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李时安原本向倪槿报告,沈澈也是不知晓的,贺子桓默认他明白“不该暴露老板,只要照做。”的常识。
谁料李时安初出茅庐,脑子又直,确实没抖出自己向贺子桓报告行踪,可节后开工的第一天,他给换场的沈澈披外套时自然而然道:“贺总说今天降温,要注意保暖。”
沈澈一滞,满目疑惑:“贺总?”
李时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沈澈眨眨眼,思索一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再问,拉紧外套,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贺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李时安卖的干干净净。
“贺总说得彻底检查过马匹再上马。”
“贺总说饭得吃两碗,沈哥你又把自己累瘦了。”
“贺总说让你早点休息,至少得保证四小时的睡眠。”
……
其实贺子桓貌似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每天下午都有不同的简餐车和咖啡车送到剧组,以沈澈的名义。
众人表示贺总您够了!这么大手笔、这么明显,人人都知道是您送的!还非要冠上沈澈的名字,这不是强塞他们狗粮吗?
沈澈则有单独的甜品和甜饮,换着花样,精致又美味。
不知是他天生体质易瘦,还是拍戏太辛苦,总之沈澈每日含笑将甜点一扫而空却一点没胖,倒还清减了些。
众人一边填肚子一边感叹,罢了,有得吃就好,反正他们也是顺带的。
说两人关系暧昧吧,他们连话都没说一句,可这互动真真甜到人牙酸。
贺子桓和沈澈心照不宣,似乎谁都没打算捅破那层窗户纸。
更准确的说,两人之间其实还隔着迷雾,看不清前方,却控制不了自己走向对方。
就在贺子桓再不出现《乱世》便拍不下的时候,男人终于拆掉石膏,返回剧组,再度入住凰镇皇冠酒店沈澈隔壁的豪华套房。
贺子桓果真恢复力惊人,四周拆石膏,比普通人八周的恢复状况还好。但张忠泽还是将打戏放后,先拍对手臂负荷小的场面。
再见时贺子桓淡笑着和沈澈打招呼,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一如往常风度翩翩、没有破绽。对待沈澈的态度也无改变,依旧坦然中带着分暧昧,偶尔调侃他几句。
沈澈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他大概是喜欢这样的距离和不时冒出的心动的,现在《乱世》占据他太多精力,沈澈没有时间和脑子深思两人的关系。
似乎是要把拖延的时间补回来,贺子桓将“效率”二字诠释到极致,不仅单人镜头极少NG,连和他对戏的演员都会超水平发挥。
沈澈更是每场戏必在一旁观看,认真学习,向男人请教、讨论演技。贺子桓也不藏私的教他,甚至在头天晚上陪沈澈提前对戏。
然而今晚的两场戏,沈澈十分钟前才拿到剧本。说是剧本,其实是一个GV小视频合集,里面有张忠泽想要的大概情状和姿势。
是了,今天要拍的就是床戏。
《乱世》没有单独的吻戏,只有两场床戏,尺度中等,有大面积裸露和接吻。一场是陈蒨第一次要韩子高,一场是陈蒨登临帝位后第一次和韩子高做。
沈澈知道有床戏,签约时合约中写明的,不会暴露***、借位拍摄。沈澈当时瞬间蒙了,可他明白这两场戏是作品需要,作为演员应该专业对待。
而且……想到是与贺子桓拍,沈澈并不觉得恶心或难以忍受,反而心跳加速,思索半晌终是抿唇签约。
开机后沈澈也曾问起,但张忠泽每次都含糊带过,他便渐渐抛到脑后。谁料今晚张忠泽留下贺子桓和沈澈,淡然道一句:“待会拍床戏哈,准备准备。”
张忠泽怕沈澈紧张害羞,影响之前的拍摄状态,故意临时告诉他。贺子桓则提前两天就已知晓,行若无事,在沈澈面前似全然不知。
沈澈像根木头愣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恍恍惚惚被催着淋浴、化妆、做造型,等回神时已经和贺子桓坐在古代卧房的木塌上听张忠泽讲解细节。
眼前放映着各种羞耻的动作,沈澈脸颊涨的通红,手足无措,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心脏声大到他快听不清张导的话。
按理说沈澈在梦中经历的情事不少,不止有热烈美好的欢爱,还有强制X爱和折辱调教,不该如此局促,“不谙世事”。
然而少时痛苦的折磨让沈澈厌恶交he、厌恶人群、厌恶被人触碰,甚至心如死灰,不相信爱情。梦境改变后,迥然不同的欢愉和情欲让他对“性”比普通人更好奇、敏感。
两相矛盾催生,加之沈澈现实中从未真正与谁有亲密接触,因此对感情和***格外害羞。
张忠泽面不改色给两人分析,“这第一场是韩子高第一次承欢,他对陈蒨的感情此时并不深厚,更多是无奈的妥协、选择这条路的决绝,还有两分对上位者的恭敬畏惧。”
“沈澈神态要紧张,动作僵硬一些。注意模拟被进入时表情流露出些许痛苦,”张忠泽一指IPad,“就是这个姿势。”
“至于子桓,”张忠泽一副老司机的表情,给对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你看着办吧。”
贺子桓撇嘴点点头。沈澈没有台词,简单不少,而且后半段会配乐,他可以轻声提示。
张忠泽一向是为艺术“不择手段”之人,他“嘿嘿”一笑,“其实吧,我不介意你们真做,我会挑着角度拍的。”
两人都穿了极为贴身的肉色三角内裤,成片画面中不会出现臀部和***,从而不辨真假。
沈澈脑袋里的炮弹“砰”一声炸开,整个人都熟透了,涨红脸喘不上气。
贺子桓睨张忠泽一眼,一字字道:“我介意。”
张忠泽可惜的叹一声,收走IPad,“行吧,那你们酝酿下情绪,争取一次过。”他还是不得寸进尺了,看这小子对沈澈的占有欲,能让他拍,张忠泽已经在关二爷像前千恩万谢过。
房里的人被清到最少,张忠泽亲自负责主摄像机,摄影导演负责辅助摄像机,再加灯光总导演、音响总导演和造型总监,共五人。
沈澈忐忑不安的绞紧双手,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接连深呼吸,不停在脑中重复张导方才的要求。
双手突然被修长的手掌覆住,沈澈一颤,抬眸看向男人。
贺子桓勾出一个浅笑,深沉的黑眸让沈澈心脏蓦地安定,他柔声低语,“没事的,你只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好。”
沈澈一刹心悸难平,清澈中透着分紧张的双眸让贺子桓嘴角笑意愈深,“第一场就保持这个状态。”
沈澈不解,贺子桓凑近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韩子高是第一次,你也是第一次,正好。”
沈澈一颤,抿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愈发羞恼。
“准备了啊。”
两人脱下外套,只着白色单衣,相对跪坐于木塌上,造型师最后为他们处理好细节。
房间中一片寂静,贺子桓和沈澈同时深吸一口气。
“Action。”
这一刻,两人就是韩子高与陈蒨。
沈澈颤颤抬眸望着男人,难掩紧张的攒捏裤子。
贺子桓带着一抹温和的笑与他对视,抬起手掌安抚的抚摸沈澈的脸颊,眸中柔情愈浓,缓缓低头覆上了略显苍白的唇瓣。
第88章 共戏10
沈澈反射性闭上眼,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男人的气息喷到脸上,贺子桓独有的味道窜进鼻中。
这是沈澈的初吻,他触电般全身一颤,连呼吸都忘记。
贺子桓见状动作愈发温柔,左手环住细腰将人拉进,右手抚着下颚让他微微仰头,试探的一下下轻啄软唇,画面格外悸动人心。
沈澈依旧紧绷,闭着眼不敢睁开,睫毛颤抖不止。贺子桓低哑轻唤一声“子高”,沈澈缓缓睁开眼,唇瓣轻启,贺子桓顺势顶开贝齿。
沈澈一刹瞳孔放大,嘴巴张的更大,贺子桓眸色一暗,趁机扫遍敏感的口腔。
沈澈僵硬的任男人攻城掠池,双手虚抵在他的肩膀,似要用力,想起张导的话,眸中闪过妥协和决然,转而紧紧抓住衣领。
镜头给出特写,修长白皙的手指因用力绷出完美的弧度。
男人一面亲吻,一面缓缓拉开沈澈里衣上的衣结,画面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贺子桓意犹未尽的退出口腔,从嘴角一路轻啄,顺势将人放倒,一个个温热的吻落在细腻的皮肤上,不炙热,却更加暧昧缠绵。
沈澈整个人热的不行,虽看不见,却能清楚感觉到,愈发敏感,他无措的睁大眼,呼吸变的急促。
镜头从侧面拍摄,只照到男人的头沒于沈澈下身,引人联想。
画面一转,贺子桓直起身利落帅气的脱掉上衣,八块腹肌和完美的线条、比列展露无遗。他再度向上与沈澈接吻,将人整个罩在身下。大掌寻至沈澈的手与之十指交缠,肌肤相亲,白皙的长腿和小麦色健壮的长腿交缠。
贺子桓避开右边的主摄像机,在沈澈耳边低语道:“我要进去了。”
沈澈猛地睁开眼,身体自动回忆起梦中第一次被占有时的痛楚。贺子桓臀部向上一顶,从侧面看足够以假乱真。
画面中沈澈瞳孔放大,张口叫出声,随即眉头紧锁,咬牙咽下声音,紧紧攀住男人的肩膀,指尖扣入结实的肉中。
贺子桓似丝毫不觉,暗眸凝视身下美人,摆动身体,神情流露出欲望和欢愉。
“卡!完美,简直完美!”
张忠泽的声音浇熄房中逐渐上升的温度,贺子桓眸色一凛,不拖沓的坐起,迅速将薄衾盖到沈澈身上,暗自咬牙深呼吸,强压下小腹热度。
沈澈浑身泛红,羞的根本无法抬头,紧紧捏住薄衾。贺子桓从造型总监手里接过浴袍,先给沈澈披上,自己再快速穿好。
沈澈抬眸对上贺子桓的视线,一刹心跳失控,颤声道一句“谢谢。”赶忙穿上浴袍。
暧昧的氛围消散,张忠泽喜不自胜,本以为两人已是“老夫老夫”,特别是沈澈,恐怕演不好第一次的青涩与悸动,谁料竟这般出彩。
他确认过摄像总导演的画面后眉开眼笑道:“一次过,不用再补镜头!”
沈澈听罢长舒一口气,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演第二回 ,可张忠泽接下来的话又瞬间将他推到悬崖边。
“抓紧时间换装,咱们趁热打铁拍第二场。第二场需要激情缠绵的画面,你们本色出演就好,肯定也能一次过!”
沈澈一僵,激情缠绵?本色出演?他根本没做过,如何本色出演?
贺子桓见状轻叹口气,知道第二场才是难关。
两人被张忠泽催着换上皇帝常服和将军朝服,妆容根据年纪进行改变,并十分用心的在两人身上添加几处疤痕。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移动到皇宫寝殿造景,与方才简朴的寝室不同,十分华贵庄重。在这样的环境中欢好,似乎别样迷乱。
张忠泽再次拿出小视频向两人讲解,“这场戏是陈蒨登基为帝,韩子高出任右军将军后两人第一次欢好。接连十多日处理繁累政事,终于能喘一口气,陈蒨只有在韩子高身边方完全放松。”
“两人历经磨难,相互扶持走到今天,感情无比深厚。不仅是爱情,更是惺惺相惜、过命的知己情。因此与第一场全然不同,这一场是激烈、急切、充满情欲的。”
沈澈随着张忠泽的话唇瓣越抿越紧,忧虑的蹙眉,心跳加快,担心自己无法演出张导想要的感觉。
张忠泽给出动线、大概指定两个姿势后专心调整灯光和镜头,留下空间让两人酝酿情绪。
沈澈努力分析该怎么做,企图用理智控制自己,但大脑仍如一团浆糊,紧张至极。
腰被有力的臂膀揽住,身旁的男人蓦地将他拉近,两人紧紧相贴,沈澈一瞬屏住呼吸,愣愣与他对视。
贺子桓神情不昧,一字一句沉声低语:“‘性’对相爱的人来说是最美好的事,没什么好害羞的。想占有他,想被他占有,想亲密无间,甚至融进对方身体里,永不分离。”
贺子桓在他腰间敏感处摩挲,“你是韩子高,深爱着陈蒨。你只要接受我,然后回应我就好。”
沈澈心头一跳,眼前浮现出梦中那些缠绵激烈的画面,伴随着蚀骨欢愉的还有涨满胸口的爱意。因为爱他,所以不由自主生出渴望,因为是他,所以才愿意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出去。
目光相交,一眼万年。沈澈看着贺子桓移不开眼,直到张忠泽打断两人,“准备好了吗?”
沈澈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贺子桓勾了勾嘴角,“开始吧。”
“Action。”
镜头从两人前后进入内殿开始,前一场戏已挥退所有宫人。
贺子桓停住脚步转身,沈澈也立刻止步,恭敬的垂首。贺子桓见状上前牵住他的手走向床纬,沈澈听话的跟随,神情放柔,嘴角微微上扬。
镜头一转,贺子桓倏然回身将沈澈拥入怀中,沈澈微惊,轻呼一声“陛下。”
香玉在怀,贺子桓满足的舒一口气,带着分孩子气与沈澈交颈轻蹭,与外人面前威严的帝王全然不同,“子高。”
沈澈心头一软,面带微笑环上男人的脖子,回抱住对方,话中心疼,“陛下终日为国事操劳,定是累的。”
贺子桓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不语,转而从他耳边轻啄至红唇,沈澈柔顺的张口任对方索取。
亲吻转瞬变的炙热,唾液中仿佛有燃情药,唇齿交缠间两人都想将对方吃进肚中,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沿着嘴角流下。
两人急切的拔开对方衣服,衣物散落一地,直至倒在华丽的床纬上。
贺子桓将人压在S下,腰间按张忠泽吩咐的盖着薄衾,半遮半掩间越是风情。
沈澈以为自己会僵硬,然而脑中仅剩的弦一瞬断裂,热度从小腹澎湃上涌,身体记得梦中数不尽的欢好,自己做出回应,迫切想贴近男人,感受那健壮身躯的温度。
贺子桓按照张忠泽要求的从背后抱住沈澈,一边烙下热吻,一边耸动身体。
为求真实,两人贴的极近,沈澈有种真的被男人进入的感觉,隔着内裤的摩擦甚至更令人羞耻。
画面一转,沈澈环着贺子桓的脖子,坐在男人身上自己耸动身体,贺子桓将人抱于怀中,腰下有被衾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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