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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有了,是摄政王的(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0-07-08 14:40:53  作者:凤九幽
  眼角一扫周围,宫女太监们戳的跟竹竿似的,没一个动作。再细细品一品田嬷嬷的话,什么意思还不明白?这是让他捡杯子呢!
  是想营造母慈子孝的好氛围?那他是不是还得主动点,跪下磕个头啥的?
  你想得美!
  曦太子是个叛逆太子,管你什么目的,孤舒不舒心最重要,他早忘了曾经发生在山洞的意外,跪是不可能跪的,孤不可能给任何人跪!
  他手指一动,把腰带上镶的珠子抠了下来,扔在地上。
  然后转向解平芜,面无表情:“为了配合摄政王过快脚步,孤的珠子掉了呢。”
 
 
第18章 耿直叛逆曦太子
  夏日阳光顺着窗子洒在地上,斑驳灿金,耀眼又充满活力,整个大殿却非常安静,气氛寂冷到诡异,说是寒冬腊月也不为过,胆子小的已经瑟瑟发抖。
  这进门一出戏,曹皇后杯子摔的敷衍,似乎有点瞧不起太子的份量和智商,太子抠珠子就更敷衍了,明目张胆,在场的只要不瞎就都能看到,简直是在耍赖。
  曹皇后想给个下马威,宫人都理解,也能看明白,让曦太子太子捡杯只是件小事,对方随手就能做到,没准都不会察觉气氛,下意识跟着说话就捡了。就算心眼多,想到了,这初来乍到,处处生疏的,抬头一个人都不认识,必定会心慌,不得不低头。可他只要顺势干了,曹皇后就有办法利用这件事,占据舆论高点,一抬一压,只用‘孝道’二字做文章,就能压的他抬不起头。
  在这宫里生活,不存在小事,你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定下的基调,回不了头,你走了‘孝’字,打出了名声,那以后就要守护这个名声,别人拿这个恶心你,攻击你,给你下套,你也得接着,想要出尔反尔不认账,‘君无戏言’懂么?天子可以有缺点,却不能说话不算数。
  可太子这一手,大家就看不明白了。说他无心,时机也太关键了点,说他故意,曹皇后想搞他很正常,毕竟她在宫里经营多年,他却是远道而来,里外没有根基,一个光棍太子,不乖乖跪下不说,还想搞摄政王?逼摄政王给你捡东西,不要命了?
  所有人注意力齐齐投向解平芜,王爷什么反应,会生气么?会发火么?会不会怒发冲冠,一气之下血染金殿!
  尤其曹皇后,眼神那叫一个期待——来吧,狠狠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太子,按着他的头给本宫下跪道歉!王爷把他收拾了,本宫还能少点事!
  曦太子却一点都不怕,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凶凶,暗暗威胁解平芜:捡玉扣之恩!投桃报李!
  耀眼阳光下,众目睽睽中,只见摄政王没有弯身捡太子扔在地上的珠子,也没训斥太子说你要跪下认错,孝顺皇后,而是修长手指微动,放到了腰间。
  他腰上有什么呢?一枚玉佩!雕工精致,水头上好,两条小鱼憨态可掬,圆润润胖乎乎,但凡掉在地上,可就不是捡不捡的问题了,一定会碎!
  有些人脑子还暂时转不过弯来,曹皇后不,她是一路宫斗过来的人,大场子小场子见的多了,心眼转得快,只一瞬间就明白了摄政王的打算。姓解的要是也来这一招,明目张胆扔下一块玉佩,说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惊掉了本王玉佩,还碎了——可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她堂堂皇后,难道要折腰弯身下去帮他捡?不可能!面子还要不要了!她这皇后当的,说实话,底气并不怎么足,大事小情都要筹谋,还真不敢和摄政王硬杠。
  所以不能让这块玉佩‘掉’下来,一旦它碎了,场面将更难收拾!
  曹皇后立刻扬声道:“一起子奴才不知道干事,本宫养你们有何用!还不速速收拾了,是想硌着太子的脚么!”
  田嬷嬷第一个带头下来,不仅收拾了那只滚到曦太子脚前的茶盏,还收走了曦太子扔到地上的圆滚滚珠子。
  摄政王放在腰间玉佩上的手,也就放了回去。
  安全了!
  曹皇后深呼一口气,不得不收敛些许,和颜悦色的招曦太子过去坐:“太子这一路很辛苦吧?走了这么久,一定很艰难,本宫在宫里觉睡不好,饭吃不香,每日每夜的担心,生怕太子出了什么事。”
  曦太子现在已经明白了,摄政王有多好用。不止他提防警惕,宫里所有人都害怕解平芜,包括曹皇后!看来这场政局斗争,曹皇后略居下位,成果不丰啊。
  那就好办了。
  “的确很辛苦,”曦太子声音慢悠悠,“ 可谓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了,皇后娘娘也不来看我。”
  曹皇后一僵,不过就是客气话,你竟还当真了?她反应迅速的帕子遮脸,运起哭腔:“本宫倒想亲自去接你,可惜你父皇身体不好,宫里离不开人……”
  曦太子转向解平芜:“孤若没记错,太医说父皇身体欠佳,近两个月已经不让人探望?”
  解平芜颌首:“皇上病情加重,受不住外界风尘,是以发了话,不让任何人探望。”
  曦太子面色平静的转向曹皇后,所以皇后娘娘在忙什么?怎么宫里就离不得人了?
  曹皇后:……
  她就不该瞎解释!还不如说自己是女人,不方便外出呢!
  帕子按了按眼底,好歹挤出几滴泪来:“天家血脉,至亲至真,你父皇若是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曦太子从善如流:“ 孤也很高兴,娘娘放心,孤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望父皇,照看娘娘。 ”
  曹皇后:……
  本宫不用你照看!谁稀罕你回来就不走了!
  心里憋着一团火,曹皇后又转向解平芜:“太子年纪还小,天真活泼,这一路上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吧。”
  解平芜:“是有些麻烦。”
  曹皇后心间窃喜。
  解平芜又道:“不过本王能承担。”
  能承担就能承担,你笑个屁啊!被添麻烦难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曹皇后心喜转心梗。
  曦太子也很不满,什么叫麻烦?孤怎么可能是麻烦?这明明是你的荣幸!解狗你好好说话!
  几句话的功夫,一来二去,殿上气氛都转换了好几回,反应慢的根本跟不过来。
  曹皇后怎么都觉得不大妙,似乎方向不对,便改了思路,朝另一个角度试探,微笑看着曦太子:“太子殿下乃真龙血脉,眼下还年轻,不太熟悉,早晚也是要交接的,本宫一介女流,外头的事不懂,也说不上话,宗亲赵扬那边的事,多少还能做些主,明日本宫就同他说说,让他将手里的是交接与太子。”
  曦太子知道这个赵扬是谁。曹皇后没有儿女,不对,也不算没有,只是儿子没生出来就小产了,女儿前些年也死了,现在孑然一身,背靠曹家,有个侄女叫曹盈桃,因此女相貌肖似已逝公主,便倍加宠爱,时常叫进宫来陪伴不说,还将她嫁给了宗室赵扬。得此助力,普通宗室赵扬便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如今在外头很说得上话。
  不说赵扬愿不愿意交出手里的东西,只说曹皇后,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认定了孤有野心,还顺便指出来,给摄政王看?
  曦太子一点都不着急,哦了一声,看向解平芜:“不是你是摄政王,主理所有政务?”原来别人也有权力管事啊。
  解平芜淡淡扫了一眼曹皇后:“让赵扬将手中事务交接给本王。”
  曹皇后:……
  简直想不顾形象的骂娘,没挑成事不说,还把原有的权力给丢了?
  她赶紧往回找补:“他那里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只是个闲差,就不必麻烦摄政王了吧? ”
  解平芜还没表态,曦太子就不高兴了:“不是什么正经事,只是闲差,还交接给孤?”
  曹皇后:……
  这天没法聊了!你真的是太子吗!为什么干的都是挑拨离间,口蜜腹剑的佞臣事!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端庄,大气,胸有乾坤!
  “主要是想让太子先适应适应,”她咬着牙,努力扬出笑脸,“这治大国如烹小鲜,国事太大不好练手,小事倒不妨碍,方便太子见微知著么。”
  曦太子慢条斯理颌首:“那娘娘费心了。”
  气氛一转再转,终于自己占了上风,曦太子非常满意。任何时候,第一面印象都很重要,今天你跪了,以后就得经常跪,你让人觉得不好欺负,那别人以后再想下手,就得好生掂量掂量。
  摄政王真的太好用了,稍稍借个势,立刻效果拔群,你欺负我,我就拉个你欺负不了的垫背,围不就解了?兵法诚不欺我。
  整个界面的后半段过程,曦太子心情都极好,离开时还有心情赏花,别说,皇宫里的景色就是不一样,花海簇拥,繁花似锦,整片景观难免因人为干预有些匠气,可匠气也是很美的,花朵本身亦有不同生命力,鲜活的紧,生机的紧。
  走着走着,重重撞到前面人后背,鼻子一酸,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曦太子瞪着解平芜的背,停下来能不能说一声,能不能!
  解平芜:“疼?”
  曦太子憋气:“还不是怪你太硬! ”
  说出来才感觉不对,这话氛围是不是有点……
  解平芜滞了一瞬,才道:“稍后我便叫人来同你交接。”
  曦太子有点懵:“交什么接?”
  解平芜:“你刚才不是说,想要正事?”
  曦太子想起自己和曹皇后放的话,摆了摆手:“不要。”
  朝政什么的算了,太敏感,也没意思,学会了又怎样,接下来是争还是抢?不如舒舒服服的浪着,等着功成身退回现代。方才那么杠,主要是面子不能丢,曹皇后咄咄逼人又怎样,孤不能输!
  解平芜挑了眉:“不要?”
  曦太子坚定:“不要!”
  解平芜眯眼:“你想清楚,真不要?”
  曦太子:“真不要!”
  他有些纳闷,他完全做到了一个傀儡太子的应有质素,为什么解狗看起来并不高兴,好像还生气了?
 
 
第19章 摄政王脸裂了
  偌大宫殿,安静如鸡,曹皇后坐在美人榻上,恍恍惚惚,久久回不过神。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曦太子在外多年,说好听点是淡泊名利,宁静致远,事实上就是孤苦无依,被迫流浪,必定贪生怕死畏畏缩缩,怎会如此?今日曦太子的表现,明显是块难啃的骨头!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摄政王对他如此容忍,竟隐隐有撑腰的感觉……若真如此,以后可怎生是好!
  “娘娘,外头有话过来,”田嬷嬷缓步上前,“说是摄政王生气了!”
  曹皇后一凛:“生气了?为什么?”
  田嬷嬷给她倒了杯玫瑰露:“说是和太子不欢而散……还是因为朝政的事,摄政王再次提起,要寻人给太子交接政事,太子说不要,摄政王坚持,太子也坚持,这一来二去,就生气了。”
  曹皇后垂眼看着玫瑰露,良久,才幽幽道:“这哪里是什么生气,这是试探。”分权出去的事,姓解的怎么可能会干?
  田嬷嬷觑着她的眼神:“可……摄政王神情,都说不似作伪。”
  曹皇后嗤笑出声:“一堆下人,懂什么作伪不作伪?你且想想,摄政王何时生过气?”
  田嬷嬷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曹皇后慢条斯理抚弄自己指甲:“对啊,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过,今天却生气了,为的还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你觉得可能么?”
  田嬷嬷:“摄政王并不是真心想给,可这样做,会显得更大度。”
  曹皇后:“摄政王不想给,就让曦太子去要呗,真惹着了摄政王,亲自下手收拾,都不用我们忙活了。”
  曦太子不想要,就想办法表现的他‘想要’。
  曹皇后指间轻轻敲了敲桌面:“叫赵扬来见本宫。”
  田嬷嬷:“真要把姑爷的事分给太子?”
  曹皇后微笑:“本宫都说过了,不给多伤面子,而且——眼下不正有一桩麻烦事?正好让咱们太子表现表现。”
  ……
  小道消息没错,曦太子的确和摄政王不欢而散,气鼓鼓回到了东宫,陌生的地界,陌生的环境,还没等他好生参观参观,熟悉熟悉,就等来了一堆人。
  一堆文官,穿着官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堆折子书本,身后不远,甚至有抬着箱子的下人,说要同他交接。
  曦太子更加傻眼,怎么回事嘛!解狗听不听的懂人话,他都说了不要不要不要啊!
  突然被命令交接手里的事,臣子们个个表情不明,曦太子看着,自然更加警惕,他寻思着,这是个试探。是解狗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看看他是不是真心不要王权!不能从,绝对不能从,从了就是个死……他当即手捂额头,表演了一个身体不适,让这些人把必要的折子留下,人就先行回去,交接的事稍后再议。
  好说歹说,人是劝走了,可这件事早晚要解决,摄政王的态度才是源头,怎么表现,才能说服他呢?要不……送点东西剖白心迹?可是送什么?
  曦太子正在发愁的时候,曹皇后身边的田嬷嬷就过来了。
  “皇后娘娘想着,太子殿下刚回来,人头不熟,能帮衬便帮衬点,本想交接给您一些事,可摄政王方才否了……”宫里的嬷嬷,甭管心里怎么想,说话办事都很温和亲切,像遇到了亲人似的,“娘娘就想至少先交待您一件小事,你试着捋一捋,办一办,以后就顺了,比如这盐司,近来正在派盐签,端敏公主和皇商林家正在争……这事办好了,大大的露脸,办不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您什么心思都没有,外头大家也要找个场合机会认识您,正好公主府明日有宴,要不您就去一趟?这心里有数了,不管将来接不接管这件事,还是办别的事,都方便不是?”
  一席话明里暗里提点到了,笑也笑得脸酸,寒暄也寒暄的过于到位,没什么漏的,田嬷嬷又说了几句话,没明着问太子答不答应,知情识趣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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