本能的唆使……银雀那副沉溺又挣扎的矛盾表情,已经足够让每个男人失去理智。
  千秋走向他,在浴缸旁弯下腰,朝他伸出手。
  旖旎的风光映入男人的眼,心头悸动让呼吸开始乱了节奏。
  “不要!……千秋,别这样……”银雀剧烈地颤抖着,像在示弱,“别这样,出去……”
  男人充耳不闻,手触上他的脸颊。
  震颤的,柔软的,细腻的,滚烫的。
  在失神前一秒,千秋的指尖微微离开,接着从浴缸里抱起了他。
  “……别,碰我……”
  男人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他走出浴室,径直走到镜子前放下;他的手穿过银雀的腋下,箍在他的胸口,强迫他倚着自己站立。
  他吻过银雀的项圈,沉沉说:“看看你自己。”
  “……”银雀下意识地捂住左眼。
  然而男人仿佛寻到了乐趣,低沉地笑声在他耳边响着:“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看看你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你不是最讨厌弱者了吗,你看看你自己……”
  “真可怜,我都心疼了银雀。”他蓦地拽住银雀的手腕,强迫对方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半哄着他般说:“求我,求我让你解脱。”
  ——
  我曾确实觉得弱者面目可憎。
  可我看到他蜷缩成婴孩,在黑暗中忍耐着痛苦和恐惧,甚至用蹩脚的话语安慰我时,我突然感知到了弱者的美丽。
  那是个很微妙的瞬间,是种很微妙的感受。他那么弱小,现在谁拿着刀逼近,他都只能流着泪求饶,无法反抗。
  ……我想保护他,想有朝一日立场互换,抱紧他安慰他。
  在我终于记起我是谁后,我仍忘不了那晚。
  我清楚那一天迟早会来临,而他一定觉得我面目可憎。
  【作者有话说】:后面有一段删减,不看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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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房间里的窗户敞着,深宵的风吹得窗帘晃动。
  甘草和麝香糅杂在一起,气味正在逐渐淡去。从日落不久,做到深宵时分……个中细节不堪回顾,他们像摈弃了人类的自尊,只顾着满足本能的渴望。
  野兽。什么Omega、Alpha,在情热期中的他们就是野兽。
  银雀精疲力尽地倒在柔软的床榻上,眼虽睁着,但却毫无神采地看着淡金色纹路的墙面。意识尚未能从混沌中完全脱出,Omega的体质正影响着他,拼命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千秋的味道。
  在情热期得到安慰后,那种无法抵御的狂乱会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轮的本能需求——需要Alpha在身边,需要Alpha的信息素。如若不然,强烈的不安、失落便会一阵阵地涌上心头,甚至让Omega有想哭的冲动。
  他抱着肩,手指反复掠过肩膀上被千秋咬下的地方。血早已经止住,几点牙印处留下血痂,指腹碰触时已不会再痛,却能痒得银雀指尖发颤。
  在最后一次快乐席卷两人的神智后,千秋唤来了女佣人,搀扶着像狼狈的银雀进浴室里洗干净,换上丝绸的睡衣,睡上这张床。而男人则毫无牵挂地离去,那种自若的气息甚至让银雀觉得他在得意。
  他确实应该得意。
  如果换做是银雀,随心所欲地羞辱过对家的人之后,大抵只会更得意。
  信息素越来越淡,几乎快要嗅不到千秋的气味;银雀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抱得更紧,手指快要抠进肉里。过往的记忆在不安中浮现,和他在镜子前丑态百出的样子混乱重演。
  银雀咬着嘴唇,倏地闭上眼。
  呜咽根本控制不住,一呼吸就会相伴着溢出嘴缝。
  和那天一样。
  他是如何在别人的施暴下尊严尽失地逢迎,他就是如何在不甘中取悦配合千秋的。
  他的身体在迷乱中感恩戴德,自我意识被本能圈禁在一隅。
  他很害怕。
  Omega蜷缩得更厉害,像个刚出生的襁褓婴孩,对外界的所有都没有说拒绝的能力。
  忽然,房间的门打开了。
  男人换了身浴袍走进来,看见的便是缩在被褥里的银雀。
  ——为什么缩成这样,为什么害怕成这样,不是很强的吗,帝国的高岭之花?
  一股无名火席卷心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至床沿;银雀紧闭着双眼,听着脚步声的逼近。常识上千秋知道这正是Omega脆弱的、需要Alpha在旁安慰的时候——这也是他再回到这间屋子的原因——可他仍觉得气恼,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
  也许是气恼明明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头脑清醒的自己,会失控地和银雀发生关系。
  男人蓦地掀开被褥,捏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人翻来,强迫他和自己视线相对:“不满意吗,我做的不够好?”
  Omega睁开眼,干燥起皮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干脆杀了我吧。”
  千秋是知道的,银雀的右眼是义眼。
  现在义眼还是和平常一样,看起来漠然冷淡;左眼却目光闪烁,带起强烈的违和感。
  他朝那张脸伸出手,银雀并不躲闪。他像失去感情般,坦然接受了千秋的触摸。
  手指抚摸过脸颊的皮肤,顺着他的眼眶游走,扫过他纤长的睫毛,最后停留在义眼上。银雀看不见,所以即便触摸他的义眼,他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下意识地闭眼。
  就在这时,银雀声音发颤,口吻像在笑但更像在哭:“……你原来一直恨着我吗。”
  “这话该我问你,”男人怔了怔,“你恨我吗。”
  “恨。”
  男人嘴角上扬,放肆地笑起来,终于松开了手。
  银雀立刻缩回先前的模样,甚至更夸张地将头藏进了被褥中。
  “呼……”
  他听见男人深深呼气,接着便上了床,在他背后躺下。
  一只手伸向他的腰间,束缚着他进入男人的怀里。Alpha的信息素瞬时将他包围,本能叫嚣着再亲近一点,叫嚣着需要;银雀却猛地想抽身离开,慌乱又紧绷。
  “别逃,”男人强硬地将他再搂回来,沉沉道,“你很需要我,不是吗;至少现在是的。……成银雀,有时候不需要那么逞强,即便你很弱,不影响你的美丽。”
  “…………”
  “美丽一样是武器。”
  他并不明白千秋的话里藏着什么含义,他光是嗅到麝香的味道,浑身的细胞便透出欢愉,恨不得让千秋再抱紧一些。
  本能确实是对抗不了的。
  不安与低落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被渐渐抚平,银雀的呼吸平缓下来,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挣扎。
  男人埋头在他颈间,搂得很紧:“……从你到我这来以后,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
  “……说什么。”
  “我想想,”千秋说,“不好奇你父亲的情况吗,审判结果早就出来了。他只需要在帝国监狱待十五年,是不是很优待?”
  “……”
  “你只要乖乖臣服于我,一切不会太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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